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云苦笑了一下,点头道:“小兄弟好眼力,要说在下以往在杭州城里也算是颇有资产。只是运气不好遇上这荒唐的世道,摊上一个荒唐的皇帝,所以这才沦落至此啊。”
“大胆!”赵佶听到那“荒唐的皇帝”五个字顿时激动地低吼一声。
梁薪赶紧给赵佶使了个眼色,赵佶这才忍下来,沉着气道:“这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你怎么敢妄自绯议言语轻慢呢?”
“妄自绯议?”钱如云轻笑一声道:“那荒唐皇帝还需要我妄自绯议言语轻慢吗?我家世代为商,曾经在杭州拥有三间米铺。为何沦落至此?”
“为何?”赵佶瓮声瓮气地问道,很明显他有些生气了。
钱如云冷哼一声道:“为何?就为了一块破石头。钱某的别院之中有一块从太湖打捞上来的石头放置于假山之中,数月前不知怎么就有官差上门,用黄条封在那假山石上,说那是进贡给皇上的东西,要钱某认真保管。
钱某不敢怠慢,每ri派人守候那块石头。但一个月后官差再次上门时就说那石头有一处破损了,说钱某这是“大不敬”之罪。钱某先是被抓进监牢,后来我夫人倾尽家产才把我从牢里救出来。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没了,钱某想起庐州这里还有一位故人欠我三百两纹银。过来庐州之后也没找着我那故人,再加上盘缠用光,所以这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沦落到了要靠乞讨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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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士刺杀,神秘男人
这世间的人和事,很多时候就好像是一块好肉下面化了脓,虽然明知道那肉里面已经烂透了,但若没有人将表面那层完好的皮挑破,很多时候当事人都会选择安慰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兴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当钱如云将花石纲的黑幕说出之后,赵佶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会儿铁青,一会儿通红。钱如云没有主要到赵佶脸色的变化,但是一直关注着赵佶的梁薪却能很准确地猜到赵佶此时心里的感受。
无疑,赵佶很生气。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该生谁的气,生钱如云的气?这肯定不行,因为钱如云很明显是花石纲下的牺牲品,属于受害者。想了半天后,赵佶想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应奉局那些官员的错。是他们借着朕的名头巧取豪夺,最后他们谋了人家的家产,而罪名却全让朕一个人背了。
“砰!”赵佶拍了一下桌子,沉声喝道:“居然还有这等事,这群尸位素餐的废物真应该通通掉脑袋。”
赵佶此话一出,梁薪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正所谓君无戏言,赵佶说要让应奉局的那些人掉脑袋,那不难想象之后他们可能真的离死不远了。不过那应奉局和造作局名义上可都是由杨戬在总管,梁薪可不能让这件事牵涉到杨戬身上去。
于是梁薪咳嗽了两声,然后低声对赵佶说道:“皇上。应奉局一事牵涉甚广,我们应该查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不能单凭着此人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判断。”
赵佶看了梁薪一眼,心中怒意稍减,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梁薪。你好好安顿一下这位钱先生,我有些乏了,就先去这旁边的云来客栈休息一下。”
“好的,老爷。”听闻赵佶是要去云来客栈,梁薪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也许连赵佶自己都不知道,那云来客栈就是西厂在庐州的情报点。
赵佶对钱如云他们抱拳行了个礼后告辞离开。等到赵佶离开之后,梁薪先是等着钱如云一家人吃了一点东西。然后梁薪从怀中取出一叠钱引递给钱如云道:“钱兄。这是我家主人吩咐我交给你的,你收好吧。”
“啊?这是……”钱如云搞不懂他和赵佶萍水相逢,为什么赵佶要如此帮他。钱如云家中世代从商,所以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发生。但是现在就是一个大大的馅饼一下砸在了他的面前,险些把他砸晕了。
梁薪并不缺钱,所以出手也没小气,直接给了一千贯的钱引。见到钱如云不敢贸然收下,梁薪笑着说道:“钱兄不必担心,我家主人虽然贪图逸乐但总算是个仁义君子。他让我给钱给钱兄完全是因为大家相逢是个缘分,而他又十分同情钱兄的遭遇。所以这才……”
梁薪一边说着一边将钱推到钱如云面前。钱如云眼眶微微泛红,当即拉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跪倒在梁薪面前,砰砰磕头道:“小兄弟与你家主人的大恩大德钱某没齿难忘,今ri此情此义钱某先行记下,他ri若有机会钱某必当报答。”
梁薪赶忙将钱如云他们拉起来,点点头道:“钱兄不必客气。希望钱兄你能东山再起,再创万贯财富。”
“啊!杀人了!”突然有人跑进会宾楼的大厅大声叫道:“旁边的云来客栈杀人了,好多人拿着刀在哪里砍来砍去。”
云来客栈?梁薪心中一凉,立刻将面前的桌子掀翻跑出了会宾楼。会宾楼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十几个西厂铁骑与十几个黑衣人在相互砍杀。
那些黑衣人很明显是身怀武功的高手,西厂铁骑仗着身上的衣服里面穿有锁甲这才堪堪抵挡住,不过饶是如此也有五六人受了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西厂铁骑护送赵佶来到云来客栈时早已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客栈中的掌柜跑堂店小二全都加入了战斗,赵佶站在门口后面被两名西厂铁骑保护着,暂时没有受伤。
看见赵佶安然无恙梁薪顿时松了口气,不用梁薪开口吩咐,印江林和梁瑞已经冲进了战团。两人刚一加入进去就打飞了四五个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见印江林和梁瑞武力太高,于是立刻喊道:“撤!”
