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昔挑了挑眉。
胡小闹冷汗涔涔,却只能硬撑着,解释说:“这人生得这般俊,死了多可惜。”
☆、第73章 玄幻武侠(4)捉虫
这些日子,离泛在床上昏迷。胡小闹少不了得亲自伺候,给他换药擦身。这事儿要换作穿越之前,她绝对做不来,但穿了那么多次,伺候人这种事她已经做得熟能生巧了。
然而寒昔这些日看胡小闹的眼神总是很诡异,似乎有什么想说,却欲语还休。
这日,胡小闹端着药水准备出去,却见寒昔坐在外边的椅子上,蹙眉盯着她。
胡小闹知道寒昔憋了一肚子的话,她干脆把铁盆放到桌子上,坐到寒昔对面。
胡小闹问:“教主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朱雀护法,你年纪也不小了,难得你看上一个男人,我本不该阻止。”在古代,二十岁的姑娘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寒昔一脸沉痛,“只是,你可知这人就是号称中原第一剑客的离泛?自古以来正邪势不两立,若是将来双方打起来,你……”
胡小闹总算明白寒昔的担忧,笑容温柔道:“教主不必担心,若离泛到时候背叛我,我便亲自杀了他。”
“可你想过没有,你是魔教护法,他是正派第一剑客,他若知道你是朱雀,想杀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这个问题很是尖锐,胡小闹道:“所以啊,教主,朱雀就需要您的帮忙了。待我们办好事情回去的时候,你替我把这人绑起来。回到教中,我便日日把他关着,皮鞭、辣椒水,等上完一轮刑具,我就不信他不从!”
寒昔:“……”
系统友情提示:玩家这才是真正的恶毒女配+大反派!
胡小闹笑得人畜无害。
寒昔猛地站了起来,他的神情十分精彩。他拍拍胡小闹的肩膀,义正言辞地说:“朱雀护法放心,就算是为了教中男子的安全着想,我定为护法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只要不是祸害到自己,谁不愿意把祸水东引呢?
离泛昏迷了大半个月。
这期间寒昔又独自去闯过范府几次,然而当初在范府设下这个阵法的人道行太高,寒昔用尽各种办法,却屡次铩羽而归。
胡小闹不懂武功,所以每天只在客栈内等着。她最主要的还是留在客栈里打探消息,顺道照看离泛。
这天胡小闹从外边打了一盆温水进来,离泛却在这时候自己醒了。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容貌清丽衣着不凡的女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离泛连忙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嗓子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水的滋润而变得干渴沙哑,虚弱地问道:“请问,是姑娘救了我吗?”
胡小闹乍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循声望去。离泛虚弱地坐在床上,他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胸前绑着厚厚的绷带。胡小闹十分恶趣味地用绷带在离泛胸前绑了一个巨大的蝴蝶结,没事干的时候还特意找来染料给蝴蝶结染上颜色。
她连忙把手中的铜盆放在桌子上,料想对方应该很需要水,便一边倒了一杯温茶水一边拿着一张凳子到床边。她坐了下来,把茶杯塞到离泛手里,看着对方仰头饮尽,她才微笑解释:“是我们少主救了你。”
像她这样不抢功,无时不刻都在为反派刷好感度的玩家,简直就是中国好玩家啊!
离泛疑惑:“你们少主是?”
