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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盛世嫡妃 > 盛世嫡妃_分卷阅读_247
  “没有。”叶璃坦然道。速战速决要求天时地利人和,很多时候缺一不可。也不是每一场仗都能有控制可钻的,要不然也不会有的时候一场仗打上个三五年了。虽然目前他们兵力不占优势,但是无论是叶璃还是吕近贤,都自信能够打赢赵廉和雷腾风。但是问题是…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对于叶璃如此坦诚,雷腾风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叶璃也同样知道自己的来意。否则不会如此直接,有些无奈的苦笑道:“看来是瞒不住王妃。在下打算即刻撤军离开,还请王妃行个方便。”
  叶璃微笑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雷世子请便就是。”
  雷腾风有些怀疑的看着叶璃,“王妃知道在下为何撤军?”
  叶璃淡淡一笑道:“不是为了替镇南王守住付侧翼么?”
  “王妃既然知道…放在下离去,岂不是破坏了定王的布局?”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雷腾风依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女子。但是经过了太多,也听说了太多她的实际,雷腾风不得不谨慎应对。叶璃望着眼前的小溪,平静的道:“放了世子过去,王爷的布局只是可能被破坏而已。而且…世子爷未必拦得住吧?但是本妃若是不放世子过去,云霆的十几万大军,立刻就要遭殃。孰重孰轻,本妃又怎能分不清楚?”
  雷腾风怔了一怔,终于朝叶璃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多谢王妃成全。在下告辞。”
  “慢走不送。”叶璃点头道。
  目送雷腾风的身影在树林中消失,卓靖沉声道:“王妃,西陵如此一来,可算是将墨景黎给耍了。”叶璃含笑道:“从一开始,雷振霆就没有将墨景黎放在眼里。”墨景黎和雷振霆,本身的能力就不对等,又怎么能要求雷振霆真正将墨景黎当成一个合作者来看?从头到尾,墨景黎都不过是雷振霆手中摆弄的一个工具罢了。
  “一旦雷腾风撤走,墨景黎又损失了沐敬民和沐扬,只怕撑不了多久了。”卓靖道。秦风皱眉道:“就算如此,墨景黎的兵力也还在我们之上。近期我们想要回去协助王爷也不太可能了。”
  叶璃淡淡笑道:“那要看墨景黎能撑多久了。”
  秦风和卓靖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当初他们去南京的时候还有一番布置,墨景黎到底能撑得了多久,还真是…难说。
  雷腾风走得又快又急,毫不留情。等到赵廉与吕近贤一场大战回去,军营里早已经人去楼空。赵廉无奈之下,只得命人快马将事情禀告给墨景黎。
  等到消息传到墨景黎的大营中的时候,墨景黎也正在大发雷霆。原因无他,被囚禁在军中的沐阳侯神秘失踪。这几日,墨景黎的火气直线上升。整个大营里的将士个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唯恐什么地方一不小心就惹得皇上震怒。
  墨景黎深刻的感觉到,这一次出征从头到尾可以说是诸事不顺。而这几天更是弄得他焦头烂额,不可开交。先是怀疑沐阳侯府背叛他投靠定王府,事情还没水落石出,沐扬就敢杀了他的侍卫。等到他派了高铭前去擒拿沐扬,却不料沐扬和高铭一起落入了墨家军的手中,而且沐扬当成自杀。如此一来,之前怀疑沐阳侯府投靠定王府的他在外人看来只怕是像个傻乎乎的跳梁小丑一般,被定王府耍弄着玩。
  正在墨景黎在考虑到底应该放出沐阳侯来好好安抚,还是干脆杀了永绝后患的时候,营中又传来沐阳侯神秘失踪的消息。墨景黎连火都还没来得及发,赵廉的一封快马折子顿时让墨景黎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几个月前,叶莹的那一刀伤的不轻,其实并没有完全养好。这几天墨景黎肝火上升,这会儿气急攻心终于被气的吐血了。
  “皇上!”底下的众将领见这情形,也是一惊。只是不知道折子上到底是说了什么事,竟然让皇上气成这样。
  墨景黎挥开上前来想要搀扶他的太监的手,随手抹去了唇角的血迹,冷笑道:“好一个雷腾风!传朕的旨意,着右翼将军率领拦截雷腾风所部!务必将之给朕一网打尽!”
