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浓情蜜意的,简直让一旁侍立的侍女都忍不住脸红。
贺霖原本想要亲亲他,给他一个奖励之类,才要动作,肚子里的孩子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嘶——”贺霖立刻疼的弯下腰去,李桓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她的腰,“怎么了?”而后不等贺霖回答,他立刻抬头去看一旁的侍女,“去将医官请过来。”
“没甚事!”贺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换了一会,“刚刚孩子踢我来着。”
李桓看了她一会,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之后,才放松下来,“走了这么一会,你应该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那一脚踢的结结实实,就是贺霖也疼的吸冷气,听见李桓这么问点点头。
李桓扶着她亲自送进房内去,等贺霖坐在榻上,他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眉头都揪在一起,“日后等这小子生出来,非得要打他不可!”
“又怎么了?”贺霖背后靠着柔软的隐囊,好过了些,听到李桓这么说,又无奈的问道。
“在你肚子的时候就这么折腾你,出来了少不得又要做甚么。”李桓给出来的大胆也让贺霖翻了个白眼。
“前几个月刚怀的时候,你还说这孩子不闹家家,这才过了多久就又变成要打了?”贺霖有些想不明白李桓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会他不让你难受,现在可好没事就踢你。可不是欠打么?”李桓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样子看得贺霖都忍不住想笑。
“等到这孩子出来再说,说不定到那时候你还舍不得打了。”贺霖笑道。
“有甚么舍不得的,兄兄可不是打了我十多年?”说着他顿了顿,“也不对,兄兄除了我之外,也没有打其他的弟弟了。”
这话说的轻轻的,贺霖听得却是心头发酸。李诨打儿子,的的确确也只打李桓一个,其他的儿子就算不宠,也不会和李桓一样的,只要在跟前,三天两头就要挨一餐饱打。
“你以后也不准打孩子。”贺霖想起饱受暴力的孩子长大后也会崇尚暴力这个说话,李桓的确也是有这个趋势,上回他就亲自用环首刀把李诨一个旧部打的头破血流,差点没把一条命给丢掉。
“好,要是这小子以后听话,不惹你我生气,我就不打他。”李桓正儿八经的和贺霖保证,那样子看得贺霖忍不住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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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为了避免和南朝柔然同时对上,先是以公主和亲来暂时稳住柔然,同时调遣良将和军队开往边境上。
在这个时候,北朝是绝对不想被拖进两边挨打的境地,即使北朝风气彪悍和胡人也没多区别,但到底和胡人不一样,胡人打不过大不了扛起帐篷牛羊妻女一跑了事,北朝哪里能和北朝学。
连天子都为这件事将同母所出的嫡亲姐姐贡献出去了,晋王作为权臣怎么说在这种时候都要以身作则。
“乌头你个混账!”女子尖利的尖叫从王妃所居住的正房中传来,其中伴随的还是各种砸碎器皿的碎裂声。
步六孤氏气喘吁吁,面上因为愤怒而起的两块红晕也格外明显,她怒瞪面前那个男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柔然来了你去打啊,堂堂一个晋王竟然要靠着这种事情来稳住那些人,你丢脸不丢脸!”
李诨眼下脚边全部都是破碎了的陶瓷碎渣滓,他见着步六孤氏气成那样,还想再劝,“不过就是一个名分而已,你放心,我心中的人永远是你!”
“你!”步六孤氏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被李诨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她经历过元悟那么一回,早就不将男人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放在心上了,当初元悟把她哄得晕头转向,她才将大皇子生下来,那边元悟就把她兄兄杀掉了。
这些男人说的话有几个是可以信的!
“这个只是权宜之计!”李诨对上步六孤氏除去那一次被她点破心事以外,对她都是十分有耐心的,他瞧见步六孤氏好似被气的有些厉害了,上前几步“何况只是个名分而已!你还是——”
“够了,你将我当做几岁小儿来骗呢?”步六孤氏连连冷笑“没了这名分我成了甚么?”
“如今局势如此,况且连长乐公主都已经要出塞和亲,给柔然太子做侧室。”李诨苦劝,柔然可汗早就脸孙子都有了,柔然太子自然早就有妻室而且年纪都赶得上南阳王了,连公主都牺牲到如此地步,步六孤氏为了国事退让一点,也算不了什么?
“在这府上你仍然和以往那般尊贵,有什么不好?”
步六孤氏哪里见识过李诨这样不要脸的,她原先就知道李诨不是一个讲规矩的人,哪个讲规矩的还把妾侍扶正的,不过她靠着这个受益也无所谓了,谁知道如今他还要这么做!
“你、你乌头你——”步六孤氏气的心口发疼,她跌坐在身后的那张榻上,说不出一句话来,李诨见状连忙上来,“这也是一时之计,做不得久的,我也是没办法,如今形势如此,且委屈你一会,等到诸事平定,我定会将一切恢复过来。”
李诨话语说的快,分明已经将事情定下来了,前来不过是告知她一声,至于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步六孤氏气的双颊通红,胸脯也剧烈的起伏着。
这些话恐怕也只能说给他自己听听罢了,还能拿来哄她?
李诨说完这些话,步六孤氏依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狠狠瞪着他,和这么一个脸皮厚的人她说再多也是白费功夫。
“我过几日就叫人来。”李诨说道。
叫人来让她滚回原来的院子里头去么?
步六孤氏想要冷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在这正妃的位置上她坐了多久,还没有一年,满打满算也不过八个来月而已,如今就被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给轰下去了。
这就是李诨所谓的放在心头上?
步六孤氏简直想扇李诨几个耳光,可是这会她气的浑身发软,坐在榻上见着的就是李诨那张闭合的口。
这个男人还真的表里不一,口里说着是心尖尖,回头就能让人把她从正妻才能居住的正屋里头搬出去。
这就是他所谓的放在心里?
还真的值不了几个大钱!
步六孤氏被降为侧室,从正院迁往侧院的消息很快就在大丞相府里传开来,步六孤氏才被扶正没多久,甚至一年都没有,府上用的大多还是从贺昭那会的老人,比起贺昭来,自然人心都是在贺昭那边。
一个扶正的妾侍,脾气还那般坏,如今这落了难,为她惋惜的一个没有,倒是大把的看好戏的。
高氏听到步六孤氏从正妃的位置上降了下来,又变成原来的侧妃了,高氏捧着肚子在那里无比庆幸这个蠕蠕公主来的真是及时。
反正她只要有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想着争宠,只要不凑到正妃面前,自然是能够过得不错。
步六孤氏自从从正房中搬入那处侧院中,很少出来,那些侧妃都没怎么见过她,连着她所出的八郎一起。
自从李诨知道八郎的脑子被那一场高烧给烧的呆傻之后,下令将八郎身边服侍的侍女和乳母全部杖毙。
八郎成了那样,当然还是他身边的那些人服侍不周到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