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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昏君养成记 > 昏君养成记_分卷阅读_16
  他并未问晓晓此人的名讳,到了那一天,他自然会跳出来,费了这么多心思拐弯抹角的教授自己治国之策,不会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他必有所求,有所求就能让自己倚仗更多,这是日后之事,此时不急。
  至于教引宫女,其实朱子毓也没想过晓晓,晓晓之于他是不可替代的,他不会让她做自己的教引宫女,这样是亵渎了她,他是喜欢她,想要她,绝不是这种方式。
  虽这么想,但她如此积极的劝自己找女人,朱子毓还是很难过,难过的就像心里有把火烧一般,灼的他五脏六腑都是疼的,他很想抱着她说,我谁也不要,只要我的大妮。
  可现在却不能,朱子毓相当清楚一点,在自己没有护住她的能力之前,要她,就是害她,他可以无父母兄弟,无亲眷朋友,但他不能没有她,她是他的唯一仅有的,他不能失去她,当年乔家村的事儿不能重复。
  而要护住她,他必须快速强大起来,他要成为大夏朝名副其实的皇帝,他站的越高,手里的权利越大,就越能牢靠的护着她。
  朱子毓的目光坚定而锐利,李进忠进来略抬头,跟皇上对视一眼,忙低下头去,暗道,即使皇上才十三岁,他身上那种渐渐透出的凛冽锐气也几乎快要藏不住了,这是九五之尊的气场即使如今尚有些弱,有朝一日,这种气场就是君临天下的霸气,会让天下臣服。
  而晓晓这丫头,或许正是他转变的契机,女人一直是个微妙的存在,能令一个帝王变成个不务正业声色犬马的昏君,也能令一个稚幼的皇上变成霸主,却需要适当的刺激,让皇上更坚定。
  李进忠心思略沉,便听皇上道:“刚你在外头听见了吧!回了丞相去安排吧!”李进忠有些尴尬的应一声出去了。
  晓晓眼睛瞪大了一圈:“小,白,不,那个,皇上,宫女可有七百多人呢?”
  朱子毓抿了抿唇:“你不说只要我喜欢,想要多少都成吗,区区七百又算得什么?”
  晓晓给他一句话顶了回来,半天不知道回什么,头一次发现傻小子别看傻,遇上女人的事儿,也会变得超级能说会道。
  晓晓想想,选就选吧!反正他整的越荒唐,慕容兰舟越放心,有时候,晓晓也觉自己挺没没良心,慕容兰舟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虚情假意的应付了他三年之久。
  至于慕容兰舟对自己好的原因,晓晓后来也研究过,她是觉得跟小白有某些方面雷同,慕容兰舟虽身处高位,身边儿能信的人却不多,恐怕连他手下的谋士,他都会时刻保持着三分警惕,至于亲人,没听说他有亲人,跟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又没老婆,更没孩子,阴错阳差的收了自己当弟子,晓晓觉着,他是不是把自己当他闺女了。
  想想他对自己那些好,晓晓认为自己想的没错,总之,慕容兰舟跟小白都是极度缺乏亲情的人,然后,自己算走了狗屎运撞进来,游走在两人之间,得好处,捡漏,就是不知道这漏还能捡多久,会不是哪天弄不好事情败露把自己的小命折进去。
  有时这么一想,晓晓也挺怕的,可她是个虱子多了不愁的人,反正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后悔也没用了,索性就撒手闭眼一条道下去吧,没准自己的狗屎运能一直持续下去,末了不仅保住了小命,说不准将来还能混个荣华富贵啥的,人生吗,总要赌一把。
  至于站队的问题,从一开始她就选择了小白,以后也只能是小白,至于慕容兰舟,只能说句抱歉了,或许将来小白成事,自己帮着慕容兰舟说个情啥的,以小白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程度应该不难吧!
