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晶晶便道:“我听说静娘的手受了伤,是来给她送药。”
秦跃收回心思,十分担忧的道:“我大嫂与侄女还在宫里,仍未回来。今个我正好轮休,没有进宫,只是从几个宫中弟兄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们现今怎么样了。”
李云霄问道:“三个小弟弟呢?”
贺慧淑丽容布满忧愁,缓缓道:“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能带他们过来添乱,把他们都留在家里了。”
米氏与秦红、秦娟不在,像少了三个恶心的苍蝇,迎客厅一下子清明起来。
四人说着话等了快半个时辰,邓氏、秦婉静终于从回来了。
“陛下英明,裁决我姐姐与我正当防卫杀奴婢打伤人无过错,让我们先回府了。”邓氏正在为以后要跟立王府正面对抗忧心忡忡,见到李家派了龙凤胎过来,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心神都安宁多了。
贺慧淑松了一口气,又道:“这么说欧阳王妃、云郡主还在宫里,要等到明个才能知道的裁决结果。”
邓氏拉着秦婉静已经包扎过的伤手,放在胸口,热泪盈眶愧疚道:“皇后给我的静娘诊治时,称赞静娘孝顺勇敢。我想着能得了皇后的肯定,静娘的总算名声没有全毁了去。”
“娘,您莫自责。”秦婉静亦是泪光盈盈望着邓氏。
贺慧淑目光敬佩瞧着这对劫后余生的母女,道:“大嫂,若换了我也会让静娘对立王府的奴婢下杀手。你今个这么做是对的。”
“静姐姐,皇后给你诊治过了。那我就回去了。日后再来瞧你。”李晶晶知道接下来秦家大房、二房要商量如何与融王府联手对抗立王府、欧阳家族及欧阳德妃的要事。
秦婉静动容的上前几步搂住了李晶晶,在她耳边轻声道:“晶娘,谢谢你第一个赶过来看望我。”
邓氏非常动容道:“多谢贵府在我们国公府受难时援手。”
全朝文武最得帝心只有一人——国士卧虎先生李炳。
李炳不在长安,李家人允许龙凤胎到秦国公府探望,就是表明李家支持秦国公府的态度。
李家雪中送炭,秦国公府自是无比感激。
“您客气了。”李云霄、李晶晶鞠躬行礼,便由秦婉静送出府门回了李家。
次日早朝,十几位文官联名告秦国公府狂妄自大打伤欧阳王妃、杀死立王府奴婢,秦雄晃教导无方当除去国公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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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又开始紧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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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圣裁出人意料 王尚书妻女求上李府
出乎意料的是近百位官员联名弹劾欧阳王妃及其弟弟礼部尚书欧阳凡山。
欧阳家族的官员顿时傻眼了,哪里还顾得着整倒秦国公府,赶紧的为欧阳王妃与欧阳凡山自辩。
何冬等着欧阳家族的官员个个额头磕得乌青时,方道:“秦国公府赔偿立王府三口棺木。”
“朕看在立王父子长年在北地征战的份上,暂不废欧阳凡水王妃之位,罚禁足一年,每日抄《女经》三遍。下不为例。”
“欧阳凡山停职百日,回族里自省。”
他只字未提秦婉静,也未提何敬云,更是没有说邓王妃、邓氏。
昨晚李府就派龙凤胎去秦国公府,不止是何冬,众位大臣都知晓此事。
兵部尚书尚胜山头一个出列道:“陛下英明,万岁万万岁!”
尚胜山的女儿尚岚是秦国公府世子秦朴康的未过门的妻子。
尚家昨晚虽然没有去探望秦国公府,但是尚胜山刚才在朝堂上为秦国公府大声辩解。
田国公的嫡长子田华紧随其后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因为田国公外室儿子秘密寄养在秦国公府的事,洪氏恨透了帮凶秦雄晃。两府几年没有往来。
田国公田进如今不在长安,在外地驻守边防。
外人以为田府会坐视不管,岂料关键时候,洪氏的嫡长子田华代表田府出面帮着秦国公府说话。
极少上朝的张县公激动的道:“陛下英明,万岁万万岁!”
