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千羽翼几乎脱口而出。
几日前,她口对口的抢救那些士兵,虽是事出紧急,而且这个法子经大夫验证也的确有效,可若是他不及时赶来,她是不是要挨个亲个遍?
她怎么可以亲别人?她分明是……
可是他只碰了她一下便挨了一耳光,只要跟她多说一句话她就要发火,而对别人却热情得很,热情得让他心底冒火。
她有没有看到别人注视她的目光?简直要粘在她身上。她是不是就喜欢那种注视?
云峰说的对,她就是想吸引别人的注意!
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而这里如此僻静,她是在等什么人吗?
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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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猫伸了个懒腰,发出惬意的咕噜。
黑狗当即竖起了耳朵,“汪”的大叫一声。
黄猫一骨碌爬起,瞪圆了眼,尾巴骤然膨胀,左右摇摆。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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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清楚!”
“你莫名其妙!”洛雯儿用了用力,却甩不开,当即大怒:“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是非要留在这!打扰多时,不好意思。不过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从你视线里消失!”
消失?
要走了吗?
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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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盯着黄猫摇摆的尾巴,登时目露欢喜,汪汪叫着扑上去。
黄猫凌空而起,伸出爪子照黑狗的面门就是狠狠一下。
“嗷——”黑狗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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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千羽翼怒不可遏。
这个女人竟然说要走,她能走哪去?和谁走?
怒火熊熊,烤得脑门滋滋作响。
他忽的放开手,转而一把抓住她的腰带,猛的一提……
洛雯儿只觉自己凌空而起,下一瞬,已是身在城墙之外。
头顶是亮堂堂的天,耳边是狂风碎雪,脚下是……单调得一眼望不到头的白,就在眼前忽远忽近,摇摇晃晃。
而她就这样被千羽翼拿两根手指拎着,半悬在数十丈高的空中。
“要走便从这里走,若是不敢,就赶紧认输!”
这人一定是个变态,十足的变态!
洛雯儿咬紧了牙,一声不吭……她就不信他真敢松手。
然而就在此刻,腰间忽然一松,眼见得那漫无边际的白刹那间便向自己贴了过来。
“啊……”
她顿时惊叫出声,结果腰间旋即一紧。
头顶飘来他的笑声,万分得意:“到底认不认输?不认输就把你丢下去!”
实在忍无可忍:“千羽翼,你混蛋!”
“竟敢骂我?好……”
他又是手劲一松,她便不由自主的惊叫,他则哈哈大笑。
“千羽翼,你就会恃强凌弱,有本事咱们上去打!”
“上去?你能打得过我吗?”
腰间又是一松,与此同时,腿间骤然涌出一股温热……
糟了!
“千羽翼,你这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句台词实在太过老旧,然而面对千羽翼这种花样层出不穷的变态洛雯儿实在无法跟上他创新的节奏。
“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裂帛之响……他的力气过大,竟是将腰带抠断了。
未及反应,再一声裂响。
千羽翼一手抓空,而洛雯儿的身子只一震,便骤然下坠。
☆、026抱紧我!
更新时间:2012-11-04
“啊……”
风声过耳,如野兽般怒吼,卷起她的鬓发,衣袍,仿佛在使劲的向上拉扯,却无法阻挡她下坠的速度。
脸好像被利刃极速切割,泪飞了出来,转瞬化成无数冰星,消失在空气中。
地面依然是白,白得干净,白得彻底,白得像一匹光滑的丝绸,正在抖动着向她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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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熟悉的一幕。
她忽然想,这个地面会不会如她来到这个时空的那天,骤然裂开一道巨口,等着她掉入,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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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的身子忽的一顿……骤止。
这种突如其来的停顿让她的心一通翻腾,然而一阵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她的鼻子便好像磕到了一面铜墙铁壁,当即酸得掉出眼泪。
“抱紧我!”
低沉的声音落在耳畔。
洛雯儿顿时清醒:“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不想活就再动一下试试!”千羽翼低喝。
心头一震,她微微扭了头……
头上,牒垛好像排列的锯齿;脚下,依然是白雪茫茫。
但是她知道,禹城作为边防重镇,却极不占地理优势,两侧虽有山脉,是天然的屏障,然而中间有长达五十里的缺口,往来皆畅通无阻,为御外敌,只能靠修建城墙加以维护。此番修筑工事,特意设置了层层陷阱,而最靠近城墙的一层,虽看似平地,此刻也铺了层厚厚的雪,实际是条极深极广的护城河,里面存着一种没有浮力的水,一旦掉进去,就永远别想爬出来。
而他们现在,正正悬在城墙的中间。
“用不着你假仁假义!”洛雯儿闭了眼,不想继续想象惊险。
“好……”
话音未落,怀抱已是一松。
她当即惊叫。
千羽翼笑了:“还是舍不得死?”
“要死你去死!”
“不若一起死!”
“啊……”
“行了,别叫了,让人看见本将军抱着个女人挂在这,太没面子。”
洛雯儿方想起个重要问题……他们怎么会“挂”在这?
小心翼翼的抬了眼……千羽翼的手,正死死的抠住城墙。
那城墙是灌了米浆的青砖做成,极其坚固,而他的五指张开如铁爪,就那么生生插入青砖。
然而人手毕竟不是铁爪,缝隙处已有血迹渗出,他的手臂也因为极度用力而在轻微作响。
“疯子!”她瞪了一眼。
“说,你服不服?不服把你丢下去!”
“你……”她气急。
这都什么时候了?要是看她不顺眼干脆就不要救她。自己跟着跳下来,处在这么危险的境地,他竟然还有心情问她“服不服”?她若说“不服”,他们是不是就要一直挂在这?而她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又打算要她“服”什么,这人是不是在军营呆久了,又从来没有吃过败仗,所以觉得所有人都要听他摆布?都要臣服于他?
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索性闭了眼:“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唇瓣忽的一痛。
再睁眼,他已飞速离开,脸上带着偷香得逞的诡笑。
“你这个……”
“抱紧我!”
不等她发怒,他的手臂忽的一收,整个人猛的向上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