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击打声停顿一瞬,听到里面的动静,继而更加拼命的想要闯进来!
郑砚卸下一口气,哭笑不得道:“卧槽……还真有你的。”
霍贤拍拍身上的浮土,又过来拍拍他的,坦然无比的嗯了一声。
正说着,李光明和胡非也听见这声巨响,从后院急匆匆的赶过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也是惊呆了,尤其是胡非,新奇的上前左摸右摸,完全忘记了方才的恐惧,一惊一乍的说:“这个!我认识!爸爸给我看过,这是大坦克车!”
郑砚跟霍贤对视一眼,郑砚笑着摸摸他的头,问道:“帅不帅?”
“帅!”胡非铿锵有力的说。
紧接着小孩扭扭衣角,期待又紧张地问:“叔叔,叔叔我能不能开坦克?”
“能。”郑砚把他抱起来,说:“等你长大,让你霍叔叔教你。”
然而胡非的注意力飞快的被转移,小孩攀着他的肩膀使劲仰头,看着坦克,跃跃欲试的说:“我,我想去车顶上……”
郑砚:“……”
坦克的身高比他还高不少,郑砚尴尬的看看霍贤。男人了然,从他手里接过胡非,站在坦克车边,一只手掌轻而易举握住小孩的两脚,手臂举起来,他人高手长,胡非扒住车顶,轻轻松松的跳上去。
坦克比墙壁高出一截,刚刚上去还没来得及高兴,小孩不经意扫了门外一眼,登时瞪大眼睛。
门口被重重丧尸包围,大多丧尸死相不太美观,缺皮少肉的可怖之极。胡非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如此切实的和这么多丧尸亲密接触,脸色苍白。偏偏这时有几只丧尸发现他的踪迹,努力的向他挥舞手臂,想要抓他。
尤其有两只丧尸手臂从肘部截断,断裂处血肉张掀,嘴里嘀嗒着恶心的黄液,冲他招手。
胡非掉头蹲在车边,无比可怜的说:“叔叔,叔叔外面好多怪物,我有点害怕……”
郑砚张开手臂,示意他跳下来,胡非扑到他怀里,慢慢滑到地上。
小孩并不知空间的存在,郑砚正思考怎么跟他解释。谁知胡非对无中生有的坦克的来历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诧异,胡非拉拉郑砚的手指,仰头问:“郑叔叔,是不是帅天使给我们送来的坦克?”
随后想起什么,左右张望的寻找,说:“帅天使说你们看不到它,叔叔我先去找帅天使啦!”
郑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帅助手!好想揍他!
小孩跑远之后,李光明走上前来,看看巍然立在眼前的坦克,笑道:“倒没想到用坦克堵住门,不过外面那么多丧尸,杀还是不杀?”
霍贤未答,两人都等郑砚的反应,想了一会,郑砚说道:“这种情况,杀不杀已经不重要了,有坦克丧尸横竖是进不来,只要我们里面不要有太大动静,再过几个小时就散了。”
现在十一点多,正在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郑砚提议道:“回屋里说?”
看看火热的太阳,几人回到客厅。
郑砚盘腿坐在地板上,蹙眉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外面是什么情况。”
“你说不远有火车站和医院,还有个……老人护理院?”
霍贤点头道:“是。”
这就变得很棘手了,火车站和医院都是人员密集的地方,一旦在那里发生感染……丧尸数量自不必多说。而老人护理院,里面多是年迈多病的老人,恐怕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感染了,甚至很有可能是最早感染的一批。
先前以为是个安全堡垒,现在看来,邻居不是狼窝就是虎穴。那几个地方,妥妥的是丧尸大本营啊!
郑砚摸摸额角,问出另一个关键的问题,“距离我们多远?”
霍贤道:“两公里。”
“还行,不远不近。”郑砚道:“我看暂时不用挪窝。”
李光明道:“怎么说?”
