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表妹从来没有这么好心会帮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个无名百姓,除非是为了齐语堂……
这么说,玉绾必是救走齐语堂的人!
但今日有文安和东方秀护着她,他不能动手,只能以后另寻机会杀了她!
深吸了口气,他看向玉绾道:“你的面子可真大,得文先生和我表妹相护,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放你一马,但我妹妹的脸现在红肿不退,奇痒无比,又当如何?”
他回去定要宰了那个庸医!
玉绾心头冷笑,我何须要你放我一马,你是留了你自己一命罢了,你如此可恶,我本不该救你妹妹,但此事关乎美人居的声誉,为了以后能财源滚滚,我便大发慈悲一次。
她嘲弄扫了沐学海一眼,冷道:“明日你来我这取上一瓶面药回去给她,用过之后必能消肿止痒,恢复容貌。”
“好,本公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祈祷这次不要再出事,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沐学海瞪了玉绾一眼,朝东方秀弯身一礼,带着天罡天正拂袖而去。
舞文弄墨心中乐开了花,气死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滚快滚!
文安复杂地看了东方秀一眼,不明白东方秀为何要帮玉绾,这个公主,表面端庄,实则与沐颜是一丘之貉,高傲得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该被她踩在脚下,岂会因为什么神药而出面帮玉绾?
“玉绾姑娘,你看我的皮肤适合什么样的面药?”沐学海一走,东方秀便走到玉绾面前问道,满脸龙善笑容,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玉绾拧眉,这刻意装出来的天真可爱,真真是……讨人厌。
她淡淡看了她一眼,答道:“姑娘肤如凝脂,白嫩水润,不必用功能类的面药,但我可以为姑娘研制一款护理滋养类的,只要补水,护肤,紧致便可。”
“嗯,听着有理,我要十瓶,多少银子?”东方秀听完点头,无比豪气道。
锦衣橙衫一惊,这位姑娘真是财大气粗,一口气要买十瓶面药。
玉绾亦是掀了掀眼皮,道:“我所研制的皆为纯天然面药,其药效的保质时间也不会太长,姑娘一下子买十瓶,一时间用不完便会作废,玉绾不建议姑娘买这么多。”
“啊?那最多能买多少?”东方秀惊讶问。
玉绾是生意人,定然爱银子,她这是投其所好,但玉绾这个生意人竟然拒绝银子?她该怎么办?
玉绾道:“最多三瓶,现在天气炎热,没用完的必须冷藏。”不是她拒绝银子,而是不想到时候别人说她的面药无效。
“冷藏好办,我家有冰室,那就三瓶吧!”东方秀让拢月取银子。
玉绾阻了她道:“今日没有面药,姑娘明日再来取货,看过货后再付银子。”
“这样?”东方秀看了拢月一眼。
她本就是为了借买面药来向玉绾打听齐语堂的下落,哪知今天没面药卖了,要等明天,她多想马上看到齐语堂,但又不敢再说什么,怕惹得玉绾不高兴,不告诉她齐语堂的下落。
只好失落道:“那我就明天再来,玉绾姑娘明天一定要等我。”语气中满是哀求。
玉绾点头:“姑娘放心。”
东方秀放下心来,看向一旁静观的文安:“文先生可还有事?”
“我还有点事请教玉绾姑娘,秀小姐可先行。”文安礼貌回道。
东方秀点头:“那我先走了。”再看了玉绾一眼,带着拢月离去。
玉绾复杂地看了东方秀离去的身影一眼,转向文安问:“听锦衣说,文公子多次来美人居找玉绾,有何要事?”她朝他扬手,请他坐下,她也坐了下来,站了这么久,腿都要抽风了。
文安眸中闪过一丝喜悦,风度翩翩地扬袍坐下,温和道:“小妹用过玉绾姑娘的面药后,甚是喜欢,所以托我为她再买些回去,顺便问问玉绾姑娘,为什么一入夏,她额上便会长些细小无色的疹子,骚痒难耐?”
细小无色的疹子,是痱子吧?
玉绾想了想,该怎么样向这个古人解释他才能懂?
过了片刻,她道:“那是因为夏天温度过高,水份较足,身体比较容易出汗,又不易蒸发,汗液留在皮肤上堵住皮囊所致,令妹是不是喜出汗?”
“没错,小妹确实十分怕热,多汗。”文安点头,心中暗赞,她果然厉害,随后问:“可有面药医治?”
“有。”玉绾点头道:“这种无色的疹子,还有个名字叫痱子,很多人都会长,医治之法也很简单,用西瓜皮擦拭患处,每次擦至微红,一天两三次,很快便会止痒。”
“用西瓜皮擦拭便可?”
玉绾点头。
文安感激一笑,再问:“小妹眼圈呈青黑色,总是要施很多粉黛才能勉强遮盖,这该如何医治?”
熬夜所致的黑眼圈?
玉绾问:“令妹可是睡眠不好?”
“没错,小妹思虑太多,总是无法安眠。”
果然如此。
玉绾道:“首先,令妹必须调整睡眠,每日亥时前睡觉,卯时起床,我再给她研制一款面药,双管其下,令妹眼周的青黑很快会消去。”
“多谢玉绾姑娘赐教,我必如实告知小妹!”
“公子可还有问题?”
“暂时没有,面药何时可以来取?”