张县公的嫡孙女张丽跟秦雄晃的嫡二孙秦安林已定了亲事。
张家与秦国公府是联姻关系。
邓镜第四个出列声音洪亮,大声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他与秦雄晃明争暗斗了几十年。
只是他非常清楚如果今个秦雄晃丢了国公的勋位,那么下一个不是田进就是他,是以刚才他跟着尚胜山、田华、张县公一起为秦国公府说话。
反倒是秦国公府两位嫡女婆家的官员刚才没有出面辩解,现在听到何冬的裁决,还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早朝散后,圣旨立刻下到秦国公府。
一夜未眠的秦家人及下人们均是惊喜交集。
邓氏立刻派下人将价值百两银钱的三口棺材送到立王府。
当日下午,慕容英亲自到了国公府,以欧阳王妃长嫂的名义代她向邓氏道歉,赐下珍宝抚慰。
邓氏等皇后离开,立即独自去了融王府,抹泪道:“姐姐,实是未料到会是这样好的结果。”
她原想着至少要赔立王府及欧阳家族两万两银钱,还要被罚禁府一年以上。
邓王妃亲自拿着帕子给命运坎坷的妹妹邓氏擦泪,挥手叫退所有奴婢,柔声道:“妹妹,你的才智不亚于我。应是能想到陛下轻判你们国公府的真正原因。”
邓氏轻轻点头。后面的话只会意会不可言传。
邓王妃目光诡秘,道:“礼部尚书不是很肥的差事,却也是六部尚书中的一个,正三品的实职,还管着本朝三年一次的科考,这个位置许多人盯着。百日内不需要我们动手,有人会比我们更急着动手整倒欧阳家族。”
一个大奴婢敲门进来,禀报道:“王妃、夫人,七皇子门外求见。”
邓王妃有些诧异,跟邓氏笑道:“昨个我刚说了这个孩子,他今个就来了,真是个面冷心热的。”跟大奴婢道:“快请他进来,再去把芙娘叫过来。”
何义扬穿着紫衫,容貌英俊,贵气逼人,带着林海等四个随从,由门奴领着从融王府正门进去,余光瞟到外院两边植着石榴,心说:三婶倒是实在人,种着石榴树,有花还有石榴吃。
他瞧到了容貌美丽的堂姐何敬芙,心说:我就知道三婶会让芙姐出来见我。
何敬芙今年十七岁,仍没定亲事。
今个何义扬破例没带李云霄一起来,就是不想让后者跟何敬芙接触。
邓王妃留着何义扬用过晚饭之后,瞧了一眼何敬芙,笑问:“扬郎,你在先生家住了五年,可跟先生的嫡长孙云青世子熟悉?”
何义扬回到李府时,天色已近傍晚,因是要去皇宫,便匆匆跟李家人打了个招呼。
“小胖子,随我一起去宫里?”
