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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洞房那章了,提前给亲们打预防针,现在查h太紧,亲们别失望。
第二百一十章 较量(二)
听说沈妍让观礼的百姓喝完粥再来拣金子,别说围观的百姓,就连仪仗队的侍卫表情都很精彩喧嚣的人群沉默了,众人都低头耷脑,眼底却隐含头低嘲轻蔑。迎亲送嫁的人不屑端华公主,互相重复沈妍的话,调侃嘻闹,讥笑出声。
在官道上设粥棚施粥,又以皇上和庞贵妃巡查为名,让仪仗队封路戒严。端华公主此举就是想堵住沐元澈娶亲的路,看沈妍的笑话。如今,沈妍轻轻松松化解了她的阴招,还将计就计,借此举行别开声面的婚礼,赢得了诸多的赞誉。
端华公主正在第二个粥棚施粥,听说这边的消息,就让宫人驾车跑过来。奢华的场景映入眼帘,又见沈妍和沐元澈都一身白衣,宛如谪仙般唯美冰洁,她又妒又恨,怒火中烧。被萧水葳和沈妍奚落嘲讽,又被诸多讥诮的目光包围,她感觉自己如卧针毡,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以毁灭的力度攻击在场的每一个人。
“公主,时候不早,皇上和贵妃娘娘也快过来了,请您施粥吧!”一个中年太监满脸谄笑,小心翼翼递上一把铁勺,却不知道危险已临近。
端华公主满心怒气正无处发泄,看到这个没眼色的太监走近,她面露凶狠恶笑,一把抢过铁勺,冲太监的脑袋重重砸去,“施粥、施粥,本宫让你施粥。”
她一勺砸下去,太监的脑袋就鼓起一个大大的血包,身体摇晃几下,呻吟着倒在地上。端华公主见太监吃痛,脸上流露出报复的快意,好像被她砸伤的人是沈妍一样。她咬牙冷哼一声,举起铁勺,一勺接一勺砸在太监身上。看到太监满头流血,在她的砸击下溅得到处都是,她眼底充斥着嗜血的兴奋。
“公主,停手,快停手,皇上和贵妃娘娘来了。”
几十名侍卫拥簇着七八辆马车过来,几辆宫人的马车走在前面,最后才是皇上与庞贵妃同乘的车辇。走在最前面的马车上跳下两个太监,看到端华公主正在打人,赶紧跑过来劝阻,又抢过端华公主手中的铁勺,斥呵一旁几个小太监。
“公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消消气,快去见皇上和娘娘吧!”
“贱人,都是贱人。”端华公主狠狠踹了挨她打的太监一脚,跺着脚离开了。
一直以来,都是端华公主挑衅欺侮沈妍,当然,沈妍也会变换方式反击,她也点不到便宜。积恨越来越深,再加上徐家毁婚高聘之事,端华公主总觉得低沈妍一头,很不服气。现在,她已把沈妍当成毕生的敌人,时时想着除而后快。
可能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沈妍的恨中掺杂了更多的嫉妒,还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她总想先下手为强,其实就是一种示弱者孤注一掷的反击方式。
沈妍和沐元澈走在金色绒毯上,看到端华公主把太监打得头破血流,沐元澈伸手遮住沈妍的眼。沈妍轻轻推开他的手,一声长叹,感慨命如草芥者的卑微。
听到人群中有人说成亲见血,也是很不吉的事,沈妍和沐元澈互看一眼,两张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释然的微笑。成亲见血不吉,那么端华公主肯定会比他们更不吉,是她打人见血,而且她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恶劣的印象,已输了一大局。
两小太监把被打的太监抬走,估计挨打的太监就是死不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管事太监让仪仗队侍卫洒扫血迹,又嘱咐了侍卫头目几句,就去向皇上和庞贵妃回旨了。仪仗队侍卫和围观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看到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太监被抬走,都发出物伤其类的感慨,对金尊玉贵的公主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皇上和庞贵妃手挽手从车辇上下来,司礼太监指挥众人行礼。除了迎亲送嫁的几位异国人士,其他人都跪倒在地,行三叩九拜大礼,山呼万岁。
