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心急的开口:“郡主,要不然我们把你救了他,他忘恩负义的事情说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小人。”
云染却不赞同了,提醒的望向樱桃,警告她:“这件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这其中干系太大了,若是泄露出去,只怕我们小命不保了,不说淮南王府的人找我们算帐,就是燕祁和皇帝只怕也不会放过我们,这其中可牵涉到不少朝政上的事情。”
“奴婢就是太生气了,明明郡主救了他,他竟然还退婚,还害郡主。”
云染淡淡的说道:“他又不知道我就是救他的人,而且我也没有挟恩让他回报的意思,只是生气他所做的事情,直接一道圣旨砸下来,太不把女人放在眼里了,完全可以采取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还有今儿个我本来想借着他的手,让他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他完全可以不做理会,明明是他有错在先的,可是他倒好,当场报复了我,所以说这个男人心胸气度实在是太小了。”
云染狠狠的说道,樱桃和荔枝二人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樱桃想起一件事:“小姐,你说他会不会认出你还有我们两个来,然后知道你就是当初救他的那个人啊?”
“不会,当时他受伤了,本来就没有多少精力,再加上这个人太傲了,对女人更是漠视得很彻底。何况当时我给你们简单的易了容,和现在完全不是一样的,他不会怀疑到的,至于我,一般易容后没人会发现,不但戴了人皮面具,还改变了嗓音,他怎会知道我就是救他的人呢。不过你们两个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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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脱衣秀
房间外面,有人奔了进来,赵妈妈领着两名丫鬟走了进来,这两个丫鬟正是云王妃的丫鬟馨儿和瑶儿两个。二婢一出现便福了一下身子:“郡主,不好了,王爷和燕郡王打了起来,谁也拉不开,王妃让奴婢请郡主过去一趟,现在看来只有郡主能阻止王爷了?”
“父王?”云染不由得担心起来,说实在的,她真的当云紫啸是自已的亲人了,除了师傅,云紫啸算一个。
云染挣扎着下地,樱桃和荔枝二人不由得担心:“郡主,你的身子。”
云染咳嗽了一声,摇头:“不碍事的,先前父王给我度了真气,我又喝了汤药,这会子只是有些虚弱,没有大碍。”
两个丫鬟总算不说话了,侍候云染穿戴好衣服,整理妥当了,扶着她出了茹香院。
花芜轩里,此时一片鸡飞狗跳,宴席上的精美菜肴被掀翻在地上,鲜花撒得到处都是,名贵的玉器碎成一瓣瓣的,朱红木的案几化成粉屑,夫人小姐们花容失色,尖叫连连,男人们则是盯着花芜轩半空打斗得正厉害的两个人。
一道赤紫的身影和一道月牙白的身影,不时的交错厮杀,一道道碧华之光划过,花芜轩里的花草片片成雪,全数尽毁。
每一道幽光划过,便引起更多的尖叫声,夫人小姐们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明慧郡主生怕燕祁吃亏,不时的朝着半空娇喝:“云王爷,还不住手,你是想杀燕郡王吗?你要是杀了燕郡王,皇上不会饶过你的。”
她说完见半空打斗的两个人不理会她,又掉头望向身侧不远的定王楚逸霖:“表哥,快阻止他们,让他们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明慧郡主担心燕祁吃亏,云王爷好歹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身手自然十分的厉害,虽然燕祁也很厉害,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的担心燕祁会受伤啊。
楚逸霖望了望明慧郡主,唇角勾出幽暗难灭的笑意,并没有阻止,依旧津津有味的看着。
燕云两大王府终于闹翻了,而他乐见其成。
不远处有人叫起来:“长平郡主过来了,长平郡主来了。”
明慧郡主一听,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飞快往花芜轩的门前望去,很多人都望向门口。
只见门前一道娇弱的身影出现,脸上神容有些苍白憔悴,脸上隐有焦急,她一出现,也不理会别人,朝半空的云紫啸唤道:“父王,别打了,快住手。”
云紫啸一听女儿的唤声,不由得心疼起女儿来,手下一压,边打边退,往地面上落下来,燕祁也跟着他的身侧落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一落地,云染紧走几步上前,拉着云紫啸,隔开了他和燕祁,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云紫啸看云染全心全意的关心他,心里很暖,又很自豪,同时十分担心染儿的身体。
“染儿,你身子不好,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没事了,”云染淡淡的笑,确定云紫啸没有受重伤,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伤,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花芜轩里,很多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称赞起云染来,长平郡主真是孝顺啊,明明先前掉进湖里差点淹死了,一听说自个的父王与人打架,便不顾自已身体赶了过来,郡主和过去倒底不一样了,过去郡主只是年幼无知罢了,这一刻不少人心里把云染过去的所做所为,认定了是年幼无知。
