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生瞪大眼睛,这是要和她合寝的意思吗?“可是我,那个,不对,怎么可以........”
她的语无伦次正中他下怀,赵宣发觉了自己的又一个恶趣味——看着小宝林慌张失措的模样,他的心情就格外好。
他抓住她膝上的手,笑道:“我有认床的毛病,几天都未睡好觉,你瞧瞧我眼下的淤青,你就行行好罢。”他腆着脸凑过去,装出委屈的样子。
薇生为难地低下头,“这样啊.......”
赵宣使劲点头,生怕她动摇,放出狠招道:“而且你不是一直担心我乱摸你的身体吗?合寝之后,你便可以亲自看着我,这样一来,不是更好吗?”
是哦。薇生恍然,立马赞同道:“恩,那就这么办吧。”
赵宣偏过头奸笑,小宝林真好骗。
酒足饭饱后,薇生带赵宣回正华殿,并且吩咐李福全不要声张,让他对外只宣称杜宝林迁殿的事。看着赵宣大摇大摆进了正华里殿,御前伺候的宫人皆惊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先是晚膳,后是正殿宿寝,这位杜宝林可算是开了后宫第一先例。
一进里殿,刚放下帷帘,赵宣便迫不及待地褪去外衣,只着白色里衣,在龙床上滚来滚去。摸着熟悉的龙纹绣被,赵宣将自己埋进去,深呼吸一口,满足地说道:“果然只有正华殿的床最软最舒服!”他露出一张笑脸,对薇生挥手:“快,快过来,我们一起就寝!”
帷帘外站着的李福全等人,皆羞红了脸。见过豪放的,没见过杜宝林这般豪放的,难怪皇上喜欢,原来是找着了知己。
薇生羞赧,挪步过去,细声道:“小点声,外面人都听着呢。”
赵宣一手抱头,仰面大喇喇躺在床上,见她一副小家碧玉的作态,遂起了捉弄之心。他移开旁边的被子,拍了拍床板,语气戏谑,声调高昂:“皇上,不要害羞,快到臣妾怀里来。”
薇生赶紧扑过去,捂住他的嘴,由于动作太过迅疾,一不小心便冲过了头,整个将他压在身下,姿势暧昧,距离亲密。
赵宣掰开她的手,露出坏坏的笑容,轻声道:“从来只有我压别人的份,没想到也有被人压的时候。”
薇生咻地一下收回手,半坐在榻上,旁边赵宣一个翻身,从她腰后探出头,轻轻地躺在她的腿上,伸手去够她的脸,“害羞了?”
他穿的单薄,衣领口斜拉,露出白皙的肩头,隐隐涔出一层细汗。薇生皱了皱眉,浅浅一嗅,像是追寻源头,她寻着气味嗅去,探下头停在他的脖颈间。
赵宣闭上眼,小宝林终于懂得配合他了么?
薇生低声道:“你上次什么时候沐浴净身的?”
赵宣张嘴答道:“行宫啊,大概六七天前吧。”
“我是说换身之后!”她刻意地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热热的气息喷洒而来,痒痒的,暖暖的。赵宣很是享受,根本没注意她语气里的不对劲,随口道:“一直没洗。”
“什么!”薇生扑腾而起,瞪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赵宣爬起来,神情无辜:“是你说不让我碰不让我看,要是沐浴更衣的话,不就全摸了吗?”
他的表情分明在说“你不能怪我”,薇生看了看被赵宣丢在地上的衣服,除了最外面那层衣裙外,其余的全是她那日陪贤妃上茅房时穿的衣物,一件未换。
薇生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将地上的衣裙一一拾好。旁边赵宣瘫在床上,探出半个头,扯着薇生的衣角,天真问一句:“难不成你沐浴更衣了,那我岂不是被你看光了?这不公平——”
薇生红着脸,“都是别人伺候沐浴的,我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
赵宣嘴角勾起一丝狡黠:“既然你嫌弃我身上有汗味,那么现在就沐浴吧。”
不待薇生反应过来,赵宣早已往外喊道:“来人,备浴桶!皇上要与我共浴!”
宫人饶是再如何淡定,此刻也无法抑制八卦心情,杜宝林果然神人,都已经进行到鸳鸯浴的节奏了。
薇生想要阻止,偏生被赵宣拉住手,他闪着星星眼,装出一副单纯无知的模样,道:“这可是你的身体,要是发臭了,可怎么办?”
薇生瘪嘴,都好几天未洗过澡,早就发臭了!
