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绝色凶器 > 绝色凶器_分卷阅读_416
  小丫头抬起眼来,朝着崔火声和单一成看了一眼,道:“老头伯伯,胖老头伯伯。你们也要走吗?”
  崔火声和单一成轻轻点头。
  小丫头几步来到两人的身旁,目中含泪,道:“莞儿知道,这段时间,莞儿不乖,惹了两位伯伯。你们回来以后,也一定要来看莞儿,莞儿会想你们的。”
  两人一把年纪了,本来就对小孩子有着喜爱之心,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对小丫头也是有了感情,见她突然如此乖巧,都有些不舍,均蹲下身来。
  单一成面带微笑,道:“你若是真的想伯伯的话,下次见面,就叫一声单伯伯吧,不要再叫老头伯伯了,何况还要加一个胖字。”
  小丫头被他说的,人不住笑出了声来,露出了一口整洁的小白牙,轻轻摇头,道:“还是胖老头伯伯比较好。这天下有多少姓单的,哥哥说过,人俗有些是正常的,但是,俗气了就不好了。所以,莞儿还是觉得叫胖老头伯伯的好。”
  能言善道的单一成,浑然没有想到这小丫头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想好怎么答对,顿时僵在了那里,不知该怎么说了。
  崔火声见他如此,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道:“莞儿别听他的,伯伯觉得叫胖老头伯伯挺好的。以后你见到崔伯伯还叫老头伯伯。这样才显得不俗气嘛……”
  小丫头嘻嘻一笑,道:“嗯嗯。莞儿记下了。”
  这个时候,老道士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了崔秀一眼,轻轻挑了一下眉毛,道:“催秀,你还没死那?”
  崔秀微笑着,道:“道炎道长都没有死,崔某岂敢先一步而去,免得到了阎王面前,被他抱怨占了你的席位。”
  崔秀和老道士的年纪相差不大,两人好似也有旧交,因此,说起话来,却是自然了许多。
  一旁的单一成和崔火声本来听到对面来的老头出言如此不逊,正要说些什么,但又听到“道炎”二字,却是肃然起敬了。当年齐王莫智明惨死,齐心堂又被朝廷和猎鹰堂合力围剿,若不是道炎出手打退了猎鹰堂主柳敬亭,怕是齐心堂便不复存在了。
  他们当年都和莫智明有些故交,尤其是崔火声,和莫智明更是好友,而且,也是莫智明的部下。对齐心堂,他们都是有感情的,那个时候,若不是齐心堂的情报,他们的仗打起来,怕是要困难的多。
  因此,两人都上前来,抱拳行礼,道:“见过道炎道长。”
  老道士随意地摆了摆手,手中硕大的酒坛子也在人前晃悠着,里面的酒水也洒出不少,险些溅洒到两人的身上,不已不以为然模样,道:“老道只不过是闲人一个,什么见过不见过的。看见了自然是见过,没看见,便是没见过,不用说出来。”
  崔秀知道老道士的脾气古怪,他说这话,只是随意为之,并无什么恶意,不过,崔火声和单一成都是朝廷出身,怕是没有见过这般不给人脸的角色,便轻轻摆手,让二人退下,道:“道炎道长不喜俗礼,你们先去收拾准备一下,我们待会儿便上路。”
  两人轻声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
  崔秀又对老道士,道:“道炎道长此去,便是为了寻小川吧?”
