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玦消失的地方,是条死胡同。
……
一阵金光亮起,邵玦的身影出现在薛如奕的洞府当中,他脱下黑色的斗篷,随手扔在石床上,自己跨前几步,伸手揽住了正在闭目打坐的季沉歌。
“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去哪儿了,嗯?”
季沉歌睁开眼睛,从善如流道:“你去哪儿了?”
邵玦低笑一声:“敷衍。”
他咬住季沉歌的耳垂,含在齿间轻轻厮磨,浅浅的水声在耳边响起,季沉歌伸手抵住邵玦的额头,将他轻轻推开。
“别闹,这是薛老前辈的洞府。”
邵玦不满道:“他正跟你的剑浓情蜜意呢,可顾不上我们。”
季沉歌:“……”
邵玦这样一说,他总觉得饮冰正在经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无奈道:“别闹了。待饮冰铸成,我们就告辞离开,这几日你要收敛些。”
收敛一些,不要把“我不是好人”五个字贴在脑门上到处行走。
邵玦懒洋洋道:“那得是多久以后?唔,左右无事,季师兄,我们不如也去凑凑铸剑大会的热闹,如何?你没有剑,我来保护你。”
季沉歌失笑:“也好。”
剑修爱剑,他也不会例外,虽然他已经有饮冰了,但欣赏欣赏其他好剑,总还是可以的。
***
铸剑师作为炼器师的一种,主攻铸剑一道,大世界有名的铸剑师世家有那么几家,这几年风头正盛的便是朝阳大世界的锻剑山庄。
季沉歌和段家人算是熟识,他进来后一眼就看见段从寒紧绷着身体坐在看台上,看起来比即将比试的段从曙还要紧张。
看台的最高处,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端丽女子,正是修真界顶级的三位铸剑师之一,金莲子。
段摄姗姗来迟,不知是对段从曙嘱咐了什么,而最后一人薛如奕却没有丝毫露面的迹象。
听着周围修士议论薛如奕的去向,“罪魁祸首”的季沉歌低声对邵玦道:“看来是我来得不巧,打乱了薛老前辈原本的计划。”
邵玦不甚在意道:“你带着凤血找上他,他怕是巴不得你多来打扰几次。”
说着,他侧过头,靠上季沉歌的肩膀,哄道:“来,也叫我一声前辈听听。”
季沉歌无语片刻,忽然挑眉,乖乖道了一句:“嗯,邵老前辈。”
邵老前辈,重点在第二个字上。
邵玦忍不住倚着他的肩膀笑了一阵,握住季沉歌的手,低声邀请道:“不如我们直接回洞府?我想换个地方听你喊老前辈。”
季沉歌:“……”
他怀疑邵玦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铸剑大会持续了整整十日,场中燃烧的火焰将这一带的空气都烧得一片灼热,前来围观铸剑大会的人已经离开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大都在闭目养神,而在这个时候,段从曙面前的法阵倏然打开,紫光大盛,伴随着百鸟啼鸣之声,剑成!
坐在最高处的段摄忍不住一拍膝盖,喝道:“好!”
邵玦原本正靠着季沉歌假寐,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看了一眼。
“不错。”
对比起前面几个黯然退场的铸剑师,段从曙的表现确实叫人眼前一亮。
季沉歌看见紫色光芒中静静躺着的长剑,也忍不住赞叹道:“的确是好剑。”
若无意外,这一次的铸剑大会中拔得头筹的,估计就是段从曙了。
段从曙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喜色来。
忽有人大声道:“你们看严光彬,他要用青雷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