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谨晫抽出一支烟,“啪”地一声点燃,语气就像是平常丈夫对老婆的关怀。
那头的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妈的,谁跟你说这个了?”
雷谨晫心里叹了口气,一向肃冷的语气难得放柔,“他们并不比你那些保镖差!”
“你不弄回去,到时候被弄死了别心疼,哦,对了,也许也能得个为任务英勇牺牲的名头,记一等功,反正这种伎俩,你们雷家用惯了!”
听着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雷谨晫心底涩然,他捏了捏犯疼的眉心,将全身的重量抛进偌大的皮椅上。
手机再一次响起,雷谨晫眼神微亮,极快的拿过手机,然而,当他看到上面跳动的是“家里”二字时,眼神明显暗了不少。
“喂!”
“阿晫,明天二十八了,记得早点回来!”
夏元琼温柔痴爱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
雷谨晫皱眉,“妈,我今年留在部队过年!”
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出声,夏元琼的声音透着一丝咽哽。
“阿晫,你还要和你爸怄气到什么时候,你爸老了,身体越发的不好,如今你大哥去了,他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回来吧!”
……
挂断了电话,雷谨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他打开,里面是一份调查报告,一份关于车祸的调查报告,他大哥雷谨强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密安排的谋杀。
他们破坏了他的婚礼,而他用最直接而残忍的方式报复。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真他么的狠!
可是,他不能杀他,甚至这份报告,他不敢给老头和钧桀看到。
他不迷信,可是每每夜深,他似乎能感觉到大哥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控诉他的偏袒。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段感情该如何继续,而他一个人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真正要他放下,他似乎又做不到。
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
一大早,金玉叶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妖孽脸庞,那双漂亮的湛蓝的眸子紧闭,眼睑下透着淡淡的青黑,一向警醒的男人,这会儿却是睡得极沉。
显然,这厮是累极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老实的睡觉。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金玉叶拿开腰肢上的手臂,想要起身,突然,腰肢一紧,刚移开的身子便贴近他温热的胸膛,男人将脸埋进她肩窝,暗哑着嗓音咕哝道:“陪爷睡会儿!”
“你自个儿睡,我去瞧瞧我妈!”
南壡景眼睛唰地一下睁开,眉眼透着一股邪气,透着一丝慵懒,“怎么?这么大了,还要找奶吃不成?”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推开他,“操,你他么的才要吃奶!”
南壡景手臂一个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麻溜儿地扯开她的睡衣,“你还说对了,爷就要吃奶!”
“哎呦,一段时间不见,倒是长大了不少!”
说着,他脑袋埋了下去。
金玉叶眉心狠狠跳了跳,“小金,收拾他!”
话刚落,一道偌大的花影猛地跃上了床,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南壡景眸色一冷,抬手一挥,一道气流在他周身散开,阻挡了小金的靠近。
这边,金玉叶趁他对付小金的空挡,利落地一个翻转,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睡衣,冲小金吹了声口哨,“乖宝,下来,给你肉吃!”
小金也不去攻击那个看起来貌似很危险的雄性物种了,它跃下床,摆着尾巴,踏着优雅欢快的步伐来到金玉叶面前,舌尖舔了舔她的手,那样子,好不亲昵。
南壡景黑着一张脸,“你让一只畜生睡在卧室里?”
金玉叶挑了挑眉,“我觉得你比它还畜生!”
南壡景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邪笑,他眼神转向小金,湛蓝的眸子危险而冷残,“豹子肉,爷还没吃过,不知味道如何?”
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往往胜于人,小金被他身上那股强悍的威压震慑到,这会儿也不去管自家主子了,一溜儿烟跑出了卧室,心里发誓,再也不去惹这个雄性了。
金玉叶瞧着犯怂的小金,脸色难看,“操,真是白疼你了,十天不给你肉吃,怂货!”
南壡景笑的邪魅,“过来,爷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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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南妖孽威武~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我要护的人,谁也动不得!
新春佳节,合家团圆。
今年,可以说是金玉叶过得最热闹最团圆的一个春节了。
心里的高兴,自是无法言喻。
别墅里没有请帮佣,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好在龙老头过来的时候,将管家瑞蒙和朵薇带过来了,有了他们的帮忙,才不至于哥哥和星悦两人手忙脚乱。
傍晚六点,当最后一道菜上桌,倪星悦宣布可以开饭。
金玉叶瞧了眼时间,“再等等吧!”
话刚落,外面传来车子的鸣笛声,没多久,门铃声便响起,朵薇前去开门,“先生,请问你找谁?”
“四叔,进来吧!”
金成睿没开口,里面的金玉叶就出声。
金成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两个小拖油瓶,大过年的,他也不能将两个小家伙孤零零的留在家里。
“姓金的,你行啊,一段时间不见,连私生子都这么大了,还两个!”
