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爹炫耀吹嘘着:“我的书法又被XX夸赞了。”
就是XX。卫玠在他的梦里也是个起名废,不重要的角色别想有名字。这个XX是国家文联的书法大家。
王济舅舅偏偏要和卫爹抬杠:“哦?看来XX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啊,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文联的?还书法大家,真是没眼光。”
卫爹看着明显是故意找茬的大舅子,不服气,又怒不得,简直难伺候到了极点!最后只能求老婆来主持公道。
王氏与双眼并未失明的常山公主无奈的互看一眼,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任由男士们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斗嘴。
拓跋六修就住在卫玠家对面,和卫玠是同班同学,他每天吃完饭后,都会准时敲响卫家的防盗门,给卫玠补习让卫玠头疼万分的数理化,好吧,需要死记硬背的语文历史什么的,卫玠也不太在行QAQ。顺便……借卫玠抄作业。
“你记得改上几个选择,再把后面大题的公式步骤省省,别让老师看出来。”
“安心啦,我抄作业可是专业的!”卫玠下笔如飞,不管大题会不会,反正都要龙飞凤舞的先写下一个霸气的“解”。啊啊啊,不对,这个是证明题,把“解”字划掉,在旁边力透纸背的写下一个同样风骚的“证”!
拓跋六修反手支在卫玠的书桌边,看着台灯下卫玠的眼神既无奈又宠溺:“也不知道是谁,上次愣是把π炒了12,结果被老师看出来是在抄作业,教训了整整半堂课。”
卫玠一提起这个就来气:“明明是你写的太潦草了!”
“这次考试你还想不想要答案了?”拓跋六修拿捏住了卫玠的七寸。
卫玠放下笔,气鼓鼓的看着眼前长手长脚的大家伙。真不知道学校那群每次在拓跋六修打球的时候,准会吱哇乱叫的女生是什么眼光,就这还拓跋男神呢?性格好讨厌的好吗?!
拓跋六修弯下腰,就着卫玠不服气而故意挺胸抬头昂起的脸,顺势就吻了下来。
唇瓣柔软,气息温热,还带着果汁的香甜。
卫玠脸红心跳,不自觉的沉溺其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推开拓跋六修。这家伙的手已经摸到他衬衣里面了!臭表脸!怎么着都应该是他来摸啊!
拓跋六修耸肩,看透了卫玠强装镇定下的慌乱:“欢迎来摸。”
“你!”
就在卫玠准备吹响反攻的号角之前,王妈妈敲了两下房间门,然后就端着小饼干推门进来了,卫爸爸和王舅舅也紧随其后探出来了脑袋,打着陪妈妈送东西的名义,天知道他们想看到些什么。
拓跋六修和卫玠很有经验,早已经分分钟变成了乖巧坐在位置上好好学习的好学生,拓跋六修在尽职尽责的辅导,卫玠在自己写作业。
转了几圈,家长光观团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遗憾离开。
怂爹和舅舅什么都没发现,走在最后的妈妈却轻轻道了句:“写完作业,才能更安心的谈恋爱,对吧?”
“!!!”
卫玠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了,直至妈妈没再深究,关上门离开,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结果,看见旁边的拓跋六修被吓的有些同手同脚,卫玠反而就不那么害怕了,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起来。卫玠的父母不反对他搅基,只反对他早恋。
拓跋六修一个倾身上前,拽着卫玠,把某个香香软软的少年压倒在了单人床上,单腿插到了卫玠的两条又直又长的大腿之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妖精,你这是在玩火。”
卫玠:“……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拓跋六修低下头,细细地碎吻着卫玠的脸颊,一路温柔眷恋的流连到了卫玠如白玉一般的脖颈上,根本没空去回答卫玠的问题。
卫玠的气息也渐渐有些不稳,大家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啊血气方刚。
直至在濒临擦枪走火的危险边缘,卫玠才推了推拓跋六修宽阔的肩膀道:“诶,你闻到什么气味了吗?特别好闻。”
“你别转移话题。”拓跋六修有些不高兴,惩罚性的咬了咬卫玠的耳垂。
“我没转移话题。”卫玠有点痒,躲了躲,微微支起身子,亲了亲拓跋六修轮廓深刻的脸颊,他一直觉得拓跋六修肯定是个混血,不像少数民族,更像外国友人,“你闻(wen),我没骗你。”
拓跋六修气哼哼的一口咬住了卫玠的薄唇:“我吻(weng)了。”
“!!!”
卫玠一边享受着那个吻,一边还在琢磨着,到底什么呢,这么香。
……
时光荏苒,从永熙六年秋到永熙八年夏,不过是转瞬即逝。
卫玠挺直如玉的鼻翼微动,他感觉他真的闻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幽香,说不上来是植物的自然香,还是后天的人工合香,反正很好闻就是了,勾的卫玠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去一探究竟。
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
一排小扇子般浓密黑长的眼睫毛,不停的随着眼睛的眨动而震颤。卫玠觉得他的眼睛酸涩极了,仿佛他已经好久没有睁开过眼睛,导致眼睛已经不太习惯这种长时间睁开的动作。一道生理性的晶莹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划过白皙的脸颊,带着略痒的触感。就像是梦里拓跋六修吻过的感觉。
梦里?