  老道士微微点头。
  崔秀又道:“本来崔某还打算去一趟燕国,不过,从陆姑娘哪里得知道长已经去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知道道长只要去,小川定然是无碍的。”
  老道士似乎对“陆姑娘”三个字很是介意,蹙了蹙眉头,道:“小莲倒是什么话都对你说。老道我在离开的时候,便已经观星占过,小川这次是有惊无险,所以,老道也算不得找他,只是在一个他该出现的地方等他罢了。”
  崔秀轻轻点头,道:“陆姑娘早年间便说过,道长的观星占卜之术,是极为精准的。果然名不虚传。”
  老道士一摆手,手中酒坛子中的酒朝着崔秀便洒了过去,崔秀好似在整理衣服一般,微微抖了抖衣背上的积雪,那酒水便好似被他挡在了外面,没有溅落到他的身上。
  老道士轻哼了一声,道:“崔秀,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小莲都七十多岁了,你还一口一个陆姑娘,那老道是不是该叫你催公子了?真是恶心的要命,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说罢,朝着莫小川和梅小莞这边望了一眼。
  莫小川听这两人的话里话外,好似也听出了些什么,他们两人早已经认识,看来不假,不过,好似还有些其他的事,这崔秀和陆婆婆貌似也有一段故事。
  他和老道士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若是还有可以熟的地方,还能更熟一些,熟的都快焦了,不过,平日里两人开玩笑斗嘴,莫小川也是把握着分寸的,绝对不会逾越。而崔秀教他兵法,对他可谓有再造之恩,莫小川自然也是极为尊敬的,此刻听两个老人家斗嘴,居然将自己都捎带上了,便扭头假装在看一旁的雪景,不去理会他们。
  小丫头梅小莞却没有想这么多,听他们说的有趣,反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个老头嬉笑着。
  崔秀扭过头,看到了小丫头的笑容,竟是老脸一红,道:“道炎,你是越老越没有分寸了,老夫懒得与你多说。”
  这个时候,崔火声和单一成也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
  崔秀接过崔火声递上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扭头对莫小川和小丫头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对道炎微微一报拳,道:“就此别过,他日上京在见吧。”
  “还是别见了,催公子。”
  老道士一撇嘴,翘着胡子轻哼了一声。
  他这一声催公子让崔秀面上十分的尴尬,也不再理会于他,一催马,快速地朝着远方而去了。
  崔火声和单一成从来没有见过老侯爷崔秀这般狼狈,不禁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们两个可不敢笑出声来,急忙憋着笑,跟着崔秀走了。
  小丫头在后面使劲地招着手,道:“老贼爷爷、老头伯伯、胖老头伯伯,你们回来了,一定要来看莞儿……”
  话音传出,三人已经行远了,也不知听没有听到她的话。
  老道士好似在生气,看了小丫头一眼,道:“这老贼叫的是极好的,干吗还要加一个爷爷。不伦不类的,难听,难听……”
  小丫头跑了过来,给老道士陪了一个笑脸,道:“老道爷爷说难听,那就难听。回去后,莞儿问问婆婆,让她给莞儿想一个叫法可好?”
  老道士一听陆婆婆,顿时便好似没了气势一般,瞅了小丫头一眼,又瞅了瞅莫小川,愤然道:“你们两个小浑球还真是亲兄妹,好的不学,告状倒是学的极快的。老道要赶路了,你们还不上车?若是慢了,便自己步行回去吧,老道我可没有闲工夫等你们。”
  小丫头扭过头,对着莫小川扮了个鬼脸,莫小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老道士照着马的屁股便是一脚,马车又一次行驶起来,这一次的目的地便是上京了。
  莫小川终于要回到上京了,他心中有些激动,阔别半年的家,也不知怎么样了,还真的有些想家了……
  第0591章 好雪
  晚来的第一场雪,好似要将欠下的一起补了一般,一连下了几天,道路上的积雪厚达两尺,这才终于慢悠悠的停了下来。西梁上京的朝堂之上,今日百官均是喜气洋洋。
  柳承启已经回到了京城,但是,借故给柳穗珠办理丧事,却一直都未露面。
  莫智渊在接到齐心堂转送来关于莫小川被柳敬亭抓走的消息,还未等他决定该如何做,便又接到了莫小川在归来途中的消息,这倒是让他省去了许多的事。
  不过,他对柳氏兄弟的这一举动,却也有些奇怪,更是对莫小川也有了几分提防之心。齐心堂断然不会想到,他们的好心,这次却是给莫小川召来了猜忌。
  柳承启没有上朝,虽然真的是在办丧事,不过,他想到更多的问题,却是如何解决莫小川和莫智渊的问题,本来,当初他抓莫小川的时候,便是想让他们叔侄之间产生矛盾,最好是能够他们先斗起来,自己在暗中扶持莫小川,然后趁机再有所作为。
  可现在这个计划,却是好像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儿子”的脚。这让他好不烦恼。
  莫智渊在朝堂之上,并未被柳承启这次的举动所影响心情,百官喜悦的气氛,让他也为之振奋不少,这段日子,都是关于蛮夷大军的事,让他头疼不已。
  现在终于可以暂时的抛开此事,享受一下这轻松一刻了。
  百官今日的奏报也比较少,无非是一些什么今年如此好雪,来年无论是牧马的马场,还是庄家,必然都会长得旺盛,西梁的国库又能充实一些了。
  同时,他们并不同情燕国的百姓,还在一个个嘲笑燕国因为这场雪又不知要冻死多少人。而且,他们也得知了莫小川要回来的消息。莫小川在燕国的事情,之前一直无人敢提。
  因为莫小川将燕国皇城弄塌了大半,这事早已经像长了耳朵一样,飞到了他们的耳中,而皇帝莫智渊却并未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他们自然也不敢说。
  若是自己说了营救晨郡王之事,万一皇上派自己去,岂不是自找死路?
