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极品狂医倾天下 > 极品狂医倾天下_分卷阅读_156
  火绯月见闵皓总算清醒了,也不枉费她刚才那么用力的一巴掌,到现在她的掌心还隐隐犯疼呢。
  “你能够想明白就好。”火绯月淡淡地道,与闵皓并肩而行,朝着寺庙的厢房所在位置走去。
  夜,静静的,风,凉凉的,闵皓偷偷地望了眼安安静静走着路的火绯月,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或许是因为火绯月浑身上下散发着恬静而安详的气韵,让他那颗漂泊而烦躁的心产生一种安宁的感觉,亦或者是因为火绯月长得实在太像挽晴了,让他那颗饱受思念的灵魂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尽管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她。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吗?”闵皓转眸望向火绯月,幽幽地道。
  “好奇心人人都有,我也不例外,但是,我能够猜想到,你的故事,肯定是充满了悲伤与泪水,我不能自私地因为想要满足自身的好奇心而将你早已流血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火绯月一边走,一边淡淡地回道。
  距离寺庙的厢房还有一段路程,如果能够听一听他的故事,那确实能够满足她早已燃起的好奇心,只是,看他刚才一系列的反应,他的故事,应该不是什么大团圆结局的美好情节,还是不要听的好。
  “可是,我突然间很渴望倾诉。”闵皓轻叹一声,幽深的眸子望着火绯月道,“你,愿意当我的听众吗?”
  火绯月有点愕然,但随即想到,也许这个男人已经压抑太久了,再不给他一个宣泄的途径,真的就要憋出病来了。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火绯月转眸望着闵皓,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闵皓一脸感激地道,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特别有倾诉的冲动,眼前的女子,身上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魔力,站在她的身边,就好比是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一样,说不出的安全,说不出的宁静,说不出的祥和。
  火绯月的身上,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在她的身边,仿佛一切苦难都能够化解,再沉重的苦痛也能够变为祥和,这,便是由火绯月的灵魂力产生的一股气韵,容颜会随着岁月的摧残而渐渐老去,但是灵魂产生的光芒,却永远不会老,日久弥香。
  此时此刻,火绯月所扮演的角色,相当于现代的精神科大夫吧。连火绯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但能够治愈刀剑对身体造成的外伤,连灵魂所受到的伤害,她都已经有了治愈的能力。
  有了火绯月这样的高级听众,闵皓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开始讲述起那个令他心碎的过往。
  闵皓姓冷,个性也跟他的姓一样,是个非常冷漠的人,从小到大,没特别多的玩伴,最要好的朋友,除了瞭月国的国君之外,就是他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辛挽晴了。
  虽然同样是指腹为婚,但是,辛挽晴和濮阳寂香的命运却是完全不同,冷闵皓对辛挽晴非常宠爱,两人情深似海,羡慕死一大群的旁人,然而,就在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候,无情的战争爆发了,冷闵皓披甲上了战场,孤军深入,险些丧命,瞭月国的国君是他的挚友,当时也才十多岁,亲自押解着粮草前来救他,然而,边疆距离瞭月国的京城毕竟有千里之远,远水救不了近火,而那近火便是粮草,孤军深入的军队,首先爆发出来的一个问题便是粮草问题,当时,他的未婚妻辛挽晴,不够外面万千敌军的包围,冲出敌军的封锁,去附近的百姓家征讨粮食,然后,再冲破重重封锁,将粮食送到了他的手中。
  他,身为六军统帅,身上系着无数将士的希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挽晴去冒险,自己却无法跟她一起并肩作战,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无助……
  当挽晴将粮食送到他的手中的时候,挽晴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当时的场面,震撼全军,即便是时隔多年,那些在场的将士们回忆起来,眼眶也会忍不住泛红,以将士们的铁血,都无法想象,挽晴是凭借着怎样顽强的意志力才能够将粮食送到冷闵皓的手中的。
  只见挽晴的脸上,脖颈上,身子上,腿上,全都插满了箭羽,刀剑的伤痕更是数不胜数,衣服早就被鲜血染红了,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血人一般,惨不忍睹。那惨烈的一幕,深深地刻入了所有将士的心中,也永远定格在了冷闵皓的脑海中。
  一个与火绯月有些相似容颜的女子,可想而知她有多么绝色出尘了,冷闵皓恨不得将自己的未婚妻藏起来不让世人见到,辛挽晴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一直以来都戴着一个面具,将自己那张国色天香的绝美容颜给遮挡住了。
  辛挽晴默默地为冷闵皓做了那么多的牺牲,却反过来安慰冷闵皓,辛挽晴当初是这么说的:自古红颜多薄命,我从小便将这张薄命的红颜遮挡住,我的人生,一定会与很多薄命的红颜不同的,咱们一定可以相亲相爱一辈子,生一大堆的儿女,子孙满堂……
  红颜,真的是多薄命吗?可是不是已经遮挡住了那张薄命的红颜了么?为何,为何还会死得那么惨?
