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玉绾正欲出手,东方秀冲过来怒道:“被银针所杀凶手就是大夫,被剑所杀是不是凶手就是铸剑的?”再次被打断问话,她气得直跺脚,听到天罡这谬论,简直想一耳光煽死他。
“秀公……小姐,这是公子的命令,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天罡的神气瞬间化成了衰气。
刚刚进来,怎么没看到东方秀也在?这个祖宗他可惹不起。
东方秀听见天罡拿沐学海来压她,顿时火冒三丈:“你家公子也得听我的,赶紧给我带着人出去,莫公子是玉绾姑娘的爹,怎么会是杀人凶手,你要是敢抓他,我让你好看!”
天罡吓得一头汗,不是都说秀公主端庄贤淑吗?他怎么没看出来她哪里端庄哪里贤淑了?
但东方秀说得有理,她的话沐学海也不敢不听,只得抱拳低头应道:“小人遵命,这就走。”话毕带着人快步离去,逃命一般。
东方秀摇了摇头,下人是猪,连主子也这么蠢,竟说银针杀人大夫是凶手,真不知道皇兄看中沐学海什么,会将掌兵少将一职封给他?
玉绾和莫寒风相视一眼,这个秀小姐好气派,三两句话便将那伙人轰走了。
“玉绾姑娘不用怕,有本小姐在不会让任何人抓走你爹,我们借一步说话。”东方秀拍着胸口保证过后,继续刚刚的问题。
玉绾看她一眼,也想知道这秀小姐两次三番帮自己所为何事,便跟她走到一旁。
东方秀轻声问:“多日前,你在镇外的三生桃园救了一名男子,你把他安置在哪了?”
三生桃园?
玉绾眸子一沉,想起那日与紫儿去三生桃园采桃花,砸落在她脚边的紫袍男子,原来这位秀小姐是为了他,所以才几番帮她!
可那日她并没有救那男子,只是杀了几个打扰她采花的人而已,而且事后她还准备杀了他,若非莫寒风去找她,那人早就上西天了。
玉绾看向东方秀,问道:“姑娘如何得知我在三生桃园救了人?”那日仅有一个生还者,难道是那杀手说的?那么这位秀小姐与杀手是一伙的,既然是一伙的又为何要帮她?
如果不是那杀手说的,便是那紫袍男子还没死,是他散出去的消息,但既然他没死,为何不现身,而是告诉别人是她救了他?难道他故意想让杀他的人来找她麻烦?
该死的,早知就该杀了他再走!
“这个我不能告诉玉绾姑娘,但请姑娘告知他的下落,他对我很重要。”东方秀急道。
见东方秀的话不像是假,玉绾走开几步道:“姑娘找错人了,那日我杀了几个杀手后便走了,并没有安置他。”
“怎么可能?”东方秀紧张道:“我知道玉绾姑娘怕我是坏人,你放心,我是语堂哥哥的好朋友,我不会害他,也不会害你,你就把语堂哥哥的下落告诉我吧!”
语堂哥哥?
叫得这么肉麻,看来是她的心上人。
玉绾再道:“姑娘确实弄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姑娘还是去别处找吧!”说罢转身走开,不再理她。
东方秀本来还想问,但见玉绾满身疏离,怕若得罪了她,以后怕是说话的机会也没用,只好带着拢月离去,再想办法来套她的话。
玉绾觉得这几天甚是奇怪,从前天在芙蓉阁听到那声惊天怪叫开始,灵仙镇就来了很多武功高强的人,现在还出了命案……
被银针所杀,莫寒风又正好受了伤,玉绾心头一跳,看向莫寒风。
莫寒风似知道玉绾在想什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不是我。”
玉绾松了口气,莫寒风虽然有些事情瞒着她,但从来不骗她。
想着那位沐公子等会要来拿面药,她不想见他,玉绾对莫寒风道:“今天我陪你去存银子吧,顺便出去走走。”
“好。”莫寒风开心一笑,去柜台拿银子。
玉绾对橙衫二人道:“那位沐公子来了,不收五百两绝不给他面药,知道吗?”