  “皇上?!”众将领不由惊呼道。他们之所以有底气北征,就是因为跟西陵结盟的缘故。如今跟墨家军对峙还未见寸功,却先跟自己的盟友打起来了。最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结局显而易见。
  “请皇上三思。”站在最前方的一个将领挺身而出道:“我军如今正跟墨家军对峙。若是再和西陵大军起了冲突,只怕会让定王府渔翁得利。以末将之间…我军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剿灭寒谷关外云霆所率领的十几万墨家军。届时,就算定王妃和吕近贤大军杀到寒谷关前也必然会独木难支,陷入我军的包围之中。”
  西陵镇南王世子突然毁约,确实让所有人意外又愤怒。但是却不是所有人都跟墨景黎一样愤怒起来便不顾一切。现在就算雷腾风带人走了,留下他们独自面对墨家军,他们也还没有到必败的地步。但是如果皇上朕的跟镇南王世子杠上了,那就真是必败无疑了。吕近贤可没有那么好的风度等他们内讧完了再开打。
  墨景黎沉默了半晌,终于哼了一声算是听进去了属下的建议。这个时候跟雷腾风开打没有任何好处,墨景黎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刚刚被定王府狠狠地刷了一把,回头又被镇南王府给涮了,这口气墨景黎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又过了许久,才听到墨景黎沉声道:“集中所有兵力,三天之内,朕要看到云霆的脑袋!?”怒气无处可发泄的墨景黎只能迁怒到正在关外驻军的云霆身上。
  “末将领命!”底下的众将领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比起雷腾风,自然还是云霆好对付一些。而且无论从局势还是从目前的战况开看,云霆都是他们首先需要铲除的对象。
  挥退了众人,沉寂的大帐里墨景黎独自一人沉默着。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这几天的事情太多,现在回过神来他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沐阳侯府的背叛,从头到尾都是定王府的一个计谋。而他,却因此折损了手下最得力的两个人。想必墨修尧和叶璃此时也正在暗处嘲笑着他吧?
  “碰!”墨景黎手一挥,桌上的摆设全部挥落了一地。在帐子里伺候的人却谁也不敢上前去收拾,只是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墨修尧!叶璃…朕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墨景黎的声音冰冷阴鸷的仿佛从地狱中发出的一般。
  沐阳侯从昏睡中醒来,眼前的景物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这里明显并不是他呆在楚军大营中的监房。而是一间阴沉的地牢。不由的淡淡苦笑,皇上将他移到这里来,是担心还会有人来劫囚么?未免太过多心了一些,他将沐阳侯府的实力都交给沐扬带走了,哪儿还有什么人会来救他?
  睡得太久了,浑身有些僵硬。沐阳侯动了动身子坐起身来,却在看到身边不远处的人的时候愣住了。
  一瞬间,沐阳侯的脸色变得惨白,苍老而微微下垂的唇角不停地抖动着,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牢房外的那个“人”。准确的说,那是一具尸体。沐扬无神的双眸大大的睁着,腹部大片的鲜血已经成了暗黑色。还有脖子上那一道狰狞的上伤痕,一再的说明了他早已经失去了生命。
  “扬儿!”沐阳侯厉声惊呼道,苍老的身体以完全不符合他身体状况的速度扑到了牢房边上。只可惜,被牢房的铁栅所阻,无论如何他也碰不到那个静静的躺在那里的人。沐阳侯顿时老泪纵横,“扬儿…扬儿!是谁…是谁杀了你?!”
  空荡荡的牢房里,只有他凄厉的声音在回响。沐阳侯无力的跌倒在牢房边上,呆呆的望着儿子的尸体。片刻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沐扬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失去了沐扬,一瞬间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沐阳侯府…完了…
  他这一生汲汲于名利,只希望沐阳侯府在自己的手中发扬光大。但是如今,沐阳侯府却毁在了自己的手中。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死在了面前,他真的错了么?
