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和钟墨之间迷蒙的气氛刹那丧失殆尽,钟墨抬起头来,白玫瑰则把头转向了齐牧人的方向。
“哦,是你,你好。”钟墨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钟哥哥你这次是专门回来参加这个慈善晚会吗?你真是个善良的人。”白芙蕖就势坐在了钟墨旁边的位置,“钟哥哥,上次我就想问问你,可惜你不在。我想到m国去留学,想去你们学校,怎么样啊?”
钟墨汗颜,“呃,如果有意向,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学校的申请很严格,各方面的考核都比较重视,还要看入学考试的成绩。”
像白芙蕖这种估计是进不去的。她不死心地问:“那你所在的城市还有那些学校啊……”
钟墨对人一向极有礼貌,只是几次面对白芙蕖的经历都比较糟糕,可惜这个女孩明摆着就是来追求他,好话歹话说尽了都装作听不明白。而且她又不直接告白,让钟墨拒绝都无从下手,只得虚以委蛇地勉强应付。
白玫瑰刚才在白芙蕖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小白的警告:【玫瑰,这个女孩是梅毒一期。】
一阵浓浓的厌恶。
和齐牧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白玫瑰看见白芙蕖的手总是不老实地想要搭在钟墨身上,有些担心钟墨的健康。她心念电转,突然站起来道:“钟哥哥,刚才小瓷姐说让你坐在校长那一桌,我带你过去吧。”
钟墨怔了一下,理科明白她是在为自己解围,忙站起来,“好的。”跟白芙蕖礼貌地笑了一下,跟着白玫瑰走了。
白芙蕖和钟墨正“聊”得开心,忽见人被白玫瑰领走,气得狠狠地对着白玫瑰的背影翻了好几个白眼。
钟墨快走几步,和白玫瑰并肩,嘴角扬起一个很有魅力的笑,“玫瑰,谢谢你帮我。你的这个异母姐姐还真是难对付。”
“她才不是我姐姐,我实在是看不惯她,”白玫瑰提醒道:“钟哥哥,你最好不要和她多接触,别让她碰到你。”
钟墨欣喜,“怎么,你在吃醋?”
“不是不是,”白玫瑰忙否认,“都叫你别说这种话了。”
“好好好,我不说……真可惜,没法跟你们一桌了。明天有空吗?和我一起吃个饭?”
“这……”白玫瑰眼珠子为难地转了几转,咬咬唇。
“只是吃个饭。”钟墨微微低头,脉脉地注视着她。
白玫瑰并不讨厌他,何况钟家确实是很好的联姻对象。如果仅出于这个目的,可以试着和钟墨相处看看的……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钟墨愉快地笑了。
白玫瑰心内有些鄙夷自己。转念又想,吃饭而已,别上纲上线考虑得太多。
把钟墨送到校长那一桌,钟墨摇身一变,立刻化身年少有为的商业精英,与满桌的成功人士相谈甚欢,白玫瑰顿时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她走回去的时候,感觉到了秦越楼的眼光,装作没看见。回到原来那一桌,白芙蕖已经走了。
白玫瑰远眺过去,看见她正在跟白川和苏芳撒娇说着什么。一时间,她对这个女人又是憎恨又是怜悯,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等到她的奥美定出了问题,再检测出患了梅毒,她的人生将会是一片黑暗。
现在还有白菡萏和秦越楼暂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对付,且让他们逍遥几天。
齐牧人扭过头来,俊颜平淡道:“快要开始了。”
白玫瑰有些摸不准齐牧人是否知道钟墨对自己有意,想来应该看得出来。没由来有些心虚,“嗯。”
八点整,钟瓷和学生会的一个帅哥主持了开场。节目大概有十来个,每隔两三个节目,会有一个现场来宾捐赠数额的介绍,有的企业一开始就抛出了数额,以免到后面数字越滚越大。因为压轴的都是大型企业,小企业不会凑那个热闹。
钟瓷寄予厚望的vcr,在晚会的中段播了一段,灯光幽暗中,白色的幕布上出现了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颊,他们都是a大的贫困生,说着自己的理想和愿望。有的天真、有的老成,有的欢笑、有的悲哀。这段vcr比较短,大概3分钟左右,却汇聚了几十个贫困生。
另一段vcr时间比较长,选在最后一个节目之前播放。选取了家在本地的一个贫困生,拍摄他一天的生活。他是走读,每天早上要起来给瘫痪的父亲擦身、做早饭,中午上完课也要赶回去做饭,晚上还要去打工。尽管生活这么贫苦,但是他脸上依然时时刻刻带着微笑,感染着身边的人。
vcr都是本校学生拍的,手法略粗糙,但是却很有味道。这段vcr之后,便是所有在场的学生上去合唱了一首《明天会更好》,最后压轴大企业趁势捐钱。
几个媒体记者把一切都记录了下来,晚会取得圆满的成功。
接着热热闹闹的散场,校领导看见此次活动得到这么多企业的支持,乐得合不拢嘴,与各老板不停的握手。学生会的成员留下来收拾东西、打扫现场。白玫瑰、齐牧人、吕嘉义、钟瓷,都上前与自己请来的企业老板聊上几句,再恭敬地送走。
白芙蕖想拉着钟墨说话,但都被钟墨巧妙的避开了。兄妹两个坐上钟家的车离开,钟墨摇下车窗对白玫瑰笑说:“玫瑰,别忘了我们明天的约会哦!”
白玫瑰一头黑线,“知道了……”
这话说得声音不算大,可周围几个人都听见了。
白玫瑰的大舅吕锋正要和儿子吕嘉义上车,听见钟家的大儿子要跟白玫瑰约会,老谋深算地哂笑,不经意提起,“嘉义,你是不是对钟家那个女孩子感兴趣?你和玫瑰要是都能和钟家联姻,自然是好的。”
吕嘉义沉默半晌,没有直接回答父亲。
白家的车子正缓缓的经过这边的车道,闻听钟墨的话,白川乐呵呵道:“玫瑰不错嘛,能和钟家大儿子搭上关系。”
白芙蕖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面孔扭曲。
苏芳奇怪地问;“女儿,怎么了?”
白芙蕖愤恨地摇摇头。
秦越楼跟着父母从会议厅里出来,也听见了。上车之后,秦坚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非要跟那个白菡萏鬼混,现在好了,白玫瑰和钟墨好上了!你就后悔吧!”
秦越楼眼中尽是不甘。
留在学校慢慢走回宿舍的,就只有齐牧人和白玫瑰。
走到公寓楼上,各自要进门前,齐牧人问道:“明天你要和阿墨约会?”
“呃,不是了!钟哥哥真是的,老是乱说。就是吃个饭而已。”白玫瑰脸红了。
“哦……那你后天有空吗?”齐牧人眼带真诚地问。
第七九章
要是白玫瑰到这个时候还是故作不清楚齐牧人的想法,就太虚假了。她只是产生了一种“自己何德何能”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