卫玠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梦里的内容了,只依稀记得那应该真是个美梦。笑了没两下,卫玠就被自己沙哑的笑声吓了一大跳。我的天,这是谁的声音?我又穿了吗?
在习惯了十几年男神磁性嗓音后,乍然听到这么一个老烟枪似的嗓音,让卫玠还真是有点没办法适应。
卫玠努力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他所能打量到的一切。首先引入眼帘的,是雕梁画栋的室内木质结构的屋顶,古风浓重,看来应该是没穿回现代。其次,卫玠看到的就是头两边限制了自己视野的漆黑挡板。不对!这不是挡板,而是一个容器,他正躺在某个黑色的容器里!
卫玠试着脑补了一下自己此时此刻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的模样……他不会是躺在棺材里吧喂。果然是穿越了啊啊啊,还是借尸还魂的那种。
他和拓跋六修大概可以当一对灵异CP了。
幽灵攻主VS僵尸小受。
不对,为什么我是受?卫玠唾弃了一下很没有出息的自己,哪怕以他的体格确实干不过拓跋六修,但他也不应该放弃远大的志向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再说了,说不定他这回穿的是一个八百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壮士呢!那他不就能干过拓跋六修了吗?
卫玠充满期待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有点艰难,嗯,看来借尸还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不过还是举了起来。
对着阳光,卫玠看到了一只美到毫无瑕疵的手,指若削葱根、纤手破新橙的那种,指腹柔软弹滑的如刚剥了壳的熟鸡蛋,没有任何老茧,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惯了的手,根本不是什么练家子,说不定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
卫玠长叹一声,怎么又是这样公子哥的人设。
等等,这手好熟悉啊,这几把不就是我的手吗?!虽然天下人的手貌似长的都差不多,但卫玠却总能认出卫玠的手,作为一个特别喜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花痴的自恋控,他必然是把自己全身上上下下都看了无数遍并聊熟于心的。就冲这手型,这光泽如瓷,这白皙如玉,必然是他的手啊,非常符合卫玠四大美男从头美到脚连根头发丝都完美到不可思议的人物设定的手!
卫玠终于意识到,他大概并没有再次穿越,他还是他,在十分不科学的爆seed相继干掉了刘聪、拓跋六脩之后,他竟然还活了下来!
他果然有主角命啊,咩哈哈哈。
疾驰三天三天,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马,才终于在万物草失去效果前,将这最后一株神草送到卫玠眼前的拓跋六修,已经力竭的摊到在了卫玠的身边。除了坚持要守在卫玠身边以外,他就再没有意识了。
拓跋六修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笑声惊醒的,他努力从当初放过他身体的特殊器材上探过头,正对卫玠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四目相对。
他活着。
他醒了。
他们终于见到了完整的彼此。
“嗨,睡美人,这一觉你睡的可真长。”拓跋六修满面风霜,眼角挂着一道疤痕,在被衣服遮住的身体上有更多的伤口,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疼。只想着,为了眼前的这一幕,一切都值了。
“我睡了,很久?”卫玠的嗓子有些干涩,带着刀刮迟钝的感觉。
“不久,刚刚好。”我来了,你就醒了。拓跋六修笑的就像是梦里面一样,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卫玠的倒影,“我看你一直在笑,做了什么美梦吗?”
“恩,不愿意,醒,的美梦。”卫玠就像是小孩子学话,磕磕绊绊。
“那怎么醒了?”
“因为这里有你。”这一句卫玠说的缓慢却流畅,坚定又铿锵。梦里再美好,他也更想体会在现实里吻住拓跋六修的感觉。
然后,他得偿所愿。( ω )
作者有话要说: 闺蜜临时回来约我出门,所以就早早更新啦,惊喜咩~\(≧▽≦)/~
PS:由于蠢作者十月下旬要和CP以及基友去四川旅游,所以,这个十月日三千,也就是每日一更。
又PS:蠢作者会争取在旅游之前,把旅游那几日的稿子搞定,存到存稿箱里哒。(づ ̄3 ̄)づ╭?~
☆、第174章 古代一百七十二点都不友好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两年。
卫玠当然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好比那股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很好闻的味道到底是什么,还有没有了,他想再来点。
此时,拓跋六修已经把卫玠抱到了榻上。
“……你就想问这个?”拓跋六修双手撑在卫玠头顶,眯眼,颇为危险的看着身下的卫玠。怎么说好呢,在被卫玠撩完之后,拓跋六修现在有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特殊”情况急需处理。但拓跋六修也知道卫玠刚刚醒来,连动都没办法怎么动,他不能这么禽兽。可卫玠也不能这样啊!
