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内,乐天笑眯眯地看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的闵长安。
闵长安晨起也参与了议事,她是新科状元,因为指给了赵乐天做驸马,如今只在户部空挂了个闲职,但因驸马之名,朝政上也有她说话的余地。
议事之后,关雎宫的宫人便来请她,说长公主想见她。
长公主与她印象中的一样,火红石榴裙,脸比裙子还红,斜靠在软塌上冲她招手,“你过来,坐我边上。”
闵长安虽是女子,面对赵乐天仍是有些手足无措,同手同脚地僵硬地坐到离赵乐天两尺多远的地方。
“靠近些,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乐天抿唇笑道,香粉簌簌地往下掉,闵长安手脚发麻,微微往赵乐天那靠近了一些,乐天看着闵长安通红的俊脸,心道这真是我最爷们的女儿了,长得真滴帅。
闵长安面红耳赤,低声道:“臣户部还有要事。”
闵长安连声音都比他低沉像男人,如果他和闵长安两个人拉出去,说其中有一个是男的,十个有九个都会选闵长安,剩下一个可能是瞎子。
“你在户部?户部能有什么事?”乐天也是混过朝政的人,户部不就是关系户专业部门,事少钱多。
闵长安也是心头苦涩,她志在刑部,为她父亲翻案,可惜却被困在了户部,于是静默不言,
乐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闵长安根本不想待在户部,她一个女人,千辛万苦女扮男装入朝政,必定是抱有不同寻常的目的,要混日子,不如直接嫁人,何必冒这样大的风险。
乐天宠女儿心态爆发,朗声道:“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户部是不是?”
闵长安忙道:“臣没有这个意思。”
“在我面前,你可以说实话,”乐天甩了甩长袖,往后一仰,淡定道,“你是我的驸马,想去哪只管开口,只要你说,我自然有本事将你送过去。”
闵长安不过犹豫了片刻,立即道:“实不相瞒,臣一直想去刑部……”
“行。”乐天一口答应了下来。
闵长安心头狂喜,头一回感受到什么是特权的力量,恨不得自己真是个男人,尚能回报赵乐天一二,诚心诚意道:“臣多谢公主,公主您真是臣的大恩人。”
乐天似笑非笑地看着满面红光的闵长安,调戏道:“给本宫香一个?”
系统:“我警告你……”
乐天:“知道了,口嗨,口嗨。”这系统还真是严格把控他与女主接触,果然言情世界男主不是人。
闵长安羞赧得紧,她毕竟是个女子,被女子求爱又是羞怯又觉得不好意思,低头呐呐道:“公主莫与臣玩笑了。”
乐天哈哈大笑。
张严之在殿外听着赵乐天肆无忌惮的笑声,脸色越来越难看,宫婢们悄悄望了一眼首辅,现在全关雎宫的宫婢都知道公主对首辅不过是‘玩玩’罢了,心里顿时对张严之涌上一丝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她们的主子还是长公主,宫婢上前拦道:“请首辅大人稍候片刻,公主正在待客。”
张严之面无表情道:“里头的是闵长安?”
宫婢轻声道:“是。”
张严之道:“你去通报一声。”
宫婢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公主今晨与皇上说得很明白了,闵长安是她的驸马,首辅再俊也还是要排在下头,公主正与驸马聊得高兴,进去通报岂不扫兴?公主可不是好脾性。首辅也真是的,何必与驸马争风吃醋,多难看呀。
张严之见关雎宫连一个小小宫婢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心里气得快要呕血,面上仍不动声色,缓缓压住气道:“那么我就在这里等候通传。”
时间慢慢流逝,张严之长身玉立站在殿外,只觉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里头数次传来笑声,先是赵乐天笑的多,后头似乎闵长安也笑了,张严之一面揣测二人在谈些什么,一面心中焦躁难捱。
直到张严之几乎忍耐到极限时,闵长安终于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公主与她的不同,没什么架子说话也很风趣,她一抬头见到黑着脸的张严之,先是吓了一跳,才行礼:“下臣拜见首辅大人。”
张严之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初见时他便一眼看出此子女扮男装,旁人或许只觉得她俊俏,张严之却从她的行动习惯看出端倪,一时想让她与赵乐天凑个趣,如今却想,赵乐天那性子说不定只以为闵长安是个美少男,乐得喜欢呢。
张严之淡淡道:“户部事忙,你下去吧。”
闵长安一想到马上就能从户部转到刑部,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喜悦,对张严之深深一拜,“是,下臣告退。”
张严之立即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关雎宫。
乐天与闵长安说了一会儿,正口渴着在喝茶,见张严之长眉微锁大步流星地走入,忙道:“呀,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张严之心中不知几何,心道你与闵长安聊尽兴了,便又想起我了?又觉着自己的这个念头似有拈酸吃醋之嫌,忙抛开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可不就是不平,赵乐天竟将他当作玩物之流,实在可恨!
“可否请公主移步内殿?”张严之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