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陈桂花说的不错,玉绯烟这一年在外面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连男人都有了。只有那个老不死的才会相信她!
要是这件事情被皇上和太子知道,玉绯烟,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难得的二人独处时光被打断,夏侯擎天很恼,心里的暴躁表现在脸上,俊美的眼睛里杀气蔓延。玉绯烟完全可以预料到,要是玉芝兰破门而入,他一定会直接擒住她的咽喉,给她个痛快。
“喂喂,这是我的房间!麻烦你收敛一些好不好!”
对夏侯擎天唯我独尊的性格玉绯烟早就司空见惯。
说好听点儿,这是个霸道狂妄,我行我素的张狂男人,说难听一些,他就是个傲娇自大的暴力狂、好战分子,必须顺毛摸才行。
偏偏他又有真本事,这个世界靠实力说话,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才养成了夏侯擎天肆无忌惮的性子。
用夏侯擎天的话来说,“扮猪吃老虎是弱者的行为,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迂回和迁就!扮猪多了,也就真的变成了猪!”
第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玉绯烟差点儿吐血。
她偏偏是最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人,这一点被夏侯擎天鄙视了很久,觉得她太弱了。
在玉绯烟看来,扮猪吃老虎是一种乐趣。
把对方高高捧起,在对方放松警惕,洋洋自得时猛地松手,看对方粉身碎骨,摔成肉渣,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以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是智者的行为。”玉绯烟说。
对玉绯烟的看法,夏侯擎天直接回了句,“实力不行的人只能使用脑子,还给自己冠上智者的称号,这是自欺欺人。弱者,就是弱者!”
两人为这事儿争执了很久,谁也不服谁。
不过,玉绯烟也因此摸清了夏侯擎天的性格,知道如何抚平他的情绪。
“梁上呆着,我出去看看!”玉绯烟拍了拍夏侯擎天,见他无动于衷,脸上绷得紧紧的,她只好温言软语,“求你了,我有时间再和你说话!”
得了承诺,夏侯擎天翻身上了屋梁。
等玉绯烟打开门,刚露出门缝,玉芝兰就硬挤了进来,边走边到处瞄,一副捉奸的模样。
“妹妹,你这么晚开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请药师来看看?”嘴上说着话,玉芝兰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把屋子里扫了个遍。
没有找到男人,难道是自己刚才听错了?
玉芝兰皱着眉头。
仔细想了想之前的情景,玉芝兰又摇了摇头。不对!刚才这屋里绝对有男人!可惜,让他给跑了!
“你来有什么事情么?”玉绯烟早就把玉芝兰的表现看在眼里,她还没找玉芝兰算旧账,对方又来弄幺蛾子。这是赶着前来送死么?
“爷爷让我叫你……”说话的时候,玉芝兰猛地抬头看上屋梁。
空空,也没有人——
莫非真的只是是幻觉?
“大姐,你在找什么?”玉绯烟站在玉芝兰面前,表情似笑非笑。
“没,没什么!”玉芝兰支支吾吾道,“最近京城里可是出了一个采花盗,好多人家的女孩儿都被糟蹋了,你不会武功,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大姐,采花盗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到我们忠义侯府撒野!”
对玉芝兰的谎言,玉绯烟没有计较。
不过,玉绯烟深信玉芝兰刚才说的话,夏侯擎天一定听到了。这个男人可是小心眼的很!对方把他当做了采花盗,以他针尖大的心眼,早就记心里了!
玉芝兰啊玉芝兰,你可是无意中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啊!
“妹妹说的是!”玉芝兰嘻嘻一笑,上前挽着玉绯烟,“爷爷有事找你,我们先去爷爷那儿吧!”
“好!”玉绯烟不动声色地挣脱玉芝兰的手,见对方表情一僵,玉绯烟轻轻一笑,“大姐,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松鹤楼,玉芝兰在玉绯烟身后打量着她。
不得不说,这一年来玉绯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她瘦瘦小小,胆小如鼠,一见到玉芝兰拿鞭子就会吓得哭。
现在的玉绯烟不但长高了很多,胆子也大了很多,刚才居然敢挣脱自己,难道她以为自己愿意碰她这个小贱人么!玉芝兰冷笑一声。
不过,一想到南山夫人说的,就算怎么变也改变不了废物的身份,玉芝兰又放心了很多。姑且让你先得意几天,到时候再给你颜色看看!
