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君看着倒在地上的侄子,那猩红的鲜血洒在白色的地板上,明艳而触目惊心,不远处那血淋淋的某物更是让她形神俱灭。
“旭霄!”
她颤抖的哀叫一声,脚步踉跄地奔到她身边,却不敢动手去碰他。
“嗷,我的天啊,这是……”冷舒惨白着脸色,一双美目里满是震惊与惧怕。
金玉婷与金玉婧两姐妹,互相搀扶着呕吐不止,两人的眼睛怎么也不敢再看里面一眼,听到响动而赶来的佣人们全都脸色发白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金成嵘脸色铁青,一双利眸闪过森冷的寒光,“快叫救护车,另外通知杨家人!”
他冲呆愣的众人厉喝一声,而后沉着步伐走到床沿的角落处。
那里,晚上还笑语宴宴,温软乖巧的女孩这会儿衣衫破碎,长发散乱,那莹白娇嫩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她脸色苍白地卷缩在身子,手里执着一把染血的水果刀,那双漂亮的碧色眼睛里含着泪水,眼底深处满是惊恐与防备。
“不……不要过来,我……我有刀,你……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还没待他接近,金玉叶就像是受惊的幼兽般,挥舞着手中的刀,不让他靠近,说话的声音更是抖得厉害。
看到这样的她,金成嵘眼底闪过一丝愤怒,那是对杨旭霄的愤怒。
不管他待这个女儿如何,既然她姓了金,那就是他金家的人,更何况她确确实实是他金成嵘播下的种。
上一次他们做的荒唐事因为牵扯到他另外两个女儿与侄女,他帮他们压下了。
可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一件小事,在他家里强暴他女儿,那是挑战金成嵘甚至整个金家的威严。
而且,若是让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儿子知道这事,不闹个天翻地覆,肯定不会罢休。
“成嵘,那个小贱人废了旭……”
“你给我闭嘴,你看你杨家教出来的混账东西,当我死人吗?居然敢在我家强暴我女儿!”
金成嵘心里有气,杨婉君一开口,就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他心里的火,说话的语气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杨婉君被他冷厉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同时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看着他,有点不相信从来都不对她说重话的老公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她。
“大哥,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赶快将这事告诉父亲吧!”
杨家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杨家长房嫡孙在他们金家被人断了子孙根,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就会引起金杨两家的世交的关系。
不久,救护车就来了,已经痛昏过去的杨旭霄身上包了一件床单被人抬上救护车。同时,得到消息的杨家也来了人。
外面的天已经泛白,那一番大动静,惊动了整个金家,翰荣居的客厅内,亮如白昼,气氛冷凝而紧张。
金家老太爷子金卓鹏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他两鬓斑白,尽管已经年过七旬,可那双眸子却是异常的锐利精烁,此时,他鼻息下胡须因为怒气而一颤颤的,那张威严的老脸更是铁青难看。
而他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个头发稀疏,身着一件灰色唐装,手执拐杖,眼神如鹰般隼利的老者,此人正是杨家老爷子杨阎松,杨旭霄的爷爷,同时也是杨婉君的父亲。
“杨老弟,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但是,对与杨氏侄所说的报警一事,我并不赞同,具体是个是什么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那丫头现在像是傻了般,不让任何人靠近。”
“事情已经发生,我老头子也不去编排谁的不是,我那大孙子宝贝他这个妹妹宝贝得紧,若真闹开来,相信咱两家谁都讨不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说不是?”
金卓鹏沉声开口,一段话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恩威并施,明显是要私了。
“金老爷子,你这是让我们就这样算了?我家霄儿这辈子算是被她给毁了,今天你们金家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不会罢休的!”
