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天缓缓道:“道格。”
掌心的触感慢慢从柔软转向硬挺,宋慈发了狠,轻轻一拉,转过脸对谢乐天微笑道:“外国人?”
谢乐天苍白的脸染上了一点红晕,心口敏感的反应令他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外国狗。”
宋慈失笑,凑上去又咬了一下谢乐天的唇,低声道:“原来是小狗,那我是第一个亲你的人了?”
谢乐天勾起唇,笑意溶溶,闭着眼沉稳道:“你是不是人,还很难说。”
宋慈一向是个很清心寡欲的人,他年少练武,入门第一要学的就是自控,他也一直做得很好,然而情欲说来就来,对象还是个……七零八落的苍白男人。
宋慈放开手,改用自己的舌头去啃噬谢乐天。
谢乐天闭着眼睛,微微哼了两声,四分五裂的人重新被拼凑起来,胸膛微微发抖,谢乐天忍无可忍地攥住宋慈的短发,“宋狱长——”
“我让严冬滚出那条线,”宋慈咬的啧啧有声,并不松口,“谢主席跟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谢乐天抓着宋慈的短发用力,他没用多大力气,轻喘着气道:“宋狱长,我可不是出来卖的。”
“谢主席,你看我像是出来买的?”宋慈松了口,抬眼拉住谢乐天的脖子亲了一口,“我这是看你可爱呢,一片真心,谢主席别误会了。”
“可爱?”谢乐天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他人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被宋慈又亲又摸的起了反应,宋慈是谁,掌管中顶的典狱长,除了最顶上的联合会议,谁也管不了他,权利是最好的春药,更何况宋慈又是万中无一的美男子,能看上他,谢乐天也算是魅力出众了。
“多谢,”谢乐天对宋慈的眼光表示了感谢,然后拉着他的短发用进浑身的力气向下一扯,宋慈没想到他病成这样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没有防备人都被扯得歪到一边,对上谢乐天乌黑发亮的眼睛,谢乐天明确道:“我没这个兴趣。”
谢乐天这样的身体,对于‘性’这件事一贯无欲无求,不敢,怕死,连喘气都费劲的人,谈什么‘性’。
在上面,他没力气,在下面,他能活活被整死。
所以说下来就是个‘没兴趣’。
宋慈还歪着头,床面上掉了几根短短的黑发,谢乐天真是半点不留手。
“好吧,”宋慈直起身,“等什么时候谢主席有兴趣了,我们再谈。”
谢乐天疲惫地倒下,闭上眼睛,又是个挺尸的模样。
宋慈很体贴地拿了被子盖在谢乐天身上,团紧了,把谢乐天裹成了一个胖乎乎的蚕蛹,“谢主席,我走了。”
谢乐天一言不发。
宋慈下了楼,谢宅的随从都在楼下挤成一团恭候大驾,宋慈没理会他们,眼神一瞥却是看到了院子里一块漆黑的大理石突兀地放着,中间一根手杖牢牢地插在里面,他挑眉道:“怎么放在这儿?”
谢家的人只认谢乐天一个主人,就算是宋慈,他们也不理,单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宋慈笑了一下,觉得谢家仆人有些野蛮的忠诚,谢乐天调教出来的,也算是谢乐天的好,不,不能说算,就是谢乐天的好。
宋慈转身走向那块大理石,一手抓住手杖,轻轻松松地就把手杖拔了出来,那块大理石也就‘轰然’地四分五裂了。
宋慈本来想留点东西给谢乐天,临了又带了跟手杖回去,插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件事过去五天之后,何家没了。
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索性没有人员伤亡。
何灵那天带了何元生去宝象楼吃点心,何元生是卖报起家,小时候总在宝象楼那一家老字号下面卖报,瘦骨嶙峋的一个,闻着宝象楼的点心馋得发疯,后头自己发了家,却是不爱吃了。
这次病了,他又想起来了,坐在轮椅上,对何灵流着口水抖着舌头道:“阿灵……我要吃……宝象楼师父……的枣泥糕……”
何灵见他难得有精神,就想带他出去,就这一去,保住了两个人的命。
何灵回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起了火,何宅是全木制的结构,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何元生看着漫天的大火直接昏了过去。
医院里,何灵站在病房外掉眼泪,谢乐天正在她身后陪着他。
一看到谢乐天,何灵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何元生待她的好,她爸爸那样不放心她,知道她不像她的兄弟姐妹,各有各的本事,千方百计地把她托给了谢乐天,“爸爸……”何灵揪着雪白的手绢泣不成声。
谢乐天站在他身后一脸凝重,这么大的一场火烧得却是个空宅子,何家的仆人各有各的理由,就是那样巧的全不在场,如果何灵没有带何元生出来,那么父女俩必死无疑。
乐天对系统道:“宋慈放的火。”
系统道:“是。”
乐天叹了口气,“其实还是我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