宫人的速度很快,片刻间便已准备好沐浴用的物什。李福全领着几个宫人撤到里门外,准备随时待命。赵宣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掀起帷帘一角,朝外道:“你们站在那里,是准备看活春宫吗?”好不容易有时间独处,可不能被这群奴才破坏了气氛。
李福全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地领着宫人们退居大殿,心中唯一的期盼便是希望皇上明日能够顺利早起上朝。
待人都走光了,赵宣将门窗通通紧闭,急不可耐地脱下身上最后的遮挡物。薇生正坐在榻边发呆,忽然有东西挂到脑袋上,抓起来一看,竟是件绣花肚兜。
“别愣着,快过来帮我搓背!”
薇生一懵,抬眼望去,只见赵宣脱得精光,裸着身子在她面前跳来跳去。他每动一下,她便能清晰地望见自己的两团粉白随着他的动作,一坠一坠,欢脱至极。
薇生下意识遮住眼,后来想想觉得不对,那是她的身体,她为何要害羞?想清楚后,她终于察觉到问题所在,跑上去追赵宣,试图遮住他的眼。
“闭上眼啊,快闭上眼。”
没有了衣裙的束缚,赵宣恢复男儿本性,走路说话都豪迈得很,甩着胸前两团柔软,见薇生追来,反而跑得更欢。
倘若有外人在,那么他们将看到这么一副场面:身着龙袍的魁梧男子,奶声奶气地追着一个全身j□j,双腿叉开以甩胸为乐的女子。
赵宣蹦哒得大汗淋漓,体力终是敌不过有龙体加持的薇生,以歇息几秒的代价,被薇生一把抓住,直接塞进浴桶。
☆、第十八章 搓澡澡
赵宣在水里扑腾,双臂不停地拍打水面,溅起的水花湿了薇生一身。他越是挣扎得厉害,她心里就越急得慌,水珠沾上眼,视线里一片朦胧,不分轻重地将往他往水里按。
“快放开我.......咳咳.......”
薇生见他说话都不太利索,生怕他呛住,立马放开他,急切问道“呛着了?”
哪想,她刚松手,赵宣便噌地一下从水里站起来,半弯下腰摇着两瓣滚圆的臀部,欢快唱道:“小宝林,胸部大,屁股圆,脸羞羞,脱光光。”
薇生气得喷火,“不准唱!”皇上越来越无耻了!
她伸手去抓,被他灵巧躲过,赵宣哈哈大笑,躲到浴桶边角:“你脸红了哦!”
薇生捂住脸,脸颊边果然一片滚烫。又气又愤,她捞起袖子,恨恨地看向赵宣,她要让皇上知道,她才不是好欺负的人!
赵宣正得意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薇生正悄悄地绕到背后,冷不防地就被她从后面勒住脖子。只见她鼓着腮帮子,火冒三丈:“我也是有脾气的!”
赵宣动弹不得,湿漉漉的后背紧贴她的前胸,水汽白雾袅袅而起,轻轻掠过他的脖颈,往她脸上扑去。两人隔得如此近,呼吸与水汽互为一体,空气逐渐升温。
他斜着视线往后瞄,余光瞥见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肉团子能有什么脾气?”
薇生眨了眨被水汽沾湿的睫毛,她才不是什么肉团子,可不能被皇上看轻了去!仿佛有意证明自己也是个性子刚强的人,她下定决心道:“你看好了。”
如此一本正经的语气,倒叫赵宣吓了一跳。他虽然喜欢捉弄小宝林,但他并不希望看到小宝林生气。
薇生离开他的后背,双手下移,擒住他的手腕,将他扳过身,面容严肃:“我现在生气了,所以你要付出代价。”
话音落,她一手捋直他的手掌,一手“啪”地打下去,许是担心力道太大,她还特意偷瞄了赵宣的神情。
“怎、怎么样?怕了吧!”
赵宣“啊”地一下张大嘴,而后回过神,强忍住笑意,做出一副痛苦难堪的模样迎合她:“怕了。”原来所谓的代价,就是打手掌啊,害他提心吊胆以为她真生气了呢。
薇生面色肃穆:“以后若再这样,我会比今天更狠的!知道了吗?”