“也在明日吧。”
“在下明日再来打扰,告辞。”
文安走后,玉绾见锦衣橙衫还看着门外出神,打趣道:“怎么,你们俩看上他了?”
“哪有,只是觉得像文公子那样温和多礼,不骄不躁的男人真是不多了。”锦衣回道。
橙衫收回视线,没有说话,再好又如何,她早已对男人死了心。
玉绾却不同意锦衣的话,莫寒风虽比不上文公子的身份,但风度人品也不差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现代,她见多了看着像教授,实际是禽兽的男人。
这位文公子,真有外面看上去那么完美吗?
她朝门外看去,见已快到午时,为何袅袅到现在还没来?
……
沐学海离开美人居后,带着天罡天正去了月煞被杀的那间青楼。
“公子,月煞确实被人用发簪刺死,没有其它异常!”负责调查月煞死因的河魁回道。
沐学海扫了河魁一眼,阴冷道:“带本公子去看看月煞的尸体。”
“是!”河魁赶紧带着沐学海往月煞被杀的房间而去。
房间内,仍旧保持着原样,粉色帐幔被扯下来,散乱在地,月煞翻仰在床上,脸色惨白无血,旁边躺着那个自杀的女人,双眼凸出,面目狰狞,倒像是被吓死的。
沐学海见月煞的死状甚觉奇怪,问道:“可有人动过月煞的尸体?”
“没有。”河魁回道。
沐学海走过去:“月煞若是要对这女人用强,怎么会平躺着被杀?”
天罡猜道:“可能是被这女人一把推开,正好平翻躺过来。”
“也有可能。”沐学海走到月煞尸体边,因天气太热,尸体已经有股味儿,他一手捂住嘴,一手翻看了月煞的尸体,确是被人用发簪刺入胸口,当场毙命。
难道他猜错了,不是谋杀?
他收回手,准备去看那女人,突然见到月煞头发上闪了一下,他俯身一看,竟是一根银针,直刺月煞头顶的百汇穴。
银针极细,扎入穴道根本不会流血,但却死得极快,果然不是意外!
沐学海泠冷朝河魁扫去:“你就是这样查案的?”
“属下该死!”河魁扑通跪地,吓得瑟瑟发抖,月破被杀一事他可听说了,沐学海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沐学海自然不会在这杀人,先记上这一过,以后再找他算账。
他回身将银针拔出,细细察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再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股铁锈味中,夹着一丝药味,看来杀死月煞的人是名大夫!
他转身对天罡命道:“马上派人将灵仙镇所有的大夫抓起来,本公子要一个个审!”
“是,公子!”天罡领命而去。
沐学海再对天正道:“通知灵仙镇的镇守,将这间青楼所有的人全抓起来,仔细盘查,看昨天晚上有何人进出过这间房间!”
天正领命一拜,快步而去。
沐学海紧握住手中的银针,敢在他沐学海背后搞鬼,找死!
出了青楼,已过午时,沐学海只身折回灵仙楼,到了灵仙楼门口时,迎面而来一名白衣男子,斯文俊美,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正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有说有笑。
他看着男子那身白衣,不由得就想起玉绾来,觉得此人定与玉绾定有什么关系?
“莫大哥,今天仇婶子出嫁可真是热闹,可惜小绾没去。”二牛兴奋中又带着一丝失望道。
莫寒风笑了笑:“小绾现在忙着生意,哪有空去,我回去讲给她听便好。”
小绾?
沐学海挑眉,这人果然与玉绾相识,且长相十分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两人近了眼前,快速与他擦肩而过。
莫寒风正与二牛说笑着,随意扫了擦身而过的人一眼,见是名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满身阴煞之气,那眉眼间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奇怪不已,这人他根本从未见过,怎么会觉得面熟?难道是以前在圣都见过的?
离开圣都十一年了,那些人那些事,早已淡忘……
他收回视线,继续与二牛说着今日的热闹,快速走了过去。
沐学海在脑中翻了几翻没想起来是谁,想着反正明日要去美人居,到时再找那白衣男子问问便知,遂收回视线,抬步进了灵仙楼。
却——
刚抬了步子,一道白光划过,左手臂便被一只手用力抓住,刚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直流。
沐学海吃痛,转头一看,见到一张绝美张狂的脸,他大怒:“慕容残月,你这是何意?”
慕容残月松开沐学海,看了看手中的鲜血,眸子深邃道:“本庄主何意沐少将应该清楚!”
“本少将清楚什么?”沐学海勃然大怒,这个慕容残月又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无故偷袭他?
“你还装傻?”慕容残月拿出一枚带血的暗器道:“昨日灵仙镇郊外,本庄主奉皇上之命伏击血魔,本已重伤血魔魔尊,关键时候魔遵却被一名黑衣人救走,那黑衣人被本庄主的暗器打伤了左手手臂。”
沐学海脸色一沉:“你怀疑我救走了血魔魔尊?”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人就是你救走了!”慕容残月仰头道。
沐学海鹰眸犀利:“胡说八道!本少将乃奉皇命前来灵仙镇调查齐语堂被刺杀一事,昨日快午时才到达灵仙镇,立即去了镇外的桃花园查看线索,如何从你手中救走血魔魔尊?”
“本庄主正是午时前在桃花园附近伏击血魔,你还敢说不是你?”慕容残月挑眉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