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尘看着迟尉,啧了一声,道:“脸真大!”然后在他脸上梭巡了片刻道:“还行吧!”
迟尉心里笑开了花。
夏雪阳:……师父和大师兄平常也是这么旁若无人的亲近吗?他忽然之间有点对未来的生活表示担忧。再一想,有那么多师兄弟,被虐的应该不止是自己吧?这样一想,夏雪阳的心情好多了。但是小夏有一点没想到,因为在这个团队里,除了他是单身狗之外,其他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未来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在经受着秀恩爱与吃狗粮的暴击。
迟尉上前两步,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通道一眼,问道:“师父,现在进去吗?”
耳边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近,邵卿尘抬头看了一眼范修言和亦筱他们,说道:“进,不等了。你师弟他们恐怕进不来了。那个神秘人的目标是我们俩,肯定不会让别人进来。小夏只是个意外,他进来是收果报的,应该不在那人的计划之内。”
迟尉点头,率先走在了前面。手中卧虹横于身侧,玉郎轻飘飘走在他前面。因为刚刚和意阑珊的打斗,使得他脸上多出一道甲痕。邵卿尘见他面色不悦,便主动道:“别生气了玉郎,回去我想办法帮你修补一下。”尸并不是活物,受了伤伤口可以自行愈合。既然已经死了,只要躯体相联,就不会影响使用寿命,对于他们来说是没多大关系的。可是玉郎的老毛病是臭美,恐怕他打死也不愿意自己变成意阑珊那副尊容。所以自从脸上被划了一道以后,他的情绪就开始变得阴沉沉的。
玉郎气道:“没用的!我之前不小心用琴弦划破了手指,想过多种办法都没能修补成功,到现在它还是一条划痕!白白浪费了我那么多精油!但它是在手指上,我也就忍了。可是这是在脸上!你让我怎么忍?那个叫什么意阑珊的,现在我不和她一般见识。等出了这个本,我会和她好好探讨探讨的!”
玉郎的话音刚落,一团红雾飘飘渺渺自夏雪阳的腰间飞了出来,降落在玉郎旁边。只见一个肤如凝脂,面如芙蓉,眉若远山,唇含丹砂的美貌女子盈盈的上前走了两步。说道:“还好意思说我,刚刚是谁削掉了我一只指甲?又是谁差点拆了我的锁骨?”原来正是意阑珊,明明模样长的美如天仙,偏偏要假扮成骷髅架子。还有,那刘一欣一定是瞎了眼了,这样的大美人儿都不要?就这种颜值的,给个江山都不换啊!
玉郎冷哼一声,在意阑珊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然后扭过脸去不理她了。心里却不愤的想,明明长的不如我好看!看你们那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眼神!
意阑珊却走到玉郎面前,晃了晃他的胳膊道:“别生气了玉公子,我帮你修好吧!”
玉郎道:“你说得容易,如果能修好,我早就修好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假惺惺!”
意阑珊笑道:“那玉公子可知道有一种尸修,叫画皮?”
“画皮?”玉郎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意阑珊。
邵卿尘先问了一句:“画皮不是鬼吗?”
意阑珊道:“非也非也,鬼无形无质,画皮何用?尸因为全身赤裸没有皮肉,所以才会画皮做肤。我就是一只画皮尸修,因为对之前的皮囊情有独钟,所以一直修修补补的用着从前的模样。玉公子如果不嫌弃,不如等出去以后我来帮你修好吧!我们不打不相识,我伤了你,你也伤了我,我们扯平了。”
玉郎傲娇的看了她一眼,冷哼道:“谁用得着你假惺惺。”
意阑珊看着他那口不对心的小表情笑道:“唉,可惜我这里一整套的画皮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流切磋一下呢?其实一个人画,还真是寂寞,不知道有没有画技好的尸修,和我一起分享呢?”
玉郎心里有些痒不过还是绷着脸没有理会意阑珊。意阑珊也没有继续逗他,因为他们已经踏足通道深处。一团团黑暗包裹了他们,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远处隐隐约约闪现着一团团幽蓝色的鬼火,那是死灵所化,守望着心中的执念,徘徊不肯离去。
迟尉在前,邵卿尘在后,夏雪阳被保护在中间。如果没有意阑珊,夏雪阳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个累赘。于是邵卿尘对意阑珊说道:“意姑娘,如果呆会儿有什么意外,劳烦您护着夏雪阳。我怕到时候我们会顾不上他,他会出什么意外。”
意阑珊轻飘飘落在夏雪阳的身边,说道:“放心吧这位公子,夏雪阳道长就交给我吧!我就算拼着魂飞魄散,也会护好夏雪阳道长的周全。”
夏雪阳咕哝道:“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邵卿尘道:“别想太多,如果不是你,单单是你身边这位意阑珊姑娘,我们也要对付半天。”邵卿尘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意姑娘,可以和我们说说那个和你有约定的人吗?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单单要把我们师徒二人引过来?”