  “扬儿…为什么?为什么不将我这条老命拿去?!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皇上!皇上!沐阳侯府忠心耿耿啊……”
  “沐阳侯叫的皇上…是墨景祁还是墨景黎?”一个略带冷意的声音从外面想起,原本禁闭的地牢大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俊挺男子走了进来。
  “秦风?!是你们杀了扬儿?!”沐阳侯大惊,他原本以为沐扬是被墨景黎擒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落入了定王府的手中。也是…回想起自己醒来之前的突然昏迷,如果是墨景黎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秦风并不否认,淡然道:“沐阳侯既然明白,想来也知道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吧?”对于沐扬的死,秦风或许还有一些感慨,但是对于沐阳侯的下场,秦风却没有丝毫想法了。墨家军最重忠义,沐阳侯在墨景祁刚刚病倒还没死之前就和墨景黎勾勾搭搭,当年沐阳侯害的王妃和小世子险些惨死的事情更是定王府上下的大恨。或许站在沐阳侯的立场他是听命行事。但是站在定王府的立场,特别是在定王墨修尧看来,这却是罪该万死。这或许无关对错,强者有权利处置自己的仇人。
  沐阳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到定王府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一生小心翼翼,在外人眼中看来便是趋炎附势之辈,有失为将者的骨气。所以,当年定王府没落之后他便一心一意的投靠墨景祁,既不像南侯一样不管政事,也不像华家一样暗中偏帮定王府。皇帝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是臣子不是麽?身为臣子听从君王的命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便…那是错的。
  但是他这一生做的罪错的一件事情却是当初带兵围困定王妃。因为这件事,便断送了沐阳侯府的后路。所以他在看到墨景祁快不行了的时候,只能立刻投靠墨景黎。他不能像南侯和冷家一样投靠定王府,也没有勇气像华国公一样赌上华家满门与大楚共存亡。他想活着,权势在握,让沐阳侯府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但是现在…这些年的挣扎和努力,终于还是白费了。
  “定王府…定王府…为什么?!我当年只是听命行事啊!”沐阳侯怒吼道,他不甘心。当年的事情,如果可以选择,难道他会自不量力的跟定王府为敌么?或许…偶尔他曾经有过一丝丝的想法,如果定王府彻底覆灭,沐阳侯府是否能取而代之…但是,那也只是一丝念头而已。
  秦风平静的道:“出来的时候,王爷让在下给沐侯带一句话。”
  沐阳侯望着他,只听秦风道:“王爷说,本王经历过的彻骨之痛,必然百倍报之。当年王爷饶了沐扬一命,如今收回。”
  沐阳侯默然。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最后墨修尧还是将沐扬放了会来,他曾经也有过一丝侥幸。原来,墨修尧只是觉得那样给他的打击还不够多么?
  395.突来密信
  看着沐阳侯瞬间仿佛整个人都失去的升起的模样,秦风垂眸道:“沐扬在下带走了,沐侯应该还有一些时间,可以慢慢的想想。”说完,秦风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侍卫抬起沐扬的尸体离开。
  “等等!”沐阳侯焦急的叫道:“你们要将扬儿带到哪里去?”
  秦风微微蹙眉道:“王妃下令,将沐扬安葬了。”原本王爷的命令可不是这样的,不过大事都办完了,一点小小的改变想必王爷是不会介意的。
  见沐阳侯没有什么反应,秦风也转身离开。
  “为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身后传来沐阳侯苍老无力的声音,“沐阳侯府的细作…到底是谁?”秦风有些诧异的回头,没想到沐阳侯现在居然还能有心思关注这个问题。
  “瑶姬。”秦风淡淡道。
  沐阳侯一愣,他确实怀疑过瑶姬,但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沐烈,一个女人,就算再恨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儿子却害自己儿子的亲生父亲。
  似乎明白了沐阳侯的疑惑,秦风道:“沐烈不是沐扬的儿子。”
  “什么?”沐阳侯再次愣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儿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知道他误会了,不过秦风并没有为他解答的意愿。看了沐阳侯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门里传来一阵疯狂的笑声,只是那笑声听在秦风的耳中,却更像是哭声。
  轻轻叹了口气,秦风摇摇头走了出去。
  千里之外,大帐中神色有些阴郁的墨修尧正坐在书案后面出神。凤之遥进来看到他的模样,挑了挑眉道:“怎么了?还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想念王妃了?”墨修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孤家寡人,怎么会明白有家室的人的想法?”
  凤之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他是孤家寡人是谁害的?这几年就没见有过一刻的消停。扬了扬手上的密信,随手扔了过去,道:“秦风传来的信。看起来王妃可没有想念你啊,居然连一封问好的信都没有给你带。”
  墨修尧抬手接在手中,淡淡的吐出一口字,“滚”。
  打开信封,信里的内容让墨修尧眉宇间的郁气消散了许多。随手一揉,信笺化作粉末撒开了。与墨修尧相交多年,凤之遥自然是了解墨修尧的神情的,有些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墨修尧此时的心情明显更他刚刚进来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显然秦风的密信上报告了什么好事。
  “王妃和吕将军已经搞定了墨景黎,准备回来了?不可能啊……”墨景黎只要不是真的人头猪脑,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败了的。
  墨修尧道:“沐扬死了。”
  “这算哪门子好事?”凤之遥翻白眼。沐扬或许算是大楚将领中的后起之秀,但是只怕还远远没有资格让身为定王的墨修尧如此重视。沐扬死了,值得墨修尧如此高兴么?感觉有些不对,凤之遥沉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微微变色道:“沐阳侯府完了?”