黑衣人们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刚一叫撤所有人都虚晃了一刀准备离开。梁薪大叫一声:“留下两个活口。”然后他自己也冲了过去。
一名黑衣人被梁薪一把抓住,梁薪内劲一发竟然一把将他的肩骨抓碎了。黑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印江林和梁瑞也分别抓住了一个活口。
黑衣人十分无情,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救自己的同伴,直接跳上房梁逃走了。
梁薪一把将地上那黑衣人拉起来,冷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嘴角吐出一口黑血。
梁薪微微一愣,回头一看发觉另外两个黑衣人竟然也是同样的口吐黑血而亡。梁薪微微胆寒,他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些黑衣人一开始就将致命的毒药用特殊的物质封裹着含在嘴里。一旦落入敌手,他们就马上服毒自尽。
如此狠辣冷酷的杀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杀手,而应该叫做死士,这样的死士一定是有心人特别培养出来的,那究竟又是谁会专门培养这样的杀手来刺杀皇上呢?况且此次赵佶微服出行一切都是保密的,又有谁能知道他的行踪?
梁薪心里疑窦重重,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劝赵佶取消江南之行立刻回宫。毕竟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再走下去会十分的危险。
在离云来客栈只有两条街的庐州客栈之中,一个带着面具的锦衣男子负手站立在窗外,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可以看出他看向底下芸芸众生的眼神有一种上苍窥视蝼蚁的感觉,一副孤高自傲君临天下的模样。
刚刚去刺杀赵佶失败的黑衣人推门进入房中,见到锦衣男子后黑衣人们一起跪倒在地,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负责人说道:“禀报主上,任务失败了。”
锦衣面具男子摇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没事。我只是想要你们去确认一下我的猜测而已,你们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谢主上!”黑衣人们抱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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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临杭州,蓝家小姐
云来客栈之中,梁薪刚刚请完罪得到赵佶的原谅。紧接着梁薪就开始劝赵佶结束这次的江南之行,立刻启程返回皇宫。
赵佶刚听梁薪说两句话就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道:“不行。朕出来一趟不容易,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可是皇上,今天前来刺杀的人个个都是精锐高手。皇上身边人手不足,微臣恐怕……”梁薪不无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朕看你那两个下属武艺还挺不错,保护朕的安全应该是绰绰有余了。朕这次暴露行踪很可能就是身边跟着的人太多,一会儿启程的时候你将西厂铁骑留下。然后你就带着你那两个下属与朕一起上路。相信没有人会想到朕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敢只带三个人上路吧?”
遭受刺杀,赵佶固然有些惊慌。但是刀没切到肉就不知道痛,惊慌过后赵佶竟然还觉得有一些刺激。看着赵佶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梁薪知道自己无法再劝他。另外梁薪也觉得赵佶那话说的有道理,甚至于他还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能够躲开刺杀。
梁薪对着赵佶行礼道:“皇上。既然如此那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何不如就直接住进应奉局去?”