“我是外男,不能常入宫。”李云霄被李晶晶督促着读了一下午的书,晚上的时间想用来练武,才不想去让他觉得非常拘紧的皇宫。
次日早朝,何冬召来吏部官员,定了十几位官员的官职,自是没有了之前定的欧阳家族的官员。
后宫的欧阳德妃得知后气得要吐血,派宫女去立王府又把嫡亲的妹妹欧阳王妃大骂一顿。
几家忧愁几家喜。欧阳家族少了官职,别的家族就多了官职。
午时前,何冬跟前的贴身太监来到李家宣读了圣旨。
“恭喜侯爷得了实职官职,当了长安书院监理。”太监笑呵呵说着贺喜的话,领了赏银,便回宫复命。
长安书院面积、师生人数是潭州书院的三倍。
同样是监理的官职,潭州书院只是正六品上,长安书院就是从五品下。
别看只是升了一职,这一职却是从不入流的六品变成了入流的五品,还是没有什么凶险的实权官职。
李家人自是大喜。
李老实、贺氏几天前便从何义扬嘴里得知此事,不过在没有见到圣旨不能算数,今个圣旨正式下了,这才心里踏实了。
何义扬笑道:“叔叔,长安书院监理一职隶属户部,你从今个起就正始成了户部的官员。”
之前吏部几位官员给何冬上的折子上面,给李老实任的官职是外派到河南道商丘正六品上长史。
商丘城府旱灾、涝灾不断,十分贫穷,历任长史在这里都没有好的政绩。
李老实连县令都未当过,怎能一下子当城府的长史。他若是去了,便要远离长安家人。
何义扬就给否了,推荐李老实任空缺了两个月的长安书院监理的官职,当时何冬就点头同意了。
李老实激动的道:“陛下信任我,我定当好好干好这门差事。”瞧着何义扬的目光里带着感激。
贺氏提醒道:“长生,长安书院监理的这个职位各方势力盯着,最后被你得了去,日后你当差了,定会有人在暗中寻你错处扳倒你。你可要小心些。”
李老实微笑道:“怡妹子,你放心。我在潭州书院怎样兢兢业业干差事,在长安书院就怎么干。我不会把帐核错,也不会纵容手下污墨。”
贺氏语重心长的道:“这跟在潭州又不一样。你在潭州书院的上司能见到面的只有书院的院长,而在长安书院,除去院长、户部侍郎还有户部尚书。”
李老实点点头道:“我知晓此事。”
贺氏道:“户部尚书王森是王族的人。当年王族曾与三大家族的官员联名阻止陛下册封爹爹外姓王,王森就是其中一员。”
李晶晶是头一回听到此事,心道:原来几年前陛下要封爷爷做外姓王。
何义扬一听,连忙蹙眉道:“叔叔去了,王森定会下黑手整叔叔。”
李老实非常淡定的道:“义扬,你叔叔我不贪一个铜板,身正不怕影子斜,谁想寻我的错处也不着,自然就整不了我。”
贺氏就知夫君是这个态度,柔声道:“长生,此一时彼一时,王森以前对咱们家有成见,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何义扬低头细想,抬头眼睛清明,突然间笑了几声,得意洋洋的道:“爷爷深得我父皇信任,官拜正一品太师,又是北地第一行政军事高官,权力威信都今非昔比。王族不敢得罪爷爷。王森自是不敢黑我叔叔。”
李云霄打了何义扬肩膀一拳,夸赞道:“小瘦子,你最近政事突飞猛进,许多政事你一想明白了。”
贺氏目光期盼的望向李老实,道:“长生,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你在王森手底下干事,不管他对你抱着什么心思,你都得先敬着他,而后再把差事干好,时间久了,他就会知道你的能力。”
“小胖子力气又长了,打得好痛。”何义扬揉着被李云霄打痛的肩膀,点点头道:“叔叔是从三品的开国侯,王森是正三品的尚书。叔叔从官职上来说,也是比王森低一级,敬着他也是应该的。”
李云霄摇头道:“说王森要黑我爹的人是你,要我爹敬着王森的人也是你。你能不能前后一致?”
李晶晶却是赞同的道:“小瘦子,难得你能说句明白话。”
何义扬瞪眼道:“你总是这么低看我。”
李晶晶笑道:“反正你明白的时候不多。”
接下来几日,李老实先去了户部报到,见到了王森、户部侍郎,而后去长安书院拜访了云院长、老熟人牛副院长等人,又给几人的府里送去礼物,而后就正式上任了。
这一日早朝之前,文武百官都到齐了,见何冬未到,就跟以往一样几个人的聚一起聊天。
王森特意走到尚胜山、邓镜几位武官跟前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