  知道墨修尧有多恨沐阳侯的人不多,但是凤之遥绝对算是一个。这些年,墨景祈死了,任琦宁死了,赫连真也死了,也该轮到沐阳侯了。只不过沐扬却是死的有些冤枉,当年在京城的时候凤之遥和沐扬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只得在心中暗暗替他惋惜。
  墨修尧淡淡点头,凤之遥想了想,道:“老沐阳侯可算是墨景黎手下少有的几个有脑子的人了,沐阳侯府完了,墨景黎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如此一来,王妃那边完事了之后正好可以挥兵西来,与我们合围西陵大军。”低头盘算着,凤之遥也有些高兴起来了。这样算起来,或许这场战事今年就能打完也不一定。
  墨修尧淡然道:“未必,墨景黎手下的兵马远在吕近贤之上。何况,还有雷腾风…雷腾风已经离开楚军回防玉名关了。等到阿璃他们解决了墨景黎,只怕玉名关已经被雷腾风围成铁桶了。”
  凤之遥不由得皱眉,疑惑的道:“你不是派了何肃带兵去玉名关了么?”
  墨修尧朝着他一笑,“谁告诉你何肃带人去玉名关了?”
  “那请问王爷!”凤之遥咬牙道:“何肃带着二十万大军到底到哪儿去了?!”不怪凤之遥生气,原本墨家军兵力就少于西陵,他们正跟雷振霆打得激烈的时候,墨修尧居然调走了二十万兵马。如果真的是想要绕道雷振霆侧翼包抄的话,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墨修尧居然告诉他人根本就没去!定王殿下以为打仗是玩游戏么?还是他们这些将领真的都太笨了,无法领会定王高深莫测的想法?
  看着凤之遥气急败坏的模样,墨修尧心情甚好,“玉名关距离我们又一千多里,而且道路难行。距离雷腾风所在的寒谷关附近却只有三百里不到,而且都是平坦的官道。就算何肃比雷腾风先出发,凤三…你要何肃怎么在雷腾风之前赶到玉名关去?你觉得,以雷腾风的才智,会留下这样的漏洞给我们么?从一开始他将雷腾风派到墨景黎那里,就是为了防备这个。”
  凤之遥一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也就是说,王爷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夺玉名关?”
  墨修尧耸耸肩,笑道:“明知不可为何必勉强?”
  “那何肃人呢?!”凤之遥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墨修尧笑道:“不在玉名关,自然在别的地方了。”
  凤之遥疑惑的侧首看了看旁边墙壁上挂着的地图,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寒谷关?”墨修尧含笑不语。凤之遥只得无语望天,默默的望了墨修尧半晌,将想要骂人的话吞了回去。叹了口气道:“有王妃和吕将军牵制,雷腾风未必能够那么快赶回玉名关。”
  墨修尧道:“就算如此,两军也大概差不多时间的。而且…到时候云霆的那一支大军只怕就要全军覆没了。吕近贤和阿璃也可能会孤军陷入墨景黎的包围中。”
  凤之遥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墨修尧的说法。反正论算无遗策,十个他也不是墨修尧的对手,“也就是说,我们还是要跟雷振霆硬拼?”
