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
似乎是想要救她??
诸葛傲霜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怎么可能!
江毅怎么可能跳下来?
他只有可能是一个刹不住掉下来的!
那么他现在拉着她的衣裳恐怕就是怕摔死!
想到这里,诸葛傲霜抬手去掰扯江毅的手。
没成想,江毅的另外一只手竟然直接扣住她的肩,她怎么挣脱都没有用。
三个人急速的掉落,诸葛傲霜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摔死了。
腰部被什么揽住,她急速下落的身子也停了下来,止在了半空之中。
诸葛傲霜望向身旁揽着她不让她掉下去的人。
只见秦清玄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拉住了悬崖边的一根长长的柳条正笑吟吟的看着她,淡粉色性感的薄唇中吐出两个字:“没事。”
第040章 对她的慰籍
诸葛傲霜苍白的唇畔微微勾起,两手自然的去勾住秦清玄的脖子,将整个脑袋埋入了他的锁骨之中。
为什么,秦清玄给她的感觉,是这样的安心?
在他怀里,为什么会这样的温暖?
她想,在这里,贪恋一次。
诸葛傲霜看着这悬崖上就这唯一一根粗实的柳条,蹙眉。
为何,她和江毅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跟柳条,而秦清玄却在这急速下落中恰恰好的抓住了?
看着秦清玄清澈的眼,诸葛傲霜暗骂自己多心。
她怎么那么多疑?
有谁会料到自己会跳崖?还在悬崖上做手脚?
而且就算是做了手脚,万一抓不到这柳条,失手了!那么岂不是白死?
想一想,也不可能吧?
江毅突然将诸葛傲霜的双肩死死的握住,然后将她整个人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诸葛傲霜感觉腰间的手臂似乎松了松,感觉秦清玄的力气消耗的过了,怕被江毅这么一扯,三个人都会掉下去。
竟然想也没想,对着江毅的胸膛就是一拳砸了过去,带着十成的内力。
诸葛傲霜有着六十年的内力,此次她却用上了十成!
“砰”的一声,这一拳正正的轰在了江毅的胸膛之上。
三个人都能清晰的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诸葛傲霜收回手,望着江毅嘴角流淌而下的那一抹刺目的红,心头一震。
她……方才竟然用了十成的力?!
什么时候,她对他,也可以这么狠了?!
江毅的胸膛火辣辣的疼,一口腥红的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亦将诸葛傲霜的下颌染红。
江毅的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笑:“你不是她……终究不是她…子倾…”
随即双手放开了诸葛傲霜的肩膀,整个人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以头朝地,直直朝着悬崖之底落了下去。
诸葛傲霜听到他喊出“子倾”二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了空,顿感一片冰凉。
子倾?
他居然喊了子倾!!!
你终究不是她?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下意识的,诸葛傲霜展袖,一条长长的白绫卷住了江毅的双脚,阻止了他继续摔下去。
柳条很长,竟然可以顺着柳条一路到达悬崖底下。
秦清玄的速度很快,三个人没过多久便踏在了悬崖底部的岩石之上。
这片岩石一片赤红,到处都是干涸掉的血迹。
四处更是白骨森森,处处透着荒凉。
诸葛傲霜回头看着身后那被蒙蒙白雾覆盖,隐隐约约可看出全貌的悬崖。
果然是百万悬崖,这里的尸骨几乎都堆成了山。
江毅落下来的时候已然昏迷了过去,嘴角的鲜血也干涸了。
诸葛傲霜看着他,对比着这悬崖底部岩石上的白骨,还有岩石上那刺目的血迹,心底升起一阵浓浓的嘲讽。
江毅,你夺得天下又如何?在这悬崖之底,你若死了,也只是白骨一具,与他人又有何异?
诸葛傲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回锁住江毅脚裸的白绫。
随后白绫转了个方向,朝着江毅露在空气外的脖颈而去。
白绫犹如一条盘旋的蛇,死死的缠绕上了江毅的脖子。
诸葛傲霜手中用力,白绫也随着她的动作越绕越紧,江毅的脸色已然一片苍白,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诸葛傲霜嘴角一勾,突然停住了手,转过身沿着悬崖底部就走了出去。
留下身后昏迷的江毅躺在冷冰冰的,被血迹覆盖的岩石上,不知死活。
江毅,今日我便不杀你。
若是让你死的如此简单,又怎对得起父皇和母后?又怎对得起那些被你冤枉而死的人?
我们白家的冤屈,总有一天,要当着你的面被洗刷个干净。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踩在脚底,让你后悔当初对我,对父皇和母后所做的一切。
她的背影孤寂落寞,脚步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
秦清玄走在她的身侧,薄唇微微抿着,看不出情绪,随后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拉到他的怀里。
诸葛傲霜一愣,抬头看他,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
她垂下眼帘,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他温暖的胸口。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没有将江毅当场杀死,是不是还有一点别的情绪?
鼻尖嗅着他身上的青草香,让她愤怒悲伤的情绪缓了缓,更是从秦清玄的怀中找到了一丝慰籍。
这样的怀抱很温暖,但是诸葛傲霜知道,她也只能贪恋那么一次两次而已。
哪怕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对于这个男人,似乎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感情,但是今生今世,她宁愿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也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个男子的陪伴。
因为被背叛的滋味太苦,心太痛,她不想也不愿,再尝试一次了。
江毅浑身疼痛,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一身柔缎白衫的女子温顺的靠在秦清玄的怀里,两个人靠的这样的近,近到让他看着心里莫名的痛,还有怒。
这样的一幕,为什么这样的刺眼?
想说话,但是喉间刺痛,转瞬又昏了过去。
……
白国京都,诸葛家族,听雪轩。
木语堂万万想不到,他上次失血过多昏迷后,再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的景象。
他平日里总是握在手里的银色长枪被放在了听雪轩的红木小几上,而在这杆银色长枪的旁边,摆着一方纯白的布帛。
布帛之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赫然其上:
木少帅,我走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是在去秦国的路上。
两年以后,我会带着朝阳公主来见你,所有的仇恨会在那一天有一个结果。
请暂代诸葛府之主,照顾好我娘,王翠凝。
诸葛傲霜笔。
看完这一封信,木语堂直觉得自己被套住了。
那个承诺自己能找到公主的人离开了白国,而自己却要代她看着诸葛家族。
……
同一时间,白国皇宫可谓是人仰马翻。
江毅陛下满身是血,重伤而回,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少。
听说,在江毅陛下的脖颈上,有一条深紫色的勒痕!
得到这个消息的所有人,皆是寒毛竖起。
他们都知道,这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平静。
连得到消息的木语堂都以为,保不住诸葛家族了。
毕竟,他可是听闻江毅之所以会出去,是因为皇妃,也就是诸葛家族的九小姐逃出皇宫,去追,才会出现此等意外。
那么,很有可能,是江毅被人埋伏,才会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