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甄仪轻轻叫了一声,推他,一边用被他堵住的嘴含含糊糊骂他:“……属狗吗?怎么那么喜欢……咬人……唔,放开我……”
秦椹攻势凶猛,半天才放开她,微笑着看着她眼睛:“我不喜欢咬人,只喜欢咬你这只……小狗。”
“爱咬人的才是小狗……”陆甄仪嘴唇被咬得更加嫣红,气喘吁吁。
elsa趴在床头一个竹篮子铺上软垫做的临时狗窝里,竖着耳朵,亮闪闪的黑眼睛一眼不眨看着他们俩。
陆甄仪看到它的小模样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秦椹惩罚她不专心,又咬了她一口,含糊说:“……那你就是小猪,来,我摸摸小乳猪有没有变胖点……”
陆甄仪笑着扭开身子躲避他的手,一边骂他“流氓”。
两人一番笑闹,最后自然还是滚床上去了。
……
陆甄仪觉得自己已经从云端上上去又下来,又觉得死过了几回,秦椹笼罩住她整个身体的过于迅猛有力的节奏和力量终于停止了,他的热度将她充满乃至溢出,她的灵魂还在抽搐……这家伙却还沉沉地压在她身上赖着不下来。
某些时候压着也不觉得那么沉,但一旦完事,就觉得重如山岳难以忍耐,陆甄仪被压得胸口呼吸不上来,腰都快断了,想斥责他,让这个家伙速度从她身上滚下去,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最后也只是双手无力地推了推他肌肉坚实的胸脯,低喘说:“……快下来,我喘不上气了……”
秦椹还在喘息,闻言从她身上退出,翻身滚到一边,老式的油灯昏暗如豆的光线下,可以看到他黑发和精壮的犹自起伏不定的胸脯都被汗湿了,有力的颈项,肩膀和胳膊上修长坚韧的肌肉衬着他的高鼻薄唇、微闭的凤眼,蝴蝶翅膀般的长睫毛,格外美丽,美丽得如同梦和欲、望的夜神,“……真痛快……,你这个小……今晚还挺热情,看来下次就得把你灌醉了再来……”
陆甄仪本来就活动得泛红了的脸又红了一层,打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刚才又想说什么脏话?”
秦椹把她连同挥舞的手紧紧束在怀里,闭目笑着说:“你又不敢听,让我说什么?这都是小情趣,你不爱听我不是忍了没说吗?”
陆甄仪挣脱一只手去拧他耳朵:“什么小情趣?从日本的av里还是小黄书里学来的小情趣?低级趣味……”
秦椹捉住她两只手腕把她压制在床上,身体半伏在她身上,笑着逼视她双眼,“反了你了,敢拧我耳朵,是不是想被我再办一次?这次你再求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说着翻身骑到她身上。
他声音压得那么低那么暧昧,好像什么东西拨在她心弦上,陆甄仪脸更红了,说不出话,一双眼睛里却仿佛要滴出水来。
秦椹本来不过三分动心,也被她这模样勾出七分火,低头就在她洁白柔腻的面颊、下巴、颈项、耳垂、肩膀一通乱咬,呼吸炽热,动作狂猛,下嘴的时候却轻了,连牙印也没咬出一个来……
在这样黑黝黝的山中,栖息在山腰的宁静小村庄中,只有点点如豆的微弱灯光,其中的一盏旁侧,传出这样细细的轻喘低骂:“……啊……你怎么哪都咬?……住手……秦椹,你肯定是属狗的……嗯……”
“……我想把你……咬碎吃掉……”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却让灵魂震颤。
第二天早上陆甄仪起不来床。
不过他们反正也要在村里休整一天再走。秦椹把她抱起来喂了她一碗他空间里的冰糖燕窝就把她放下让她继续睡。
陆甄仪懒懒地赖在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和平和悠闲,享受着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闭着的眼睛上……半梦半醒。
难得的幸福啊……
直到她被屋子外头的喧哗给吵醒。
吵闹声是隔壁传来的,似乎有少年人大声的争执,有好几个男人大声粗鲁的呵斥,门窗开闭,桌椅摔倒……真是鸡飞狗跳。
elsa早就一溜小步跑到门口去竖着耳朵听动静了,戴胜鸟都飞到土做的窗台上,对着外面好奇地偏头看。
秦椹不在屋子里,陆甄仪也没睡意了,想起张月兰说隔壁就是她的心上人,就穿上衣服走出去。
隔的篱笆那边,一个穿着绿色t恤、十八九岁模样的男孩,怀里抱了一只小猪,正跟几个村人大声争执。
那个男孩怀里抱着的猪大约有个五六十斤重,比宠物小香猪大,比普通猪那是小多了。他一直护着自己的猪,急得叫起来:“你们凭什么抢俺的猪!”
