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不满!
一声比一声委屈!
澹台凰无语的将他蒙着脑袋的被子扯开,可他今日倒还要傲娇到底了,被子扯开之后,侧过身子背对着澹台凰,发生一声大大的:“哼!”
澹台凰的脑后顶着一条巨大的黑线,帐篷外的东篱脑后是一丛粗壮的黑线!以后打死他也不偷听太子爷和太子妃的墙角了,这实在太鞭笞人的神经了!
某女木然的看了他一会儿,澹台凰默默的起身,准备换个地方耍!他今晚是喝醉了,来撒酒疯的,她个人认为自己和酒疯子无法沟通,所以还是该去哪儿就去待着吧!
可,她方才准备站起身,他忽然一个翻身,长腿撩过,将她压到身侧,委委屈屈的看着她,眼中的泪光看得人心里发酸,把澹台凰那坚硬无比、软硬不吃的小心肝也狠狠的戳了一下!她刹那间泪流满面,这可怎么办呀!谁来救救她呀!
心里斗争了很久之后,很是恶寒的摸了几下他的脑袋,哄小孩儿一般的:“亲爱哒,别闹腾了,乖乖睡觉好咩?”
他唇角抬起,下巴微扬,一副很是高傲的样子,凉凉道:“你好好的非礼爷一顿,爷就不闹了!不然——哼!”哼唧完了就往她的胸口蹭,一下一下,蹭得澹台凰脸上火辣辣的烧!真是活见鬼!
蹭了几下,终于把她蹭发火了!大喝一声:“我去你妈的!”
一个翻身,将他狠狠压在身下,不就是非礼吗?多大点事儿啊!坐好了就开始扒他的衣服,因为心中火气太盛,根本都懒得用脱的,直接用撕的,狠狠一扯,衣帛裂开,帐篷的门忽然被人掀开了!
一众守卫绕过屏风到了后头,关心问:“公主,您在叫什么?”
然后!
全场,安静了!
只见,他们的公主,骑在北冥太子,也就是他们未来驸马的身上,面色凶狠,在剥对方的衣服!而北冥太子绝色潋滟的姿容上,满是醉意,朦朦胧胧的样子,显然是喝多了酒,不小心羊入虎口!
而公主的手,此刻,正非常准确的,十分精准的,万分贴切的,放在北冥太子光洁美好肌理分明的胸口上!
澹台凰的动作完全凝滞,整个人僵硬的就像一只木鸡,现下只要有人伸出一只小指头一推,她就能从床上,从君惊澜的身上栽倒在地!
下人们开始咳嗽:“咳咳,公主,属下,属下们……”
太子爷开始哼唧,状若不舒服,微微偏过头貌似好奇的看了冲进来的守卫们一眼!
这一眼,看得守卫们通体冰寒!整个人从头发冰冻到了脚底!这北冥太子,是真的喝醉了吗?
他侧过了身子,那魅眸中的清明和冷意,她自然也没有看见。她在风中石化了几秒钟之后,猛然低下声,重重的一口啃在他光洁的胸口,屡屡银丝从唇角带出!
君惊澜倒吸一口冷气,揽着她腰的手,也徒然一紧!堪堪咬牙,险些没把持住!
旋即,澹台凰不悦的转头,看向床边那些人:“还不滚出去!今日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启禀公主!属下们什么都没看见!”守卫们羞涩捂脸,转身飞奔而出!啊,北冥太子身上的肌肤好美,如果是个女人就好了!唉,可惜是个男人!为什么是个男人他们心里也这么激荡呢?
所有人都出去了,澹台凰心中的火气才消了一些!她心中清楚的很,自己现下什么都不做,这些人出去之后,仍旧会觉得自己在非礼北冥太子,欲行强暴之事!还是当初打东晋郡主时的那句话,既然做坏事儿的名声都背了,不做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啃这绝色妖孽一口,于她来说,也不亏!
冷着一张脸看着那不断撒娇的某人,咬牙道:“现在好了吗?非礼到位了吗?”
“为何不非礼彻底?”太子爷软软糯糯的开口,光听语气,好像颇为遗憾。但是心情显然已经好了,不哼唧也不呻吟了!
“砰!”她一下砸到他的胸口,脸贴着他胸口的肌肤,其实赶了几天路,已经很累了!这一折腾之下,根本都快睡着了!趴在他胸前烦闷开口,“老娘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还满足了你,你给我差不多就行了!”嗯,触感真不错!
他笑,没给她瞧见,揽着她的腰,貌似醉醺醺的开口:“差不多就行了?爷心里酸了几天了你知道吗?”
