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珊硬是有本事连眼睛都不睁开,只是微启红唇,用嘴呼吸。
于珊的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扑在谢昆的手掌心,麻麻的,他恶作剧的就将手压了下去,正贴在于珊的红唇之上,于珊立时屏住了呼吸。
谢昆看她打定主意不肯睁眼,小脸都憋得通红,他有些心疼了,慢慢抽开了手,握成拳头,贴在嘴上轻咳了一声说道:“珊儿,我知晓你是在装睡,我有话对你说。”
春香一听这话,看着于珊颤抖的厉害的眼睫毛,轻笑一声,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彻底安静了下来,谢昆整理了一番情绪,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劝解道:“我知道你自小与楠表妹亲近,相互之间无话不谈,有你们自己才知晓的秘密。可楠表妹以后就是皇家的人了,不论她是姓杨,还是姓于,在她的姓氏之前都将冠以慕容二字。我绝非信不过楠表妹的秉性,只是宫里并不如你们想的那般简单,要改变一个人,不过是顷刻之间。像四皇子算计储君之位这种话万不可再提……”
谢昆静默片刻,又觉得他的话多余了,于珊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今日是他与四皇子来的太突然了,所以才会碰巧碰到她们直言不讳,往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可他看着毫无反应的于珊,想到四皇子打探于珊的眼光,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甚是讨厌四皇子打量于珊的眼光,连带着,对四皇子的准皇妃也失了好感,他一点都不希望他的珊儿与皇家的人心有灵犀,不论是四皇子还是四皇妃!雌性凶猛
他也知道,自己的理解偏颇了,他的话也有挑拨于珊与于楠关系的嫌疑。可是虽说他存了私心,但绝对算得上句句肺腑。
他不想深究于楠‘莫说是我,就是你再走一遍曾经的路,你可还会带着孩子慨然赴死?’这句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只是把于楠的话当成酒醉无状的玩笑。
可是他却不能将于珊规劝于楠的话抛在脑后,于珊的声音是那么悲伤,却又那么笃定,甚至仿佛她曾经真的以四皇妃的身份走过一遭尘世。但是,怎么可能呢?于珊甚少出府,小时候被杨氏拘在府里,大了就自己拘谨着自己,或者只是她曾经的一场梦吧?谢昆这么一想,便有些不快,他的珊儿,怎么会能到与四皇子有关的人和事?
他猛地甩甩脑袋,甩掉了这莫名其妙的念头,不想再想下去。轻声嘱咐于珊好好休息,才放轻了脚步离去。
门一闭,于珊就睁开眼,只是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并不起身了,躺着兀自想心事。
她明白谢昆的意思,无非是‘一入皇宫深四海’,谁也不能保证,于楠会不会还与他们是一条心。
可是她只是想告诉于楠,她将来会碰到的事,难道错了吗?她只是希望,于楠在皇宫的路,可以走的宽一些,顺一些,这样不好吗?皇宫里的事,她既然比于楠清楚一星半点,提醒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那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是不能聪明些,那就彻底遮掩锋芒,图个安稳。可于楠虽说这两年收敛了性子,可她慧极,又岂会甘于平庸,若是她想拼上那个位子,多知道些未来的事总是好的。
“好好看顾你家小姐,酒醉之人容易头疼口渴……”
于珊听到谢昆在门外絮絮叨叨地嘱托春香相关事宜,心里涌过一阵阵暖流,罢了,就这样吧,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何必让前世的经历束缚了今世的脚步,前世的骨肉与她无缘,她也该彻底放下了。
至于于楠的路怎么走早已经不是她能插足的事,前世的种种不过是过雨云烟,她不是先知,不是神灵,护佑不了旁人,说不定,于楠会顺畅一辈子呢,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轻叹了一口气,翻了翻身彻底睡下了,心里不是不遗憾的。这不是她与于楠第一次这般放纵自己,却注定是最后一次了。若是她们入的是普通人家,等人到中年,各自主持中馈,说不定还放肆一番,两人现在这身份,却是想都不用想了。冷清总裁缠上我
却说,谢昆刚出了珊院,就被于楠拦住了去路,于楠几近宣誓:“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于珊,牵连于府的事情!”