  所以说晓晓的大脑过于简单,有些事上就是个糊涂虫,国仇家恨啊,小白跟慕容兰舟之间根本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真到了那一天,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哪有什么情面可言,同时她也高估了自己的冷漠,她以为自己能对慕容兰舟狠心,可到了那天,她真能狠下心吗,这事儿不用想也知道,总之让她搅合了个一团乱。
  所以,后来史书记载大夏这段历史,虽顾忌惠帝多有隐晦,到底史官还是阐明了一个宗旨,之所以有这段乱局,且持续那么长时间,就是因为大夏朝这位宫女出身的乔皇后,完全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搅屎棍,且跟乱臣贼子慕容兰舟名为师徒实则不清不楚,常被人诟病。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现在,李进忠得了皇上的话,便亲去了相府,慕容兰舟倒是有些意外,这些年朱子毓养在乾清宫里,除了不让他读书识字之外,自己也并未亏待他。
  平日偶尔见他,也不像个色中饿鬼,身边儿几个大宫女也没见动什么心思,只除了对晓晓好些,旁人也就那样儿,莫不是自己瞧差了。
  却这样一来,倒令慕容兰舟放下心内不足为人道的烦恼,且动了个心思,给朱子毓选了教引宫女之后,是不是可以寻个名目,把那丫头弄到自己身边儿来……
  ☆、第33章
  慕容兰舟早就想把晓晓要过来,先开始是喜她聪明伶俐,心下起了爱才之心,且觉着自己与这丫头算有缘,佛家最讲因果,有时慕容兰舟想想,或许自己前世跟这丫头种下了一段因,这一世相遇便是果,至于这果他想如何,如今慕容兰舟自己也有些糊涂了呢。
  三年前他就想当她的夫子,教她识字念书,教她为人处事,慕容兰州当初觉得,教了她这些,便以后遭遇困境,她也该知如何应对。
  她是个聪明之极的丫头,自己教的她大半学了去,唯有一样,心计……慕容兰舟叹了口气,这丫头天生是个没心没肺的,他不止一次点过她,莫跟皇上太近,以前是小孩子,如今大了,总该知道避讳些,她却只是不听,笑嘻嘻的跟自己说,她是御前的宫女啊,要伺候皇上的,哪里能远的了。
  以前他没参透自己的心思,或许可任她这般继续当个乾清宫的小宫女,如今不同了,他想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儿,有这丫头陪着自己朝朝暮暮,慕容兰舟只这么想,心里就觉的安稳,对,就是安稳。
  随着她一天天长大,放在宫里他越来越不放心了,慕容兰舟伸手推开窗子,窗外一弯新月冉冉初升,月光转朱阁低绮户,落在书房内,在墙上挥洒下一片皎洁而朦胧的光影,光影中正是那丫头,左臂弯里挎着竹篮,右手把一支刚撷下的芍药花放在篮里,回头一笑,烂漫可爱,便连那篮中那几朵新撷下的芍药花也相形失色。
  这是自己上个月去宫里看到的情景,自己虽教了晓晓三年,白天见面的时候却不多,因为总是晚上去文渊阁,便自己偶尔白天进宫,赶上她不当值,也碰不上面。
  却那天倒碰上了,前一天李进忠使福安送信儿来说皇上病了,太医院的张陆,月前老娘死了,回老家丁忧去了,太医院的刘封几个来请了脉,吃了几剂药,却转成了咳疾,断断续续咳了两日不见好,询慕容兰舟是不是换个太医来瞧,想那刘封精与妇人脉,旁的差些也是有的,这咳疾若落下根儿,日后恐更不好医了。
  从前年起,慕容兰舟就发现李尽忠对朱子毓开始上心了,慕容兰舟冷笑了一声,不止他,朝中那些忍耐了多年的大臣也蠢蠢欲动,这一切只因朱子毓长大了。