那几个村人七嘴八舌说:“有贵客来,谁家不出点东西,不杀猪,拿什么招待客人?”
男孩涨红了脸:“俺家的大猪早被你们杀了,这只小猪还没长大,不能杀!”
一个村人嗤笑:“没长大,这猪你都养了一年多了,再养都成了老母猪了,再养它也长不大,还不如杀了!”
另外一个阴阳怪气说:“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心上人,你就不得表示表示了?”
男孩把猪往身后藏:“别的都行,把俺家粮食拿走吧,阿花不能杀……”
原来这只猪还有名字,叫阿花。
陆甄仪差点笑出来,打算上前阻止。
另外一个村人说:“这猪不能留了,我看它就是那种变异的怪物,要不为啥长那么长的牙?为啥长不大?”
男孩急得快哭了:“阿花聪明,不是怪物!长不大和长牙是因为返祖现象……”
返祖现象?像野猪吗?倒也说得过去……
陆甄仪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朝那只猪看过去:
那猪身上有黑有白,难怪叫阿花,嘴里两根大獠牙……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陆甄仪仔细看,细细思索着。
有两个村人直接下手抢,男孩抱着阿花不肯放,结果大概把那猪弄疼了,它叫了起来,声音却完全不是猪叫声,而类似铁器之类的扔到水泥地上,“哐当哐当”的声音。
陆甄仪灵机一动。
终于想到了!
那边秦椹正走过来,也听到这声音,和陆甄仪异口同声叫:“住手!”
村人淳朴,被外客一叫“住手”,就停了下来。
男孩赶紧把猪藏好。
其中一个村人还气哼哼的:“你听你家猪叫声!这哪是猪!你还护着它!”
elsa发出威胁的低低呼声,却是对着那几个村人的。
秦椹站在那家门口,正色说:“小伙子,把你的猪给我看看。”
那男孩还不愿意。
陆甄仪也走过去,站在秦椹旁边,微笑说:“放心,给我们看看,一定不让人杀它。”
那男孩抬头看她,陆甄仪穿着一条蓝紫色渐变羊毛针织的大裙子,一件浅灰色真丝领口打褶衬衫,外面薄薄一件精致的米灰色驼绒小开衫,脖子上随意缠绕的是银灰色蕾丝和浅灰色真丝双层复合的漂亮长丝巾,脚下一双藏蓝色小羊皮靴子,黑发如云,面容白皙美丽,站立的姿势都说不出的好看,分明是个气质温柔又高雅的女人,男孩红了脸,乖乖把小猪递过去。
秦椹中途接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椹身上有杀气,不如陆甄仪和蔼可亲,那猪到了他手里,又拼命挣扎,发出那种奇怪的叫声来。
简直是昭然若揭嘛。
秦椹和陆甄仪互相看了一眼:“是当康。”
elsa朝那只当康还十分友好地摇了摇尾巴。
“钦山,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牙,其名曰当康,其名自叫,见则天下大穰。”
当康虽然长得像猪还有獠牙,十足是肉多的野猪洗白了的模样,却是一种有名的瑞兽。
它能保一方土地和平丰收富饶。
看来,这个村子周围百里没有怪兽,没有大旱也没有大水,大家能安宁地生活,竟是因为这只猪呢。
根本不是因为那种吃人的芑木散发了高阶威压。
秦椹和陆甄仪带着男孩和当康去找村长,当着好奇的村人的面说清楚了这件事。
有人信有人不信,有人恍然大悟,有人将信将疑。