意阑珊答道:“我只知道他是邪冥老祖。至于他为什么要把你们引过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他的约定是,我替他镇守幻陵,他替我解心头之恨。我把我的执念交给他作为操控我的媒介,可惜这千百年过去了,执念终究敌不过时间。”
邵卿尘问道:“邪冥老祖是谁?”
意阑珊答道:“我只知道他是邪神之祖,死于神魔大战。”
邵卿尘不止一次听到过神魔大战这个词了,白老不止一次提到过,可是每一次也只是一提,从来没有具体介绍过。他曾查过白老记载的典籍,关于神魔大战的记载很官方,说是由一名出身正道的大魔引起。这名出身正道的大魔是邪冥老祖吗?当时对于这个大魔的记载不是很多,更没有提到过邪冥老祖这号人物。可是不论有没有这号人物,他们也不可能和他扯上什么干系。一个是千百年前神魔大战里陨落的邪神,一个是误入星际时空的异时空普通人。不论怎么想,也不可能有交集。
就在几人交谈的同时,那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婴儿啼哭声消失了。众人心中惊醒,仔细观察着四周。邵卿尘皱眉看着周围忽远忽近的幽蓝色鬼火,忽然周围天光乍亮起来。几名身穿绯衣的女子盈盈朝他们走了过来。再一回头,迟尉也好,夏雪阳也好,玉郎也好,意阑珊也好,全都不见了踪影。
邵卿尘皱了皱眉,是幻阵。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把蛛儿放出来的时候,那几名身穿绯衣的女子已经来到面前了。一个个面容姣好,身材婀娜,酥胸半露,露脐裸腿。那穿的哪是衣服,明明就只扯了几块半透明的轻纱遮羞,甚至连遮都没遮严实。周围的场景再变,原本的阴冷通道变成了温香帐暖,几名女子扭着杨柳细腰绕着他跳起了艳舞。
邵卿尘一脸无语的吼道:“你是不是傻?刚刚我闯幻陵的时候你应该就能看出来了,我对女人没兴趣,弄几个女人勾引我,是生怕自己的幻阵破不了?”邵卿尘随即想到,这里既然布了幻阵,应该依然是幻陵才对。于是他试着召唤蛛儿,可是黑玉犀角仿佛失去了对他的感应,根本联系不到任何蛛儿的踪迹。邵卿尘皱了皱眉,难道犀角出问题了?
那个沙哑粗砺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不要再白费功夫了,我既然抓你们进幻陵,就肯定有对付白涵雅的方法。你身上的那些法宝,一个也别想使出来。白涵雅有什么本事,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身为他的弟子,总不会比他还厉害。”
邵卿尘皱了皱眉,心道白涵雅是谁?等等,白涵雅,白钟灵,白灵子,这应该是白老。那么白老和涵雅铃又是什么关系?以白老的名字做为法器之名,这说明这铃铛应该是白老所有的。可是记得白老说过,这涵雅铃是以顶级大魔的膝盖骨所做。刚刚意阑珊所说的挑起神魔大战的那个出自正道的大魔,是不是就是这膝盖骨的主人?邵卿尘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白老平常的模棱两可也让他深深的怀疑。难道白老,和这个顶级大魔之间有什么关系?
就在邵卿尘发呆的空当,眼前的场景又变了。温香帐暖变成了一座雅致的书香小院,正是冬天,满院梅树开得红似火。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俊逸男子从梅树下经过,匆匆忙忙,带进点着碳火的温室内一阵冷香。男子进屋后便抬头对邵卿尘道:“涵雅?你的病怎么样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清冷干净的声音答道:“好多了,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好好歹歹,也就一天天的拖着。”邵卿尘低头,才看到身边的床踏上躺着一个病美人。这病美人正是年轻时的白老,白涵雅。
没想到啊没想到,白老年轻时这么帅?