人群中的云王妃阮心兰,一张眼睛好似蛇瞳一般盯着那一对父女,他们似乎永远是一体的,而她是外人,这让她愤怒恼火,不,她不甘心,多年来把云染打造成人见人厌,人见人恶的魔女,没想到现在别人竟把她过去的种种行为,归结于她太小,年幼无知,那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不但如此,她还损失了自已的奶娘,只要一想到这个,云王妃的心中便满是恨意,奶娘可是她的手臂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替她去做的,现在奶娘死了,她等于少了一条手臂一般不方便,而且今儿个女儿因为这个贱人落湖,去掉了半条命。
云染,她不会放过的。
云染的注意力却不在别人身上,而是落到了对面的燕祁身上,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认真打量这个男人,一身月牙白的鸾锦长袍,袍摆绣有大朵的玉兰花,腰束银纹绣蟒镶宝玉的玉带,垂着七彩的鸾蝶,那月牙白映衬得他精致的面容如冠玉一般完美,眉似墨染,眼似澄泉,鼻若松柏,唇若丹珠,周身上下如水一般的高华若端,明明淡漠疏离,偏似琼花温融,让人想亲近一分,却又在三步之外止步,再不敢近前一步,似乎多靠近一分便是亵渎。
当真是完美无暇如一道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不过云染此刻对他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这男人的美色,至多在初相见的时候,让她惊艳了一把,至后便趋于平常了,只是想到这男人不但退婚,先前还让她在湖水之中浸泡几回,她心中便燃烧起一股熊熊的大火,恨不得狠狠的收拾他,让他狂,让他自大,让他独断专行,我行我素。
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就该任他自生自灭。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云染忽尔唇角古怪一笑,似笑非笑的收回视线。
燕祁在云染望他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她,此时看她古怪一笑,便想起她在落湖前的那一抹别有用心的笑,不由得心中生出幽暗之意,这女人只怕又想算计他,念头刚落地,燕祁便觉得身上一股不知名的骚痒涌起,在他的四肢之内涌起,让他恨不得狠狠的抓自已的肌肤,偏有衣服挡住自已,他有一种迫切的想脱掉衣服狠狠抓痒的冲动。
不过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燕祁的眼神陡的一暗,飞快的望向对面的女子,却见她巧笑嫣然,柔声细语的和身边的人说话,仿似什么事都没有。
燕祁唇角是幽冷的笑,身上的痒意更浓烈了,这种痒还不是普通的痒,而是一种痒入骨髓的骚痒,他蓦地明白这女人为何古怪一笑了,她给他下药了,没错,他被下了药。
燕祁眼神仿似深渊黑潭,银牙轻咬,好,真是太好了,云染,本郡王记住你了。
燕祁此刻十分的痛苦难受,偏偏外人谁也没有看出来,只看到这位郡王芝兰玉树一般的风彩。
旁边明慧郡主还在聒噪的关心着燕祁:“燕祁,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替你检查一遍。”
“不需要,”燕祁只觉得身上的骚痒更重了,周身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来,手指一凝,一抹内力晕开,以力压制体内的骚痒。
对面的云染正在等候着,她早在碧湖之时便已猜到云紫啸要和燕祁打起来,那时候她就为燕祁准备好了一抹骚痒药,这种药十分的霸道,只要沾染上,奇痒无比,不但要狠狠的抓,而且隔着衣服抓还不解渴,必须要脱掉衣服抓,方才能解痒,所以先前她看到云紫啸落地时候,走了过去,乘着这时候把药粉弹到了燕祁的衣服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下在了燕祁的身上。
若是平常,只怕谁也近不了这男人的身,但是今儿个他是防不胜防,而这便是她的机会,现在她倒要看看,这大宣京都女人朝思暮想的燕祁王会不会一脱成名,名扬天下。
☆、第028章 自责
云染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对面燕祁有所动作,不由得诧异的一挑眉,这男人如此能忍,真是好厉害,不过她倒要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燕祁眸光是暗潮涌动,手指紧握,内力霸道的逼迫那骚痒,使得他略好受一些,不过那奇痒依然继续着,这女人想让他当众脱衣丢脸,是不可能的事情。
云染身后的定王楚逸霖幽暗的眸光在云紫啸和云染的身上流连,刚才的一幕,他可是看得很清楚云紫啸很重视云染这个女儿,定王楚逸霖走了过来,关心的望向云染。
“长平郡主,你还好吧,若是身子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这里不会再有事了?”
云染掉首望向身侧的男子,狂放英挺的剑眉,黑如点漆的瞳眸,面容立体而俊美,举手投足尊贵霸气,与生俱来的一种贵气,这个男人她是有印像的,定王楚逸霖,看到他,云染想起了师傅交待的事情,脸色不由得好看一些,语气也温和下来。
“劳定王爷惦记了。”
楚逸霖微点一下头,神容越发的温融有礼:“长平还是回去休息吧,千万不要累着自个儿。”
云紫啸看楚逸霖和云染说话,便去和客人打招呼,今儿个的赏花宴被毁掉了,改日再补请各位。
赏花宴被毁,大家把所有的错归结到了四小姐云挽雪的身上,若没有四小姐把长平郡主推下湖的事情,又哪里来后来的这种种啊,这个四小姐心狠手辣,歹毒不已,残害自个的嫡姐,还差点害了自个儿,真是活该,说什么的都有,总之个个说的都是云挽雪各种的不好,至于云染,却在这一刻以另外一种形像,留在了别人的脑海中。
燕祁跟着人群一路离开云王府,直到出了云王府,上了燕王府的马车,他才脸色难看的露出了自已中药的事情,。逐日和破月二人吓了一跳,看主子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浅浅的血管浮现出来,不由得紧张的开口。
“爷,你这是?”
