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画和照片上,都只有一个人,就是他。
鼓着脸闷头吃饭的、低头苦思冥想做作业的、闭着眼荡秋千的、睁着眼面无表情说话的……方方面面应有尽有,那些东西展示了他生活的全部细节。
除此之外,那些照片里还有大量他赤luo着身体洗澡和躺在床上的样子,极尽详细,各种角度和细节抓拍。而画上甚至还有他赤身luo体情动的样子,双腿分开或仰躺着喘息或俯趴着翘起臀部,神色懵懂,姿势淫/靡。那种画面对于不懂□□的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是作画者想象出来的场景。
而墙上两幅巨大的照片,一副是他坐在秋千上回头张望的样子,一副是他闭着眼在浴缸里睡着的样子。
风默嘴唇抿得死紧,抱着熊猫的手抖得差点让公仔掉下地。
他下意识地往房间外面退,却走没两步就被长毛地毯绊倒,摔坐在地上。
他想起刚刚第二次输密码的时候下意识输了他变成人那一天的日期,又想起三楼书房那一抽屉全是他字迹的纸,恍惚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枫宅客厅。
枫无凛一进门就看到了正指挥着保镖搬东西的杨瑾,他扫了一眼保镖手里的一大箱公仔,问:“这些不是阿默的玩具吗?”
“是的,今天天气还不错,我打算让女佣拿出去晒晒或者洗一下消消毒,毕竟默少整天抱着还是小心一点好。”杨瑾边回答边看着女佣鱼贯而出,喝了一口手里端着的茶,奇怪地回头看枫无凛,“总裁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重要的事都处理完了,下午公司的事你去负责,我今天陪陪阿默。”枫无凛神色淡淡。
“……”杨瑾点了点头,心想枫宅反正也没事要处理了,枫无凛既然回来了那么风默也不需要他继续看着。“好,总裁放心。”
“阿默还在楼上?”
“刚刚我下楼的时候看他还在睡,这会儿应该没起吧。”杨瑾迟疑道,他下来可还不到三十分钟。
枫无凛脱了西装外套,径直上楼回了房间,掀开被子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风默,只有一个等身抱枕,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枫无凛又去了书房和储物间,依旧一无所获。
他拨了杨瑾的手机,“你确定阿默刚刚没下楼?我在楼上没找到人。”
“啊?不可能。我下来还不到半个小时,一直没离开客厅,二楼也有女佣在打扫,默少要是下来了我们绝对能发现。”杨瑾放下茶杯,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裁,你要不去四楼看看?”
听见枫无凛迅速挂了电话,杨瑾抽了抽嘴角。
那个房间上了锁,默少总不可能进得去吧?虽说他第一次带着保镖搬画架上去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都过了两个月了,里面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他也不敢断定,但愿默少打不开门。否则任谁看到自己的巨幅照片被人裱起来挂在墙上都会毛骨悚然,特别是在自己根本就没拍过照的情况下。
风默全身抖得站都站不起来,他拼命转开头想让自己不去看那些照片和画,却发现视线不管移到哪里都是他的身影。
那些东西数量惊人,大部分照片抓拍的角度都非常细致详尽,一张整体照后面基本都紧跟着各种细节特写,而那些画更是传神,看得出来作画者非常用心。有几张比较大的水墨画上面线条甚至还有些糊了,看起来就像被人用手抚摸过太多次以至于画上人物的红唇都有些褪色。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看到这样的东西,如果是平时看到这些他或者反应还不会这么大,然而昨晚的事风默到底是觉得太羞耻,这房间里又那么多刻画了他被情yu所惑不能自拔的画,那么大胆淫/靡的姿势以及跟他平时发呆时极为一致的懵懂表情,都不是现在的风默可以接受的。
正怔愣着,身后突然传来密码锁被解的嘀嘀声,随后就是门把转动的声音。风默顿时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找个地方躲起来,然而刚刚过度的精神冲击让他此刻手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好慢慢挪了两下,靠到最近的墙边一手抱着熊猫一手抱膝蹲坐下来,把头埋进手臂间。
其实风默知道这样的躲避根本无济于事,像这种地方,女佣保镖甚至杨瑾他们都不可能会知道密码,唯一能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他就算存在感再低,也不可能不被发现。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来人停顿了一会儿,脚步声就往他这边来了,然后风默感觉到有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一只宽厚的手掌放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好一会儿低沉的声音才响起来:
“阿默怎么又躲起来了?不是说等我回来一块睡觉吗?怎么跑这来了?”
风默没说话。
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揽着背圈起来往外抱了一段距离,随即脊背贴上一个热烫的胸膛,身后的人下巴搭在他脖颈边,长手长脚地把他圈进了怀里。
“阿默很怕我吗?”枫无凛贴着风默的耳朵说话,一只手伸到他腿间摸了摸他埋着的脸,男孩眼睛紧闭。枫无凛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有些庆幸没摸到眼泪。
他又亲了亲风默的耳朵,低声哄着,“阿默生气了?高兴不高兴都跟我说话好不好?憋着会很难受。”
枫无凛的语气和声音都极其温柔,然而深蓝的眼睛里除了对风默的担忧和紧张,隐藏得更深的却是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得偿所愿的满足。
这个房间的存在除了是因为他心中对风默难以抑制的爱意和疼惜之外,不可否认还有另一部分原因是那几乎完全病态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以及由此衍生出来的情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