披着红色披风的男子将披风解下来挂到一边,坐到了白涵雅的床边。说道:“瞎说什么丧气话?你的病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只是先天不足,再加上冬天寒气入体,所以才会一到冬天就变成这样。不过没关系,我教你的那套功法你练了吗?之前给你的法宝都留在身边吧?它们可以在你狩猎的时候保你平安,如果对手不是很厉害,说不定还能拔得头筹。”
白涵雅碰了碰腰间的涵雅铃,说道:“一直带在身边。你啊你,我早就说过,不用为了我而去犯险。这顶级大魔哪是那么好捕捉的?这次是你运气好,遇到一只苟延残喘的。万一真遇到难对付的角色,那可怎么得了。”
男子的眼中透出几分欢快的光芒,贴近白涵雅说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白涵雅冷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将男子轻轻推开,道:“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情姑娘吗?也是,情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千万莫要辜负了人家。”
男子脸上浮上一抹笑意,忽然伸手勾起白涵雅的下巴,说道:“咦?这是吃醋了?”
白涵雅一把推开他:“师兄!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个词,哪是随便乱用的?如果被情姑娘听到了,她又该胡思乱想了。”
男子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忽然脸色难看的捂住了膝盖。白涵雅立即担忧的扶住他:“怎么?是我用力过猛了吗?还是哪里受了伤?”
男子立即直起身来,呵呵笑道:“就你这点力气,还伤不到过。不过是不小心使错了力,抻着了。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对了,之前给你的秘笈开始练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懂,或者不理解的地方?我可以慢慢教你。”
白涵雅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秘笈,说道:“刚看了几页,全都……不是很理解?”
男子问道:“哦?哪里不理解?”
白涵雅道:“就是……也没有哪里。你确定练了这个功法以后我就能拥有修仙资格吗?师父说我奇穴不通,终生不可能有修练的资格。你说这个功法可以助我打通奇穴,可是这奇穴是那么容易就能打通的吗?还有这秘笈上所写的东西,多数都是需要两个人一起修炼。我自己一个人……也是无从下手,别人都在忙,又到哪里去找固定修炼道友?”
男子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困难让你如此愁眉不展,有我在,你还担心找不到固定的修炼道友?这样吧!以后我每天都抽出两个时辰来助你修炼,怎么样?”
白涵雅的神色有几分犹豫:“……这……你每天要打理门中事务,要处理各处异状,这些就够你忙的了。专门抽出两个时辰陪我修炼,怎么可能忙得过来,你不休息了吗?”
男子朗声笑了笑,道:“陪你修炼,就是在休息。还有什么比陪涵雅修炼更轻松惬意的?好了就这么定了,以后我就每天抽出两个时辰来助你修炼。”
看到这里,邵卿尘差不多想明白了。白老为什么会将那套修炼的功法传授给他,而他本人又为什么对这套功法的修炼法门如此了如指掌。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他自己。当年他被一个腹黑大帅哥给骗了,所以如今他一个人骗了俩。这个白老,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心机绿茶老头,不能忍!
不过白老也真是,这位大帅哥一看那眼神就知道爱他爱得不得了,可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但没感觉,还一口一个情姑娘长情姑娘短,这不是故意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吗?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大帅哥也是腹黑的可以,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让白老练了同修诀。同修诀如此霸道,只要练了,就必定要练下去。不知道白老知道这一切后,会是什么反应?
此时邵卿尘眼前的画面一转,冬去春来,距离白老开始练同修诀,已经过去三个多月。说起来,应该快要进入同修期了吧?眼前仍然是那个房间,竹窗微启,瓷瓶里插着一束含苞待放的桃花。风吹窗动,发出吱丫一声响。白涵雅一脸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表情里写满了惊惶无措和深深的抗拒:“不……不,不可以!师兄,这样不可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即使终身不能修仙,即使辜负父母期望,我也不能这么做!情姑娘……情姑娘怎么办?她……她是无辜的!”
男子双手扶住白涵雅的肩膀,低声道:“涵雅,知不知道什么叫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练到这一步了,就必须练下去!不要再考虑什么情姑娘,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我也不许你喜欢她!就算她喜欢我又怎么样?可我喜欢的是你!这一点你明明知道,却一直在回避。还有,你确定你真的不想修仙?在我们仍然青丝年少的时候,你却已经变成一个华发老翁。我们求仙问道降妖除魔,而你却只能在一边看着,甚至要躲的远远的,生怕那些法力伤到自己!涵雅,你确定你要这样?我这么多年来努力寻找可以打通奇穴的方法,为的就是让你和我们一样拥有修仙的资格!你这样不但辜负了我的苦心,更毁了自己一辈子!还有,我发誓,我只是想帮你打通奇穴,没有别的想法。你的奇穴通了,获得了修仙的能力,我便功成身退,不再骚扰你。好吗?”