“他姓沈,叫沈寒。”胡小闹把寒昔的化名报了出来。
他们是魔教高层,整个中原的人都知道魔教教主叫寒昔,他身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护法。他们下中原,要是还用原名,恐怕还没走到半路就被中原武林人士追杀。
而胡小闹话音刚落,房门那边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寒昔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衣从外边走进来,这件大衣的狐皮用的是上好的雪狐皮。这雪狐只在极北的荒林出没,极难猎捕。放眼整个中原地区,能用雪狐做大衣的人家非富即贵。
而且。
这个男人,五官如同线描一样生得极致精致。眉目之间给人华丽妖冶之感,好看得近乎邪气。然而这样的华丽,并不会让人觉得女气,反而让人想起暗夜中盛开的罂粟,妖冶艳丽,却又危险致命。
离泛看怔了,心说这人若是女子,只怕整个中原武林男子都要为之疯狂痴迷。
直到寒昔走到他面前,离泛才猛地回过神,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清咳了一声,低头掩饰那一刻的心虚。然后他抱拳于胸,谢道:“沈公子救命之恩离泛没齿难忘,若是将来公子有用得着离泛的地方,离泛便是拼上一条命,也在所不惜!”
那一瞬,胡小闹眼前屏幕的一颗星星亮了。
寒昔不明所以,神色古怪地回头瞥了胡小闹一眼。然后他淡淡道:“不必谢我,若不是朱雀执意救你,你就算死在我面前,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当然,朱雀既已救你,按照你们中原人的规矩,理应以身相许……”
“咳咳!”胡小闹连忙干咳两声打断寒昔的话,她从凳子上跳起来,冲上去一把捂住寒昔的嘴。
那个时刻,胡小闹真是尴尬极了。
她虽然是个没节操又凶悍的魔教护法,但也是要矜持的好么?!
胡小闹一边把寒昔往外拖,一边回头对离泛干笑:“离公子身体虚弱,那就躺下来好好休息。我们教……公子有时候就是会说些胡话,离公子不要介意!”
胡小闹不等离泛回答,立即把寒昔拖出房外,闪进隔壁的房间里。
胡小闹放开寒昔,埋怨道:“教主,你在离泛面前怎可胡说?!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再去缠着他?他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饥不择食不知廉耻的女人!”
寒昔:“当日你跟我说把离泛关起来皮鞭辣椒水伺候的时候,你就知道廉耻怎么写了?”
胡小闹内牛满面:“……”
离泛的身体素质很好,不出几日,便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为了感谢寒昔和胡小闹的救命之恩,他特意找了镇子里最好的酒楼,说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请他们吃上一顿。
寒昔推脱不得,只好赴约。
于是这俩男人,一正一邪,便在酒楼二楼的雅阁里喝酒吃肉。中国人大部分的交情都是在酒桌上拼出来的,尤其是男人。所以到深夜,这两个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感情却好得可以勾肩搭背地歪歪扭扭走回客栈。
他们回到客栈后,俩男人大晚上的竟然还爬上屋顶闹着继续喝酒。胡小闹对他们没辙,只能给店小二塞银子,让店家再送些酒来。
然后胡小闹也跟着爬上屋顶,亲自把两坛上好的桃花酿给他们。
大概是真的喝醉了,离泛对着月亮吼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美酒,有美人在侧,若此时再来一首好曲,这人生其不痛快!”
然后离泛腆着脸凑到胡小闹跟前:“朱雀姑娘,前两日我见你在擦拭琴身,想必姑娘精通音律,不如给我和沈老弟奏上一曲如何?”
“这……不太好吧!”胡小闹说完求助地望向寒昔。
她这把琴,一曲弹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朱雀姑娘,你看今夜月色如此美好,我和沈老弟又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你这样,你这样……”离泛厚着脸皮逼胡小闹妥协。
胡小闹:“……”
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喝醉的男人正常人该有的羞耻心和礼貌他们绝大多数都没有。
可是寒昔却突然吩咐胡小闹说:“朱雀,把琴拿上来。”
“教……公子!”胡小闹急了,“这琴弹不得啊!”
“你弹不得我还弹不得了?”寒昔冷笑,“不就一把破琴嘛,难得离泛兄有兴致,我便弹一曲给他听!”
胡小闹真的要给寒昔给跪了,这魔王一喝醉,那真是要了所有人的命啊!
可是魔王见胡小闹不为所动,竟自己用轻功飞身下去,不到片刻便把胡小闹的魔琴抱上屋顶来。
离泛抚掌而笑:“沈老弟,够豪气!”