杨阎松没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贵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尖着嗓子控诉道,这女人是杨阎松的大媳妇,也就是杨旭霄的母亲司铃。
“别说你不罢休,我也不罢休,你杨家人跑到我金家来撒野,是谁给了他那个胆子?另外,你们最好祈祷我妹妹没事,不然,别说废了他杨旭霄,就算剁了他,也不足惜!”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章他活该
一道冷妄霸气的声音传进大厅,人未到,声先到。
众人听到这狂妄嚣张的话语,有气有怒,也有暗自骄傲欢喜的。
当然,怒的是杨家人,喜的是金家人!
啪——
大门被推开,一袭军装的男人阔步而来,他身姿高大,威武挺拔,一张棱角分明,俊帅冷沉的脸庞透着狂霸铁血之气,那双碧色的眸子满是冷妄与愤怒。
来人正是金家长子金世煊,疼金玉叶如命的哥哥。
“金家小子,年轻人狂一点那叫气概,但狂过头了可就是自大了!”
杨阎松一张老脸绷得死紧,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顿时一开,如鹰般隼利的老眸冷冷的锁住阔步而来的金世煊。
哼,无知小儿,他杨家的人,是他说动就动的吗?若不是他外甥不幸身死,岂容他一个野女人生的崽在这里大放厥词?
金世煊毫不畏惧他身上那股铁血森然的威严,碧色的眸子淡淡睨了他一眼,“要说狂,怎比得上你家孙儿,居然敢在金家的地盘上,欺辱我妹妹!”
接到电话后,在回来的路上,他将事情做了简单的了解,得知杨家那个狗杂碎居然意图强暴小叶时,他当时真恨不得一枪嘣了他。
杨阎松身子气得微颤,捏着拐杖的手爆出一条条青筋,然而却找不出半句话反驳,这事发生在人家女孩子卧室里,又是三更半夜的,他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家霄儿谦谦君子,怎么会做这种事?谁知道是不是你妹妹勾引他!”
“你他么的放屁,就你家杨旭霄那种货色,给我妹妹提鞋她都嫌脏了鞋子,还谦谦君子?我呸!”
金世煊利目一瞪,暴怒,一张脸冷的可以,那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开口说话的司铃给拆了。
“好了,世煊,你去看看你妹妹,她情绪不怎么好!”
金成嵘怕他再呆下去,两家势必要红脸,好歹这里面有他老丈人,大舅子呢!
金世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扫过他身边脸色异常难看的杨婉君,“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但是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要面子,我可不要!”
“我儿子都已经被你妹妹一刀给废了,你还想如何?”
这时候一直未开口的杨志明,也就是杨旭霄的父亲温怒道,他身为警察局的局长,儿子被人废了,却只能忍着不发,别提多憋屈了。
金世煊冷笑,“那是他活该!”
杨家几人皆气得抽了抽面颊,三个人,六双眼睛全都带着愤恨地看着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小辈,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比权势地位,金家和杨家不相上下,甚至在金家出了一个金世煊后,还有略胜一筹的趋势,比财力,金氏集团和杨氏也不相伯仲。
更何况,此事认真算来,也确实是他们理亏,别人也许不知道,可他们杨家人却知道,自己那儿子(孙子)着实有些不成器。
金世煊来到二楼金玉叶的卧室,里面的血迹已经被收拾干净,床上的被褥也换成了新的,此时,陈嫂正忐忑不安的在房中间走来走去。
见到他到来,她状似松了一口气般,“煊少爷,你来了正好,三小姐进浴室有些时候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金世煊听言,吩咐她离开后,连忙向浴室走去,“小叶,哥回来看你了,快出来!”
刚才在楼下还冷硬狂妄到极致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越是柔情似水,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一般。
金玉叶姿态闲适慵懒的躺在偌大的浴缸内,纤细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泡沫,那张精致深刻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绯红绯红的,碧色的眸子也透着水汽,妖娆绝媚,潋滟勾魂。
整个人犹如一条在水中嬉戏的美人鱼儿,悠闲自乐,神色哪里还有半点慌张惊恐?