  他怨老天,可是老天无语,他恨大地,但是大地无言,最终,他只好将所有的恨都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那么愚蠢呢?如果不是我孤军深入的话,挽晴就不会死,如果我当初拦着挽晴不让她出去的话,挽晴也不会死……”冷闵皓停下脚步,高大的身躯突然间蹲下,狠狠地砸着自己的脑袋。
  火绯月一把抓住冷闵皓的手,厉声道:“冷闵皓,你别再自责了,就算你自责到死,挽晴也是活不过来了,战场上腥风血雨,瞬息万变,你也不想孤军深入的,但是,很多时候,有太多的因素来干扰一个将领的判断,你刚刚说那个时候,你们瞭月国的国君才十几岁,那你当时的年纪,应该也才十几岁吧,那个时候,没有太多的经验积累,犯错更是在所难免,挽晴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拯救大军,拯救你,你就更应该好好活下去,别再用自责来折磨自己了,你不要老是想着挽晴临死前的那一刻,那太悲伤太凄凉了,你该多想想挽晴快乐的时候,欢笑的时候,你的心情,也才会跟着明朗起来。”
  被火绯月一顿怒吼后,冷闵皓的神智再次清醒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扬眸望向火绯月,真诚地道:“对不起,我又失控了。”
  “没关系,你不要老是将时光定格在挽晴死去的那一刻,不如说说后来的战况吧。”火绯月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
  “后来……”冷闵皓一愣,其实,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每一件都是天大的喜讯,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去回味后来的喜讯,只是将时光定格在了挽晴死去的那一刻,永远。
  “因为挽晴冒着生死出去募集粮食了,所以,附近的百姓们都知道了我军被包围即将断粮的消息,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附近城镇的百姓们侍卫们将领们士兵们,纷纷带着粮食前来支援,这些人,有的,是因为接到国君的命令而来,有的,则是因为被挽晴感动而来,当那些曾经见过挽晴的百姓们听说了这个噩耗的时候,纷纷流泪,百姓们拿着镰刀锄头来助阵,一个个都奋勇杀人,仿佛不要命了一般,后来,国君也赶到了,当时国君才十几岁,亲自押解着粮草,感动了无数百姓,大伙的战斗力更强了,最后,我们反败为胜,瞭月国因为这场战事而变得愈发强大昌盛了……”冷闵皓的思绪陷入了多年以来,自从挽晴死后,他的脑海中,一直没有回忆起这些盛事,现在想想,挽晴的死犹如他人生的一个最低谷,从那之后,一切,似乎又都好转了起来,只是,他的灵魂随着挽晴的死一起坠入了那个最低谷,一直都没有爬出来。
  “闵皓,挽晴虽然死得惨烈,但是,却是值得的,我想,她泉下有知,必定是瞑目的,她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全部都达到了,她拯救了那场战事,拯救了无数兵将,拯救了你,也使得瞭月国愈加强大昌盛,九泉之下的她,看到这一切的话,一定是幸福的,但是,你的自责与愧疚,以及深深的思念,却沉沉地束缚住了她,让她无法安心往生。”火绯月耐心劝解道。
  “无法安心往生?这是什么意思?”冷闵皓闻言一愣,一脸不解地道。
  “闵皓,当一个人死了,如果尘世间的人太过思念他的话,他会舍不得去投胎的,但却又无法重返人间,于是魂魄只好无依无靠地在人世间飘荡,你的这份浓郁的牵挂,虽然令人感动,但却只会害了她。”对于玄学,火绯月也是懂一些的,如果她修炼摄魂术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见到辛挽晴呢,如此坚毅无畏的女子,她倒是希望见上一见的,只可惜,她一直都没有修炼摄魂术,关于摄魂术方面,她最多也就只会精神力的搏杀,那是在战斗中被逼发出来的,渐渐地也便形成了自己的一种能力。
  “什么?你的意思是,挽晴的魂魄还在人间,在我的身旁?挽晴,挽晴你快出来,我好想你……”冷闵皓闻言,激动得整个跳了起来,发疯般地寻找辛挽晴的踪迹。
  火绯月见状满脸黑线,她只不过是说也许,而且,她说这个话的目的是希望他不要太过执着,免得绑架了挽晴的灵魂,让她无法安心地前去往生,可这冷闵皓怎么回事啊,反而发疯一般地想要将挽晴的灵魂给找出来,灵魂岂是肉眼凡胎便能见到的?
