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对于放风筝并没有特别钟情,但是却喜欢董武给自己扎风筝,而且,过两天能够出城去踏青,他倒是很期待的。
风筝线还没有安上去,董武把风筝收起来放在一边柜子上,说要等在竹器铺子里去安线上去。
宋篱就和他说起清明节做什么吃食来,清明这一天也被定为了寒食,是不能生火的,于是这一天吃的东西要在前一天做好。
两人一番讨论,时间便晚了,张伯夫妇已经睡下了,董武去厨房里舀了热水来洗漱,宋篱洗好之后就坐在一边把头发放下来,拿了梳子梳顺,又用发带将头发束起来,虽然他到现在对于打理头发依然不熟练,但总算是可以独立操作了。
董武将洗漱的水端出去后又端了洗脚水来。
宋篱坐在梳妆台前泡脚,董武给他把还没有完全束好的头发在背后束好,又抚弄他头顶的头发。
等宋篱把脚泡好,董武拿了干巾帕来给他擦脚,宋篱的脚相对于一般女人来说算大的,但是对于董武来说,依然是一双可以握在手里的小脚,他毫不忌讳地把宋篱的脚捧在手心里细细擦拭,擦干了并不给宋篱穿鞋,只一把就把他整个人拦腰抱起来,走几步放到床上去。
也许是这种事情发生地太频繁,宋篱也没有觉得任何不习惯或者怪异,被放上床后就仔细把被子铺好,等着董武洗好之后上床来。
晚春之夜,城东属于云州城里较偏僻的地方,夜里除了有人家的狗不时叫两声,其余只剩一片寂静。
董武吹熄了灯,上床后放下床帐躺在宋篱身边,侧身将宋篱搂到自己身边来,手指又将他身后的头发抚顺不要被压住扯到了。
宋篱一时间并不容易睡着,就靠在董武身边听他的呼吸声,董武的手渐渐从抚着他的头发到抚着他的背,轻轻的抚摸让宋篱觉得很安心,但又有些蠢蠢欲动,便把搭在董武身上的手从他衣摆里摸了上去。
董武被他摸得一愣,抓住他的手道,“宋篱,你身子还没好呢,今晚上就算了。”
宋篱自从和董武成为实质性的夫妻,在情/欲上就没怎么节制过,一向非常随性,想要的时候就撩拨董武,虽然董武很多时候是愿意克制的,但大多数时候会一败涂地。
不过这次他倒并不愿意由着宋篱了,前两天才有过,他觉得自己倒是没问题的,只宋篱身子本就不好,他又不知道修身养性,一直养不住元气,以至于身子就一直很弱。
宋篱却并不听董武的,床里太暖了,让他觉得全身发热,心痒难耐,身体就一直往董武身上靠,但越是靠在董武身上,就越觉得热,越想要亲密。
最后完全止不住了,一双黑亮里带着渴求的眸子望着董武,吐气如兰,气息呼在董武的颊边,道,“你别进去就行了,就摸一摸,好不好?”
董武拿他没办法,手从他的背上往下轻抚下去,摸上他挺翘饱满的臀,宋篱低低喘了口气,把脸靠在董武的肩颈窝里。
宋篱温热的呼吸全呼在他的颈子里,本来董武是想克制的,此时却觉得宋篱那温热的气息从他的颈子处向全身扩散开去,一下子就把整个身体给烧了起来。
董武托着宋篱的臀部,一用力就把他带到了自己身上,宋篱知道董武肯定是禁不住挑逗的,露出个笑来,嘴凑上去在董武脸颊边亲吻,又被董武转过脸来,唇瓣含住他的,吻在一起,董武开始还算很温柔,动作轻缓,怕将他弄疼了。
之后却有些控制不住,翻身将宋篱虚压在了身下,从腮边耳朵细细地往下亲吻,手也抚着他已经变得光溜溜的软滑身子。
本说好只这样摸一摸就好的,之后不仅是宋篱,董武也不满足了,拿了经常用的膏脂过来,细细地开拓揉摸了一阵,便把自己那热硬之物慢慢楔了进去,宋篱张着嘴急促地喘气,手环在董武的背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浮在温热的水波里,随着水波荡漾着,却又完全不用担心会窒息难受。
前两天才刚做过,后面其实还有些难受,不过之后却只剩下快感带来的酥麻,整个人都在那种热情和快感里沉迷恍惚起来,低低地呻吟出声,毫无顾忌地发出快乐的声音,却一点也不觉得羞愧。
董武的发丝拂在他身上,痒痒的,但却非常舒服。
宋篱觉得要不行了,董武却捏着他不让他出来,这让他急切起来,呻吟也带上了哭腔,被董武顶地精神恍惚,眼眶完全湿润了,颤抖着声音直求他,“你放开……嗯……放开……”
攀着董武肩膀的手指也用了力,只在董武肩膀背上留下一道道印子,董武终究也受不住了,再大力动作两下,将宋篱抱紧,握着宋篱那漂亮小东西的手也松开,高/潮让宋篱一阵迷糊,身后也收紧了,董武的热液射出来,烫得他身体轻颤,发出一声低吟,半闭着眼,目光慵懒倦怠又勾人地把夜里只有模糊的影子的董武望着。
董武回过神来,深呼吸几口,在宋篱唇上脸颊边细细亲了一阵,将宋篱抱到自己身上,轻柔地抚摸他的背,让他缓过气来。
已经半软下来的东西从身体里滑出来,带来一阵酥麻,宋篱红着眼角低吟一声,靠在董武胸前回味刚才的快乐,只是不免地,身后被摩擦过度的地方的麻木让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搂着宋篱抚着他的背过了好一阵,宋篱倦怠地眯着眼睛已经要睡过去了,董武这才把他从自己身上放下来,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给他盖好被子,披了衣裳下床,去弄水来给宋篱清理身体。
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时,宋篱已经睡过去了,无意识发出惹人的呻吟,董武闭着眼睛深呼吸几口夜里的凉气,这才压下那又起来的欲望。