“住进应奉局?”赵佶一开始不明白梁薪的想法,可是想了一会儿后赵佶顿时明白了,他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手道:“好办法。朕隐瞒身份与你一起住进应奉局,届时一来可以避开杀手追杀,二来还可以顺带调查一下应奉局究竟是怎么做事的,竟然引得百姓们怨气如此之大。”
“陛下圣明。”梁薪躬身行礼道。
花石纲的兴起,一早源于赵佶酷爱花石,然后蔡京取江浙一带的花石贡献给他。赵佶欣喜不已,然后规模越来越大,于是蔡京干脆主持苏杭应奉局和造作局专门负责为赵佶寻取花石运送入京,是为花石纲。
之后蔡京权位越来越高,渐渐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花石纲之事。所以赵佶才将苏杭应奉局和造作局交给了杨戬负责,虽然名义上应奉局和造作局是杨戬在负责。但事实上因为花石纲里包含了太大的利益,几乎有点实力的都会去分一杯羹。这其中可分为四大势力,蔡氏派系作为原创班底,自然当仁不让。然后杨戬作为主管,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参与其中。其次童贯虽然远在西北监军,但他在应奉局里得到的好处比之杨戬都是只多不少的。最后就皇室之中几个受宠的皇子也有参与在花石纲中分一杯羹,虽然比例比之前前三者稍小一些,但加在一起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花石纲让这东南的官吏有了机会敲诈勒索,大发横财,给东南人民造成极大的灾难,同时也是激起方腊起义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梁薪的心目当中,这样的衙门是必须得破除的。
赵佶说干就干,重新上路之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布艺,就带着梁薪、印江林以及梁瑞三人上路。四人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一天的时间才赶到杭州。到了杭州之后梁薪直接带着赵佶、印江林等人去了杭州应奉局衙门。
杭州的应奉局一向由枢运使朱勔负责,但行驶监督之权的则是郑同郑公公。郑公公无疑是杨戬的心腹,梁薪将一封自己亲笔所写,并盖上自己私人印章的书信交给郑公公。信中说明梁薪、赵佶、印江林、梁瑞四人都是“梁薪”的同乡,因为在家乡无力为生,所以梁薪特别让他们来找郑公公安排一些差事。
信尾梁薪还特别交代了四人是自己的亲戚,要郑公公尽量给予照顾,好生安排一下。
作为杨戬的心腹,郑公公自然熟知梁薪。看完梁薪交给他的信后,郑公公立刻对梁薪他们热情无比。当即着人安排梁薪他们去杭州西湖旁的西湖客栈暂时入住,并表示他会尽早为他们安排稳定的住处。至于差事的事,郑公公也表示就包在他身上,他给了银子给赵佶,让梁薪他们先玩几天,等适应了杭州的环境后再开始工作。
郑公公如此热情,安排如此周到让梁薪自己都有些感动了。跟着郑公公手下的人来到西湖客栈,这间客栈只有三层楼,十二个房间。每个房间装修都极尽华丽,一般人即便有钱也无法入住。事实上这西湖客栈就是杭州应奉局所开,专门用来接到从汴京以及周边附近路过杭州的重量级官员。在西湖客栈安顿好后,旅途劳累的赵佶先休息了一下。
赵佶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梁薪已经提早为他准备好了晚膳。吃过饭后赵佶想去西湖玩一下,梁薪自然得随行伺候外加护卫。
在西湖上逛了一圈,看过西湖的几个著名景点后,赵佶和梁薪一行四人包了一条船在西湖上游荡。一边欣赏西湖的美景,同时也可以品尝一下杭州有名的大闸蟹配花雕酒,外带西湖醋鱼等地道美食。
船家有两人负责划船,两人负责做饭。赵佶负手站立在船头看着西湖的美景,忍不住感叹道:“东坡先生曾有诗曰:‘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今ri一见,果不负先生如此赞誉啊。”
说完赵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心旷神怡之色。
“船家你划快一点呀,再等一会儿就来不及了。蓝家小姐的船马上就要开走了。我等在家闭关苦读了三个月才敢出门应蓝小姐的才子应对,今ri正是我等兄弟大显身手的时候,船家你再快一点,大不了一会儿到了我们多给你一些赏钱。”
“才子应对?”赵佶微微一愣,刚刚从船舱中走出来的梁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赵佶立刻兴趣盎然地说到:“梁薪。立刻命船家跟着那艘船,我们也去看看那所谓什么‘蓝家小姐的才子应对’。”
“是!”梁薪点头应命退下。
船家得到梁薪的吩咐后立刻调转方向跟着之前那艘船赶过去。船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梁薪看见前方的湖面上停着一艘漂亮的花船,船高两层周围围满了二十几艘小船。而那花船上面还插着两根旗子,左边的旗子写着:“天下男子皆薄幸。”右边的旗子写着“世间才子全虚名。”。
看见这两幅旗子,赵佶笑了笑道:“这蓝家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朕今ri倒要去会会他。”
船家将船靠过去,渐渐地就能清晰看见蓝家小姐正坐在花船的二层上抚着面前的古琴。由于蓝家小姐戴了斗篷,所以看不清她的模样。不过从周边船只上一众学子的讨论中可以听出,这蓝家小姐拥有着倾国倾城之姿,且家中家财万贯十分显贵。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才子应对,那些才子众所纷纭也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的。不过梁薪和赵佶也没想到去深究,只是觉得有趣的是现在是杭州有名的才子安天远才和蓝家小姐应对。
蓝家小姐出了一个上联,好像是叫“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这个对联绝妙无比,利用西湖与锡壶的谐音巧妙出具上联,一般情况下很难对仗工整。
这不,安天远安大才子也被这个对联给难住了,手中折扇不断拍打着自己脑袋,但就是想不出下联来。
赵佶听到这对联后仔细想了想一时也没想出下联,他笑着对梁薪说道:“我还记得梁薪你对对子十分擅长,就这幅对联如何?能不能对不来?”