不娶何撩?
“我娶,我娶,我娶!”卫玠立刻把头点的就像是玩具店里的大头娃娃,嘴上还不忘占便宜,“你有了孩子我负责!”
拓跋六修没说话,他是实干派,只埋头在卫玠的脖颈处,耸动了一下自己□□的某处。
卫玠瞬间老实了,僵硬在原地,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卫玠是个典型的理论家,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别人的大兄弟,隔着几层衣服,都挡不住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拓跋六修的大兄弟的火热与硬度。他忍不住想,卧槽,这要是真实践了,分分钟就要演变成刑事案件了吧?!同样都是男人,拓跋六修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切了吧,为了你我的幸福。卫玠一脸真诚的看着拓跋六修。
相处这么多年,拓跋六修只需要一眼,就能把卫玠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对此他的回答是——他的大兄弟又控制不住的胀大了几圈。拓跋六修低声在卫玠耳边咬牙切齿的威胁道:“想今天就让咱们的兄弟坦诚相见,你就继续作。”
卫玠立刻闭了嘴,不对,是关闭了自己的想法,用“我还是个宝宝”的再纯洁不过的眼神看着拓跋六修,乖乖道:“要不我给你撸出来吧?”
闭嘴,没有你这样的宝宝!
最后,咳,拓跋六修的身体比他的嘴诚实多了。时隔这么多年,卫玠和拓跋六修这对好基友,终于进化成了葫芦兄弟。
一室麝香,温度急剧上升。
卫玠以一种“感觉身体被掏空,我已经是一只废喵.jpg”的表情,躺在床上,心想着,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这种运动一点都不好玩,我也就只是打算撸到老而已!
拓跋六修抱着卫玠,享受着余韵,说实话,越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更多,但还是舍不得放手。
“再来一次?”勉强半开荤腥的卫玠,有些荡,有些浪,还有些刹不住新司机的闸。
拓跋六修也很想和卫玠继续互帮互助下去,但是……“你可真不像是一个沉睡两年才醒来的人。”虽然卫玠的心疾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却也没有真的消除殆尽,他也就是比他之前的状态健康一点,和正常人还是没法比的。为了卫玠的健康,要忌口,各种口,尤其是重口味。
“不管沉睡多久,是人就要吃肉啊。”卫玠感慨道。在某些方面他是很诚实的。
拓跋六修却很克制。说一次,就一次,谁也别想再有下一次,今天之内。为此,拓跋六修甚至不惜回答了卫玠最初那个不靠谱的问题:“你闻到的应该是万物草的香气。”
万物草就是祭巫口中那株仿佛无所不能的神草,他和羯族长老分别掌握着神草所在地的一半信息。据说是以前匈奴五部和鲜卑各部互殴的时候,羊皮纸被一分为二。谁也说不准到底是拓跋鲜卑的祭巫抢了羯族的长老,还是羯族的长老抢了拓跋鲜卑的祭巫,他们都声称最原始的版本属于他们,却被卑鄙的对方趁乱抢走了一半。
拓跋鲜卑却觉得,这俩人大概都没说实话,很可能他们其实都不曾拥有过原始版本,否则他们根本不需要对方的另外一半,记在自己脑子里就好。
“据我分析,大概是他们合伙儿抢了别人的,结果一人只得了一半,又想据为己有,宁可等着,也不要合二为一的信息分享。”虽然祭巫是自己部族的祭巫,但拓跋六修对卫玠吐槽的时候,却并没有任何的嘴下留情。事实如何,他在这些年的奔波中大致已经有了一二推测。
所以,谁抢来,都没什么对错,本就是无主之物,强者得之。
拓跋六修依照地图上的信息所示,赶到梁州某地的时候,神草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株,濒临凋谢。他根本来不及带着神草回到洛阳,还要面临誓不罢休的羯族的各种追杀。
幸而,远在齐云塔的净检法师似有所感,提前警示了卫家。
王济亲自千里护送卫玠,按照净检法师所说,在路的中途魏兴郡与拓跋六修遇上了。他们赶在万物草彻底失去效用的最后一刻,讲那草最中心的一滴血色的精华喂到了卫玠口中。但是因为效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一点点,并没有彻底恢复卫玠的生理机能,只是勉强唤醒了卫玠,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大家都差点放弃希望,害怕卫玠根本醒不过来。王济甚至不敢待在房间里,害怕再一次失去对于他来说十分看重的人。
“祭巫说万物草能唤醒人心中最渴望的念想。你喜欢什么,就会闻到什么。”
“就像是迷情剂。”卫玠一点就透,他对哈利波特里的那些迷情剂一直都很向往,倒是不打算做什么坏事,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最喜欢闻到什么。结果事实证明,只是一种大脑神经自动形成的“很好闻”,并没有准确的味道,卫玠忍不住问拓跋六修,“你闻到了什么?”
拓跋六修脸色微红:“当时是直接掰开挤到你口中的,和你的气息环绕在了一起,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