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珽也低低的喘着,不过右手仍然箍在朱珏的脑后没有放开,左手取出手帕帮他仔细擦干净嘴角的水渍。因为欲望,少年容貌被压制丽色完全绽开,形状姣好的唇是明显被蹂/躏过的红,勾动着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他用指腹轻轻擦过那红唇,而后又凑上去啄吻了几下。
朱珏原本想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被勾了起来,眯了眯眼,拉起周珽的手放到了衣摆内,自从玉熙园那一次后,他便时常撩拨周珽帮他解决欲望,毕竟自己来没有周珽来的舒爽,对于享乐至上的朱珏来说,自然不会放过。
分明要求别人做着淫靡的事,脸上的神情却再坦荡享受不过。
周珽便是喜爱他这一点,一边用目光锁着他,一边帮他,情动到深处,喉头滚动,终于没忍住,拉过了朱珏的手。
朱珏被他这一举动从迷蒙中惊醒,略新奇地看了周珽一眼,他撩拨了一年,这还是周珽头一回愿意要他帮他,以往死活都忍着,他甚至暗暗怀疑过是不是有问题,譬如其实只是中看不中用,怕暴露持久力被他嘲笑之类,今天这是终于开窍了?
不过惊奇归惊奇,手里该干的活却没停着。
终于触发了千载难逢的新剧情,朱珏连自己的感受都顾不上了,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周珽,拿出自己修炼多年的全部招数,誓要让周珽享受到。
两人你来我往,朱珏到底年少,很快交代,而后不服输,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拿下了周珽,累得手酸的同时,也打破了中看不中用的谣言,这哪里是不中用,简直非常中用,中用得他都开始为自己担忧了。
是的,在攻受这个问题上朱珏小公举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别说他这张脸,就他这小身板,想压周珽,还是省省力气,摊平享受吧,反正爽了就行。
好吧,他就是这么无节操,摊手。
“我叫琉璃帮你拿件衣衫来。”他看了眼周珽的衣服,先是茶水,接着是那什么,必须得换,他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既然要换衣,不如顺便洗个澡,要不要泡个温泉……”一顿,咬字暧昧,“一起?”随手撩汉什么的,已经成日常了。
周珽正帮他擦拭着手指,闻言一挑眉:“好。”
嗯?竟然答应了?!
朱珏眼睛微瞪,以往他怎么撩拨周珽都是一个忍字,没想到今天这么上道,早知道他早早便跟他摊开说了。
他上三路下三路扫视周珽,答应的好,他还没看过周珽的裸体,隔着衣服宽肩劲腰大长腿,想必脱了会更好看,腹肌胸肌什么的,嘿嘿嘿,心里不自觉发出猥琐的笑。
周珽感受到他的目光,没有多说什么,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然后接下来朱珏就体会到了他这个笑容的含义,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其它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结束的时候他整个人瘫软在地自觉成了一坨泥,周珽反倒越战越勇,精神奕奕。
这尼玛简直就是解开封印的大魔兽,红蓝条高的骇人,这还没加Buff,若是加了Buff,他这条小身板还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朱珏趴在床上默默忧伤。
88.八十八赐婚
按照周珽说的,大夫人过完除夕便病重了,最终撑到了六月下旬病逝,而他上一世便选在五月中跟端敏郡主成了亲。
朱珏隔天便履行自己承诺的,给延昌帝去了信,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从各个角度阐述了将婚事提前的好处。
首先着重罗列了一下周珽这些年来的丰功伟绩,对他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自我牺牲精神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而后话题一转落到了他当年那句“西北不平何以为家”上,既然如今西北已平,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从政治角度讲,这样的功臣,不能不奖励,周珽身份财产这方面已经无可再封,正好可以在婚事上做文章,尚公主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即奖励了周珽也鼓舞了后人,一举两得。
接着从情感角度,拉出姑父侄子这张亲情牌,大大抒情了一番,然后笔锋一转提到了已逝的卫国公夫妇,不管卫国公后来如何,但确实对社稷有功,当年也是他一力主张将延昌帝推上的皇位,死者为大,卫国公唯有周珽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子孙,卫国公夫人更是临终前还念叨着周珽的婚事,总不能让逝者心寒。
又提了提皇后。
虽然帝后感情不睦,但基本的尊重面子还是给的,皇后这些年一直规规矩矩从未提过什么过分要求,连卫国公倒台也未多辩解一声,如今唯一操心的便是太子二公主跟周珽三人,如果知道大夫人病重,肯定会找延昌帝求情。
所以就算不看死人的面子也得看看活人的面子,不如同意了此事,省的皇后跟太子心存芥蒂。
最后当然是附上自己的意思,表示综上所述,他很愿意“牺牲”自己,不让父皇为难,当然还是隐晦的表明了下自己的真心实意。
结尾照例问候了父皇近况如何,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吃好睡好,有没有想念他,他非常想念父皇云云,各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一封信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千余字,一手飞白清逸工整,写得比高考作文还要认真,写完还凑不要脸的放大给观众欣赏。
反正朱珏自觉这篇文章已经达到了他有史以来作文的最高水平。
信件送去给延昌帝的当天下午,他便收到了回信,不是书面,而是口信。
来传口信的是苏公公的徒弟,叫张保。
说是叫他收拾收拾准备回宫,虽然没明说是为什么,但话里话外透着叫他回去备嫁的意思。
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朱珏有点惊讶,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大方向上没有猜对延昌帝的意思。
他眯了眯眼,问张保:“这几日皇后可是有去过紫宸殿?”