梁薪想了想后点点头道:“我已经有了下联。”
“哦?”赵佶带着两分意外和八分理所当然点点头,然后指着那蓝家小姐处说道:“这样,你去。将下联念与那什么蓝家小姐听一下,别让他真的小看了我们大宋才子。”
“是!”梁薪点点头道走到船头,高声说道:“既然安大才子无法对出下联,那就由在下来试一下。过南平,卖蓝瓶,南平得蓝瓶,难得蓝瓶。”
梁薪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第九章 骄傲男人,名声在外
梁薪将蓝家小姐的对联对出也算是为安天远解了围,安天远站在船头向梁薪行了一礼:“阁下高才,在下自愧不如,感谢阁下替在下对出此联。”
梁薪一向信奉的是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别人犯我一分,我就杀他全家的做人理念。所以见到安天远想自己道谢,梁薪也赶忙回礼道:“安公子客气了,在下也只是侥幸对出而已。”
不管梁薪是真有才华还是侥幸对出,他都已经对出了下联。站在蓝家小姐身旁的贴身丫鬟走过到船舷边对梁薪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请你上船一叙。”
梁薪不是很了解蓝家小姐那“才子应对”的规矩。他看了赵佶一眼,见到赵佶微微颔首梁薪这才道了声“多谢。”然后从船头跨过去上到船上。
到了二楼的甲板上后,梁薪与蓝家小姐只相隔不到三步的距离。此刻梁薪已经可以隐约看见蓝家小姐的轮廓,同时也能闻到她身上似乎到这一丝宛若幽兰的体香。
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妞。梁薪心中暗自说道,肯定了这一点后他这才有了玩下去的兴致,不然要他跟一个恐龙吟诗作对那对杀了他还难受。当然,这绝不是梁薪歧视恐龙,而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肤浅的视觉决定感觉的庸俗之人。
蓝家小姐站起身面对着梁薪拂身行了一礼,她道:“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小女子斗胆,请公子再对一副对联。”
“小姐请。”梁薪拱拱手并没有在意,心中还在暗想这蓝家小姐声音倒是挺好听的,找机会一定要看看她的真容究竟是何模样。
蓝家小姐转身看向船头前方的湖水道:“听公子听好上联,上联是画上荷花和尚画。”
画上荷花和尚画?底下船只上的人听后微微一怔,这对联……很难吗?从字面上看,也不见拆字和谐音,从意思上看也很直白。无非就是一个和尚画了一张画着荷花的画而已。能够对的下联实在是太多,底下的士子们觉得自己随口就能说上好几个下联。
梁薪一开始也觉得这上联实在是太容易了,刚准备开口去对时他却一下愣住了。那上联居然含有莫大的玄机。
画上荷花和尚画。这七个字的音居然是个可反念的,反念过去意思一点没变,同样是“画上(尚)荷(和)花和(荷)尚(上)画。”
梁薪微微张着嘴却无法对出下联,如此绝妙的上联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对出来的。梁薪脑门冒出一抹冷汗,心想自己一世英名不会就毁在这里的吧?
“啊!这对联……”底下的士子们见梁薪迟迟没有对出下联原本都还有些奇怪,但是当其中有一两人理解透对联里包含的奇妙后,众士子这才明白那对联是有多难。
梁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开口问道:“小姐,这对联是你方才才想出来的吗?”
蓝家小姐摇摇头,语气似乎有些低落地说道:“乃是一个徒具才华却寡情薄幸的男人偶然所得,他也只说出这上联,自己无法对出下联。他曾经说过,谁若能对得了下联,那他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呵呵。那个男人一定是个很骄傲的人。”梁薪笑了笑道。他出的下联,却说谁能对上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他岂不是认为自己早已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