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带着郁愤,司马萍一脚踢开了衙门黄大人的卧房门。
黄大人正搂着小妾睡得欢,冷不防听到门被重重踢响吓得坐起,而当他看到床前站着的一身黑衣的男子时,脸色大变,“你是什么人!”
枕边小妾也醒,慌乱的拉着被子,就要尖叫出声。
“闭嘴!”司马萍厉声一喝,见床上女人吓得当真闭了嘴,便又转头对黄大人道,“赶紧把我们家……把牢里的那傻子给放了!”
黄大人辨清这人是人而不是鬼后,没那么惊慌了,稳着气息道:“你到底什么人,可知道夜闯私宅本官可以治你的罪!”
司马萍怎会把这样的威吓当回事,冷笑一声后,亮出手中的玉牌,阴测测的道:“奉劝你一句,本官不爱听那么多废话!”
黄大人原来还有着些胆气,可一看清那玉牌上的字后,脸色立马变了,而后慌不及的就爬上床来下跪,“下关黄光有眼无珠,还请监察司大人恕罪!”
玉牌上,赫然刻着“监察司左”四个字!
监察司是什么?那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所在啊!
更别说这玉牌上还有个“左”字了!
可是这破镇从来无事,监察司的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跑这来了!牢里这傻子怎么又扯上他们了!
黄大人汗如雨下,直觉出大事了!
司马萍斜睨了他一眼,道:“本官奉命来此调查一桩案事,被你所拘之人便是至关重要之人,而今被你关入大牢我监察司所有计划都被打断,你该当何罪!”
黄大人吓得浑身发抖,忙应道:“是是是,下官立马去放人!”
现在什么吴家郑家,统统见鬼去吧!
“那还不去办!还有,本官这次前来极为隐秘,我若知道有谁走漏了风声……哼,就等死吧!”
“下官一定严守秘密请大人放心!”
司马萍骂了一通心中闷气散了,于是又哼了一声后,便走人了。
……
没一会,容肃就被黄大人亲自从牢里接了出来。
……
这时,已经是夜深了。
走在街道上,寒风吹得人发抖,当然,现在冷的可是司马萍了。
容肃穿着司马萍的披风在前头走得快,司马萍在后面紧追不舍,同时又一遍又一遍的问道:“大人,您真的不跟我走么?您真的要回去找锦娘么?大人!”
可是容肃至始至终没搭理他。
这些问题还用问么!
而当棺材铺就在面前时,容肃的脚步更加快了。他边跑边道:“锦娘!锦娘!我回来了!”
喊声太大,吵醒了诸多睡梦中的人,同时,声声狗吠也响了起来。
走到门口,他更是用力拍起了门,“锦娘!锦娘!快开门!我回来了!”
而很快,门被吱嘎打开,一个披着袍子肿着眼睛的女人出现在了面前,看到面前的人,目光中满是惊诧。
容肃脸上却是止不住的激动与欣喜,他上前一把抱住周锦,欢呼道:“锦娘!他们把我放了!他们说不会抓我们了!不抓我!也不抓你了!锦娘!我们没事了!”
周锦还在震惊中不能回神,也就不在意容肃抱着她,只喃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你问他!他知道的!”说着,他松开周锦,身子一转,然后,躲在他后面司马萍就被露了出来。
司马萍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极为疲惫但明显还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露出了招牌谄媚笑,他道:“你好,我是司马萍,您可以叫我小萍,我是我们少爷的贴身侍卫……没错,他就是我们家少爷,我已经找了他很久了……”
司马萍是个再精明不过了,这一晚上看着容肃对周锦那态度,就知道这个女人得罪不起,所以见面之下,立马就恭谨起来!而他不能将容肃的身份泄露,便也改口以“少爷”称之。
周锦听到这话,眼睛睁大了,她看了看他,又看了容肃,半晌后喃喃道:“小白,他说的是真的?”
容肃抿了下唇,答道:“我不知道……”
于是周锦的眼神立马警惕起来,“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你家少爷?”虽然她也知道容肃出身大家,可如今突然就冒出来个人说这是他家少爷,周锦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于是下意识的,她又开了起了守护之心。
司马萍闻言愣住了,他还没开始询问他们家容大人变成这副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没想到还先被怀疑上了!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看着容大人这同样变得警惕的眼神,司马萍心中一片哀然,他知道他要不把证据摆上只怕他们还真能把自己赶走!
可是他哪来证据啊!
想了又想,突然地,司马萍眼睛一亮,道:“我们家少爷腰间有块红色的印记!”
周锦闻言,脸色一变,怔怔的点了点头。
没错,容肃腰间的确有块红色的印记,之前给他擦洗时候就看到了!
只是,周锦应的自然,司马萍的眼神却微妙起来了——那可是在容大人腰间的啊,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难道……
意识到里面有什么事后,司马萍看向周锦的目光更加不一样了——容大人从来不近女色,身边美人云集却始终不瞧一眼,难道,难道他现在就在这破镇上跟这么个乡野女人有了?!
我的老天爷啊!
司马萍还在为心中所想震惊不已,容肃站在边上却又想起了一桩再重要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