寒昔回头对离泛得意一笑,把魔琴放在大腿上,竟自顾地弹奏起来!
胡小闹瞬间石化,所幸魔琴在寒昔手下真的变成了一把普通的琴。随着琴弦被拨动,古朴而又悠远的琴声从寒昔指尖飘出。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银白的月光之中,显得格外沉静,竟半点戾气都无。
而离泛见状,也从腰间取下一只碧绿的长笛,放在嘴边吹响。
笛声和琴声配合的天衣无缝,仿佛高山流水,伯牙与钟子期。大概,要是知道这俩人身份的人见了,会惊得掉下巴。魔教教主和中原第一剑客,此刻却像熟悉多年的老友一样,如此……琴笛和鸣。
如果不是因为立场不同,这俩人应该能成为好朋友吧。
可惜这世上有太多假设,唯独这些假设都不是真的。
胡小闹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突然之间,她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俩天作者君失业了,哎
工作上的事情,一言难尽
ps:感谢灰来灰去的雷,么么哒~
☆、第74章 玄幻武侠(5)
这俩男人晚上闹了很久,直到午夜才飘回房间。胡小闹第二日起得早,然后她猛地听到隔壁房间“砰”地一声巨响,她连忙跑出房外,却见寒昔黑着脸从离泛的房间里走出来。
胡小闹见状连忙跟着寒昔走进房间,她一边谄媚地伺候寒昔喝茶,一边奸笑着道:“教主,这大清早你怒气冲冲地从离泛大侠房间里出来,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寒昔蓦地回头,阴森森地盯着胡小闹。寒昔那样子就好像因为她知道太多必须掐死她,表情十分的吓人。但他最终忍了下来,僵硬地回答:“那贱人抱着我的脚踝流口水。”
厌恶到极致反而不愿再多说。
胡小闹失望:“那……就没再发生别的奇怪的事情?”
寒昔:“……”
胡小闹见状连忙转移话题:“教主,要不你和离泛大侠合作闯阵吧!指不定这一次就能成了呢?”
“……”寒昔诡异地瞟了胡小闹一眼,就如同看到一个外星人一样,“朱雀护法莫不是想让我把方氏宝物分与离泛一半?中原武林人人称颂的正派大侠竟然与魔教教主一起闯阵分宝物,那场景未免荒诞可笑!”
美人全然把昨晚跟离泛好基友一辈子的事情给忘了,简直是下床后立马翻脸不认人的薄情郎!
“教主啊,”胡小闹心说苦口婆心地解释,“你可曾听说‘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一句?”
“不可能。”
“那……我们可以利用他助我们拿到宝物,待事成之日再翻脸把人杀了,到时候宝物还不是教主的囊中之物?”
“如此……好!”
胡小闹:“……”
果然美人都蛇蝎心肠!
解决了寒昔的问题,胡小闹一蹦一跳,快乐地跑去事发现场给离泛做思想工作。
她推开离泛的房间门,只见离泛被一堆桌椅压在地上。客栈内一片狼藉,地上随处都死摔碎的瓷器碎片和坏掉的木制家具。
离泛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大约才睡醒没多久,形象有些糟糕。他叹了口气,把压在身上的东西推开,一把坐起来,一边揉吃痛的脑袋一边苦笑。
胡小闹蹲在离泛面前,坏笑地挤眉弄眼:“哎哟,离泛大侠怎的这般狼狈?”
离泛猛地抬头,眼前出现胡小闹偌大的一张笑脸。他吓了一跳,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里衣,男女终究有别,如此衣冠不整地被女子看见不免有伤风化。
他连忙跳起来闪身到屏风后面,声音慌张:“朱雀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先出去让我换身衣服……”
胡小闹耸了耸肩,心说前阵子照顾离泛的时候对方那六块小腹肌都被她摸过了,这时候反而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