南壡景慵懒的坐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款精美的打火机。
金成睿一向不怎么理他,这会儿亦然,金世祈和金玉玫两人有些怕生,特别是金玉玫,躲在金成睿身后不敢出来。
“龙老头,妈,这是我四叔金成睿,大家混个脸熟!”
黛夫人温婉地冲他笑了笑,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不过,从她那双弯弯的碧眸中可以看出她在笑。
金成睿想唤人,只是这个称呼还挺令人头疼的,所以他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对于身份的事,金玉叶并没有隐瞒他,在看向龙隽时,他有礼地唤了声:“龙老先生!”
相对于她的友好,龙隽的脸色却沉了下来,“金家人?小叶子,大过年的,你这是要给我老头子添堵?”
金玉叶挑了挑眉,凉凉地笑道:“你要真觉得堵,可不光是过年,你要堵一辈子了!”
在龙老头的瞪视下,金玉叶拉过金成睿的手,潋滟一笑,“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沟通沟通,千万别让自己堵一辈子,不然我这做孙女的,也会有点儿过意不去!”
龙隽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你……你连他也上了,年纪一大把了,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不要了,改天爷爷帮你找几个年轻俊俏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
“老头子总算是说了句人话,确实太老了,不过,找人就不必了,我老婆,我自然会满足她,再说了,这世上,谁能比我美?”
听着这两货一唱一和,倪星恺倪星悦他们这些外人抹了抹鼻子,很自觉地闪开。
他们现在是知道了,那女人狂的没边,特立独行的变态性子,丫的都是遗传的,瞧瞧人家爷爷,多开明,多豪放。
金成睿黑着一张脸,语气生硬,“二位没听说过年纪大点会疼女人?”
什么人这是,尽往人痛处踩!
金成睿对自己什么都有自信,唯独这个年龄,是他的硬伤,将近十二岁的差距,他在她面前,自信不起来。
常言道,三岁一代沟,十二岁,得多深的代沟啊!
“行了,再老也是我看上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人到齐了,赶紧开饭!”
金玉叶的话,在这里堪比圣旨,龙隽虽然不待见金成睿,可是自个儿孙女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至于南壡景,他看哪个男人都不顺眼,只是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他自动忽略他人的存在。
老老少少加起来,有十几个人,一张桌子,刚好坐满。
两个小孩跟在金成睿身边,金世祈年纪大些,许是这半年跟着他父亲四处奔波的生活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学会了看人脸色,这会儿懂事又乖巧,帮着金成睿照顾着自己妹妹。
“四叔,吃这个,你喜欢的!”
金玉叶体贴地夹了块红烧猪蹄到金成睿碗里。
“他不是你四叔,是我四叔!”
金玉玫像是被人抢去心爱是玩具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怒瞪着金玉叶,蛮横地出声。
金玉叶愣了愣,抚了抚额,“行,你四叔!”丫的,现在的小孩,真不可爱!
“哼,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微凉,“姓金的,带着你的好人,滚出去!”
在南壡景眼里,可没有大人小孩之分,他只有讨厌的人和不讨厌的人,而金玉玫,恰巧被他讨厌了。
“你那是多大的肚量,一个小屁孩,你还去跟她计较!”
说着,他看向鼓着腮帮子的金玉玫,表情透着一丝严厉,声音却控制着柔软,“小玫,在家四叔怎么教你的?”
金玉玫瘪了瘪嘴,眼眶里两泡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哇哇”地大哭声。
金成睿一个大老爷儿们,再加上以前是呆在部队里,终究没有哄孩子的经验,这一哭,顿时让他头疼不已。
一大桌子的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唯有南壡景自个儿吃自个儿的。
“交给我吧!”
倪星悦上前,扬了扬手中造型精致漂亮的穆斯蛋糕,“小美女,瞧瞧这是什么?”
金玉玫看了眼,眼神一亮,哭声止住了,“蛋糕!”
“真聪明,猜对了,那你要吃不?”
金玉玫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
倪星悦温柔的一笑,帮她擦了擦泪,“那不准哭鼻子哦,瞧,哭鼻子都不美了,还有,你骂那叔叔是坏人,你看,她伤心了,所以你要跟她道歉!”
金玉玫嘴巴又开始瘪了,她看了看金玉叶,再看看蛋糕,带着哭腔道:“可是四叔说她是四婶,四叔让她跟他睡一张床,不让我跟他睡,呜呜,她还咬四叔唔……呜呜!”
赤裸裸地控诉,说到后面,一旁的金世祈脸色一白,突然捂住她的嘴,“不要说!”
呜呜~
金玉玫咽唔了几下,突然张嘴,重重地咬了金世祈一口,“为什么不要说,哥哥你也看到了,她咬四叔尿尿的地方,她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