说完,也不等谢昆说话,掉头就走,脸上的神情很坚毅很果决。
于楠并没有偷听谢昆的话,她只是觉得谢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看于珊的眼神怜惜之余也充满了不赞同。她知道她以这种方式被指婚四皇子,别人看不起她,认为她‘攀龙附凤’‘不要脸’。她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议论她,也不介意谢昆怎么看她,但是她不想让于珊在她与谢昆之间左右为难,不想她成为于珊和谢昆之间不能提及的人。
谢昆所顾忌的无非是认为她会不择手段地踩着旁人往上爬,所以在将四皇子打发了之后,她就倔强地站在珊院门口等着,为的只是说这么一句话,她的意思很明确——不论她踩着谁上位,都不会伤害到于府。
谢昆诧异地看了看于楠的背影,忍不住失笑出声,他没有怀疑于楠此刻的是意图和决心,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皇宫里到处写着‘身不由己’四个大字,谁生下来就会算计?都说自己是被逼的,实际上还不是被自己的*和野心所驱使,谁也不能保证,于楠会不会走到这一步!
于珊睡的迷迷糊糊地,并不知道于楠和谢昆开始了一场博弈,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而于楠已经收拾小包袱,进宫去了。她得知此消息,也没怎么意外,于华那么专心地灌醉她,老爵爷也不拦着,无非是不喜看到她哭罢了。本是一桩喜事,若是她控制不住哭啼起来,确实不美。
只是,于楠一走,于珊无事可做,觉得干什么都没劲,只可了劲的折腾于安,就差没摁着于安的脑袋让他学刺绣了。于安的小脸一天比一天苦巴巴,终于一天,他怨愤地看着于珊,爆发道:“四姐姐,你等着,有句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是楠姐姐知道你这般欺负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于珊一愣,看着于安瞪圆的眼睛,哈哈大笑起来,他倒是知道于楠向着他!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记得于楠的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认真地想念着于楠,这很好,她知足了。
就算有一天于楠变的面无全非又如何,她终究是与他们一起玩闹过的人。
想明白这些,于珊看于安的表情就有些嫌弃,虽说看于安吃瘪挺爽,可是这几天教他教的她都腰酸背痛了。某魔武学园的学生
“一边待着去,你当我乐意教你,你又不交给我束脩,苦心苦力地。”于珊心情舒爽,轻轻踢了于安一脚,站起身边伸着懒腰,边往前走。
于安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他快跑两步,扯住了于珊的衣襟,幸灾乐祸地说:“四姐姐是不是看我学东西太快,所以没有成就感?奶奶可是说了,我比你小时候聪慧多了。”
于珊回身看了看自作多情的于安一眼,伸手毫不客气地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拉倒吧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开蒙读书习武了,看看你现在会些什么?”
“爷爷说了,哥哥跟我担负的责任不同!我只要不长偏了,可以使劲玩!”
“爷爷是骗你的,实际意思就是你不如哥哥聪慧,所以……”
“……”
于珊拉过于安的小手,牵着他到院子里晒太阳,一路上故意说些打击于安自信心的事,直到惹得他炸了毛,像个小狮子一样乱咬乱红才心满意足的饶过了于安。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多月,逼近年关的时候,朝廷终于放榜了:于华榜上有名,于简却落选了,会试时间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份。
老爵爷和老太太对这结果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丝毫惊喜。
于简年纪还小,不过是仗着院试得了案首,便跳过了科试想去乡试试水。老爵爷不曾拦着,也是看于简年少气盛,借此压压他的骄狂罢了,本就没报什么希望,所以也就没有失望。
至于于华,那是走后门了。甭管他武艺学识究竟怎么样,他还未行成人礼,错过了院试却得了武秀才之名,这就是圣上给开的后门,当然,于华武举人的身份是实刀实枪干出来的,这个谁都不能否认。
老爵爷和老太太都知道,一旦参加会试,于华就算进不得一甲,二甲也绝对在榜,不然的话,怎么入殿试,在圣上面前亮相,怎么找由头给于华指婚?
