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姑姑。”
云染点头,又挟了一筷子菜给大长公主,两个人边吃边说话,气氛十分的融洽。
殿外,许安飞快的奔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皇后娘娘,不好了,太皇太后生病了,听说病得很重,丹阳宫的太监总管过来禀报皇上。”
云染先听到大长公主说这个女人很有手段,这会子便听到她病了,不由得眸光暗沉,不过眼下燕祁不在宫中,太皇太后病了,她身为皇后总不好不管不问,所以还是去看看吧,而且她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真病假病她还是分得出来的,云染的唇角是幽暗的笑意,望向许安:“你去和丹阳宫的太监总管说,皇上生病了,没办法过去,本宫马上过去看看。”
“是,奴才遵旨。”
许安退了下去,云染望了大长公主一眼:“姑姑,我们去看看太皇太后吧,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好,”大长公主点头,染儿是揽医谷的鬼医,太皇太后真病假病,她一定分得出来,若是发现这女人装病,染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母女二人一路出了云华宫的大殿,前往丹阳宫而去。
丹阳宫,寝宫里,太皇太后脸色腊黄,一夜之间似乎瘦了一大圈,整个人虚弱无力,孱弱无比,御医正在忙碌着替太皇太后诊治,一看到云染和大长公主走进来,寝宫里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云染可是大宣的监国皇后,他们自然不敢得罪皇后娘娘。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大长公主。”
云染挥手,示意他们起来,温声询问御医:“太皇太后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皇太后因为年纪大了,身子本就不如常人,再加上先前急怒攻心,一时血脉逆流,气息反噬,所以身子一下子虚弱下来,而且血脉逆流,使得她昏迷不醒。”
云染点头,走过去坐下,伸手摸上了太皇太后的脉络,这一摸还真摸出这女人血脉上涌,气息不稳,脉络时而急如疾风,时而又低若虚无,云染望了望床上的老太婆,本来是不想理会,但是太皇太后头上顶着太皇太后的名头,而她身上顶着的是皇后的名头,现在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揽医谷的鬼医,她若不出手,让太皇太后死了,天下人只怕说什么的都有,云染微挑眉,取了袖子上的银针,对着太皇太后身上的穴道扎了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太皇太后的呼吸平缓一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云染慢条斯理的收起了银针,吩咐宫中的御医。
“立刻下去开汤药让太皇太后服下。”
“是,皇后娘娘。”御医恭敬小心的下去开药方。
寝宫里的太皇太后虚弱的睁开眼睛,眸光涣散,慢慢的才聚焦起来,喘息着望着大床边的云染和大长公主,哽声开口:“皇后,大长公主,你们怎么过来了?”
大长公主率先开口:“太皇太后,你怎么一下子病成这样了,凡事还是往开了想的好,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太皇太后这个人叫人不喜欢,但是看她一下子病成这样,大长公主倒底有些不忍心,她好歹是她父王的妃子,而且此次她出云山还是她请出来的。
太皇太后挣扎了一下,摇头:“我老了,人老了禁不起折腾,稍微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成了这样子。”
太皇太后苦笑,望向云染,瞳眸闪着渴求的光芒:“皇后,看在哀家为皇室操劳了一辈子,哀家能求你件事吗?”