张保略一顿,还是回道:“回长公主,皇后娘娘两日前来过紫宸殿一回。”
果然如此。
是周珽的风格,果然早早安排好了一切,先是皇后,再是他,说不定还有他自己跟太子,轮番上阵,也难怪延昌帝会扛不住。
既然是皇帝旨意,他自然不能拒绝,命宫人们收拾好东西,隔天回了皇宫。
因为有病,又是全程被抬着,刻意先回关雎宫休息了片刻,才仿佛缓过来般拖着“虚弱”的身体去了紫宸殿。
延昌帝看到他打量了一番:“朕瞧着又长了些。”
进了殿,朱珏就摆脱了琉璃的搀扶,恢复正常,只留着脸上化出来的病态。
“没有。”他走到延昌帝身边跟他比划了一下,他现在才堪堪过了一米七,不过他才十五,以后肯定还会长的,“才三个月而已,哪里长了?”他除夕才回过宫一次。
延昌帝便给了他一个朕就是客气意思下的眼神,然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卷玉轴圣旨给他:“朕已经让钦天监定好了日子,下月初八。”等朱珏接过去,淡淡道:“这下可如你们所愿了?”语气颇有些悻悻不忿的意味。
朱珏嘿嘿一笑,给了延昌帝一个大拥抱,过了十岁后他已经很少跟延昌帝这样亲近撒娇了:“多谢父皇成全,父皇英明!”
然后哥两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父皇你该这样想,如果我不成亲,便只能待在玉熙园装病,成了亲,便能时常入宫来见父皇不是?”
这也是他愿意同意提前成亲的原因之一,三年不是三天,他装病装个一年都快受不了了,再待个三年铁定要疯,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风景再美生活再舒适也会腻,除非能给他一台电脑顺便拉个网线。
延昌帝摆了摆手:“得,就你歪理最多。”
朱珏打开圣旨瞄了一眼,果然是册驸马的诏书。
字显然是延昌帝亲自写的,不过行文完全是标准的官方语言,将周珽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隐晦的夸了下自己慧眼识贤臣,最后特封其为驸马都尉并恩亲侯。
恩亲侯?