  皇上大了,朝臣里以礼部尚书邱晏为首的几个人,就开始动心思了,从年初就上折子,催促广选淑女充容后宫,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他们是想借机会把自己的女儿塞进宫里,寻机会迫自己还朝归政,朱子毓亲政,他们也好借着与皇上的裙带关系,成为外戚,什么忠谏之臣,想的还是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贵。
  只不过他们就不想想,自己便是把朝政归还给朱子毓,他一个大字不识,胸无点墨的皇上,能做什么,却,他们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往后宫里塞也好,自己不也希望朱子毓多几个女人,然后多生几个皇子,绵延皇家血脉,这是国之大事,自己作为大夏朝的丞相应该支持。
  这些不值得他忧心,倒是晓晓这丫头,想着不禁叹口气,今年恐自己又要食言了,去年应了带她去归元寺瞧木兰花,却一直不得机会,今年她便能出宫,却暮春已过,归元寺的木兰花早就谢了,也无妨,木兰谢了还有芍药,归元寺的芍药花,更是养的好。
  因归元寺后山有一眼灵泉,泉水温热,常年涌动, 方丈静寂禅师便引了泉水注入寺里的芍药圃内,芍药得热泉滋养,花期早且长,三月便开了满圃的芍药花,因晓晓不能出宫,乾清宫那几盆芍药,也是自己让人特意送过去,只可惜失了灵泉滋养,不过几日便枝枯花败,不见当初的妍丽之姿,若她出来,自己带着她好生在归元寺住上几日,想必那丫头必然欢喜。
  这么想着便唤了元忠进来,让他明儿去归元寺走一趟,知会静寂禅师,过了十五自己去寺里住上几日。
  元忠应一声去了不提,却说宫里,因丞相首肯,皇上亲自挑选教引宫女之事,一夜之间传遍内廷各宫,无异于把火种仍在一堆干柴火里,嘭一下就着了。
  本来当初乾清宫选御前宫女的时候,底下就热闹过一阵子 ,进宫的这些小宫女分到各宫里都是粗使宫女,便不是粗使的,似春桃翠儿可儿几个分到针工局御膳房的好差事,也没大用,混到天上去,也还是个奴婢,有什么大出息,若进了乾清宫就不一样了。
  能进乾清宫就是御前,御前就是离着皇上近,离着皇上近了,就有机会,有了机会,没准就能一步登天。
  没有不想往上爬的宫女,而在宫里皇上是唯一的捷径,没机会还得拼了命找机会呢,更何况有机会呢。
  当初李进忠选御前宫女的信儿一透出去,不知多少人上赶着来送好处说人情,这好处呢,他还看不上眼,都是从穷老百姓家里选进来的宫女,能有几个钱,手里便有些存项,也是每月的份例,份例本来就不多,初来乍到的,还要上下打点着孝敬,能剩下什么,便有几个能钻营好处的,手里得些外钱,李进忠也瞧不上。
  所以好处根本没用,至于人情,李进忠倒有些为难,他这个大总管可不是一开始就能当上的,也是从低往高一点点儿熬上来的,人情自是有的,例如秦嬷嬷,当初不是瞧她的面子,晓晓也进不来乾清宫,所以这人情他能卖的还是得卖。
  反正给皇上选御前宫女,只要差不离,张三跟李四没多大差别,他的宝一早压在了晓晓身上,旁人也就是个梢头,故此挽香几个不是没根儿的,只不过根儿不如晓晓硬罢了。
  虽说比不上晓晓,可挽香几个到底比别人有机会,如今皇上谕旨一下,竟要全宫挑选教引宫女,这一道谕旨对挽香几个是致命的打击,对其他宫女,却好比一个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砸在脑袋上,懵了一阵,立马反应过来。
  几乎所有人都行动起来,这回不用使银子走人情给好处了,谕旨上说了是皇上亲自挑选,就是说人情好处也没用,只要皇上看顺眼就算一步登天了。
  换句话说,只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有戏,至于怎么漂亮,女孩子吗,总脱不了那几样,衣裳,首饰,妆容。
  衣裳呢规定宫女穿的衣裳都是一样的,只有根据季节分成棉的,夹的,单的而已,统一发下来的,颜色款式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但好在现在入了夏,便是一样,因布料轻薄,若把衣裳改瘦些,穿在身上,把身材显出来,还是挺招眼的。