她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凉薄艳丽的玫瑰色唇瓣勾了勾,眉宇间闪过一抹暖色,“知道了哥,我马上出来!”
金世煊听到她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嗯,你快些,不能泡太久的!”
金玉叶身上套了件素色的睡裙,从浴室出来,她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发梢上还滴着水珠,金世煊嗲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又不将头发吹干!”
他说着,熟练的从柜子里舀出一条干净的干毛巾,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的矮凳上,温柔的帮她擦拭着头发。
金玉叶没说话,眉眼含笑地任由他伺候着。
魂离异世十几年,相当于他们两兄妹分开了十几年,可对于他,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陌生之感。
在异世,她心里时常牵挂着他和母亲,她以为再也无法与他们见面,没想到老天让她魂魄归来,她庆幸着,同时心里也发誓,这份亲情,她再也不允许他人破坏,谁要是欺他们,辱他们,害他们,她必除之。
“小叶,你……有没有事?”
头发擦干,金世煊放下毛巾,看着镜中那张美艳绝伦,丽质无双的脸庞,话问的小心翼翼。
他只知道那畜生意图强暴,最后被小叶断了子孙根,却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看小叶的神色好像没什么异样,不知她是真的吓的失常了,还是怎样?
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不久才经历差点被人强暴,而她自己又做了如此血腥的事,神色哪有如她这般镇定无常的?
更何况,她本就心性胆小。
金玉叶妖冶水润的唇瓣勾了勾,她抬眸,两人的眼神在镜中交汇,“哥,我没事,他没动到我!”
金世煊心里松了一口气,尽管心里对于她的变化感到诧异和疑惑,不过更多的却是欣慰,“没事就好,我家小叶子越来越勇敢了!”
“哼,确实够勇敢的,一刀废了人家,这种狠毒女人,以后谁敢要你?”
一道讥屑透着咬牙切齿的娇脆声音响起,身着一袭俏皮高雅雪纺洋装的金玉婧走了进来。
她双手抱胸,大大的美目鄙夷地睨视着金玉叶,眼底尽是怒恨和……微微的惊惧。
金世煊温怒,想要让她滚出去,话到嘴边,大掌却被一只柔弱无骨的下手握住。
金玉叶仰头看了他一眼,柔柔地笑了笑,她转身,棱唇微勾,脸上温暖如朝阳的笑立即变成绝艳柔媚而凉薄笑容。
“那照二姐的意思,以后若是有人强你,你还得乖乖张开腿儿,让那玩意儿顺利进去,来体现出你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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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文否?有人看文否?漫漫强烈地想要知道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章只是缴了他的“枪”而已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金色的光辉洒遍大地,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不大的卧室里,气氛安静了,金玉婧羞了,恼了,怒了……
金世煊愣了,痴了,呆了……
妈啊,小叶这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是一鸣惊人啊!
“金玉叶,你……你……”
金玉婧再刁蛮任性,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此时又羞又怒,她手指指着她,指尖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玉叶柔媚一笑,温软纯良地提醒道:“二姐,你得看医生了,口吃的姑娘,一样不好找婆家!”
金玉婧气得跳脚,另一旁的金世煊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叶,哥真高兴!”
他高兴,他的妹妹终于不再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了,别人欺她,她也懂得反击了,以前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是闷不吭声,难过了就躲起来,又因为懂事,不想让他担心,也从不告诉他。
如今,她这样的转变,是他欢喜的,然而,欢喜的背后也有着心疼,她能有这样的转变,完全是属于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状态,想必是被欺负狠了,终是忍不住了。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金玉叶却懂,她笑睨着他,“哥高兴就好,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
两兄妹在这里秀兄爱妹恭,一旁的金玉婧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最后怨毒愤恨地瞪了他们一眼,踩着十寸高跟鞋出去了。
两人在卧室里聊了会儿,金世煊聊一些部队里的趣事,不过她听得最多的就是雷瑾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