朱珏玩味的在心里念了一声,这二字倒是取得有意思。
隔日一大早,宫人便去了周府宣旨,紧接着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消息传出来的太过突然,多数人都十分惊讶,毕竟朱珏还未及笄,而且婚礼时间选的这般仓促,难免叫人多想。
于是消息传着传着,就成了宁国长公主快不行了,婚礼这么急其实是为了冲喜,他大嫂的妹夫的堂弟的表舅的侄子在钦天监,说是周将军跟宁国长公主八字非常相合,肯定是冲喜无疑。
等大夫人病重的消息传出来,又成了双重冲喜。
朱珏听到流言的时候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正好省了他们多做解释,冲喜就冲喜吧。
不过大约流言传得太逼真,二公主几个还真信了这个说法,连太子也半信半疑起来,甚至包括长宁公主。
年纪小的元宝跟六公主更是深信不疑,从一开始的不舍换成了迫切希望他出嫁,希望能借此让他身体好起来。
叫朱珏不知该无语还是该感动。
不过婚礼确实定的匆忙,比周珽前世还早了一月有余,下旨是三月初五,离四月初八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朱珏跟周珽两个当事人倒还好,负责筹备婚礼的殿中省可有的忙了。
幸好他的公主府早就开始修缮,皇帝发了话,更是加派人手,先将几处主宅修缮妥当。
这天朱珏正窝在关雎宫陪陈氏打麻将,忽然二公主身边的笑春气喘吁吁跑来了,隔着门说二公主叫她来传话,说是安康公主要来探望他。
朱珏一愣,他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
打发走笑春,陈氏将手里的牌一掀,轻蔑地嗤了一声:“我就知道那丫头会忍不住。”
朱珏就有点无奈,安康公主以往进宫都是探望了皇后跟二公主就走,今天却突然跑来看他,这意图也太明显了点。
陈氏将牌拨乱:“行了,赶紧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还得招待客人。”
白尚宫跟姜尚宫便也跟着停了手,一个召宫女来帮忙收拾牌桌,一个帮着朱珏回去装病。
虽然牌局被打断,但陈氏的心情却很好,满面得意的招呼玛瑙帮她梳头上妆。
朱珏倒是理解她的心情,无非觉得自己又赢了皇后一次,被皇后当女儿养大的安康公主得不到的东西,被她的女儿得到,怎能不得意。
这也是陈氏同意这桩婚事的最主要原因。
原本陈氏心里属意的人是陈逊,大约自知元宝日后荣登大宝无望,陈氏这些年又开始扶持起家族势力来,想要给元宝留个助力。
而陈家二房这几年表现出的上进也恰好合了她的意,尤其陈逊,确实一日比一日有出息。
所以她便升起了想借此让陈家更进一步的想法,而且在她看来如果是陈家人,就算发现了朱珏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声张,甚至更会帮忙隐瞒。
朱珏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在知道陈逊已经有心上人的时候放弃了,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陈氏当年为了陈进已经毁了一对恋人,他不想步她后尘。
而且当初是陈逊亲自来求的他,如今已经跟他的心上人订了亲,婚礼就定在明年开春。
陈氏对周珽一开始是反对的,毕竟周珽皇后的侄子,一来因为这个原因,二来担忧他的身份被揭穿。
按她的说法,就是认为周珽是故意引诱了他,都是陷阱诡计,是想借此将他们母子一网打尽。
朱珏:“……”
最后还是皇后出马搞定的她,也不知道她跟陈氏说了些什么,反正请安回来,陈氏就同意了,同时一脸得意洋洋仿佛占到大便宜的模样。
朱珏不由想起一句话来,有时候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不是亲朋好友,反而是你的对手。
安康公主来的时候朱珏已经准备完毕,换了衣服化了妆,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躺在床头看书。
其实他跟安康公主并不是很熟,一来安康公主比他大了一辈,二来就是站队问题,一个皇后党一个皇贵妃党,相看两厌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熟的起来。
不过安康公主本身也算比较特立独行,昭阳公主跟福宜公主因为身份关系天然亲近,长宁公主自身性格圆滑玲珑,她若想拉近姐妹间的关系也极容易,否则当初昭阳公主跟纪令昭出问题,也不会第一个想起求助的是她了。
安康公主大约因为养在皇后身边的缘故,是有几分傲气的,只不过她的傲气不像昭阳公主带着骄横,也不像端敏郡主时刻浮于表面,她属于自强努力,用各种技能充实自己,来证明自己的傲气。
事实上她做的确实不错,她们几个公主里,排除外貌,安康公主一直都是最耀眼的一个,大殷流行的正是她这种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形象,笼统一些就是外向活泼型,所以昭阳公主跟端敏郡主就算骄横,也很受欢迎,反倒福宜公主这种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型不是很招人喜欢,哪怕当初的姚知儿,也是塑造的坚强大方善解人意的人设。
可惜安康公主却栽倒在了一个情字上,自从成亲后,曾经阳光积极的形象消失不见,京城里任谁提起安康公主,首先想到的就是她那一群面首。
对于养面首这件事,朱珏在一众女观众的熏陶下已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但对接受男尊女卑思想长大的古人来说,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想开的。
这也就是安康公主身份摆在这里,否则换个哪家千金小姐试试,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其实朱珏还挺为安康公主惋惜的,等后来从周珽口中得知她前世的遭遇,就更同情她了。
只是当时他没想到会有今天这尴尬的情形出现。
被一个女人当情敌什么的,他莫名有种打开新世界的感觉。
观众倒是很兴奋,纷纷端好板凳自备瓜子汽水,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二公主陪着安康公主一起来的,显然是不放心,一进门就各种给朱珏使眼色。
朱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安康公主问好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