不过,他们谁也没想到,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刚转过年,会试还不曾开考,边关告急,谢昆和于华身为谢将军的亲兵,请旨离京去边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状态不好,第三卷收尾总是收不利索,亲们见谅~~
☆、第116章 :
圣上看着手里谢昆和于华的两本折子以及太子请求废储的请罪书,在准与不准间游移不定,他神色纠结,细细打量之下竟是带了几分预料之外的懊恼。
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这边关告急的局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造成的。经查,边关战事起于年前,太子早就得到了消息,可他却隐瞒不报,擅自压了下来,这般目无君主,难免就犯了圣上的忌讳。
谢爵爷二十岁就去边关,至今也已经二十年,他这一辈子,倒有一半的时间在吃边关的沙子,连谢昆这个初出茅庐的都能看出边关潜在的危机,他这个战场上的老油条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年前入冬后,边关出现大批异族流民,这流民虽然不是脸色红润,膀大腰圆,但也不是灾年面黄肌瘦的样子。谢天亮察觉有异,紧急送了折子呈情:恐怕战事将起。
可这折子入京后,因信封上没有加急字样,监国太子觉得边关一直很安稳,加上对军事一知半解,便擅自开了折子。他见谢爵爷的折子里既没有要求增兵,也不曾要求粮草,只是告知京城,边关战事将起,便潸然一笑,认为不过是谢爵爷的猜测,不值得恐慌,便私下里批复了折子,表示朝廷已经知道了,而后勉励了几句。
谢爵爷收到批复也不曾多想,他禀的隐晦,朝廷回的干脆,便以为京城已经着手准备了。既然是有了后盾,他也就无顾忌地开战了。
不得不说,太子初初监国,对护持王朝的四个爵府知之甚浅,一点默契也没有。
谢爵爷性子沉稳,因手里握有兵权,从不敢夸大事实,唯恐圣上认为事平后他夸大军功,收买人心。所以只会将大事说的委婉一些,他说‘恐战事将起’,那就绝对是要起了,只差战鼓鸣了。
圣上一向不喜太子,所以在许太子监国的时候,并不曾交代这些。这折子若是落在圣上手上,圣上便会着户部储粮,兵部招兵厉马,太医院收新人,以防战事持久,人力物力的损耗。这是他上位多年之后,与谢将军磨出来的默契。
偏偏太子自以为是,不想因为谢爵爷的猜测引起朝廷恐慌,便想着私下里告诉圣上此事。可临近年关,事情繁杂,太子唯恐监国有失,大到祭天礼仪,中到各方纳贡,小到外地官员回京续职,熙熙攘攘的事体,无不亲力亲为。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连科举的结果都晚了一个月才公布,事情一多,谢爵爷猜测的战事,就被太子当成的小事,抛在脑后了。
太子其人,憨厚实诚,却无野心无大才更没有远见魄力,若是大盛王朝安稳,他作为守成的君主绝对绰绰有余,比四皇子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可乱世将起,短视的太子就不再是最佳的继承人。圣上也是看透了这一点,从普安寺回宫后就有心废储,只是苦于找不到借口,才一直拖延了下来。
这换储的决定虽然有圣上的私心,但也是大势所趋,情势所逼。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借口,可圣上却又不能废储了,边关已经不稳,若是换储,那些铁杆的□□必将闹起来,四皇子年纪尚小,并不曾展示惊人才华,只怕拉笼不到旁人。那如此一来,就会引起动荡不安,内外交加,得不偿失,实非立足之策。宠妃妖娆之生死相随
只是,这太子却算是个妙人,在圣上经过多方考虑,都放弃此时废储后,他上了个请罪书,从各个方面分析自己的劣势,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只差直说——若是父皇不废了儿臣,便是愧对列祖列宗。