  至于首饰上更容易,耳朵上的坠子,头上的簪子,以至于鬓边簪的花,这些更可动心思了,还有最重要的妆容,人活一张脸,树靠一层皮,皇上看不看得上,最终还是脸,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十五六的丫头哪有丑的,擦了铅粉,涂上胭脂,对着镜子照照,自己觉得比乾清宫御前那几个也不差什么。
  总之各有各的心思,这么足足折腾了三天,到了五月初十这天,一共六百五十七个宫女齐齐刷刷站在了乾清宫前的广场上。
  至于为什么少了,也很好理解,刚进来的小宫女,对宫里的规矩不熟,犯错是常事儿,犯了错遇上心眼儿好点儿的嬷嬷,也就打两板子就过去了,若是遇上变态的,一顿板子再不给饭吃,小命丢了也是常事。
  这是人为的,还有非人为的,小宫女们进宫的时候,才十二三,女孩子这个时期,身体本来就弱,容易闹个病,在家的时候,或许还能瞧个郎中吃点儿药,便瞧不起郎中,家里至少有父母看顾着些,好的也快。
  在宫里若病了,真没人理啊,病的轻了,还得带兵当差,病的重了,直接挪出去,自生自灭,所以,三年前七百多个宫女,到了三年后,剩下六百五十七个也不新鲜。
  即便这六百多个,站在日头下也是乌压压的一大片绿油油的,远远看去跟铺了一块齐齐整整的草皮似的,离得近些,都能闻见铺面而来的脂粉味儿。
  宫女自然用不起那些好的化妆品,都是从福海手里买来的劣质铅粉胭脂,颜色还罢了,那香味浓的,晓晓估计选过宫女之后,乾清宫今年连蚊子都没了,都给熏绝种了,离这么远都撞脑袋,加上今儿又热。
  日头毒的,晓晓都怀疑是不是东方天帝他老人家的九个儿子又一块儿出来溜达了,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都能烤熟了。
  晓晓最是怕热,一入夏早早就换了单薄的夏装,她这身衣裳比下头这些宫女可凉快多了,打眼一看上去是一样颜色的纱质布料,她这个做了弊。
  具体叫什么名儿晓晓不知道,是慕容兰舟使人给她送来的,样式质地看上去跟原来的毫无二致,可穿在身上就比原来的凉快,这么想着,晓晓又发现夫子对自己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34章
  这么想着晓晓忍不住往她后侧方瞄了一眼,慕容兰舟一早就来了,不止他,还有身后一大帮大臣,除了慕容兰州这个丞相,那些什么尚书侍郎的,晓晓就模糊记得几个脸熟的,剩下一概记不住。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脸盲的毛病 ,宫里那些人她都记得挺好,就是这些大臣,她觉得他们长得都差不多,表情也十分雷同,站在哪儿的姿势都出奇的一致,所以,不是她脸盲,是他们长得太大众,要都跟她夫子这般俊帅酷霸,但凡她也忘不了。
  说起来这也不能怨她,一年里就三大节的宫宴上,自己因为是小白的御前宫女,得以跟他出去露露脸,可也仅限于露露,小白说上两句套话儿,便以身体不适为名回来了,剩下的就是她夫子慕容兰舟的事儿。就小白那几句词儿三年都变过,小白这个傀儡皇上当得真挺省心,所以说自己能记住几个已经相当牛叉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件事儿会搞这么大,自己跟着小白从乾清宫一出来,就看见意慕容兰舟为首的众大臣在下头迎着,见了小白,齐齐跪下高呼万岁万万岁,只有一个人不跪,这个人是慕容兰舟。
  这还真不是他自己要的特权,据说是先帝临死,给他的恩典,估计先帝也是想明白了,自己就一个儿子,还这么小,当了皇上也不能亲政,这朝政大权不还得掌控在慕容兰舟这个丞相手里吗,即便自己没发恩典,跪不跪的也难说,与其如此让皇上难看,不如自己先做个好人免了他的跪。