  “冷闵皓,灵魂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除非挽晴自动现身,既然她一直都没有主动对你现身,说明她希望你早点忘记她,之所以不走,只是放心不下你。”火绯月语重心长地道,“冷闵皓,你如果真心爱挽晴的话,你就该懂得放手,不要再这样虐待自己了,否则的话,你不但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挽晴。”
  “对不起,我又失控了。”冷闵皓闻言,猛地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幽深的眸子望了眼附近,声音低沉地道,“前面就是寺庙的厢房所在位置了,你快回去吧。”
  “好。”火绯月轻轻地点了点头,扬眸道:“你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住在寺庙之中吧,你不回去吗?”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到附近随便走走,你快回去吧。有缘再见吧。”冷闵皓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我看咱们最好还是别见了。”火绯月轻叹一声道,“我长得太像你的未婚妻了,容易勾起你的伤心往事。”
  “嗯。”冷闵皓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道,“姑娘说得有道理,今天在下就失控了好几次,确实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姑娘多保重,后会无期。”
  “你也多保重,后会无期。”火绯月话音一落,便转身朝着厢房方向走去。
  “可否请教姑娘芳名?”一见火绯月转身离去,冷闵皓的心突然间一阵失落,既然约好以后不再见面,那么今日一别,也许便是一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突然间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濮阳寂香。”火绯月淡淡地抛下自己的名字,反正她本来就是假冒的,告诉对方也无所谓。
  “濮阳寂香?那不是文家将要迎娶进门的新媳妇吗?”冷闵皓刚刚提起的长腿一顿,一脸诧异地道,因为在和花落雪赏雪月的时候,她早就脱去了喜服换上一袭貂毛大衣了,原本的新娘发髻也早已改换成了一个普通的少女发髻,所以冷闵皓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会是眼下传得沸沸扬扬的濮阳寂香公主。
  濮阳寂香之所以会如此有名,那自然得感谢文天佑了,文天佑贵为一国丞相,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除了又高又帅又有才华而且还有钱之外,他最为有名的一件事情,便是他对林玉诗的迷恋,当然,说得好听一点,那叫做痴情。
  以文天佑的条件,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子自然多如过江之鲫,但他却始终没有动心,只爱林玉诗一人,身为堂堂丞相能够做到这一点,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们瞭月国,痴情的男子还真不少,而且这些个痴情男子,身份地位都不是普通的高。要说瞭月国痴情榜单上永恒的第一人,那自然菲他们的国君莫属了。
  身为一国之君,瞭月国的后宫之中,不但连半个女人都没有,而且,就连侍候国君的人,都是太监侍卫。
  据说,国君早已有了心爱的女人,又据说,国君深爱着的女人并不爱他,所以国君不得不放手,但国君并没有因为放手而去选择其他的女子,相反的,国君越来越变本加厉了,为了那个女人,守身如玉直到现在,宫中秘闻,国君他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开过荤。
  这种如传奇一般的传说刺激着瞭月国的每一位怀春少女,恨不得能够与国君来个浪漫邂逅,希望国君能够移情别恋爱上自己。只是,如果国君那么轻易便移情别恋了,那么,难保当另外一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他会在此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但是,女人永远不会这样想,在一般女子的心中,心有所属的男子可以移情别恋爱上自己,而当这个移情别恋的男子一旦爱上了自己之后,便会立刻变得深情无比,谁来都抢不走。其实,男人还是原来的男人,既然他会为了你移情别恋,难保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再一次地移情别恋,不过,女人多半是感性的,没有女人能够这么理智地去分析一个男人。
  按照排行榜,国君自然是瞭月国最具有吸引力的钻石王老五了。
  除了国君之外,在瞭月国的钻石王老五的排行榜上,接下去的两位,就是他冷闵皓和文天佑了。冷闵皓因为最爱的女人已经过世了,所以,很多女子都渴望嫁给他,那势头甚至有赶超国君的趋势,毕竟,国君的爱人只是不爱国君罢了,难保有一天国君不会对那女子用强的,若国君强行将那女子抢到身边,那即便真嫁给了国君也只有被打落冷宫的份,而丞相文天佑深爱着林玉诗,那林玉诗看起来娇娇柔柔可爱天真,但是,是女人都知道,那绝对是假装的,遇到假仙一族的女人,还没斗上就被气个半死了,虽然瞭月国很多女人都被文天佑迷倒,但是,一想到林玉诗就觉得仿佛吃了个死苍蝇一般,怎么想怎么恶心,最终,大伙一致认为,还是冷闵皓最适合做夫君,因为,对着冷闵皓投怀送抱的女人是越来越多了,这也导致冷闵皓变得越来越冷漠冰森了。