  但是,现在不同了。晨郡王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他能活着回来,而且还立了这么大的功,皇上必然会对他更加重用,以后,晨郡王的前途不可限量,谁都不想得罪他。
  如此,朝堂之上,对莫小川也是纷纷地夸赞。
  礼部尚书顾连清更是高谈阔论,道:“此雪乃是天佑我西梁,臣此去燕国出使,沿途所见所闻,让臣感慨不已。燕国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直到快到幽州城的时候,这样的景象少了一些。这一场雪过后,燕国若是赈灾,必然国库消耗不小,若是不赈灾,百姓们冻饿而死的必然不少,百姓们没有了活路,甚至还有涌现一些造反之人,再加上晨郡王在幽州城这么一闹,燕国皇帝,怕是活不久了。燕国皇帝一死,叶博做事冲动,又好故作高深,定然支撑不起破碎的燕国河山,至于叶逸,气量狭小,难成大器。他们两兄弟,无论是谁即位,燕国都必然衰败。对我西梁有百利而无一害……”
  以前,其他几部的尚书对礼部这个没有实权的尚书便不怎么看重,而且,他顾连清的资历也是一般,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很少有人附庸,不过,这次却是引来了许多人赞同,甚至有的大臣还即兴作诗一首。
  当然,这里面不单因为顾连清说的是拍马屁的好话,更重要的是,顾连清此次出使西梁,和莫小川一起走了四个多月,两人必然也有了不俗的交情。
  或许,这位顾尚书抱住了晨郡王这条即将长粗的大腿,就要咸鱼翻身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景上添花的事,是乐意做的。所以,朝堂之上,顿时有人又大加赞赏莫小川,只恨不得将莫小川夸到天上去。
  后来莫智渊听他们说的都是这些话,便缓缓站起身来,道:“今日是小年夜,诸位大人若是无本上奏的话,便退朝吧。”
  众人这才恭送皇上,然后纷纷退朝回家了。
  柳承启在刚刚退朝,便得到了朝堂之上所言的消息,听罢之后,他不由得紧蹙了眉头。这些人在这个时候,都来夸赞莫小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柳承启了解莫智渊的性格,他在这个时候,必然是对莫小川有所怀疑的。这个时候的捧,听在莫智渊的耳中,还不如骂上几句的好。
  不过,事已至此,纵使他柳承启,也是无力改变什么了。好在,莫智渊还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小疑心,便对莫小川做什么,此事倒是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转圜。
  这还要看莫小川自己怎么做了。
  中午时分,莫小川进了城。上京城中,章立听闻莫小川回来,早已经派人将道路上的雪清扫了干净,准备迎接莫小川,倒是给上京的百姓省去了不少事。
  莫小川刚刚进入城门,便见章立带着即便十营的将士守在了那里,见到他进来,纷纷下面跪倒行礼。这当中也包括,卢尚、林风、司徒雄、黄平……等人。
  莫小川一见这阵势,不由得的蹙起了眉头,他来不及与兄弟们互述离别之情,便沉下了脸,轻声喝道:“章立,谁让你带人来的?”