“是,小姐。”锦衣橙衫点头。
玉绾和莫寒风拿好银子出了门。
他们刚走没多久,沐学海果然来了,听说要五百两银子,气得想杀人,但两个丫头执意不见银子不给面药,为了沐颜的皇后之位,沐学海只好咬牙付了银子,拿着面药怒气走了。
灵仙楼,钱浅禀报美人居的事:“昨日慕容残月去美人居,不知为何与玉绾姑娘动了手,慕容残月身受重伤之下,差点被玉绾姑娘的暗器所伤,但得以秋芙蓉解围,慕容残月怒气离去,昨日已回了圣都。”
齐语堂把玩着那枚莲花暗器,若有所思道:“听说秋芙蓉将皇上赏给慕容残月的白玉琉璃银送给了玉绾,那本是慕容残月送给慕容哓风的生辰礼物,慕容残月无礼送给慕容哓风,才去美人居买了面药,因而引得文静沐颜纷纷命人前来美人居买面药。
以我对秋芙蓉的了解,她定然不会将白玉琉璃锦那般贵重之物随便送人,她必对玉绾有什么目的,慕容残月这人一向自视清高,他的东西又怎么会舍得分纹不取给别人?自然视玉绾为眼中钉,对她出手也是正常的。”
钱浅点头:“将军所言有理。”
“既然秋芙蓉护着玉绾,慕容残月必不会对玉绾怎么样,这事不用管了,还有其它的事吗?”齐语堂问。
钱浅道:“玉绾姑娘的爹莫寒风也是名大夫,沐学海的人今早去美人居抓莫寒风,被东方秀骂走了,属下怕沐学海会将此事继续闹大,到时候会连累玉绾姑娘。”
齐语堂拧眉,没想到玉绾的爹是大夫,沐学海正愁没机会对付玉绾,此事不正中他下怀吗?
沉了片刻,他道:“带上那人,即刻起程回圣都。”
只有他回圣都复命,沐学海的调查才会到此结束离开灵仙镇,玉绾才安全。
而玉绾的救命之恩,以后再另寻机会报答。
“是!”钱浅抱剑领命,转身而去。
满堂钱庄,是莫寒风存银子的地方。
玉绾和莫寒风一进去,掌柜的立即迎了上来:“莫公子,您来了,快请坐,我这就让伙计给你存银子。”
掌柜的姓万,身着暗青色纹缎,中等身材,迎来送往了多年,练就了一张八面玲珑的脸,见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两百三刀的本事,无人能及。
莫寒风礼貌一笑,将银子递给伙计。
玉绾看了掌柜的殷勤的脸一眼,便知哓她家有多少银子在这钱庄了,不是大客户,哪轮得上掌柜的亲自招呼?
瞧着刚刚进来的几个人,掌柜的可是看都没看一眼。
“这位姑娘是?”掌柜的看向玉绾,惊艳了一番。
莫寒风道:“这是我女儿,玉绾。”
“原来是玉绾姑娘,大名如雷贯耳。”掌柜的双眼一亮,笑夸道。
他女儿和媳妇可都在用美人居的面药,贵得真是让他肉疼,不过那面药确实有效,以前看着那黄脸婆都厌烦,更别提有性趣了,如今黄脸婆脸不黄了,还白净水嫩,看着就想亲一口,晚上干起活来也卖力多了。
玉绾淡淡看她一眼,收回视线。
掌柜的笑容一顿,随即恢复,他早就听说过玉绾清冷不近生人,果然如此,长得这么美,自然也是该如此的。
而且整个灵仙镇,除了董千和邱百万外,玉绾家的银子是最多的,可前几日邱百万将银子全提走了,就连一般小户也比不上了,而董千外出多年未回,银子都冻封了,根本无法挪用,等于没有。
所以现在,就数玉绾家的银子最多了,他得紧紧抱着这棵大树,存进来的银子,一定不能再让她提走。
一念至此,他讨好地问:“不知玉绾姑娘要不要看看账?”