  “对啊,我就是文家要娶的媳妇,有什么问题吗?”火绯月足下的脚步一顿,想听听对方的意见,毕竟,她初来乍到,多听听别人对文家的评价也是好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濮阳寂香,实不相瞒,天佑他……”冷闵皓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地道,“……不管怎么说,你嫁给他,真的是糟蹋了,你人这么好,不该受命运摆弄的,我看,要不,你还是逃婚吧……”
  “冷闵皓,谢谢你的关心,但是,逃婚,我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他文天佑糟蹋不了我的,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那么容易就被人给糟蹋去了的?”火绯月冷冷地道,“其实糟蹋,就跟周瑜打黄盖一样,需要有人愿意打,有人愿意挨的,如果女人不想被糟蹋的话,是没有男人可以糟蹋得了她的,其实很多时候,女人之所以受到羞辱与践踏,真的是自找的。我不是那种女人,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希望今日一别,便是永别,也请你早日放下挽晴,放她的灵魂早日投胎,再见。”
  火绯月话音一落,便再也不顾冷闵皓的任何反应,淡定从容地渐行渐远。
  再见,永别了濮阳寂香,你说得对,以你那冷静得近乎冷血的理智,任谁都无法糟蹋你的,确实,很多时候,被糟蹋,的的确确是自找的,相信即便没有文天佑的爱,你依然可以活得灿烂,活得开怀。冷闵皓在心中默默地道,颀长的身躯伫立在风中,看着火绯月愈行愈远的身影,最终变成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雪夜之中。
  就在火绯月的大红花轿吹吹打打地赶往文府的时候,文府上下也都忙翻了天,当然,除了新郎文天佑之外。
  文府的正厅内,文夫人和文老太君正为了新郎逃婚的事情伤透脑筋。这个文老太君,也就是文夫人的婆婆,文老爷的母亲,文天佑的亲奶奶。
  “什么?用雄鸡来代替新郎拜天地?母亲,这怎么行?这样做,岂不是太委屈寂香了么?”文夫人一听文老太君的提议,马上跳出来第一个反对。
  “不然怎么办?天佑不在家里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了,总不能让新娘自己跟自己拜天地吧?”文老太君轻叹一声道,用雄鸡代替新郎拜堂,他也不想的,可是,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做呢?她又不是神仙,变不出一个新郎来。
  “母亲,我想让天衍代替天佑拜堂,你看如何?”文夫人扬眸建议道。
  “媳妇啊,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刻意要刁难你,这从古到今,弟弟代替哥哥迎娶新娘倒是见得多的,但是,让弟弟代替哥哥拜天地我却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拜天地,可不能随便乱拜啊,搞得不好就乱了伦理纲常。”文老太君摇头反对道,“再说了,天衍一大早便被国君传入宫中,据说是国君突然之间想要狩猎,找天衍作陪,你说国君早不狩猎晚不狩猎,偏偏选择了在寂香公主即将进门的时候狩猎,摆明了是在帮天衍摆脱你这种不切实际的安排。”
  “母亲,我还有其他儿子呢,就算天佑躲去了温柔乡,就算天衍有国君庇护着,另外几个呢?总不至于都逃走了吧?”文夫人一脸不信邪地道,她就不信了,在她最需要儿子们的帮助的时候,她的儿子们一个个全都撇下她逃走了。
  “媳妇,你自己生的儿子,应该自己知道才对,就你那荒唐的安排,你的哪个儿子肯顺从啊?”文老太君轻叹一声道,“虽然说用雄鸡代替天佑确实是委屈了公主,但是,眼前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咱们做父母的,永远都是斗不过孩子的啊。”
  “我的那些个儿子,真的全部都逃走了?”文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个白眼狼,老娘十月怀胎容易吗?老娘把他们养那么大容易吗?现在老娘想要用一用他们了,居然一个个全都过河拆桥,好样的,算他们狠,他们不要我的儿媳妇,那我就帮儿媳妇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后悔死他们。”
  “我说媳妇啊,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怎么我觉得你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比对你的亲生儿子还要好啊,难怪你的那些儿子们全都要逃走了,就连我这个老婆子也都要看不下去了。”文老太君摇头轻叹,然后一脸正色地对着文夫人道,“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但是眼下,除了用雄鸡代替天佑之外,咱们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我看还是叫下人们先去准备好雄鸡,否则等到公主进入花厅的时候,咱们就真的只有干瞪眼了。”
