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微咬牙切齿,再一次将符东疏给咒骂了一遍,就看着庄起从瓷盒里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膏脂,在她身上琢磨了半响,似乎不知道要涂抹在哪里。
孟知微几乎要仰天长叹,微微敞开自己的双.腿,闭上眼。庄起恍然大悟,涂抹之,然后回忆着图册中的姿势,长枪直入。
孟知微痛得一叫,抬手就打了他一下:“轻点!”
庄起问:“很痛?”
“废话!”
庄起再问:“要我点你的穴道吗?”
孟知微问:“可以止痛?”
“对。”
孟知微:“那还是不要了。”
庄起很严肃的点头:“听说洞房花烛夜就是要痛,越痛越好。”
孟知微问:“谁说的?”
庄起再一次出卖了兄弟:“符东疏。”
孟知微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请你杀了他吗?”
庄起俯身温柔的吻她:“我也正有此意。”
直到这一夜,孟知微才彻底的开始痛恨起武将的体力来,简直没完没了,根本不像一个没有经历过风月的童.子.鸡,倒像是横冲直撞的蛮牛,把她的腰肢都掐红了,热滚滚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胸膛上,几乎要烧出一个洞来。
等到他终于畅快了,孟知微已经奄奄一息,嘶哑着喉咙使唤他:“去给我倒杯茶来。”
庄起起身,正巧看见已经糊成一团的染了血色的巾帕,问她:“可以将上面的血渍绣成一朵花吗?”
孟知微没有力气跟他发脾气,只勾了勾手指,男人将巾帕递送到她手上,孟知微往地上一抛:“茶!”
庄起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着身子去倒热茶。烛光早已经燃尽了,微弱的月光从窗棂里透射进来,让那布满了汗水的背脊显得格外的有力健壮。
等喝了一口茶,孟知微忍不住点了点他的胸膛:“转过去给我看看。”
庄起摸了一下腰背,还是转过了身子,感觉孟知微的指尖在上面流连,那指腹带着点微微的凉意,贴在他的肌肤上,冷与热,柔.软与坚.硬相互映照,又让他有些蠢.蠢.欲.动了。
孟知微将茶水递到他的面前:“你渴不渴?”
庄起借着她的手喝干了残茶,抬起她的一条.长.腿:“我们开始鱼翔浅底。”
孟知微道:“等等,让我缓缓。”
庄起干脆拉起薄毯将两人盖住,一下一下揉捏着她酸痛的腰肢,不时的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和嘴角,隔一会儿问:“好了没?”
孟知微似睡非睡:“好累。”
庄起在被子里摸摸索索,半响,突然顿住:“茶水有问题!”
孟知微问:“什么问题?”
庄起依靠在她身上:“你什么时候下的软骨散?”
孟知微明知故问:“发作了?”
“嗯。”
孟知微嘿嘿一笑,将贴在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开,独自一人滚到床的里侧,在黑暗里对着男人吐了吐舌头:“药效不错,你得感谢符大哥。”
没有烛光,孟知微也可以猜到男人现在的表情是何等的狰狞:“符东疏!”
“对,就是他!”孟知微点头,再一次打了哈欠,拍了拍男人的脸颊:“睡吧。”
庄起瞪大着眼睛,他骨头是软的,可是有个地方的骨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再多的软骨散也软不下来,这让他怎么睡?
…………
第二日孟知微果然起晚了,醒来的时候庄起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独自洗漱正在用早饭,庄起这才披着露水回来。
孟知微问:“去哪里了?”
庄起挥了挥拳头:“揍人去了。”
孟知微无辜的眨着眼睛:“揍符大哥?”
庄起点头:“没错。”
孟知微将手中的粥放到他的面前:“用饭。”
庄起低头在碗边上嗅了嗅,孟知微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次没下药。”
庄起咕噜噜的喝了半碗:“我知道。”手一抖,露出一个纸包来,“余下的药粉都在这里,你没药可以下了。”
孟知微笑道:“不要脸,连娘子的东西都偷。”
庄起死猪不怕开水烫:“用饭,吃完了我们去拜见爹娘。”
庄起的爹娘只有牌位,就安放在祠堂里,没有入宗祠。在他被封为忠义公时,庄家本家曾经提出过要将他父母的牌位迎回本家,庄起拒绝了,说在本家夺走他父亲的产业,将他赶出家门的时候,他们一家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
故而这次成亲,哪怕本家送了贺礼来,也被庄起原原本本的退回去了。能够入将军府的庄家人,都是这些年与他一样,被本家抛弃背叛过的偏房。
诺大的祠堂里,只有庄家夫妇两个牌位并列摆放着,桌案上燃着檀香。
庄起带着孟知微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缓缓的道:“爹,娘,我带你们儿媳妇来了。一年后,我会再带着儿媳妇和儿子来;两年后,我们会有儿有女;三年后,你们就可以看到我庄家儿孙满堂了。”
孟知微:“…………”
庄起许了愿,最后还强调了一句:“你们要保佑儿子继续财源广进,保佑儿子勇猛无敌,更要保佑我庄家人世世代代平平安安,哪怕倾家荡产了也要长命百岁。”
