俩人各自拎了满满一桶的兽皮往河边走,路过一块空地,有好些个小小的孩子凑一起玩着。
月没有看见晴家的乐,诧异的问了句。“晴,你家的乐呢?”
这么小,应该不会跟着进山。
“他在顾看着弟弟。”顿了顿,晴又说。“是海家的孩子。”
那个孩子啊,月有些印象,很惊讶。“他挨过寒季了?”
那孩子那么弱,就算有山熊皮,在寒季里也是非常危险的,没想他竟然挨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在耳边,晴有些微微的不高兴了。“小孩现在很好,都能走路了,也会说话。”
月听着挺高兴的,笑着说。“那可真不错。”
俩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河边。
这原是一条小溪,现在积雪溶化,小溪就变小河了。
河边蹲着不少女人,都拿着厚实的木棍子,拍打着兽皮,或是用力搓揉着。
相熟的女人会靠的比较近,边洗兽皮边说说话,河边还是挺热闹的。
到了暖季,气温似乎一夜间就上升了许多,最近几天又出了太阳,虽说仍有些冷,却也不足为惧。
夏锦明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练习着走路,乐坐在床上看着他,一脸的认真专注。
他穿着厚厚的兽皮衣,下边围着一块兽皮,这块兽皮是从山熊皮上割下来的。
上身穿厚些没事,下身穿太厚了,就走不动了。
夏锦明想过做裤子,可那裤头着实有些难搞,围块兽皮跟个裙子似的,他觉的也挺好的,就先凑和着穿穿吧。
再者虽然这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原始社会,但风头太甚终归不是好事,虽然出风头的不是他,而是海,这道理却是一样的。
他只是想好好的活着,在小命不会有危险的基础上,倒是可以想想怎么来提高生活质量。
现在,他还太小太弱。海也弱了点,所以,还是老实点吧。
小身板弱了些,走了一会,夏锦明就累了,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乐跳下床,颠颠儿的走到一边,翻着篮子看了看,伸手抓了一把野果子,又颠颠儿的跑了回来,麻利的爬上了床,剥开一个野果子,也不问问夏锦明吃不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弟弟吃,好吃。”
说着,他自己也剥了一个,吃的倍儿欢乐。
对于哥哥的粗鲁行为,夏锦明已经习惯了,他把野子果拿在手里,啃了一小口,吧唧了两下。
这种野果子就是寒季里吃的,粉糯粉糯的味儿,甜滋滋的,也适合的他吃。
乐边吃边看着身旁的弟弟,他吃了六个果子,弟弟才吃掉一个,见弟弟吃完了,他麻利的又剥了一个塞进他的嘴里。
夏锦明默默的看着自己伸在半空的手,只好慢吞吞的缩了回来,将嘴里的果子拿在手里,没有急着吃,他想,有些习惯必须要改改,便抬起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乐。“乐,果果,不放嘴里。”
后面四个字咬字有些模糊。
乐没有听明白,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弟弟,以他的思维想着弟弟的话,以为他还要果子,便又麻利的剥了个,塞到了弟弟的嘴里,末了,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弟弟慢慢吃。不能急。还有好多。”
夏锦明默默的伸出另一只手,默默的将嘴里的果子拿在手里,默默的低头默默的吃着果子。
他觉的他有些傻气。
想着家里的两个孩子,晴动作利落的清洗兽皮,一桶兽皮清洗完,月还差了两三块。“月,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先回了。”
说完,晴拎着木桶回了家,顾不得晾晒兽皮,先到屋门口看了看两个孩子。见他们正啃着野果子,她心里踏实了,也没说什么话,又出了屋,去屋后晾晒兽皮。
晾晒完兽皮,晴拿着空木桶进了屋,随手把木桶放一旁,走到了床边,笑着问儿子。“乐,弟弟尿了没?”
“没。”乐飞快的答了句,又说。“弟弟吃四个果果。”
能吃就好。晴心里高兴,抱起了夏锦明,瞅着他乖巧听话的样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温柔的问了句。“要尿吗?”
夏锦明摇了摇小脑袋。
晴抱了他一会,自己歇的也差不多了,便把夏锦明放到了床上,对着儿子说。“乐,看好弟弟,有事就到河边喊我。”
“好。”乐认真的应着,声音响亮。
晴收拾了一桶兽皮,又匆匆忙忙的去了河边。
洗了足足两天整,晴总算将两家的兽皮,全部清洗干净。
太阳好,兽皮也晒的好,干干燥燥的,穿在身上格外的暖和。
又费了一个上午,将两个木屋,仔细的拾掇了一遍。
说来,晴以前也没这么爱干净,后来带着小孩,受了他的影响,再者她骨子里可能也是个爱干净的,只是以前没注意这些。
现在她是越来越爱干净的,反正她时间多,有事没事就清清洗洗拾掇拾掇。
事儿都忙完了,进山打猎的男人还没回来,晴想着教月做兽皮衣的事,下午就过去寻了她。
月的家里也堆了不少兽筋和骨头,晴挑挑捡捡了一番,找出一块比较合适的骨头,用骨刀戳了一个孔,然后,告诉了月怎么磨骨针。
让她磨好了骨针再过来找她,到时候,她再教她做兽皮衣。
从月的家里出来,晴想了想,又去找了另外比较相熟的两个女人,告诉她们怎么磨骨针,让她们磨好骨针后,再过来找她,她教她们做兽皮衣。
其实,暖季刚来时,那一日大伙都在外面清扫积雪,就有不少人发现了,晴的身上穿着兽皮衣。
茂源部落觉醒了图腾的战士并不多,还不到一百个,这些厉害的战士居住在部落上边,住的房子要大些,他们很少出现在部落下边,除非有特殊情况。
海他们住的这一块,就整个茂源部落来说,武力值是最最弱的,日子过的最艰难,能吃饱就很不错了,部落里的老弱病残有一半是住在这边。
茂源部落能穿上兽皮衣的,都是家里情况较好,但这最下边,还真没人穿的起兽皮衣。
晴那天就穿了兽皮衣,不仅那一天,往后的每天,她都穿着兽皮衣。
女人们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私底下生出了各种想法。
原始社会的人,想法不会有太多,都比较单纯朴实。
晴告诉了三个女人,磨骨针和教她们做兽皮衣的事,她们心里头高兴,转眼就跟自己相熟的女人说了这事。
如此一来,没多久居住在茂源部落,最下边那块木屋的女人们,个个都穿起了兽皮衣。
她们穿着兽皮衣,三三两两说说笑笑的,在附近的山里走动,寻找着能吃的食物。
住在茂源部落最上面和中间那块的女人们,眼瞧着这情况,个个都愣住了。
得好几只野兽才能换一件兽皮衣,那些女人怎么会穿上兽皮衣?就算是她们,也还有好多好多穿不起兽皮衣的。还有,最近可没听说,有队伍到群虎部落去。
事儿沸沸扬扬闹了好些天,终于,族长的女人带着几个女人踏进了这‘贫困区’
一路找人问话,问到了晴的面前。
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朗和海在山里打猎还未回来。夏锦明仍住在朗的家里由晴带着。
这些日子就算他没有出门,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这天见几个陌生的女人进屋,他就隐约猜到了这几个女的来意。
族长的女人叫悦,这字取的挺好的,人却差了些,瞧着一脸傲慢。“晴,她们说兽皮衣是你教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语气带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