  章立嬉皮笑脸的站起身来,来到莫小川的身边,道:“王爷,兄弟们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一个个想的眼珠子都快望出来了。这不都想来接一接你。这还是玉儿夫人说若是我们出城的话,定然会被你所不喜,这才安排到了城里。夫人想必此刻在府中一等得急了,王爷快些回府吧。”
  “胡闹。”
  莫小川瞪了他一眼,道:“我此次是奉命出使燕国,回来自然要先去像皇上复命,岂能先回家,你们这么多人堵在城门前,这是要做什么?十营没有规矩了吗?几百骑兵,你说带出来,就带出了。像什么样子。赶紧给我带回去……”
  说罢,莫小川从林风手中接过他地上来的缰绳,翻身跃上战马,道:“谁也不许跟着。”
  说罢,催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了。
  莫小川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傻眼了,一个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卢尚在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我们都糊涂了,王爷此次回来,定然是先要见皇上的,我们给他接风洗尘,应该是在晚上,或者是王爷复命之后才对嘛,怎么能现在就堵在城门前,将阵势弄的这么大,王爷想回家先换一件衣服再去都不行了。你看王爷那衣服破的……”
  司徒雄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对了,他就穿着那样去见皇上吗?除了外面披着的大氅,里面的衣服好似都破烂的不像样子了,我们怎么没有让他换一件衣服再去?”
  章立正要派人给莫小川送衣服去,林风却拦住了,微微摇头,道:“就让王爷这般去,或许更好一些。”
  几人疑惑地回头看向了林风,却见林风摸着他那这段时间因为烦心而长出来的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做解释。
  这个时候,只听后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高声喊道:“你们让不让路啊,我饿啦,要回家吃饭去。”
  众人这才想到,回来的不单是莫小川,还有这位小祖宗,都不由得的露出了笑容,莫小川回来了,他们心中的疙瘩都解开了。章立吩咐黄平将禁军十营的人带了回去,自己和林风、卢尚、司徒雄几人陪着小丫头和老道士朝晨郡王府而去了。
  莫小川骑着马来到皇宫门前,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这破烂不堪的衣服,怎么能等大雅之堂。不过,既然来了,也就罢了。
  虽然老太后给了他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力,可他这次是回来复命的,并未用这一权力,而是让人通禀了之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宫门前等着。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莫小川等的有些心焦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朝他走了过来,仔细一看,竟是石馗,他知道石馗是盈盈的人,心中一动,莫非盈盈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让石馗来传话?刚要上前搭话,便见晨公公悠闲地走了出来,看到莫小川后,行礼说道:“王爷回来的可是有些晚呐,皇上都等急了,让老奴特地来迎接王爷。”
  石馗见晨公公过来,又悄然地退了回去,莫小川也不好再朝他那边走过去,便抱了抱拳,道:“晨公公别来无恙。”
  “拖王爷的福,咱家没有死在燕国。”
  晨公公不痛不痒地说道。
  莫小川笑道:“如此,下次晨公公便不要拖本王的福了,本王福薄,怕是被晨公公这么一拖,给拖没了。”
  晨公公轻咳了几声,本想再说几句什么,突然想到,今日不是和莫小川斗嘴的时候,便道:“王爷还是这般能言善道。不过,陛下已经等了许久了,咱们还是先去见陛下吧。若是老奴在这里与王爷说话太多,让陛下等急了,便不好了。”
  莫小川点了点头,轻轻一抬手,道:“那么,便请公公带路吧。”
  晨公公前面走着,回头瞅了一眼莫小川大氅之内露出了破烂衣服,嘴巴微微一撇,道:“王爷这次还真是辛劳啊。”
  “比不上公公快活。”
  莫小川回了一句。
  他们两人的谈话,总是不能愉快,晨公公干脆闭上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行着,莫小川见晨公公不再说话,便左右望着,想发现盈盈的身影,按理说,盈盈应该会知道自己回来的,她即便不方便来见自己,应该也会躲在哪里眺望的。左右瞅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盈盈,他便将希望抱在了她寝宫的小楼之上,可是,望向那里,他又失望了。
  以前他每次进宫,都开着的小窗户,此刻紧闭着。以前的寝宫门前的花园此刻也已经变得一片凋零,被白雪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