“这种初级丧尸,如果没有人刻意引导,两公里,2000米的距离,是很难丧尸大部队往这边来的。”郑砚在地板上划拉,一边解释道:“当然也不排除会有零星的丧尸偶尔找过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数量不会太多。这样其实正好,既不会降低警惕,也不至于陷我们于绝境。况且如果你们几个有谁觉醒异能,异能升级需要大量的晶核。霍贤的异能是必定会觉醒,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系别。而光明,如果你没有觉醒异能,我们也必须不断战斗,才能提高实力。”
李光明一摊手道:“我没意见。”
霍贤颔首,表示没有异议。
“那就先这样。”郑砚心情好起来,说:“吃饭没有?”
霍贤摇摇头,郑砚正要说话,胡非从外面哒哒跑进来,扶着门框说:“叔叔,那个伯伯醒啦!”
伯伯?
郑砚这才反应过来,之前霍贤说救回来一个幸存者,现在醒了么?
那个幸存者还在路虎车里没出来,郑砚和李光明赶紧起身,想去看看,走到门口,郑砚犹疑道:“坦克?”
空间是个巨大的馅饼,若不是情非得已,尽量避免被人知情。
多一人知情,就多一分被泄露的可能,更何况对方还不知能不能取信。
这个时候砸门声已经不像之前的激烈,霍贤沉吟道:“砚砚跟我来,光明,拖他三分钟。”
三分钟?!
郑砚想,吹牛不打草稿。三分钟,180秒,你怎么杀得过来啊,而且现在又磨蹭了十秒,现在应该合得上一秒宰一只丧尸吧?
李光明点头道:“交给我。”
那幸存者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躺在路虎里捂着脑袋呻吟。
李光明和胡非快步赶至过去,而郑砚随同霍贤来到门外,霍贤道:“我引开丧尸,你等在这里,两分钟后收起坦克,知道吗?”
“引开?”郑砚不太赞同,说:“你想怎么引,怎么脱身,太危险了。”
霍贤把铜钱挂回他脖子上,笑道:“相信我。”
随后不多耽搁,霍贤徒手爬上坦克,稳稳站在墙壁上。他人高体重,却脚步轻巧,这一系列动作居然没引起丧尸发觉,霍贤回头冲郑砚做了个手势。
郑砚无声的做了个口型,“小心。”
霍贤摆摆手,打了个响指,随后在墙壁上疾步向前,边跑边吹起响亮的口哨。丧尸纷纷闻声转头,眼神茫然,步伐缓慢的朝他追赶过去。
霍贤走至墙壁拐角,丧尸距离他仅仅几米远的距离,男人跃下高墙,单膝跪地,稳住身体,随后头也不回的向远处的街道奔驰而去。
第64章 此人心术不正,小心提防
丧尸的听觉敏锐,听见口哨的尖响,一时间90%的丧尸朝着霍贤聚拢而去,动作统一,很像小学生……站队集合。
只有少数的几个反应迟钝,还继续在门外逗留。
霍贤断断续续的吹哨,除了吸引那大批丧尸之外,还引出附近住户的人家变异的丧尸。然而大门紧紧关闭,丧尸抓着铁门栏杆用力的摇晃。
他手持利刃,目观四方耳听八路,快速向前疾奔。不时有丧尸从旁侧的道路冲杀过来,一律被他毫不客气的削下脑袋,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喷出一小股紫黑的血液。
一路引着丧尸直到六七条街道之外,估摸着差不多,应该不会再有丧尸成群结队的围攻大门。
正要返程回去,突然听到头顶上一阵窗棱的碎响。霍贤握紧刀柄,警觉的抬头,只见六层楼的窗边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影,脸上糊着窗帘,仅凭身影,看不分明是活人还是丧尸。
男人思虑几秒,刀尖触地,扬声问道:“有人吗?!”