孟知微心里一痛,这才知晓,在庄起的心目中,父母的早逝对他有多大的打击。兴许,在那被赶出本家的岁月里,他情缘自己的父母不是庄家人,情缘他们一家三口只是普普通通的商户之家,没有家族利益,没有兄弟反目,平安顺遂白头到老。
回了房,庄起又召集了所有的管事们来拜见主母,并且交给了孟知微一箱子账册。
“这里都是在东离的商铺册子,里面大多是玉石珠宝买卖,你点好后,日后府里的开销就从这里面出。马场大多在北雍,都是一些暗中的买卖,里面交易的人太过于复杂,你最好不要牵扯其中,所以这部分的账册我就不交给你了。至于米铺,不管是东离还是西衡南厉的,基本都与皇族有牵扯,每年赈灾的米粮也都是从中出,所以账册上亏损大于盈利,日后入了宫拜见了皇后,你只管哭穷。宫里赏赐的东西尽管拿着,别手软。”
孟知微只是点头。她知道庄起手中绝对不止这些生意,不过,他的身份太多又太过于特殊,不会全部交给她才是对的,她也没有那么贪心,觉得嫁了人,丈夫的财产就真的要全部告知自己。
就好像女人的嫁妆永远都是属于自己一样,男人也有一份产业是不会入公帐。
庄起新婚有长达一个月的假期,朝中暂时没有战事,他也乐得陪孟知微颠鸾倒凤,力求将画册上的姿势全部融会贯通顺手拈来。
这方面,男人有着天然的学习*,简直不知疲倦。
等过了几日,府里居然又收到了贺礼。
礼单上的名字都很简单,从大哥到三哥,四姐和五哥,没有具体署名。孟知微想起庄起排名第七,就知晓这些贺礼是他的异姓结拜兄弟送来的。
抱着充足的好奇心,孟知微首先打开了大哥的礼单,上面就一样物品:樱桃酒。
庄起已经拆开了酒坛子上的封泥,深深的嗅了一口,赞叹道:“好酒。”满满的倒了一碗,一口下去半碗就没了。
这酒眼色殷红,没有血那么浓艳,也没有桃花那么清淡,看起来像是被雪浸泡过的樱桃,艳丽中带着果子的清香,嗅着嗅着都不觉有些沉醉。
孟知微道:“好烈的酒。”
庄起问她:“喝不喝?这可是二十年的陈酿。以前大哥的山庄后面种满了樱桃树,到了成熟的季节就让全山庄的姑娘家仔细摘去下来,用羊奶洗净,再发酵酿造,在第一场冬雪之时,埋在雪顶山下,难得拿出来待客。我也只在大哥儿子的满月宴上喝过一回。”
孟知微问:“你大哥的山庄在雪山上?”
庄起道:“他是个雅人,专门收集美人养在山庄里。”
孟知微:“…………”
她又打开第二张礼单,上面也只有一件礼物,珊瑚鞭。拆开礼盒一看,一条足有五尺来长的红鞭,上面密密麻麻缀满了细如针尖的倒刺,看起来像是武器。孟知微把完了一会儿,她不懂武功,只好放在一边,问庄起:“二哥又是什么营生?”
庄起道:“山贼,西衡的山贼。”
再拆开第三封,里面就一封信,里面写满了庄起的生平,以及他所有的弱点和脉门。
孟知微看得啧啧称奇,抓过庄起的手掌,尾指在他掌心里轻轻挠动。原本这只是夫妻之间的亲密动作,哪知庄起猛地跳起来,面红耳赤的倒退几步:“你做什么?”
孟知微惊诧,挥了挥信封:“原来这就是你的弱点。”
庄起本来在喝酒,听了这话立即夺过了信封:“三哥这个奸诈小人,怎么能够出卖自己的兄弟。”
孟知微笑道:“三哥说你很怕痒痒。”她五指虚张,“今晚我给你抓背好不好?”
庄起面色一正:“不好。”
孟知微也不在意,打开了第四件礼物,是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里面就一枚黑珍珠的戒指。孟知微刚刚准备拿出来,庄起就一把夺过,小心翼翼的道:“黑寡妇的东西你也敢碰。”
“黑寡妇?”
庄起在珍珠上摸索了一圈,原本看起来完整的珍珠居然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一颗药丸子,孟知微再看信件,好嘛,里面就一行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背叛你的那一天,与其留着他气死自己,不如提前毒死他。”
庄起冷汗直冒,刚想收起戒指就被孟知微一把夺过:“这东西一看就知道送我的,你别偷了啊。”
最后一封信里面列了两个人姓氏和生辰八字,后面跟着另外一个年月日,显然是另外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庄起这才笑了起来:“这是五哥,他是个神算。”
“那后面的八字是……”
“我们儿子的生辰!”
孟知微暗叹:他都认识一些什么人啊!等再看这些礼物,孟知微隐隐觉得里面的含义可能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句号君的三个地雷,汗,确定不是手抖吗?
多谢藉口12345今天的地雷=3=,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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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洞房花烛夜够清水,应该不会那啥吧~~
☆、第四三章
孟知微猜得没错,庄起的这些兄弟姊妹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原本以为只是爱好收集美人的大哥,在孟知微问及收了那么多美人都豢养在山庄后,是收为了妾室还是单纯的养在深闺后院看着美人们争奇斗艳时,庄起语不惊人死不休:“养那么多妾室得花多少银子,大哥也做买卖,怎么可能养了美人就为了独自一人欣赏?”
孟知微心里隐约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