“皇上口谕,众人免礼平身,宣胜战侯和沈姑娘觐见。”
“臣遵旨。”沐元澈笑看沈妍一眼,挽起她向粥棚走去。
粥棚成了临时行宫,皇上和庞贵妃坐在硕大的粥锅后面,倒有几分亲民的气息。可惜锅里没粥,灶台连火星也没有,舞台搭好,他们却没有发挥演技的机会。
丫头已摘掉沈妍婚纱上宽大厚重的拖尾,一身合体唯美的抹胸婚纱,外罩一个齐腰的小褂,比起繁琐隆重的嫁人,倒显得简洁大方、新颖洁净。沐元澈一身由浮云锦精工细做而成的燕尾礼服与沈妍的婚纱极为般配,相得益彰。
一双璧人翩跹而至,如乘祥云、踏明光冉冉临凡的仙者远离人间烟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管众人抱何种心思去看他们,目光中都饱含着新奇和惊艳,脸上也浮现出被冰清玉洁、纤尘不染的美丽震惊的神色。
“贱人、都是贱人。”端华公主满脸扭曲的怨恨,狠狠绞着手帕低声咒骂。
庞贵妃转头瞪了端华公主一眼,眼底满含警告,脸上亦有怒恨。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又笑脸洋溢,轻轻拍响手掌,靠近皇上,想称赞几句。看到皇上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正以惊艳的眼神上下打量沈妍,庞贵妃暗暗咬牙。
“皇上,时候不早,端华还要施粥济民,沈侯爷还要迎亲回府,千万别误了吉时让长公主发脾气。”庞贵妃揽着皇上的胳膊,媚眼纷飞,声音柔弱春水。
庞贵妃心思百转,早想出几手阴招,想难为沈妍和沐元澈,让他们丢脸。看到皇上被一身白衣、纯洁无瑕的沈妍摄去了魂魄,她就没有那份闲心了,想早点把他们打发走。免得让别人看出端倪,她丢了脸面、还窝了心肺。
皇上正把沐元澈想像成自己,当然,他也把沈妍想成了仙姬,而不是凡女沈妍。他一身白衣,挽着仙姬,如飘逸高洁的神仙一般,荡漾云海、乘风而行。被庞贵妃惊飞的如醉如梦的画面,他又是气恼又是尴尬,狠狠瞪了庞贵妃一眼。
“长公主看到沈侯爷和沈姑娘这么美丽的装扮肯定会惊喜,长公主……”庞贵妃对皇上的不满视而不见,一口一个长公主,对皇上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不错不错。”皇上站起来,又坐下了,怔了片刻,下旨重赏沈妍和沐元澈。
“听说沈侯爷和沈姑娘走黄金绒毯别有一番风采,我们要一饱眼福,好好看看。”庞贵妃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说了很多喜庆的话,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好好好,你们接着成亲,别误了吉时。”皇上冲沈妍和沐元澈挥了挥手。
沈妍和沐元澈谢赏谢恩之后,转身往回走,踏上黄金绒毯,才松了一口气。
人都有表演欲,沐元澈是个性张扬洒脱之人,习惯了被人重视和注意。可此时,庞贵妃让他们走黄金绒毯,他心里有一种强烈低触,连喜悦都被厌恶取代了。
“我们要把前面的路走好,别人等着看呢。”沈妍拍了拍沐元澈的走,一语双关,又欣慰一笑,说:“走过这一个,还有七个戒严的路段,胜利越来越近了。”
走这个路段与以往不同,带着走秀的性质,总会在人心里形成或重或轻的压力。前途光明,道路坎坷,压力是暂时的,沈妍和沐元澈都明白这个道理。
走过黄金绒毯,沐元澈把沈妍送上轿子,又飞身上马,呵令队伍前行。走出一段距离,沈妍敲了敲轿厢,示意侍女停步,让丫头叫来左占。
“都准备好了吗?”
“这还用问?”左占轻哼一声,“你只说什么时候开始就行。”
“等我们走到第四个路段再开始,尽量少伤百姓。”沈妍重哼一声,眼底蒙上一层寒霜,思虑片刻,又说:“别让澈儿知道,他毕竟是君主的臣子。”
“知道。”左占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