“我被人下药了?”燕祁语气平淡,伸手示意逐日给他查一下,他所中的是什么毒。
逐日对于药术懂的不少,飞快的替燕祁查了一下,沉稳的开口:“爷,这是独门特制的一种药物,不过没多大毒性,只要两个时辰便会消了。”
“两个时辰,”燕祁眼神更暗,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真是太好了,云染,你给本郡王等着。”
逐日和破月二人相视,难道给主子下药的竟然是长平郡主,她什么时候下的药啊,而且他们看长平郡主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燕祁懒得理会属下的想法,一挥手:“回去吧,我用内力抗奇痒,不会有事的。”
“是,主子。”两名手下退了了出去,望了一眼紧闭的车帘,面面相觑,主子怎么没有让他们两个人去杀掉长平郡主,按照道理,别说下药了,平常有人碰了郡王一下,也是要受到惩罚的,但是长平郡主给主子下了药,主子竟然没有下令杀掉长平郡主。
云王府花芜轩里,云染说不出的失望,本来以为能看到燕祁脱衣秀的画面,谁曾想到这个男人定力竟然如此强大,那种骚入骨头的奇痒他竟然能忍,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忍功,实在是一流,看来这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不过别以为她会放过他,胆敢退了她的婚,还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云染和定王楚逸霖打了招呼,领着樱桃和荔枝二人退了出去,身后的楚逸霖望着那优雅离开的女子,视线微微的眯了起来,云染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她莽撞冲动,现在似乎沉稳了很多,面对退了她婚事的燕郡王燕祁,她一点也没有冲动,更甚至于她面对燕祁那样的美色,也不被美色所惑,这个女子不错。
定王楚逸霖剑眉轻轻的挑起,望向不远处指挥着下人送客人离开的云紫啸,眸中一抹若有所思,慢慢的领着几名手下走了过去,和云紫啸说起话来。
花芜轩暗处,有人一直注意着这一切,望了望远去的云染,又望了望定王楚逸霖,桃花眸微微的眯了起来。
秦煜城想起了定王楚逸霖望着云染的眼神,便觉得心中百般的不舒服,似乎自已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了一样,可是云染不是他的东西啊。
秦煜城正想得入神,有人走过来一拍他的肩,说道:“煜城,你想什么呢,今儿个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唐子骞双臂抱胸的打量着秦煜城,总觉得今儿个的秦煜城不像往日的他,有些古古怪怪的,不过究竟哪里古怪,他又说不清楚。
秦煜城立刻摇头否认:“我没想什么,想什么啊,我是饿得头昏眼花了,你看好好的一个赏花宴竟然搞成这样,我们一口东西都没吃,现在我饿死了。”
一说到这个唐子骞来了火:“都是燕祁那个混蛋搞出来的,今儿个他为什么也来云王府啊,若不是他来,又何至于搞得大家没有饭吃,他退了长平郡主的婚事,竟然还敢登门,分明是找死,我要是云叔叔,我也把他打出去。”
唐子骞气恨恨的说着,想到了云染,又接着开口:“不如我们去看看云染吧,她今儿个也是吃了苦的。”
唐子骞的话刚完,秦煜城像炸毛了一般的跳了起来,直往外面奔去:“我不去,我饿了,我回去吃东西了,。”
唐子骞无语的望着那跑远了的身影:“这小子抽什么风啊,不去就不去,犯得着这么咋咋呼呼的吗?”
他起身往外走,肚子好饿,还是回头去看云染吧。
“秦煜城,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云王府所有客人都走了,好好的一场赏花宴,最后搞得不欢而散,所有的客人都没有吃到一口东西。
至于云染,因为掉落碧湖的原因,身子实在是太虚了,一回到茹香院里,倒头便睡,连东西也没有吃,对于另外一个同样掉进碧湖,差点淹死了的四小姐云挽雪,云紫啸直接的下命令,仗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云挽雪掉进湖中,本就被淹得半死,最后还被云紫啸命人仗责二十大板,真正是遭了大罪。
傍晚,云染总算醒了,精神好多了,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父王云紫啸端坐在房间里望着她,云紫啸脸上满是自责,看到云染醒过来,不由得温声开口:“染儿,今天的事情父王有错,竟然害得你受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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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意外来人
云染摇头,这事和云紫啸没关系,是她自已想教训云挽雪的,她看出了云挽雪想害她丢失名誉的事情,便先下手为强了,而且她想教训云挽雪,所以才会落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帮助自已恢复名声,再把云挽雪拽进碧湖中去好好的喝喝水,让她醒醒脑,看她以后是否还敢想主意害她。
谁知道最后她竟然和燕祁斗了起来,事实上父王和燕祁打起来,也是因为她的原因,若不是她和燕祁斗起来被父王看到了,火大不已,他也不会和燕祁打起来。
“父王,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别自责了,何况你看我不是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