白涵雅惊惶失措的抬头看了男子半天,最后颤抖着轻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男子举起手,道:“我发誓,只要你获得了修仙资格,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如果我再纠缠你,就让我不得好……”
白涵雅伸手捂住男子的嘴唇,说道:“够了,不要提什么死不死。我知道,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父母送我到仙山学艺,我明明什么都不能学,你却依然替我瞒着他们,说我在仙山怎样的傲视群雄。师兄,谢谢你。”
男子温声道:“说什么谢谢,我说过,我会永远照顾你,保护你,难道你忘了?”
白涵雅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情绪更加复杂了。男子揽过他的胳膊,道:“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要再胡思乱想,好不好?我们好好修炼,你很快就能获得修仙的资格。”
于是两人缓缓闭上眼睛,进入同修状态。邵卿尘直觉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画面,应该有点……儿童不宜。
果然如他所料,同修的时间仿佛被快进了,一个剪影切过后,白涵雅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抬头望着眼前挺拔英俊的大师兄,刀削斧凿的五官较之他来说男子气概十足。他与大师兄因为容貌十分出色,所以被称为仙门双杰。可是谁都知道白涵雅这一杰名不符实,虽然他狩猎时经常拔尖,可是谁都知道他靠的是什么。一样是涵雅铃,一样的黑玉犀角。这两样东西谁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威力奇大,没有人敢小觑。
大师兄就不一样了,他的能力在整个仙门来说都是上上筹的。虽然初入融合期,可是他能以一己之力,单挑魔界高级大魔!这可是进入元婴期的修士都不敢尝试的。
白涵雅望着安静坐在身边的大师兄,呼吸忽然凌乱。他觉得身体里一股挥之不气的燥郁之气在身下乱窜,撩拨得他心烦意乱。仿佛只有眼前的大师兄,才能将这股燥郁之气安抚下来。他吐出一口热气,伸手向大师兄摸去。口中难耐的喊了一声:“师……师兄……”
当他的神智稍稍恢复时,大师兄已经开始在他体内征伐掠夺。再如何难堪,这个时候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而且,他似乎根本无法反抗。因为,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于是紧紧抱住师兄的脖子,紧咬嘴唇,任凭眼泪从眼角划下来,仍然不肯放手。
就这样,邵卿尘被强迫着看了一场活春宫。
第84章
虽然他尽量控制自己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但那传入耳中的声音实在让人煎熬。他大概可以想象自己刚刚进入同修期时的样子了,就这副模样,阿谨竟然还能忍受住把自己带到个隐秘的地点再吃掉,也算忍耐力十足。
就在邵卿尘倍受煎熬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又换了。是他初初穿越到星际时的那个二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不是原主那个乱糟糟像猪窝一样的房间,而是被他收拾干净以后还算温馨整洁的一居室。邵卿尘打量着房间,皱眉,这老鬼又想搞什么鬼。
这时一个男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温润的脸庞五官精致帅气。仰月唇微勾,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邵卿尘的眼睛亮了亮,上前道:“阿谨?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道:“师父?你睡醒了?我当然在这里啊!你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吃的。”
邵卿尘有一刻的迷茫,低声答应着:“呃……哦……”邵卿尘转身打量着,果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原来的床上。床单干净整齐,折痕清晰。轻微的洁癖让他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不容许半点邋遢。邵卿尘皱了皱眉,好像没有哪里不对?为什么刚刚发生的一切会忽然变得像一场梦?或者自己根本就是做了一场梦?心中的迷茫仿佛魔咒一样弥漫开来。
邵卿尘抬头刚要说什么,就被迟尉喂了一嘴食物,对方淡笑着说道:“师父,你昨晚没睡好吧?是弟子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折腾你的。”
折腾?邵卿尘脸上红了红,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难道他们昨晚做过了吗?虽然在一起以后常常同修同床,但是每次做完还是会忍不住羞耻半天。邵卿尘咽了咽口水,尴尬道:“阿谨,我睡了多长时间?”
迟尉道:“还好,这才刚过十二点,起来吃点东西吗?”
