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乐天现在已是全然地不开口了,一双桃花眼里全是对刘琢的厌恶与冷漠,无论刘琢怎样对他温声细语委曲求全地讨好他,都不给刘琢一点的好颜色,只静静地看着刘琢还有什么花样可耍。
刘琢顾着他的身子,一直苦行僧似的熬着,没有半点越矩亲近的行为,只是闻乐天依旧看仇人似的看着他,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
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软化了。
“陛下这样与我赌气,一句话也不肯说,是真非要一个孩子不可吗?”刘琢负手淡淡道。
乐天眼珠子幽幽地盯着他,心道:我不要孩子,只是人设不让我跟你说话,内心非常希望刘琢拿出点男主强取豪夺的架势来。
刘琢的神情果然狰狞了,回身对宫人冷道:“将谢贵妃带来!”
乐天心里一慌,面上依旧眼神清凌凌地讥诮似的望着刘琢。
不过片刻,不明所以的谢盈就被带到了内殿,她对宫里发生的事不太知晓,每日躲在自己宫中吃茶做个无忧无虑的富贵闲人,猝然被带到内殿见刘琢负手站着,闻乐天坐着,两人仇人一般,心中七上八下地晃着,仿佛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了头。
“陛下喜欢的便是这样娇弱可人的女子,”刘琢指着瑟瑟发抖的谢盈,对冷若冰霜的闻乐天道,“去吧。”
乐天仰头安静又冷漠地望着刘琢,心想你要是吓坏我女儿,那咱俩必得吵一架了。
谢盈脚一软,已跪下了,“陛下……”
刘琢上前拉过闻乐天的手,将人从软榻上拖下来,闻乐天无声地拳打脚踢,刘琢挨了数下,干脆将人抗抱起来,谢盈吓坏了,不住地往后缩着,眼看着退无可退,扛抱着闻乐天的刘琢已站到了她面前。
“陛下若是喜欢,我现在就放陛下下来。”刘琢漠然道。
闻乐天气得眼珠子通红,依旧一言不发。
刘琢心一横将人直接抱着扔到了软榻上,过去提着谢盈的后领又将谢盈也扔了上去,谢盈惊叫一声,却听刘琢冷得像冰一般的声音响起,“脱!”
谢盈团着青色长裙惊疑不定地回首,见刘琢的脸色仿佛要吃人似的,眼泪顿时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她这几年养尊处优,闻乐天没半点亏待她,骤然受了刘琢这样恐怖的惊吓已是魂都要飞了。
闻乐天倒在榻上,听了刘琢的暴喝却是没有谢盈这样惊惶,不紧不慢地转过脸,终于张了唇,因长久不曾言语,嗓音都变得低沉沙哑了许多,“刘琢,你让我恶心。”
四周顿时静了,谢盈方才已觉得自己吓到了极致,现在才发觉她的极致还不到头,因她现在已吓得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座殿里。
刘琢盯着闻乐天,两人互相望着,是一个纠葛的模样。
然后,出乎意料的,刘琢笑了,并非冷笑讥笑之流,而是很高兴的笑容,他和颜悦色地对谢盈道:“你下去吧,陛下与你没缘分,自去找个喜欢的男子,别耽误了。”
这样语重心长的语气带着一股老气横秋,在谢盈心中几乎算是命令了,她抖着唇道:“是。”团着自己的青色长裙飞也似地像逃离地狱般逃出了这座香气四溢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直到走出来才脚发软地倒在地上,回头又望了一眼宫殿。
陛下……刘琢会杀了陛下吗?
闻乐天半卧在塌上警惕地望着刘琢,刘琢却是慢慢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不顾闻乐天的反抗拉住了他的手,轻轻道:“陛下,我对您的爱,您此生恐怕也理解不了,我不怪您,您只需知晓我对您的心意一片赤诚,这世上任何人也及不上。”
这种剖白刘琢没有说一万,也道了一千,这次他没有看闻乐天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搂了他,“陛下,咱们歇下吧。”
闻乐天有反应了,微抖了抖,充满着恨意的两个字从他的薄唇中抖出——“贱奴!”
刘琢狠狠地睡了闻乐天一回,他憋得久了,几乎要憋得疼了,浑身火烧一般横冲直撞,闻乐天养是养了,仍是娇弱,被刘琢弄得昏死了过去,刘琢也不惊慌,依旧深深浅浅地不放瓷人一般安静白皙,紧闭着双眼的闻乐天。
这一场乐天昏了两天,醒来仍觉得头重重地不清醒,不过心里很满意,装了一个月的哑巴,终于把刘琢的气性给逼出来了,这一顿肉吃得满嘴流油。
系统:“刘琢把你废了。”
乐天满不在乎,“废就废吧,我外公怎么样?”
系统:“软禁。”
这些事乐天都不意外,刘琢这样的心性得不到闻乐天的回应,日久天长的,他有点担心刘琢发疯,上回刘琢把谢盈扔上床,又把人放了,他就感觉刘琢似乎是在酝酿什么大事。
之后刘琢果然疯得厉害,天气热了起来,他没收了闻乐天的衣物,将闻乐天当个瓷娃娃一样成日地搂在怀里,即使不上床也是,嘴对嘴地哺食,抱着闻乐天去解手,像一个幽灵一样缠着闻乐天,闻乐天的神色一日比一日憔悴。
刘琢已停了给闻乐天滋补的药物,又不停歇地在床上折腾闻乐天,不分白天与黑夜。
乐天恍惚间觉着自己快精尽人亡了。
“陛下,”刘琢含了一口嚼碎的肉黏黏乎乎地喂给闻乐天,闻乐天身子虚弱,无力反抗,只用力吞咽了,以免刘琢与他缠绵太久,面上的白泛出一点青,他微弱道:“刘琢,你想杀了孤?”
刘琢垂下眼,卷曲浓密的睫毛扇子一样,未曾言语。
其实这个念头盘旋在他脑海中已很久了。
闻乐天……要是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