  所以,在所有臣子都跪下给小白磕头的时候,慕容兰舟可以明目张胆非常自然的站着,你想想,别的大臣包括广场上站着的六百多个宫女,以及旁边儿的嬷嬷太监,自己跟李进忠都跟着矮了半截,就慕容兰舟跟皇上站着,那场景很有几分诡异。
  晓晓觉得,这两人或许天生就是对头,即使弱鸡似的小白,站在御阶之上,看上去颇有些单薄,可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还是给这气氛烘托的很像那么回事,而慕容兰舟虽立在御阶下头,从晓晓的角度看过去,身后的的朱墙金瓦重檐瑞兽都成了他的背景,他立在哪里有种遗世独立的不羁,还有一种天下尽在我手的霸气,令人不自觉去臣服,这就是气场。
  而且,晓晓忽然发现,某个角度上,慕容兰舟跟小白有些相似,当然,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没等她细琢磨就开始了选教引宫女的事儿。
  皇上并未在正殿里就坐,而是搬了把龙椅放在殿前的穿廊间,慕容兰舟跟众位大臣列在左右,其实这个距离是相当远的,隔着玉石台阶,下头那些宫女别说眉眼了,啥也看不见,就只能看见一片油绿。
  晓晓琢磨这些宫女实在不应该戴什么红花粉花,应该每人弄一头黄花儿,这样远远看去,跟到了油菜花田似的,多有意思。不过这也跟她没关系,她就是个陪选看风景的。
  挽香几个也在下头,这是挽香几个连哭都求的跟李总管要求的,说既然皇上谕旨是全部适龄宫女都参选,为什么单单她们个别,连哭带求的,李进忠心一软,也就让她们参选了。
  其实晓晓觉得,挽香几个此举完全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天天在跟前伺候,近水楼台多少机会啊,小白都没看上,就是参选了,结果还不是一样。
  就平常她们仨打扮的那妖艳劲儿,晓晓有时候都错觉,自己是不是跑青楼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扭腰摆臀的姑娘,对着小白这个唯一的客人,卖弄起风骚来真够一瞧的。
  为此晓晓还曾偷偷想过,就仨人这卖骚的本事,将来出了宫就算没饭吃,进妓院弄不好也能混个头牌,可也没见小白流鼻血挺不住,每天都很淡定。
  比小白更淡定的是她的夫子慕容兰舟,眼瞅这小白这第一步迈出去了,不仅没拦着,看这意思像是喜大普奔了,他知不知道小白破处之后,第二件事就是选秀纳妃,不然后头这帮侍郎尚书跟来凑什么热闹,还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先体验一下自己成为皇上老丈人的过程。
  估计这会儿,好几个在心里yy加暗爽呢,可慕容兰舟一脸惬意是啥意思,莫非也想当小白的老丈人?她甚至看到了他略略勾起的唇角,充分表明他今儿心情极好。
  慕容兰舟是心情好,这个好心情却不是因为朱子毓选教引宫女,是因为晓晓这丫头从出来就开始偷瞄自己,而且想瞄又怕人看,做贼似的模样儿,分外可爱。
  还有……慕容兰舟的目光划过她的小脸落在她的发辫儿上,麻花辫跟平常一样,却她鬓边上那朵娇黄的芍药花,该是他一早使人送进来的吧。
  这不是归元寺的,是他府里的,是前几日从归元寺移了几株芍药到相府,就种在书房庭前,连着泥土本株移过来,施肥,浇水,剪枝,俱不假他人之手。
  今儿早上起来,推开窗就嗅到花香阵阵,出去一瞧,昨儿打了骨朵的花枝上,果然簪了数朵芍药,红黄粉白四色带着清露在日头下,令慕容兰舟不由就想起了晓晓来。
  想着那丫头喜欢,遂唤人拿剪刀,把几支最好的剪下来,置于锦盒内,使元忠赶早送进宫,不想她这就戴头上了,到底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见了花就想戴 ,却她一张小脸在这朵芍药下,倒不好分辨哪个更好看些了。