圣上看的都气笑了,他早就知道太子没有大志向,若是四皇子表现出有心储位,太子怕是巴不得顺势下台。俗话说的好啊,三岁看老,圣上还不曾立储就知道慕容丰实非最佳人选,憨厚胆小少魄力,没有丝毫的九五之尊的气魄。可那时候他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谏官纷纷上书,为了朝堂安稳,才不得已将唯一的皇子养在中宫立为太子。
等四皇子呱呱坠地,才华初现,他就开始纠结,可太子无过失,哪能轻易易储。倒不如留着太子做四皇子的磨刀石。直到智浅批出乱世,他才下定了决心废储,因为太子的品性,无法立足乱世,只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慕容丰以太子的身份活了二十二年,便是他自觉身份不够,无心储位无甚作为,也有大把的铁杆□□,贪好从龙之功,逼他上位。所以,太子与圣上皆是进退维谷,偏四皇子看不透圣上的心思,表现的不争不抢,也就没人站在四皇子后面摇旗助威,所以朝堂官员、各方小吏一窝蜂地跟在太子屁股后面建功立业……
眼下太子隐瞒军情,虽是无心之失,却也不乏是个好借口。只是圣上比太子顾忌的多,看得远,也只能将太子的折子留中不发。
至于谢昆和于华经由谢老爵爷的手呈递的折子,圣上也是有心不批,留他们到二月份会试,可是看他们一脸热血,着实不忍浇他们冷水。况且边关告急,谢昆作为谢将军的亲卫队队长,于华作为谢将军的亲卫兵,两人赶赴战场保护将军是责无旁贷的,若是为了佳仪强留于华,到时候于华得知真相,说不定还会生了嫌隙。
不过细细一想,若是于华立下军功,何愁不能封官赐婚?圣上斟酌良久,顶着于华可能遭难的风险允了,许他们择日启程。
只如此一来,有些热血的武举人就不乐意了。
武举人还只是举人,无品阶,只是朝廷官员的后备军,并不能出入朝堂,谢昆和于华可以转呈,其他的武举子却少了门路。
有一半的人险些要联名上书,请求罢了此朝会试,直接奔赴战场建功立业。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热血,有些武举人更倾向于先有了名分再去战场,不然又要等三年。如此一来,两批人各持己见,各自仗着功夫傍身,险些闹僵起来。神医庶妃
倒是四皇子两不得罪,建议:会试通过的武举子可以自由选择出路,或留京带兵,或战场厮杀,这才平了他们的怨愤。圣上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允了,只是看四皇子的眼神有些异样,这是四皇子第一次不顾及太子,展露锋芒。
最先得知圣上最终决定的,自然是皇室中人——佳仪公主,她表现不满的方式很简单,她又从皇宫里消失了。
“娘娘,公主这般任性,只怕……”却是守昭仁宫宫门的老嬷嬷与正在射箭的慧妃娘娘闲谈起来。
“无妨,她不会向我一样被困在深宫大院。”慧妃漫不经心的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可是,总要许个般配的人家,公主虽有仪仗,可毕竟是为人媳妇,不好太过无礼。”慧妃不喜人多,遣了大半的丫鬟太监,就留下了一个嬷嬷两个宫女一个小太监,比起她的品阶,她在随从人员上,低调的很。这嬷嬷是一直跟在慧妃娘娘身边的,颇得慧妃信任,慧妃平时也不拿乔端架,所以,这嬷嬷在慧妃面前也很放得开。
“嬷嬷,你不必担心,那丫头许是见心上人去了,她的无规无矩,我姑姑也清楚的,想必不会难为她。”慧妃一边又射了一箭,一边毫不在意地说道。
“娘娘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那嚼舌根的人听到,可不坏了公主的闺誉。”那嬷嬷看了看周边,才严肃地劝说慧妃。
“怕什么,以后我儿是要留在大漠的,那里便是对唱情歌都使得,何必在乎这么隐晦的玩笑话。”
“娘娘,今时不同往日……咦,公主要许到于爵府吗?”这嬷嬷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娘娘的意思是,公主去于府见心上人去了,可是若是于府的哪个哥儿,怎么会留在边关。
慧妃却心情很好,若是佳仪规规矩矩地等着,她就该怀疑佳仪只是一时兴起了。她这般急哄哄地去了于府,才让慧妃真的了解了她的心意:“嬷嬷,天机不可泄露……”