宋篱第二天又起得晚了,坐在床上发怔了一阵,心想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果真很贴切,这样子舒服的日子,即使做皇帝也该是不及的吧。
不由得就有些入神,董武进屋来,撩开床帐,看到宋篱坐在床上发呆,便拿过衣服给他披上,关心地问道,“是不是身子软,不舒服,有没有头晕。”
宋篱身体不好,要是有频繁一点的性/事,多半是要头晕的,有时候身子软得做不了事,即使吃了不少补品也没见有什么大改善。董武时常是愿意克制自己给宋篱养身的,不过宋篱自己乐于这种事情,根本不愿意节欲来养身,于是董武也就没办法了。
宋篱回过神来,对着董武笑了笑,道,“挺好,我没事。”
“那坐着发什么呆,来,起来吧,洗漱了把早点吃了。刚才宋家里的小女儿过来过,说来找你去她家教她做插花,我让她先回去了。”董武说着,给宋篱收拾顺头发,扶着他从床上下来穿衣服。
宋篱听他说起宋家的宋乐平,道,“是答应了为她插一瓶花,其实她自己也会,偏偏要我去给教一教。”不由得又蹙了一下眉头,抱怨道,“其实,我忙着呢。根本没时间陪她弄那玩意儿。”
董武伺候着他穿好衣服,又给他梳头,道,“我说了你今天身子不好,不会过去,你在家好好休息着,就别去她家里了。”
宋篱这才松了口气。
他其实也并不是讨厌为别人做这种事情,但是他有时候觉得女孩子的确太麻烦了点,就说宋家那个宋乐平小妹妹,最开始关系不相熟的时候还好,后来熟起来,她就完全像只鼻涕虫一样能够一直粘着人,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总是有那么多事情,那么多话要说给他听。完全把他当成她闺蜜了。
但其实宋篱并不愿意做她的闺蜜,故而总是想着躲着她一些为好。
对于宋篱,比起和大男人交往,他是更愿意和干净清透的女孩子交往的,即使是上一世,他也是这样,贴心的男性朋友没有,一般男性朋友有几位,女性朋友有几个,女朋友交了几位,算起来,他似乎和女人的关系还更近一些。
他自认为自己是很讨女人喜欢的那种类型,即使是在电影院里随意遇到的一个女人,对方甚至就可以直接拉着他对他倾诉对电影的感想,然后约着吃饭,似乎一点也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看电影邻座的陌生人,而是相处融洽的好友。
以前宋篱还为自己的这种讨女人喜欢的特质感到很荣幸很高兴,现在他就不得不想,这其实实在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说不定别人根本就是没把他当成可以成为男女恋人的关系的存在,在被很多女人或者女孩子当成闺蜜之后,宋篱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男性魅力来。
但是这种怀疑只让他更受打击而已,很显然,他现在是更加没有男性魅力的,宋家的小女儿把他当成闺蜜才正常。
当然,他也并不希望自己染上男人的泥味,他是愿意保持屈原的那种香草芰荷式的浪漫主义美感的人。
第九章 对诗
当天下午,蒋诗泽将汪君卿小朋友送到宋篱家里来玩,汪涵勋在京城里没有回云州城,蒋诗泽要出门办事,这两天汪君卿的夫子又生病了,给他放了假,汪君卿就要求到宋篱家里来做客。
他们来时,宋篱正在院子里晒东西,马车进不了院子,只得在院门外停了。
汪君卿敲了敲半掩着的院门,叫道,“有人吗?”
张大娘也正好从外面买菜回来,看到来客就高兴地招待道,“是蒋爷和小少爷来了。快进屋坐吧!”
宋篱也迎过来,招待蒋诗泽和汪君卿在客厅里坐了,又去泡了茶端了点心来,因马车必须有人守着,马车夫就没跟着进来,宋篱也让张大娘端了茶水和拿了些点心出去招待车夫喝口水解解渴。
蒋诗泽也没有多坐,一碗茶喝完,就说道,“我要去乡下办几天事,恰巧君卿的夫子生了病,这几日不用上学,他又想来你家里玩儿,我就把他带来,住在你家里几天,劳你帮着看顾。”
汪君卿在他爹爹说这话的时候就朝宋篱看过来,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带着期待,宋篱笑着道,“君卿来住我家当然欢迎了,蒋叔你尽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着他的。再说,他一向听话,也不麻烦,我一个人在家也闷,他在我家里正好。”
听宋篱这般说,蒋诗泽也就放了心,说自己就得出发离开,便要告辞了。
宋篱领着汪君卿出门送了他上马车,看着马车从巷子里行出去走远了。
蒋诗泽家里做的是药房生意,这次是一个药源地方给上的货出了点问题,他想着自己正好在云州城,就跟着管事的一起下乡去药源地看看情况。
时间紧,也就没有在宋篱家多留。
汪君卿提了一包衣服来,还带了两本书和一沓纸,该是他夫子给布置下的作业。
宋篱带着汪君卿把距离他和董武的主卧不远的偏房给收拾了一下,抱了一床厚棉被出来放在床上,问汪君卿道,“君君,你在家盖几床被子?过来摸摸,这一床可够了,不够就再抱一床薄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