可,他这话一出,她已然快睡着了。朦朦胧胧的听着,在他胸口拱了几下,引得他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猫儿一般恬静美好,不同于往日的凶神恶煞,微微笑了笑。
没听到,没听到就罢了。反正吃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朦朦胧胧的开口:“君惊澜!”
“嗯?”微微挑眉,低头看向她。狭长魅眸中带着几丝宠溺和诧异,她不是……睡着了么?
这一应,她又在他胸口拱了几下,还抽搭了一下鼻子,似乎委屈:“你明天还搭理我吗?”
他一怔,心中一颤,他原以为她对自己是很嫌弃的,所以自己理不理她对她也没太大的影响,或者没有他调戏她心里其实挺高兴。竟不知自己这两天没与她说话,她心中也会不舒服。
正要开口,她又朦朦胧胧的他胸口蹭了几下,状若委屈的开口:“君惊澜,你不搭理我,我心里害怕……”
她话音一落,他心头一喜,正想调笑几句,却看见她微微翻了身。
显然,方才不过是在说梦话!他愣住,募然觉着心中一疼,像是被针刺了一般。若是她清醒着,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吧?
只见着她强硬,见着她像刺猬,却没见过她这样一面。脆弱的,柔软的,很……女人的一面。
他伸手,修长玉指滑过她的发,慵懒声线满含宠溺,低低喟叹:“为你喜,为你忧,为你疼。你要我如何才能放开你!”
那么,既然放不开,便一生紧握吧!
而或者,她其实已经爱上,只是她尚且不知。
这一夜,借酒装晕,撒完娇的男人,和睡得迷迷糊糊,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的女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他拉过自己刚刚抱着打滚了很久的被子,盖在她背上,捂好,方才浅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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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夜,这两人睡的还是比较好的。但是笑无语仁兄,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心中觉得忐忑不安,伸出手掐算了片刻,总觉得自己将要倒霉!但是算命这个事儿,素来都是能算别人,但却算不清自己,故而他抓耳挠腮的算了很久!
也算不出到底会发生什么事!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罢也,罢也,听天由命吧!
忽的,眼前眸光一闪,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在前方掠过,她手中持着匕首,练着出刀出剑的姿势。身手矫健,像是一只展翅而非的燕,而她身旁,一个紫衣女子在指导。
那正是凌燕与韦凤!
他看了片刻之后,笑了笑,谪仙般出尘的声线缓缓响起:“那女人,不愧生而有凤格!当真是得苍天庇佑,就连这样的人都能被她找到,以后杀人,她都不必染血了!”
夜星辰在暗处微微点头,心中十分赞赏!啊,国师大人,您终于找回您那丢得差不多了的形象了!
可惜,他方才感叹完!
飘逸出尘的国师大人瞬间变了脸,蹲下身子,往前头扔石头,咬牙道:“他他妈的,老子咋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于是,夜星辰今日明白了一个做人的道理!
——永远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残酷的现实就会颠覆你心中所有的愉悦……
尤其,永远不要对国师大人抱太大的期望!因为有多大的期望,就会有多大的失望!
“凌燕,你身体很轻巧,所以练习起来,比我们都要容易的多,说不准不日之后,会比爷手下的杀手们功夫都要好!”韦凤笑意盈盈的看着,素来傲慢的眸中满是赞赏。
而凌燕的神色却很冷,一个璇身,收回匕首之后!冰寒的声线缓缓响起:“我说过,我会成为主子手上最锋利的剑,为她劈开前方所有的荆棘!既然说了,我便一定会做到!”
韦凤微愣,笑了笑:“与你一样,我们也会遵从爷的命令,变成他最想要的样子。爷的赞赏,于我们来说,是比什么都要高的荣誉!相信你也是一样!”
“我不一样!”她冷冷转过头,看向韦凤,眸中并无太多温度,“我与你们不一样!你们是人,会觉得荣誉,会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我,只是一把利器!我不需要荣誉,也不需要思想!只需要杀人,还有,忠诚!”
她说完,转身便走,留给韦凤一个傲然背影。
韦凤轻轻摇头,知道自己劝解不了她。
也许,脑中忽然回忆起太子妃那彪悍的样子,无意识的笑了笑,也许只有太子妃有办法帮她……
——
翌日。
当澹台凰一醒,便摸到一处润滑的肌肤,像是绸缎一般,摸着浑身舒爽。
于是,她闭着眼睛又狠摸了几下,好舒服!忽然摸到一点凸起,感觉很奇怪,于是又捏了几下!
手感有点奇怪,飞快睁开眼!一看,瞬间傻逼了!
脑中的记忆飞快的回笼,想起昨夜某人发酒疯撒娇,不断的呻吟哼唧,后来她骑上,后来有守卫闯进来!接着,她啃了一口,然后睡着了!
