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陆朔瞧着身上的青紫,直骂了句:“傻鸟。”
第六章 谁吃谁豆腐
洗澡的时候陆朔瞧着身上的青紫,直骂了句:“傻鸟。”
人家那是高手,高手啊知道不,在他面前逞什么能?而且这身伤一小时就没了,连装伤员都不行,简直蠢毙了。
“长官,你是来叫陆小姐吃饭的吗?”晚餐时间,没看到人的莫默跑来找人,看到站门外犹豫不决的陆龙疑惑问。
陆龙看到他,两手揣口袋里,淡漠回了句。“不是。”走了。
莫默摸脑袋。长官是穿着军服吧?平常穿制服的时候,他的手是绝不放口袋的,因为这会显得散慢,对这身衣服不恭什么的。“陆小姐,你在吗?出来吃饭了。”
“等一下,马上来!”
而陆龙揣在口袋里的手一直未拿出,回到寝室才将手里的药瓶丢桌上,有些浮躁的坐椅上,望着桌面发呆。
追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人,还真是没地下手。要是以前还好,至少她粘自己。陆龙手指敲击桌面,英挺的剑眉皱在一起,沉思从哪个地方进行击破。
——
努力的陆朔士官,在经过两天的自残后,在第三天终于能够获得大侠指点,顿时雀跃不已,未到两点便屁颠屁颠跑去训练室。
室内训练刺头们很少用到,除非天气不好才会较多的用到室内。
陆朔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脚步轻快,有对明天学校的期盼,又有对陆龙的亲身教导满含兴奋,想着有朝一日肩上星星闪瞎别人眼,手中军刺霸气万分,绒马战场啥啥的……
所以说嘛,大学还远着,军刺才刚刚不会砍到自己,她想太多了。
“姿势要正,屁股劂这么高做什么?手抬高点,拳体操你学会了吗?”
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陆朔的马步才刚蹲下,军刺还未出鞘,一大堆批评就接踵而来,轰得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无可救药,跟训学的那几套拳体操发生错乱,间接导致她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维思殿堂是不是出了错误。
“继续,要练马步自个练去,不要浪费我时间。”陆龙低睨姿势撩人的陆朔,将尖酸苛刻两字发挥到极致。
陆朔压力山大,一招一式都僵硬小心万分,更是引起陆龙一连串的“指点”,于是越说越错,越错越说,直到最后他说得口干了,坐椅上歇气时,陆朔才长吁口气,招式从容起来。
通常的军刺在于刺,但做为单用军刺,用军刀更贴切它,所以它的招式跟刀法及为相近。刀法讲究武术造诣,武术跟舞一样,舞得好看行如流水,武的不好看,自然不能杀敌,所以刚才陆朔被陆龙挑了两小时的刺,也不是他欺负人,而是要求严厉。
“重心要稳,出手要迅速,注意脚跟。”陆龙看她蹦来跳去的,在她没做到位时说两句,就悠闲坐椅上喝茶。
陆朔挥汗如雨,接连两小时没停过气,也是口干舌燥,可是自己没哪会儿不是被骂的,便不敢提歇息的话,就这样一直练到五点,最后在她已流不出汗时,总教官终于停止轰炸,让她休息会儿。
陆朔瘫在地上,喘气如雷,嘴巴干得似结了层薄膜,也无力去拿水喝,眼睛一动不动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直到耳边响起靴子踩在地上的撞击声,才转动眼珠看停在头边漆黑发亮的军靴。
一身军装挺拔的陆龙俯视呈大字躺地上的人,在她视线对上自己的时候,才纡尊降贵的蹲下,手肘搭在膝盖上,端详她因运动而潮红的脸,乌黑的眼珠带着层水雾,也不知是热得还是想哭。
陆朔确实想哭,可怕被他揍,所以连想下都不敢。“几分钟?”她怎么有点后悔让他教了?因为她相信,更残酷的还远远没有到来,这只是开始。
“三分钟。现在你已经浪费一分零三十秒。”
闻言,陆朔倏爬起来扑向桌子,拿起那个大茶杯就往肚里灌。
见她捧着自己的杯子,陆龙陶然自得的看她因喝得急而顺着红润唇瓣滑下的水,享受视觉的同时心里又是一紧,强行将那股突然窜起的邪念压住。
陆朔虽然渴得厉害,可杯子太大,即使半杯水她都没喝完,在她生起要将水淋快着火的头上时,想到这是谁的水杯,以及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陆龙,默默的把杯子放回原来的位置,用袖子抹了下嘴,毁尸消迹后继续瘫地上。
反正他们这些在部队里的人,都不会计较这么多,用下他杯子也没咱的吧?再者说,自己也是他女儿?好别扭啊,父亲比他大整十岁。
“时间到,继续。”低沉沙哑的声音,铁打般响起。陆龙走向椅子,踢了踢地上的兵。
陆朔的心还在剧烈跳动,就不得不爬起来手软的拾起地上的军刺,继续无数次的挥刀。
不能算是无数次,因为她才用了三天,不过她相信这种事情会十年如一日,除非哪天她放弃这把军刺,不然就会像莫默他们的晨跑一样,成为每天之中必须要做的事。
陆朔定了定神,眼睛瞬间充满杀气,泛着白光的锃亮刀尖直指雪白的墙壁,与肩膀呈直线。
看她架势有模有样,陆龙坐岸观火,等着她进一步燃烧。
深吸口气,陆朔在心里无数次演算要使用的招数后,军刺一挥正要一气呵成、大开大合武完全套刀法时,紧崩透着光芒的漂亮小脸骤然紧蹙,手臂僵在半空。
在经过长时间的挥刀后,结果就是她手抽筋了!
陆龙叹了口气,力道适当的压下她高抬的手,同时取出她手里的武器,把军刺丢地上手法娴熟的给她揉。
酸疼酸疼的陆朔默默含着泪,瞅垂头认真给自己按摩的陆龙,心里那点被摧残的气消得无影无踪。“我是不是很没用?”
陆龙没看她,淡漠道:“不是。”“只要肯努力的人,都不能称之为无用。”
军刺手柄有防滑绳,材质较硬,军刺虽然不重,可对初用它的人来讲,还需要段适应时间。陆龙摊开她的手,看到柔嫩手心上深红色的压痕,眉宇轻皱。
“那你以前也有过这样吗?”陆朔没在意,感觉手臂好了许多,就挥动手,手指张了张。
“每件事都有过程。”看她澄澈的眼睛,陆龙微笑道。“想看表演吗?”
陆朔使着劲点头。“当然!”
“去那边坐着。”
为了能看高手的精湛功夫,陆朔乖乖转去椅子,看他腰弯拾起地上的军刺,没有任何花哨的拔刀。
陆龙试了试手感,看向训练室中被砍了无数痕迹的木桩。
这个木桩只是让士兵来训练砍下去的劲度,避免失手与至敌不死的情况。实际现代的冷兵器哪能有什么武术?撇去一切,它们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杀敌,而陆朔练的刀法,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动作,以及灵活运用军队的拳体操进行击敌。
陆龙挥动军刺,在寒光中比划几招,在瞥到亮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陆朔,刀锋一转刺向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