  “好吧,就依母亲的话去办吧。”文夫人无奈地摇摇头,银牙磨得咯咯响,恨恨地道:“天衍这个臭小子,前阵子还跟我说,什么都听我的安排,现在眼看着公主就要进门了,他倒好,陪国君狩猎去了,拿国君压我们,我们确实是没有办法,等这个臭小子回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媳妇,你是不是搞错了,首先应该要扒皮的,应该是天佑才对,毕竟,公主是他的媳妇。”文老太君抗议着替文天衍打抱不平,摊上这样不讲道理的亲娘,真是可怜啊。
  “母亲,天佑那孩子,我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了,我放弃了,再不当他是我的儿子。”想起那天的情景,文夫人恨得咬牙切齿,都说父母跟孩子斗是怎么都斗不赢的,其实为人子女的,还不是仗着父母对自己的宠爱任意伤害父母的心,如果为人父母的,能够比当子女的心还狠,他就不信斗不赢。
  “你啊,都已经是那么多孩子的母亲了,性子还是那么刚烈,哎,可怜的天衍。”文老太君的脸上满是心疼,天衍那孩子,乖巧懂事的很,现在居然被自己的母亲如此设计,她看着真是心疼,幸亏逃走了,逃得好,逃得妙,逃得顶呱呱啊。
  “天衍可怜?”文夫人一脸不服气地指了指自己的心窝道,“母亲,最可怜的是你的媳妇我啊,我原本对天衍寄托了最大的希望,我原本以为,就算我的所有儿子都逃走了,天衍他也是不会逃走的,从小到大,就属他最懂事最乖巧最听话了,现在好了,我最贴心的儿子都忤逆我了,你说我这日子过得……等天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阿嚏!”文夫人的话音一落,京城的一片森林中,一个清俊修长的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天衍,看来,有谁正在疯狂地思念着你,你这出来也没多久,就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一个雍容华贵,绝色风华的男子一脸戏谑地调侃道。
  “陛下,你就别再取笑天衍了,今天这种日子,还能有谁思念我呢?除了我的那位奇葩母亲之外。”文天衍甩了甩被狂风吹乱的满头青丝,一脸无奈地道。
  国君闻言扬唇轻笑,天衍的母亲确实是个奇葩,普天之下,他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
  “天衍,既然出来了,就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听说北岳国的公主长得绝色倾城,你哥哥是因为早就有了心上人了,所以才死活不肯迎娶公主进门的,你说你干嘛这么抗拒呢?要我看啊,反正你也没什么心上人,既然你母亲喜欢,你就娶了算了。”国君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着继续调侃道,这么好玩的事情,也就只有文夫人才能够想得出来。冬日的寒风吹拂起他那满头的青丝,抛卷起一道道美丽迷人的弧度。若是此时有少女经过的话,必定会惊艳得尖叫起来。这便是瞭月国的国君,那绝色的姿容,总能够在不经意间撩拨起无数少女的春心。
  “陛下,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但那并不代表我以后也不会遇到啊,如果我现在随随便便娶了一个女人回家的话,这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我未来的心上人的不负责任,就连对公主,那也是极其不负责任的,既然不喜欢她,何必将她娶进门呢?那不是糟蹋了她么?”文天衍一脸正色地解释道,对于感情,他向来认真,不像时下的花花公子那样,他从不乱搞男女关系,但也从不耍酷对女人不屑一顾,对于女人,他是尊重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的爱情观,非常健康。
  “天衍,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忍不住好奇起来,将来会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虏获你的真心,我开始有点期待了。”瞭月国国君那犹如深海夜明珠一般的璀璨眼眸半眯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那祸国殃民的姿容,就连身为好友的文天衍都有点失神了。
  “我说陛下,你这张脸,美得也太人神共愤了点,我看我迟迟遇不到心仪的女子,跟陛下你的这张脸有着莫大的关系。”文天衍反守为攻,化被动为主动,轻笑着调侃起国君那美得令女子汗颜的容颜。
  国君闻言,性感丰润的红唇扬起一抹优昙般的弧度,轻笑着道:“真要有你说得那么迷人就好了,可惜,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迷倒过她。当我丑得令天下人纷纷闪避的时候,她待我就像是对待一个正常人一样,既不同情我,也不可怜我,更没有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我,当我美得令天下人惊艳的时候,她还是待我就像普通人一样,她待我,始终都像对待普通人一样,既不因为我的丑而厌弃我,也不因为我的美而讨好我……”
  国君长睫微垂,思绪跌入了回忆之中,在淡淡的倾诉之中,隐含着浓浓的思念之情。