  墨修尧笑道:“这样才有意思不是么?雷振霆之后…本王再难有敌手。而且,凤三,你不觉得这两年我们都太顺了么?”凤之遥默然,这两年接连几仗,墨家军可说是如有神助,确实是太过顺利了。顺利的让他都险些忘了战场上哪里有永远的一帆风顺。雷腾风更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兵法奇才,跟他打想要像从前那样速战速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墨修尧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着急,我们会赢的。早晚而已。”
  凤之遥点头,洒然一笑道:“这是自然。若是赢不了雷振霆,你可是会被人笑话的。”刚好后方还蹲着一个眼巴巴的想看某人笑话的小不点儿。
  墨修尧淡淡的瞥他,“本王的笑话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寒谷关外战场上,原本的局势正是楚军一面倒的压倒性优势。墨家军再骁勇,面对面的对抗数倍于自己的兵力的时候却也依然难以扭转乾坤。可惜墨景黎还没来得及得意,一支黑色的生力军诡异的出现在战场上,再一次掀起黑色的浪潮。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墨家军将士看到援兵,顿时振奋了精神反扑回去。原本楚军的胜局慢慢的被压了回去,两军开始激烈的纠缠厮杀。
  寒谷关上,看着眼前的情形墨景黎的脸色已经如墨一般的漆黑。站在他身边的将领再也没有了刚才指点江山的豪气,默不作声的不敢在触怒了墨景黎。
  “那是什么人?”墨景黎盯着战场上纵横来去,骁勇凌厉的黑衣将领沉声问道。
  旁边的将领仔细看了看,沉吟了一下才禀道:“回皇上,那应该是墨家军新晋的将领,何肃。”
  “何肃?”墨景黎皱眉,思索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这个何肃原本是慕容慎手下的一个普通士兵,只用了不到八年时间就从普通兵卒做到了一方总兵的位置。北戎和北境入侵之后,他并没有听命南迁,反而纠集了近二十多万溃败的士兵绕到了楚…长兴侧翼,挡住了不少的北境大军。之后便投入了定王府,颇得定王妃的信任。不过…有消息说,这个何肃,原本就是定王妃的人。”身边的人连忙禀告自己所知的情况,“何肃投入慕容慎军中的时间正是当年定王妃在碎雪关不久之后。另外,据闻定王府王妃随身暗卫当有四人。后来定王妃撤消了暗卫之职,但是世人知道的却只有卓靖林寒卫蔺三人。所以……”
  “所以,这个何肃就是十几年前叶璃埋在大楚的一刻棋子!”墨景黎沉声道。
  “……。”身旁的将领当着盛怒的墨景黎,不敢再多言。
  墨景黎扫了一眼底下的占据,突然二十万生力军加入,墨家军竟是越战越勇,反倒是已经大战一场的楚军渐渐显出一丝颓势。冷哼了一声,墨景黎转身拂袖而去,留下众将领面面相觑。
  “李将军,这……”墨景黎丢下不管,却是为难了在场的人。也不知道皇上这意思到底是继续打,还是收兵。
  “唉,收兵吧。”军衔最高的李姓将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场眼看他们是占不了什么便宜了。不收兵来能如何?
  寒谷关外,看着楚军渐渐退入关内,原本还奋勇杀敌的云霆身子一软坐倒在了地上。也不在意地上还躺着许多尸体,直接躺了下去。抬眼看到何肃走过来,云霆有些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道:“兄弟,多谢你了。我以为我要完蛋了呢。”说着,眼皮就有些开始打架了。
  这两天,云霆是当真累得不轻。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独领兵,本身压力就大。偏偏墨景黎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完全不顾自己后方空虚,拼了命的调集附近的驻军来围攻自己。这几天,云霆的记忆里,差不多除了吃了两顿囫囵饭,剩下的尽是打仗了。要是何肃再晚来半个时辰,云霆真不敢肯定自己还能撑得住。
  何肃也不在意地上脏乱,随意的坐下问道:“王妃吩咐你了必须死守这里?”
  云霆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何肃挑眉道:“那你死扛什么?如果我没来,王妃和吕将军又没来得及感到,你死了肯定是笨死的。”这地方又不是什么军事要塞,要塞在墨景黎那边。打不赢往后退个二三十里也没什么差别。
  “我…我第一次领兵…怎么能、第一次怎么能败?死也不退……”嘴里嘟哝着,云霆脑袋一歪,终于睡了过去。
  一边打扫战场的士兵过来,看着躺在地上作死尸状的云霆有些为难的看着何肃,“将军……”何肃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摆手笑道:“没什么,云将军太累了。抬他回去休息吧。”
  “是。”两个士兵一个抬身子一个抬腿,将云霆抬回大营里去。期间,云霆撇了撇嘴睡得十分香甜。
  寒谷关不远处的吕近贤军中,同样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不过吕近贤和叶璃却远比云霆要从容自在的多。看着刚刚从寒谷关送来的密信,吕近贤不由的哈哈大笑,“难怪王妃不着急,原来是早就知道王爷派了援兵了。云霆这小子当真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叶璃淡笑道:“刚刚单独领兵,难免会有些紧张。将军不必太过苛责他了,也难为他能够撑这么多天。”吕近贤点点头,其实他对这个新收的弟子也是十分满意的,之所以说要教训其实多半是说给叶璃听得。听叶璃的语气也不像是要罚云霆的样子,吕近贤也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