“不必。”玉绾看向莫寒风,我相信他。
莫寒风温柔一笑,谢谢小绾。
掌柜的见对他冷漠疏离的玉绾,对莫寒风却如此温和,心中感叹,还是年轻好,讨美人喜欢,他呀,老喽!
于是讪讪一笑,走了。
出了钱庄,莫寒风和玉绾安步当车地走在街上,很久没有一起出来走走了,感觉很惬意。
今天的太阳没有往常那般大了,天上挂着几朵云,时而阴沉,还吹着大风,炎热都被吹散了,所以街上的人多了不少。
俊男美女都像从牢里放出来了一样,成群结队地在街上走着,如同一道道亮丽的风影线。
玉绾喜欢热闹,越热闹的地方越让她有安全感,所以此刻的心情极好。
莫寒风静静地走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心中却十分开心,只要小绾能在他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也感到好幸福。
但妨他二人经过之处,便有行人回头笑望,或打招呼,或惊艳,或点头微笑。
玉绾这才发现,原来才几个月的时间,她和莫寒风在灵仙镇已是这般受人欢迎,心中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莫公子,玉绾姑娘。”吴俊辉迎面而来,身后带着几名衙差,像是在办工。
他穿一件暗黄色长袍,同色腰带整腰,脚踩高靴,多日不见,倒有了几分稳重。
玉绾淡淡扫他一眼,收回视线,神情清冷。
莫寒风笑问:“吴公子这是要去哪?”
“咳,还不是从圣都来的那个什么沐公子,命我爹抓这个抓那个,府中人手不够,所以抓我来顶数,累都累死了。”吴俊辉见玉绾对他如此冷清,心头一沉,朝莫寒风报怨起来。
莫寒风道:“确实是……扰民积怨。”
“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否则那沐公子又得向我爹施压,有空我再去找你们细聊。”吴俊辉抹了把汗道。
莫寒风点头:“公事要紧。”
“小绾,改天我再去看你。”吴俊辉对玉绾小声道。
玉绾扯了扯嘴角:“我很好,不用看,吴公子还是多做正事。”
吴俊辉碰了一鼻子灰,愣了愣,带着人走了。
莫寒风看出吴俊辉对玉绾有意,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很不舒服,和玉绾继续走着,好一会儿问:“小绾,吴公子好像很喜欢你,你有没有想过……”
“没有。”玉绾直接打断莫寒风的话道。
莫寒风心头一喜,而又一忧:“吴公子人品不错,看得出来对你也很好。”如果吴俊辉是真心对小绾,小绾和他在一起便会幸福,他是不是也就放心了?
“他人品好不好关我何事?对我好又如何?你不是也对我很好吗?”玉绾突然气愤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莫寒风说这样的话,她心里面就不舒服。
莫寒风愣住,小绾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片刻,他喃喃道:“爹对你的好与他对你的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玉绾停了步子问。
莫寒风看着玉绾,见她黑亮的眸子中燃起几丝怒意,不由得心头一乱,答道:“爹……”
“枉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你好可恶!”赵月儿气愤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莫寒风的话。
玉绾和莫寒风转头看去,见赵月儿正在前面的街上与叶青青吵架。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难道律法规定你喜欢的人我不能喜欢吗?”叶青青理直气壮的反驳。
赵月儿怒指着她:“你不要脸。”
叶青青听赵月儿骂她,也是气极,推了她一把道:“你才不要脸!”
“你不要脸,你不要脸!”赵月儿也推了她一把。
“你不要脸,你一家都不要脸!”
“你爹不要脸,你娘不要脸,你最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