  文天衍默默地聆听着,从国君的字里行间,他仿佛见到了一个淡泊宁静的绝色女子,清雅脱俗,安详静默,不为世俗的繁华美景所惑,仿佛这冬日里的腊梅花,以她独特的芬芳,傲然开放在这寒冬腊月之中。
  “陛下,如此淡定从容的女子,你怎么就没有将她娶进门呢?莫非真的如同坊间传说那般,你的心上人,她,另有所爱?”听完国君的倾诉后,文天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喜欢她的男子,不但实力超群,而且,还是个无赖,我们差点就要成亲了,在拜堂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男人闯了进来,以死相逼带走了她,我想,她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只是被那个男人以死相逼着,她的心太软,最擅长救死扶伤,最怕见到鲜活的生命从她眼前消失掉,所以,最终,那个该死的男人带走了她,我,只好选择成全……”瞭月国国君轻叹一声,一提起往事,他心中的思念便犹如野草一般疯长,他,多么渴望再见她一眼啊,可是,他不敢,他狠下心逼着自己不去见她,就是怕自己一旦见了她,便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好卑鄙的男人。”文天衍愤愤不平地道,“陛下,你该将她抢回来的。”
  “天衍啊,你还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不会明白那种感受的,我若是强行将她抢回来,她不会快乐的,我不想自己以爱的名义绑架了她,我希望她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国君苦涩地一笑,扬眸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总之,因为爱她,所以我就要成全她。”
  “陛下,我是不懂,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成全,选择了放手,那为何你的后宫中至今没有一个女人?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手的话,你就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好好谋划了,而不是一味地空等,你这样毫无意义的等待,她又不会知道,难道你要一辈子空等下去吗?”文天衍的心中一酸,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陛下,你是不是该立后了?”
  “立后?”国君苦笑着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天衍,我的后位,永远只会为她留着,不管她知道不知道,我的后宫也不是没有女人,而是,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三宫六院之中,全部都是她的画像,就像她永远陪在我身边一样。”
  “陛下,你……”文天衍的声音有点哽咽了,他和国君,虽说是君臣关系,但是私底下他们其实是非常要好的挚友,如今见自己的挚友为情所困到这种地步,他这个为人好友的,心中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好了,天衍,你那是什么表情,明明是在说你的事情,怎么突然说到我的头上来了?”国君扬唇轻笑着道,“你也别为我难过了,这样的等待,虽然很苦,但却也充满了幸福,人生就是这样,苦涩中夹杂着幸福,我甘之如饴,就算这辈子我注定了要错过她,但是至少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的心是甜的,是满怀着希望的,有这份希望伴随着我度过今生,那便已是值得的了。”
  “陛下……”文天衍只觉得眼眶一红,清月般的眸子笼上一层雾气,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控制着满眶的泪水不要落下。
  “天衍,你快看,那只兔子跑得好快,咱们还不赶紧开弓,比一比看是谁先射中了那只兔子。”国君指了指前方飞奔而过的兔子,英姿飒爽地冲了上去。
  文天衍一见,急忙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努力跟着追了上去。
  瞭月国,文府
  火绯月盖着红盖头,在丫鬟夏新荷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踏进喜堂,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她火绯月自然不会随随便便跟人拜堂的,要不等会儿叫落雪假扮刺客,在拜堂的关键时刻进来捣蛋一下,那拜堂也就跟着不了了之了。
  就在火绯月打算传音入密通知花落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咯咯咯的鸡叫声,火绯月心中一惊,急忙掀开红盖头,扬眸望去,见一只公鸡正站在她的边上准备与她拜天地。
  火绯月大吃一惊,气得浑身发抖,手中内劲暗暗凝聚,素手一挥,二话不说便朝着那只公鸡狠狠一劈。
  那公鸡哪里承受得了火绯月盛怒下的一击,咯噔一下瞬间便没了气息,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