然后……没有印象了!
偏过头一看,他此刻正静静睡着,狭长魅眸紧闭,没有往常的戏谑和不怀好意,睫毛长而卷翘,一线红唇微微勾起,貌似睡得很好!
她呆呆看着,唇角慢慢的滑出了透明液体,而与此同时,他的睫毛微微掀动了两下,眼看就要醒了!她顿感尴尬,赶紧闭上眼往他胸口一躺!装睡!
躺完之后,听得他轻轻的:“唔!”了一声。
然后,很要命的发现她那只犯贱的右手,还捏着他胸口某处,没有收回来!嘴角一瘪,忽然有点想流泪……这是什么节奏!现在收回来还来得及吗?可是他已经醒了啊!
收回来容易被发现自己是在装睡啊,可是捏着又好尴尬啊!
看着她苦逼纠结的表情,他唇角微勾,很有点想笑。其实早就醒了,现下而醒,是刻意为之!
接着,太子爷很浮夸的尖叫了一声:“啊——”
然后,澹台凰终于找到理由“醒了”!并非常状若不经意的飞快把自己的蹄子收了回来,貌似困倦的擦了擦眼睛,一副刚刚才睡醒的样子,极为不悦的瞅着他:“鬼叫什么?”
这一叫!门口的守卫没有再进来,但都为北冥太子抹了一把同情泪,唉,这可怜的北冥太子啊!喝多了酒,昨晚就被公主给那个啥那个啥了,现下终于醒了,他们都为他的清白哭瞎了一夜啊!可怜哪!啊,对了,北冥太子啊,请原谅我等昨夜看见你身陷囹圄也没有伸出援手,实在是因为我们都是漠北的士兵,不可叛国啊!
自古忠义难两全!唉……你节哀吧!
然后,太子爷开始飞快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好似是想将自己遮好,然后“愤怒”指着澹台凰,含泪诉控:“你昨夜对爷做了什么?”
澹台凰额角青筋一跳,愤怒的将他扯起来,咬牙切齿的开口:“不是你自己半夜跑到我房里,抱着被子打滚让我非礼你吗?你装什么装!”
“爷昨天喝醉了!”太子爷眨巴了几下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简直萌呆了!萌呆了之下,还非常委屈,委屈之下十分惊恐。
于是,澹台凰的表情僵硬了!开始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是啊,话说他昨夜喝醉了跑来,那是撒酒疯的行为,她跟一个喝多了的人较什么劲,还把他的衣服给撕了,这是不是有点……
正在她想着,太子爷已然“惊呆了”,“悲愤”开口:“太子妃,你趁人之危!”
澹台凰被这样一指责,顿时脸色就绿了,绿完又红了,看起来好不纠结。分明是他自己跑来的,强逼着她非礼,这应该是他的问题,可是她需要和一个撒酒疯的人计较吗?这又好像是她的问题!
就在她心中卖力的纠缠谁是谁非之时!太子爷又往下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状若委屈的道:“爷的胸口都被你揪红了!”
澹台凰硬着头皮抬头一看,他胸前某处,一边却是比另一边红肿很多,就是她刚刚那犯贱的右手捏着的!那个啥,她现在说她不是故意的,他会相信吗?
无比尴尬之下,她终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个啥,这一切都是误会,全是意外!我不知道你昨夜是喝醉了,但是……”
“难道爷已然*?”他慵懒声线带着无边惊惧,“赶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裤子还是完好无损的穿着,他又眨巴着眼睛看着澹台凰道,“太子妃已经帮爷把裤子穿好了?”
澹台凰额角青筋一跳,黑着脸大声呵斥:“君惊澜!”
“嗯?”轻轻应了一声,眸中已然染上戏谑笑意。
澹台凰磨牙,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她这一吼之后,太子爷似乎终于淡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絮乱的衣襟,又慢条斯理的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道:“太子妃不必介怀,不必解释,更不必掩饰,其实委身于你,爷很愿意!”
说着,修长玉指伸出,往她的胸口探去:“但是你捏得太重,爷也要捏回来才甘心!”
“砰!”澹台凰抬脚,对着他一脚飞去!
于是,太子爷一大早的成功的被踹下床!
好不容易才堪堪站稳,可怜兮兮的看了澹台凰一会儿之后,双手捂着衣襟就要往外奔:“爷要告诉父王,说你欺负我!”
“擦!”澹台凰飞快跳下床,一把将他拉住,赶紧往回拖,并且语气十分温柔和蔼,又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没有,没有,亲爱哒,我肿么会欺负你捏!我最喜欢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