  回头等她到府里来,由着她戴去吧,就怕到时候她挑花了眼,不知戴那朵好了,想到此,唇角略弯了弯,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这个笑容落在晓晓眼里,晓晓愣了一下,心里正琢磨他高兴什么呢,就听小白轻轻咳嗽了一声,晓晓急忙收回目光。
  李进忠白了她一眼,从小太监手里传过茶来放在晓晓手里,晓晓再递在小白手里,小白看了她一眼揭开盖儿,撇了撇上头的浮沫,冲她使了个眼色,那眼色的意思晓晓明白,是让她注意点儿,这里毕竟是外头,周围老些人呢,不是就他们俩,真有个行差做错,恐不好办。
  晓晓冲他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会注意,小白才浅浅抿了一口,递还给晓晓,两人一番眉眼来去落在慕容兰舟眼里,不禁略皱了皱眉,暗暗沉吟,他是知道朱子毓对晓晓不差,却没当什么,如今看来,两人似乎过于亲近了。
  朱子毓扫了李进忠一眼,李进忠略低了低头,手里的拂尘一挥,叫下头左侧第一排上来,六百五十七个宫女一排二十个,低着头上了御阶先跪下磕头,站起来再分成五个一队,往皇上跟前分别见礼,同时报自己的名字。
  其实晓晓有点儿同情这些人,尤其化了大浓妆的,太阳底下晒了这么半天,没晕菜都算好的了,那汗出的跟水里捞出来似的,要是她们不擦粉什么的还好点儿,至多就是出汗,现在倒好,和泥了,还是彩泥。
  厚厚的铅粉跟红红的胭脂用汗水一调,一张脸真跟水彩画有一拼,还是属于抽象派的水彩画,红一道白一道,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儿了,别提美了,一个个跟鬼差不多少,这要是半夜出去一准能吓死几口子。
  晓晓觉着小白要是能在这里挑出美人来,不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就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反正自己看了半天,都没看着一个像人样儿的。
  晓晓正琢磨这是不是慕容兰舟使坏,故意让小白选不了呢,忽听下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奴婢春桃,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晓晓一激灵,回过神,只见这一队中间立着的正是春桃,她倒是蛮聪明,脸上没擦脂粉,头上也没戴花,跟往常一样,就梳着条麻花辫,麻花辫儿拨到一侧胸前,辫稍用淡粉的头绳系住,一身宫女的制服,也比旁人宽大,虽宽大,却也没挡住她的好身材,长腿,细腰,丰胸,,这身材简直跟锦葵有一拼。
  只不过锦葵有些过于风骚,春桃呢,看上去文文静静,规规矩矩,在一堆抽象水彩画里 ,她一张微有些汗意的小脸,越发显得清爽干净,垂目而立,脸上虽有些雀斑,倒显得她温婉中透出几分俏皮,应该说挺好看的。
  自从新巧的事情过后,她跟这几个老乡基本上就不怎么来往了,先头槐花跟翠儿还变着法儿的来找过自己几回,见自己不怎么搭理他们,更不会依着她们想的,帮她们谋好差事,一来二去也就不来了。
  这冷不丁一见春桃,晓晓真有些意外,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还没到十八呢,就变得自己差点儿不认识了。
  其实春桃的长相不算好看,尤其跟新巧翠儿比起来,要逊色良多,可她会打扮,有心计,还有运气,今儿这个场合,别人都成了鬼,就她一个是人,小白只要不想被恶心死,估计选她是毫无悬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