邵卿尘摇了摇头,满心的狐疑:“现在还不饿。我先去洗个澡,身上有点不舒服。”粘糊糊的,的确不舒服。
迟尉淡笑道:“好,我去给您放热水。”
一切好像都没有问题,阿谨还是那个温柔的阿谨,可是邵卿尘仍然觉得不对。之前的种种是在做梦?那么阿言呢?亦筱呢?苏夏和亦箖呢?还有自己刚刚收的那个小徒弟,夏雪阳呢?邵卿尘听到迟尉说热水放好之后,便脱掉衣服进了浴室。迟尉并没有离开,而是仍然保持着一脸淡笑的守在那里。
“我来帮您搓背吧!师父。”迟尉拿着一个软毛巾上前来,半跪在浴缸前说道。
邵卿尘背过身去,微微闭上眼睛,说道:“好。”
然后他感受到了背部的一阵阵柔软的触碰,那双温和的大手,那适中的力度。邵卿尘可以感受到,那的确是来自阿谨。那越来越不规矩的手,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也是来自阿谨。邵卿尘被迟尉从浴缸里抱了起来,湿漉漉的背部紧贴着迟尉。那双温柔而宽大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抚摸着,每一下都能精准的抓住他的敏感,挑起他的兴致。下意识的,那处便涌上层层津液。身后被某处顶住,他听到了解开裤带和拉链的声音。以及,撕裂避孕套的声音。
邵卿尘身躯足尖,轻身翻到迟尉身后,猛踢浴缸。浴缸三百六十五度翻转,洗澡水全被洒在了对面迟尉的身上。邵卿尘冷笑一声,道:“阿谨,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为师怎么不知道?你是在谁身上练的呢?”
从一开始和迟尉在一起时邵卿尘就知道,阿谨这个人平常看似温柔,但在床上的时候可以说是如狼似虎。但他偏偏就吃他这如狼似虎的一套,像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除非在修炼的时候,他才会耐下性子来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即使如此,迟尉也不会在前戏时如此极尽挑逗之能事。更重要的一点,首次进入,阿谨绝对不会在他背后。因为他知道,这样让他极其没有安全感。
邵卿尘随手披上自己的衣服,幻境不攻自破。眼前哪还有什么阿谨,明明是一个披着画皮的艳尸!艳尸性别男,看样子爱好也是男。他仰天张狂的长笑一声,道:“这么轻易就认出来了?真无趣。这么有趣的游戏,为什么不和我们多玩玩呢?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默契呢?”
邵卿尘穿好衣服,发丝凌乱脸庞绮美,看了简直让人想入非非。抬手在鼻尖上蹭了蹭,道:“太简单了。虽然你把当代床事模仿的很生动,连我都要蒙骗过去。可是有一点你是不知道的,我和阿谨上床的时候从来都是裸奔,从来没戴过套。”
对方:……
邵卿尘呵呵笑道:“再说,你外表模仿的再像,也不是阿谨。画虎不成反类犬,阿谨是温柔,但他不做作!阿谨是会给我做食物,但他从来不会用手拿着喂给我吃。因为他知道,我!有!洁!癖!”
对面的艳尸表情忽然冷了下来,身上的绯衣在阴风下烈烈作响,他尖声对邵卿尘道:“我劝你还是从了我吧!你那个大徒弟,此刻恐怕早就抱着别的男人在风流快活了。你要不要看看,他把别人搞得有多爽?”说着,艳尸一挥广袖,一个水波状的画面出现在邵卿尘的眼前。
只见画面里的迟尉搂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紧紧将他压在身上。那男人的身形似乎极软,身体被扭曲成了一个极难摆的姿势。而在两人的交合处,发出一阵阵的啪啪声,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大片。
邵卿尘皱眉,随即冷哼一声,道:“转播的很好,可是我不信!”
艳尸的脸上拢上一层薄霜,这时邵卿尘的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迟尉翻身跃至邵卿尘的身边。他衬衫大敞着,胸口上被吸出一片殷红。邵卿尘一脸无语,他就知道,阿谨是不可能错把别人认成他的。再看对面跑出来的那个妖孽小贱货,果然是一脸快来次奥我的模样。两人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将脸别开了。不知道被别人亲了算不算出轨?师父(阿谨)会不会介意?要不回去把自己用消毒液消个十遍八遍的毒?
邵卿尘冷笑一声:“你们还有别的招数吗?要不要使出来?”
两名艳尸一看对方并不吃这套,转身跳入虚空中。艳尸一般只会勾引人上床,再吸食对方阳气。但是战斗力很差,如果硬碰硬,不出三招邵卿尘就能让对方灰飞烟灭。
邵卿尘转过身,师徒两人互看了一眼,迟尉立即一脸尴尬,说道:“师父……我……”
邵卿尘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道:“我懂,没有怪你。”然后将对方衬衣的纽扣一粒一粒慢慢扣上,扣回最禁欲的状态。
迟尉却抓住邵卿尘的手,不依不饶道:“不是师父,您听我说。我在他……想……那个的时候就发现是假的了,所以我没碰他,真的没碰他。”
邵卿尘道:“哦。然后呢?”
迟尉:“……我只是担心师父会介意。”
邵卿尘道:“当然会介意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对方是假的呢?”
迟尉脸上红了红,道:“漏洞百出,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师父是从来不会为我……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