下一秒窗棱更加剧烈的发出声响,那人手臂胡乱挥舞,倒栽头从六楼掉了下来。从上而下飞快坠落的几秒钟,霍贤从空中看清那人的脸,敛步后退,几秒后那人砰然在地上栽了个脑袋开花,一地黑红的液体。
是个丧尸。
霍贤啧了一声,回头看,耽误这会的功夫,丧尸小分队已经追捕过来。没时间多做停留,前面是个丁字路口,男人趋向最近的街道,沿着墙壁蹭蹭蹭爬上一面高墙,在墙壁之上如履平地,飞步向前疾奔。
丧尸跟随他的方向转头,而男人在数息之间在墙壁上奔腾跳跃,快如猎豹,瞬息便消失在错落的房屋里。
人的速度本来就比丧尸快,更遑论霍贤本就不同常人。跳下临近的街道,前后无人,丧尸尽数被他引导另一条街上。
男人握着刀,飞快的赶回家。
另一边郑砚侧耳听着丧尸脚步声逐渐远去,将坦克车收回空间,挨着门的地上散落着好几截手臂,连着枯烂的手掌。
戴上手套,郑砚拎起丧尸的胳膊,隔着墙用力扔出去。外面抓挠门板的丧尸茫然回头,准确的分辨出方位,朝胳膊落地处缓缓走去。
听动静估测外面的丧尸不会很多,郑砚握着虎刺,缓缓地拨动门栓,意图借此机会将丧尸斩决。青年耳朵贴着木门,听听声响,嚯的拉开木门,果然门外不远站着三只丧尸,迷茫的侧头看他,四肢僵硬的冲杀过来。
而在不远的墙上,霍贤飞檐走壁,正向这边驰速奔来。
郑砚将门关上,后背抵着墙壁,同时交战三只丧尸,紧张又兴奋。率先飞起一脚,将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丧尸踹翻,为自己争取到喘息的时间。随即旋身,左手扣住另一只朝他抓来的丧尸的左边脑袋,固定好后右手紧接着跟上,虎刺尖锥扎进右耳,搅动几圈抽出虎刺,带出一股白浆。
这时候那被他踹倒的丧尸慢慢爬了起来,郑砚不等他站稳,飞扑上前补了一脚,脚板踩在丧尸胸膛上,俯身弯腰虎刺对准他的眼睛用力扎下。挣扎着想要反击的丧尸在地上抽搐几下,彻底停止动弹。
短短一分钟,郑砚快手快脚的解决三只丧尸,转身寻找第三只。一转身才看见霍贤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已经完事了。
脚下的丧尸脖子被人从后往前切割,脑袋和身体断了骨头连着筋,脖子被他切开一多半,又没完全断开。
霍贤经常勤快的把家门口的丧尸尸体,处理得很干净,丧尸的脑袋和身体没有完全分离……
以郑砚对霍贤的了解,可能是为了拉尸体的时候……比较方便。
果然霍贤要自扫门前的尸体,冲他勾勾手,道:“过来,搭把手。”
郑砚哦了一声,三具丧尸的尸体,霍贤一人处理不过来。于是赶紧小跑着过去帮忙,将虎刺收进空间,准备腾出手来协助霍贤,将丧尸运到那片丧尸的乱坟岗。
郑砚走到他面前,霍贤将刀塞他怀里,说:“拿好。”
郑砚听话的把刀拿好。
霍贤俯身提起丧尸的小腿,走过去又将郑砚击杀的两只丧尸的脚腕一同抓起来,左手一个,右手两个,头朝下倒拖着走远了。
郑砚抱着刀:“……”
郑砚风中凌乱,大门咔嚓一声响,李光明站在门口,问道:“好了没?”
“马上。”郑砚答道,手里提着霍贤的刀。
几分钟后,霍贤从远处回来,两人一起走进去,李光明在他们身后合上门。
李光明道:“那个人醒了,嚷嚷着要喝水,还有矿泉水么,给我一瓶。”
郑砚从空间摸出来一瓶给他。
“是个什么人?”郑砚边走边问道。
“还没问清楚,”李光明说:“这不是刚醒过来就要喝水,还没来得及问。”
郑砚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侧头朝霍贤问道:“你从哪儿遇见他的?”
霍贤道:“护理院的保安室。”
这时候几人已经走到门口,一个粗哑的中年男声说道:“你们好你们好,真是太谢谢了,感谢你们救了我,我王永成给你们磕头了!”
几人循声看去,沙发边站起来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一脸的憨厚老实,眼眶聚满热泪,当真普通给他们跪下了。
郑砚和李光明对视,两人连步上前,把人拉起来,说:“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王永成抹抹眼泪,坐在沙发上说:“大恩不言报,这份恩情!我王永成记下了,我这条命!从此就是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