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秦朝廷下作短视,以为合亲才能把两国绑在一起。”萧水葳努了努嘴,又说:“我伯父本来不同意,可经不住大秦朝廷的‘诚意’,就派我来了。”
听项怀安说花朝国建国百余年,与大秦皇朝素无国事交结,百姓生意往来倒不少。花朝国建国之初,吞并了几个小国,威胁了大秦的利益,两国也发生了战争。那场战争以大秦惨败而告终,从此两国统治者井水不犯河水了。
去年,大秦朝廷搞击西魏进攻,以为要打持久战,军饷粮草不足。正为难之际,花朝国主动提出支援,并无偿赠送上等粮草一千万担。大秦朝廷就象抱上了粗大腿,一再表示建交的诚意,在西魏派使臣来朝拜时,也向花朝国发出邀请。
“你伯父是花朝国的皇帝?那你应该是郡主呀!”沈妍对贵女这个称谓很不解,不知道贵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她虽不在意这些,却很想弄清楚。
“我们花朝国不叫皇帝,叫总统,我……”
“什么?总统?”沈妍大受刺激,惊叫出声。
“对呀!我们花朝国也没公主、皇子、郡主、王爷这些封号。总统也不是终身制,最多当十年,若做不出成绩,经两大家族中有半数长老同意,中间就能换掉他,再选别人。总统的继承人也不是老总统说了算,而是长老们投票选出的。”
好一个古今中外大杂烩,花朝国是瀛州大陆第一强国,跟这取尽精华的社会制度有绝对关系。花朝国的第一任总统肯定是位天才,而且是沈妍的同时空老乡。
她到这个时空,就感觉这里有她熟悉的气息,原来是穿越前辈们的功劳。每一个到异时空潇洒走一回的人都会留下痕迹,做一番属于他们的事业。他们或张狂、或内敛、或霸气,总会走出不同的人生轨迹,供后人瞻仰评说。
沈妍性格沉静,却不是自甘沉默的人,也有张扬骄傲的一面。可穿越就象投胎,并不是每个人都出身显贵,都有高起点。就象她,来到这个时空除了母亲弟弟,其它一无所有,她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甘苦自知。
所以,她不敢给自己树立象前辈们那样霸天下、统一国的目标,只想过平凡富足的生活,在前辈们万丈荣光下,听他们的故事,经营自己的小日子。
萧水葳推了沈妍一把,问:“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觉得跟大秦完全不同,好玩而已。”
“那你别想了,陪我说说话。”萧水葳拿出一串碧绿晶莹的石头,拍到沈妍手上,说:“这叫橄榄石,送给你,等你们进城后,一定要驿馆找我玩。”
仪仗队走出夏水镇,萧水葳掀开车帘,向外张望了一下,示意沈妍可以下车。
沈妍收起橄榄石,想了想,说:“我想进城,有点别的事要做。”
“好呀!我们可以多聊一会儿。”萧水葳想都没想就答应带她进城了。
“你们花朝国有济真堂吗?”
“有,去年花朝国都开了两家,药材不错,我父亲说济真堂一定能做大。”
沈妍笑了笑,说:“以后你要是想找我,就到济真堂找金半两,我就知道了。”
“金半两?这名字真难听。”
亲耐的,你真相了,沈妍摇头苦笑,不置可否。金财神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俗气,自己的名字都象个暴发户,能给别人取出好听的名字才怪。
萧水葳皱了皱眉头,“我听说金半两是名医,他是你哥?”
沈妍淡淡一笑,这重身份她不想让太多人,对萧水葳也没有如实相告,就差开了话题,问:“同你一起来的花朝国贵子是你哥哥吗?”
“也算是我哥哥吧!他叫水萧藤,明年我伯父总统任期就到了,极有可能由他接任。在四个候选人中,他的百姓满意度最高,支持者也最多。”
“哦!原来他是总统候选人哪!”
有关花朝国,沈妍一肚子的问题,但她不想再问,以后自然会知道。刚和萧水葳认识时间不长,问得太多,了解太透彻,反而会生疏,朋友相处就是如此。
她找了一些泡茶保健、栽花种草、风土人情等轻松话题跟萧水葳闲聊。萧水葳对这些话题很感兴趣,说到高兴时,就抓住沈妍的手,又笑又闹。
两人今日初见,却好象经年未见的老友一样,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受萧水葳快乐情绪的感染,沈妍敞开心扉,把烦心事全部抛空,人也轻松了。
“小姐,声音低一些,马上要到城门了。”随从敲响了车棚。
“收到。”萧水葳安静下来,努了努嘴,说:“一会儿还要梳洗打扮,穿戴整齐,下车去跟大秦来迎的人见礼,我不愿意化妆,不愿意梳发髻戴头冠,真烦人。”
沈妍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帏帽,就罩到了萧水葳头上。萧水葳会意,想欢呼大笑,又怕车外的随从听到,没笑出来,使劲冲沈妍点头。
车驾停下来,后面的车里下来几个丫头进到花车,为萧水葳梳洗整妆。萧水葳只洗洗脸,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没化妆,也没载发冠,直接戴上了沈妍的帏帽。花朝国的女孩从不戴帏帽,丫头拉看她这么打扮很奇特,也不敢说什么。
进入南城门,萧水葳下车去和慧宁公主等人见礼,沈妍就窝在车上吃喝。进城之后,慧宁公主等人又很热情地把他们送进了驿馆,才离开。
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萧水葳怕沈妍着急,就送她从后门溜出去了。时候不早,沈妍和萧水葳匆匆道别后,就叫了辆马车,去了金家在京城最大的钱庄。
沈妍这些年积攒的私房钱,还有去年那一大笔横财都存在金家的钱庄。头来京城之前,她知会钱庄,把她的银钱都转到京城来。银钱转过来,需要她带身份证明去确认,存多少银子,换多少银票,都要事先整理清楚,以备后用。
办清钱庄的业务,她换了两袋金银锞子,就提上去了济真堂。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见到金财神该怎么说,进了门,才知道金财神不在,白费心思了。
当时,在筹建济真堂时,金财神就答应凡沈妍参与筹建的济真堂分号都有她两成股份,也已写了契约。沈妍没参与京城济真堂分号的筹建,金财神也同意给她两成股份,但前提是名医金半两必须在济真堂坐诊。
进到武烈侯府的深宅大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想出来坐诊谈何容易?可京城的济真堂就是两成股份,一年也有近万两银子,除非她脑子被驴踢了,才不想要这笔钱。这是一个矛盾点,以后怎么做,还需她再费一番心思。
归真见到沈妍很热情,寒喧半晌,又说:“老程刚才来找我,说要在济真堂当伙计。东家听说他功夫不错,就留到身边了,现在他跟东家出去了。”
“我说怎么一大早就没见到他呢,原来他进城了,东家安置他也好。”
凭老程的功夫,想避开侍卫和守军进城很容易。进京的路上,他话很少,似乎有沉重的心事,他没跟沈妍说到达京城之后的打算,沈妍也不想多问。他是一个有过往、有故事的人,沈妍想生活得简单些,不想搅和别人的生活。
京城的济真堂是一座三层的阁楼建筑,坐东朝西,正面对京城最宽阔的主干街道。阁楼后面有一个大院子,院子正中是一个小花园,种植了许多有观赏价值的草药。花园周围有几排房子,打扫得很干净,是伙计们的休息间和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