不得不说,知女莫若母,佳仪公主顺利摸出皇宫,果真直奔于爵府去了。
她穿着一身相当合身的小太监衣裳,也不用人通传,打着宣圣上手谕的幌子,大摇大摆的进了于府。可这于府她也只来过一次,还只在外院溜达了,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到了水榭,根本就不知道于华的院子在什么地方,又哪能找得到。不过她倒是记得于珊带她换衣服的院子。用现代的话说,佳仪的地理细胞甚佳,她凭着一点点的印象,一路急行,专挑于珊曾经带她走过的小路走,七拐八抹的甚是神奇地摸到了于珊的院子。
于珊这会正将于安拘在屋里,恼怒地来回踱步。偷欢
年前于珊放过于安后,就迎来一段忙忙碌碌的日子,各地庄子铺子的账本一箱箱地往静安堂送,一天里倒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待在静安堂的。年后也不曾得闲,她已经大了,拜年这种应酬再也没理由推了。等她忙完后,才想起检查于安的‘寒假作业’,然后她发现,于安这小子,诗词都背过了,大字也描完了,可一看就不是他稚嫩的笔迹,可于安就是一口咬定大字是他描的。
“小小年纪,你倒是学会撒谎了!”于珊将于安摁在小桌子旁,拿起毛笔塞到他手上,让他重新描一张,好给他定罪。
“四姐姐,先将我原先描的那些拿来我看。”于安倒是不慌张,还是一副被于珊冤枉了的模样,很是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再看这些字帖也不能变成你写的。”于珊抽出一碟子字贴,摔倒了于安面前的小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等着于安求饶承认错误。
可这小子只是找出与正在临摹的字帖一样的那份,从头看到尾,然后认真的临摹了起来。
于珊见他描的认真,也凑上去去看,越看越疑惑,因为于安的笔迹几乎与她怀疑的字帖一模一样,好几次她都欲言又止,很想问问,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好像浸淫笔墨许多年?
于安见于珊惊疑,嘴角微翘,高昂着脑袋,等着于珊给他道歉。
可惜,事与愿违,于珊还不等开口的,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拿起于安刚刚临摹的字帖和于安对照的字帖,惊叹道:“咦,模仿的好像呀!不过,父皇说过,只有习字多年的人,才会不自觉地将字里的一捺轻微上挑,以图美观哦。至于初学者,都会中规中矩地将捺拉的很直。珊妹妹你来看,这两张字帖里的捺,一个上翘一个拉直,很明显是两个人的手笔哦。”
于珊发誓,虽然佳仪的声音一直很好听,但从来没有这么好听过!她将拳头捏出声响,一步步逼近于安。
于安一开始还一副被人冤枉的样子,不争不辩,他抬高脚抢过佳仪手里的两张字帖,细细打量果然如佳仪所说,字帖里所有的捺都是不一样的,于安心里暗自可惜,为什么他就没有发现呢,哎,功败垂成了。
不过,于安的脑袋瓜子转的快,突然他眼睛一亮,盯着佳仪问于珊:“四姐姐,她是谁,她怎么会在出现四姐姐的屋子里?”
于珊一愣,虽知道于安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不过,他倒是问出了重点,佳仪为何出现在她的屋里。
佳仪见于珊望向她,登时没了顽皮劲,微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华哥哥要走了。”
☆、第117章 :
佳仪公主性格单纯,为人处事有些粗线条,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她的话很好地略过了开始,省去了经过,只说了个结果。
若于珊是安于后宅不问外事的大家闺秀,肯定是要对这莫名其妙的话疑惑一番。可于珊不是,老爵爷和老太太谈话从不避讳她,所以她对朝廷的一些事有些了解。虽说边关的战事没有传开,但是她们这样的人家,早已得到了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