云染点头,望着她,只见她费力的喘着气,待到气息平复了一些才挣扎着说道:“哀家之前为了先帝爷,算计了皇上的母亲,不管是出于哀家的私心,还是出于对大宣皇族的忠心,一切都过去了,哀家只求你们放过秦家,不要对秦家出手,哀家已经给秦家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找你和皇上的麻烦,昭云的死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太皇太后说完又重重的喘起气来,大长公主帮她顺气,一边顺一边温声说道:“你别烦心秦家的事情了,皇上和皇后是有原则的人,如若不是犯了法,他们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所以你别担心。”
“那就好,”太皇太后低头喘息着,一会儿的功夫又挣扎着望向云染:“皇后去有事吧,哀家不会有大碍的。”
她说着脸色一阵阵的出冷汗,慢慢的竟然虚弱的昏迷了过去。
云染上前一步替她检查了一下,是太过于虚弱,说了一会儿子话才昏迷过去的。
大长公主望着云染:“染儿,你去忙你的吧,这里交给本宫,本宫照顾太皇太后。”
不管太皇太后能不能复原,毕竟她是皇室的太皇太后,她们都不能不过问,染儿是皇后,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她身为染儿的母亲,自然要帮她分担这些小事。
云染想了想点头同意了,燕祁不在宫中,她还要去处理朝堂上的事情,这里交给大长公主最好了。
“那姑姑受累了。”
“没事,你去吧,”大长公主眸光柔和的挥手,让云染离开,云染点了一下头又叮咛了大长公主两句才领着人离开,一路前往上书房走去,路上吩咐吩咐了龙一和龙二两个人立刻出宫去把前皇后唐茵悄悄的带进宫里来,晚上没人的时候,她要替唐茵动微整容的手术,然后把她送回唐家去。
龙一和龙二领命而去,这里云染还没有走到上书房,便有急件禀报到她的面前了。
八百里加急的急件,函谷关的将士哗变,守将柳逸被起头哗变的副将张中城领着人给杀了,函谷关死伤了一多半的人,现在函谷关只剩下一半的将士,等于门户大门,此关抵制的乃是西北部的游牧部队,共驻守五万兵马,现在死伤一半的人,如何抵御那些凶残成性,彪悍狂野的游牧部落的人。
云染当机立断的望向身侧的方沉安:“方沉安,立刻宣本宫的口喻,让监察司的大统领宁容,领着人快马加鞭的从函谷关最近的北幽岭调派五万兵马过去,如若游牧部队的人已冲破函谷关,务必要北幽岭的守将卫延风,拦截住这些人,和第二道关卡的守将容止,杀掉游牧部队的人,另外让卫延风和容止二人连手杀掉判军之将张中城。”
方沉安恭敬的垂首听命,听着皇后娘娘铿锵有力的声音,沉稳有力的下命令,心里为皇后娘娘折服的同时,恭敬的领命,直奔监察司而去。
这里云染命令许安:“立刻通知朝中的大臣,马上到上书房议事。”
“是,皇后娘娘。”
许安去通知朝中的大员,云染则脚步不停的一路直奔上书房,她没想到燕祁前脚刚走,后脚便出事了,函谷关哗变,死伤了不少的人,这事不能耽搁,多耽搁一天,便是给敌人一天的时间,那剩下的一部分兵将务必要保住。
云染满心焦急,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眼下皇上并不在宫中,若是她焦虑露出破绽,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所以她只能力求镇定。
上书房。
云染并没有等多长时间,朝中的大员陆续的进宫来了。
现在他们对于皇后娘娘执政的事情已经坦然了,皇上生病了,皇后娘娘理朝,皇后娘娘命人宣他们进宫,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所以他们不敢推搪,眼下朝中的很多高位空悬着,皇上和皇后娘娘正在观察,下面就是人事变动,他们若是再敢怠慢,指不定会被调到什么职位上。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
一众人恭敬的参拜,云染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个个谢了恩站了起来,云染望着下首的数名朝中大臣,沉稳的开口:“先前本宫接到八百里的急件,函谷关兵将哗变,守将柳逸被判贼张中城给杀了,死伤了不少人。”
“啊,”上书房里人人心惊,秦老国公飞快的出列,惶恐的开口:“皇后娘娘应立刻调派人手前往函谷关支援,要不然函谷关定然失守,若是函谷关内的第二道关卡守不住,那么我们西北的大门就要失守了,那些游牧部落的人可是一直很恨我们大宣的人的,若是百姓落到他们的手里,烧杀掳掠,只怕要死伤无数。”
“先前本宫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前往北幽岭,命令卫延风率五万兵将赶过去支援,务必拦截住这些家伙,并让卫延风和容止二人拿住判将张中城。”
上书房里,众朝臣松了一口气,云染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函谷关之所以哗变,是因为军中欠了粮响的原因,所以才会引发哗变,或受有心人挑唆的原因才会哗变。”
“有心人挑唆?谁?”锦亲王爷脸色阴沉的开口,上书房内个个脸色冷沉了下来,四下张望,云染阴骜着脸望着下面的人:“你们说函谷关除了离得那些游牧部队最近,还离得什么地方最近?”
众人立刻动脑筋想着,然后武安候爷夏大人飞快的开口:“西平王府,难道是西平王挑唆的,他们这样做什么目的,大宣若是内乱,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云染眸光黑黝,如暗沉无边的黑夜,阴沉沉的开口:“因着淮南王容逸辰被斩之事,西平王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他想占山为王,独霸一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游牧部队攻破函谷关,占领大宣的西北部,这样他们和游牧部落分庭而治,一人占一方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