张月兰在旁边对着陆甄仪微笑,大概以为陆甄仪为了帮助她和那男孩,才编出来的神话。
陆甄仪微笑着,看着那男孩黝黑但眉清目秀的脸在和张月兰目光接触时变得通红。
能得到当康,真是幸运。
和elsa一样难得的瑞兽。
就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个小村子能不能保得住这只瑞兽了。
☆、第82章 鹿鸣市
桃源虽好,却非吾乡。
他们在这个无忧无虑的小村庄里过了悠闲而怅然的两天,仿佛灾难之前的一次小小农家游。
不过这个小村子里也不是没有争斗。
有人的地方就有纠纷,就有争权夺势。
虽然很多人将信将疑,但是大部分人还是相信了,李狗儿家只吃不长的猪居然是传说中的瑞兽!
村子周围没有怪兽,村子的丰收都是因为有了它!
说起来,李狗儿这孩子,虽然品行没问题,虽然高高朗朗,虽然浓眉大眼长得不丑,也勤劳肯干,但是在村里地位确实不高,也不是丈母娘们眼中的好女婿人选。
他小的时候,爹就没了,十四岁的时候,一直拉扯他长大的娘也病死了。
所以这孩子也就念到了初中毕业,守着父母留下的破屋子,种种田,养养猪,也不想着进城去打个工,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有点愣,也没什么出息。
村长家闺女张月兰和他是初中同学,可能那时候就有点意思了,但是村长当然不愿意女儿嫁个一穷二白,又没出息又没脑子的小伙子,若是村长家就一个闺女,说不定还考虑招赘,可村长自己有儿子,当然不愿意女儿去跟着穷小子受苦了。
而等到灾难之后,又有了屠夫的婚事,李狗儿就更没戏了。甚至还被找了不少茬子。
可是现在有了当康,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康认主,不肯跟着李狗儿以外的人,所以,李狗儿顿时变成了村子真正的救世主了。
村长在第二天就把李狗儿当成准女婿对待了,并且警告大家,要好好供着它,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陆甄仪悄悄使了个心眼,暗示村长说当康是必须和李狗儿在一起的,不跟主人在一起是不会发挥瑞兽的能力的,但是当康和李狗儿在一起却未必一定要待在这个村子里。
因为她让吴静珊发了几个火球,让沈宏欢发了几条水柱,让村人们开了开眼界,所以村长等人简直觉得这一队人是天神下凡,对贵客们言听计从。
到底最后这个李狗儿和张月兰能不能终成眷属,这个小村子又能不能保住当康,陆甄仪他们也没有精力多去管,能替着说几句话,已经是尽力了。
这还是看在elsa和当康关系不错的份上。
它经常跑到那猪状生物旁边,趴在地上,小下巴往前爪上一搁,默默看着前方,除了耳朵一会儿竖起一会儿背起,哪里也不动一下。然后那只猪也会伸直后腿,用搞笑的姿势趴在它旁边,有时候戴胜还会去站在当康身上。
陆甄仪总怀疑这几只在默默交流什么,用精神触角去好奇地查探过,却只收获了elsa幽怨的小眼神两枚,然后就起身跑远了。
秦椹同学比较不厚道,他暗示陆甄仪说,如果喜欢,可以在当康身上试试芑树汁的功效。
陆甄仪做不出来这种事,给了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