赵宣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知道了。”他憋得辛苦,不敢用力呼吸,生怕一不小心便忍不住破功捧腹大笑。
薇生松一口气,达到目的一身轻松。为了更好地延续自己营造出的严肃气氛,她继续绷着脸,从旁边拿过小花篮,往浴桶里面撒花瓣。
赵宣将头往后悬空搁着,两条腿伸出浴桶,搁在桶沿边,任由花瓣浮在水面滑过他的皮肤。洗热水澡可真舒服,他享受地闭上眼,喊道:“多撒点。”
薇生干脆将一篮子花瓣全洒了,厚厚的花瓣完全占据水面,遮住了他胸前若隐若现的春光。
薇生垂下视线,沾湿锦帕,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手臂。修长的手指浅浅地压在如雪似玉般娇嫩的肌肤上,体温与体温相碰撞,她的呼吸且长且深,似在极力压制自己混乱的心情。
偏偏,有人压不住性子,媚媚地发出一声娇喘,“嗯~”
她身子一顿,赵宣不自知地回过头,“怎么停下了?”
“你、你别发出声音,听着怪别扭的。”她咬住下唇,声音柔细。
赵宣懵了下,“行。”
待擦完背和手臂,最艰难的部分来临——薇生拿着锦帕,站在赵宣两腿之间,对面他欢腾地抖着脚,“快点来嘛,洗完就该睡觉了。”
薇生深呼吸一口,心一横将手摸进水里,顺着他的腿往上,一点点细心擦拭。她一心一意辛苦劳作,他却哼起了小曲。手指每往上面前进一寸,他便恨不得嗷嗷大叫。
“你别叫呀。”薇生忙得满头大汗,实在没有额外的精力去捂住他的嘴巴。
赵宣打了个激灵,表j□j仙欲死,学着小媳妇的姿态道:“可是我实在忍不住嘛,谁让你的身体这么敏感。”
薇生嘴角抽搐,低头继续苦干,想着早点结束早点超生。
“大胸还没洗呢。”他呼着上唇,挺胸凑过去,示意薇生将胸部一块搓了。薇生咬牙,腾出一只手,隔着锦帕,颤抖地伸向垂垂欲坠的酥胸。
手握上玉峰的那瞬间,赵宣忽然发出激烈的娇嗔:“哎呀你个死相,揉得我好疼!”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仿佛是卯足了力气蓄谋已久。薇生黑脸,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
坏蛋!一定是故意的!
赵宣醺醺地看过去,手臂绕上薇生的脖子,眼神迷离:“你猜明天后宫会怎么说‘杜宝林’?”
薇生撅嘴,将赵宣从水里拉扯起来,将大干巾罩他身上,愤愤地说道:“反正还有两个月我就出宫了,别人怎么说不干我的事!”
赵宣沉思,被光线遮住的眸子里透出一丝阴霾。看来,他得多干点坏事才行。
到了床上,薇生往里面躺,赵宣钻进被子里,一个劲地往她身上黏。她一言不发,翻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赵宣伸出手指戳戳她,“又生气了?”
那边沉默了半晌,顷刻后薇生转过身,板着一张脸道:“我才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
赵宣笑了笑,从旁边案桌上放着的衣裳里摸出一本墨蓝色的线装本,道:“你的手札呢?都已经七天了,是时候换着看了。”
薇生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本黑色的,“在这里。”
赵宣掀起被角:“快进来,夜深寒气重。”
两人仰面躺着,双手举着手札本,仔细查阅对方的记载事项。薇生心思谨慎,事无巨细,一一全部记下来,赵宣看着格外费力,后来好不容易发现重点,脸色一变,道:“这上面有三分之二的事都是关于谢安,你记得那么清楚作甚?连他上朝时打了几个哈欠都写下来了!”
薇生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他、他不是丞相吗?丞相是百官之首,自然得多花点心思观察.......”
赵宣皱眉,撑起半边身子,措辞严厉:“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被人看穿心思,薇生慌得语无伦次:“不、不是!”
赵宣怀疑地审视她,仰头躺下,翻过一页,道:“谅你也不敢。且不说你现在是宝林,是我的女人,就算你出宫成了自由身,和他也没戏。”
薇生下意识问:“为什么呀?”
赵宣瞥她一眼,不屑地道:“谢安那厮,不同于常人。天天嚷着女人是红颜祸水,这么多年来,我就没见过他身边有女人。就连贴身伺候的人,都是小厮!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以为他有龙阳之癖,害得我看见他就跑。算了,不提了,总之一句话,他这人脑子有泡。”
薇生抿了抿下唇,“原来如此。”
赵宣侧着身看她,一手撑着后脑勺,语重心长道:“所以说,以后少瞧他,给我记点有用的,听到没?”
薇生略带沮丧地缩进被窝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