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有些事情像你这么蠢的人是死都想不明白的。”赵会茹以指点江山的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开口道:“南坪王为什么会帮你们赵家呢?”
赵会茹闻言嘴角噙笑:“当然是我们赵氏给了他足够的好处。南坪王已与赵氏达成共识,事成之后加封他为西梁王,加封食邑三万户,永世不用进贡。当然顺便也为他的宝贝儿子报仇呢。”
“你胡说,南坪王守卫臻朝西南门户已有十一载,历来恪尽职守,天下人皆知他此次北上只不过是为了顺应民声歼除妖女,而本宫就在此处,你们却偏偏不让我见他,为什么?”
赵会茹挑眉,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是为什么呢?”
我正色,将早已组织好的语言顺口说出:“原因有二,其一,你们不想南坪王得到本宫后失去继续北上讨伐的借口,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不想让南坪王知道自己替儿子报仇用错了方向,因为驸马根本是你们赵氏所杀嫁祸于我。你们在利用南坪王,对不对?”
“哈哈哈哈……”赵会茹笑道,“你说的全对,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问我呢?”
我也呵呵笑了起来:“是啊,你猜,我为何还要问你呢?”
我对着她笑得诡异,赵会茹莫名地露出了惧色:“你有病,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我让你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会茹扑上来的一刹那,房门突然被踹开,我看到何予恪首先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赵会茹的领口,把她摔到一边。
赵会茹指着他怒道:“何予恪,你?”然后看向屋门外的双眼突然瞪得老大。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玉面书生和一个威风八面身着绛色金边锦衣的中年男子。
赵会茹面色生出惊惧来:“南坪王,你怎么过来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当然是我哥哥劝王爷过来看清你们赵家的真面目的。”
听到莫柔声音的同时,一袭娇小的身影也在南坪王身后闪现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我想那个玉面书生应该就是她的哥哥吧。
我让何予恪和莫柔商量好时间,在我与赵会茹当面对质之时让莫柔的哥哥劝说南坪王过来此处。
南坪王怒哼一声:“我不过来,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们赵家实在是阴险狡诈,为了复国不择手段,竟害死了我儿!”
他抽出剑来指着赵会茹道:“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我上前一步止住他道:“南坪王,还请三思,你现在悄无声息地杀了她既不能换回我的驸马,也无法还筠儿一个清白,更是要挟不到屯兵在城郊的赵氏。”
南坪王闻言目光炯炯地看向我道:“公主说的对,本王不应以私怨而废大事,杀子私怨,守国大事。”将剑收回,满脸义愤道,“本王秋毫不察,枉为一代忠臣。如今看来公主有勇有谋并不若传言那般不堪入耳,定是这帮乱臣贼子蓄意抹黑。”
我说:“南坪王是忠义之师,此次北上本就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继续北上扫平乱贼也是名至实归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请假的时候肯定会更,因为裸奔缘故,忙起来具体更新时间不能保证,见谅
第50章
赵会茹从地上挣扎而起,突然笑得狰狞:“一群宵小之辈,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绊倒我们赵氏了吗?真是太可笑了。你们可别忘了这府上都是我们赵氏的人。”
南坪王魁梧的身躯欺上一步,目光锐利而又霸气:“你敢威胁本王?城门外有我二十万大军,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踏平临阳城。”
“来人啊!”赵会茹被惊慑之下急欲喊人。
何予恪已不知不觉站到她的身后,然后一个手刀劈在她后脑勺,直接把她弄晕了。“未免打草惊蛇,先弄晕了再说。”
“嗯……”南坪王点头认可。
我们低调行事,何予恪先扶着晕了的赵会茹出去,说她身体不适云云,过后再找机会把我放了出去。
南坪王开始着手安排北上事宜。
第二天一早,按原定计划全军拔营,我女扮男装和何予恪一起混迹在南坪王的亲卫队里,赵会茹被绑了手脚点了穴道当做俘虏随军而行。
不过还是有什么遗漏了,找遍了全府都没有看到婵儿的踪迹。
白天赶路,到了晚上,主帅的营帐里烛火通明。斥候传来军情,赵会琛试图攻城受到了顽强抵抗,现在正驻守在城郊等南坪王接应。
听到消息后,我喜上眉梢道:“这样正好,赵会琛做梦也不会想到援军会变成敌军,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何予恪沉思一瞬,又追问道:“赵会琛攻城受到顽强抵抗,请问臻朝派出的将军是哪一位?”
斥候兵如实禀报:“回大人,是慕容将军。”
“慕容云遥!”我惊诧地喊出口来,有点担忧地看向何予恪。按照她怀孕的时间推算,还有一两个月就快生了吧,怎么还让她去应战,我怒道:“臻朝竟然如此缺人了吗?”
何予恪接收到我的目光,转而死死地盯着跳动的烛苗,“如果是云遥,赵会琛或许会手下留情。这大概就是元晟想的。”
我那个太子哥哥真是一贯的冷血冷情,想起他和允弥对待慕容云遥的态度,他们都是号称喜欢她的人,最后却都在利用她,不由得气愤难平,咒道:“你们男人们全都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吗?”
也许我这句话得罪了在场的男人,南坪王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不动声色地带着斥候退了出去。
只剩下何予恪回头看我,他的目光凝在我的脸上,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好在何予恪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分析着现下的情况:“接下去我们要加快行军,等南坪王大军一到朝都,就可以卸下云遥的负担了。”
我安慰道:“不要太担心了。”
“筠儿……”何予恪目光在跃动的烛光下染上了一层绯色,隐隐透出的疼惜不知道是为了谁,“这两天我一直没有机会找你好好聊聊。”
他又喊我筠儿了,外头的风吹得帐帘猎猎作响,我的心跳莫名地紊乱了节奏。是啊,这两天我一直都在刻意避开他。他看我的眼神不同与以往的炙热,带着一种眷恋的缠绵,让我如坠云海,也让我惆怅万分。剪不断,理不乱,索性眼不见为净。
我低垂着头,避开他的目光,看着帐帘一甩一甩拍打着门框。
静默中,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我从小就和云遥有婚约。”
“我知道。”我轻轻地回着他,声音低沉到与他处在同一分贝。
“云遥她很要强。”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很久,好像在酝酿什么艰涩的措辞。
“嗯……”我似有若无地回应着,表示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