到了前厅,一进门,玉绯烟不但看到了玉惊雷,就连南山夫人也在场。
“烟儿,快过来!”南山夫人笑眯眯地冲玉绯烟招手,身后的是两个年轻的丫环立刻上前对玉绯烟行礼。
“妹妹,你看娘亲对你多好!”玉芝兰在一旁笑呵呵道。
“之前你在围场走丢,娘亲很生气,就把你的丫头给撵了。这是娘重新为你准备的丫环,她们可是娘身边的大丫头。圆脸的叫金枝,瓜子脸的是玉叶,以后就由她们伺候你。”
“娘说了,如果她们伺候的不好,再给你寻新的!”
“见过二小姐!”两个丫头看着很机灵,特别是玉叶,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像是本分老实的人。
这么快就要把自己人弄进松鹤楼,要插手自己的事情,监督自己了么?
玉绯烟微微一笑,“既然姨娘觉得你们好,就留下吧!”
“是,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二小姐!”两个丫头乖巧地退到一边。
“娘,你真偏心!”见玉绯烟收下金枝、玉叶,玉芝兰暗自高兴,上前抱着南山夫人的手撒娇,“你偏心,对妹妹这么好!她们两个我可是问你要了好久,你都不肯给我!”
“你啊!”南山夫人声音温柔,笑容慈祥。
“你虽然没了父亲,但是还有我。烟儿从小就没了父母,这一次又吃了这么多苦,你可别怪娘偏心,疼她是应该的!就连你,也应该让着烟儿,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母女俩一唱一和,说得极其动听,旁边的玉惊雷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认为南山夫人很识大体。
看着爷爷被表象迷惑,玉绯烟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也怪不得玉惊雷,忠义侯府的男人们常年驻守边防,这些年整个忠义侯府都是在南山夫人的掌控中,就算老爷子想打听侯府里的事情,那些奴才们哪个不说南山夫人好呢!
更何况玉家的男人自小在军中长大,性格粗犷,何曾见过后宅里的那些腌臜事情。
看来,要揭穿这对虚伪母女的真面目,必须下一剂猛药啊!
“大姐,你这话说的不对——”
玉绯烟声音娇嫩,话语却异常坚定,“只有我的母亲才是忠义侯府的长媳,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嫡妻,是你的母亲。你称南姨娘为‘娘亲’,这不合规矩!”
玉绯烟的话让玉芝兰一愣,就连南山夫人也没有想到玉绯烟会说这样的话。
玉千寻十四年前战死在紫御城,嫡妻刘月荣自杀殉夫,后来府里的管理权渐渐地落到南山夫人手中。
虽然南山夫人是妾,可是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把她当做正经夫人对待,玉芝兰从小叫她“娘亲”,没有人纠正,府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
这些年,玉芝兰的吃穿用度,都是嫡小姐的标准,反倒是真正嫡出的玉绯烟,在忠义侯府里过得猪狗不如。
现在玉绯烟当着玉惊雷的面提出南山夫人是妾室,是姨娘,也间接点出玉芝兰身份是庶女,就像挡在身上多年的遮羞布被扯开,玉芝兰不由得恼羞成怒。
“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
“娘亲如今管理这一大家子,虽然没有嫡妻身份,但是形同当家主母。我叫她‘娘’,爷爷也没反对啊!再说,娘亲是恭亲王府的南山郡主,就凭娘亲的出身,也当得起我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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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第一次交锋(下)
玉芝兰气鼓鼓地看着玉绯烟,之前脸上维持的友好状态瞬间撕破。
只是这样,就生气了?
看着玉芝兰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蛋,玉绯烟心里冷笑,话语却分毫不让。
“爷爷和善,不跟你们计较,可是规矩既然定下了,就是让人遵守的。没了嫡庶尊卑,岂不是乱套了!”
“更何况南姨娘当初请旨,自愿嫁给父亲为妾,并在御前发誓‘一日为妾,终身是妾’。难道父亲不在了,南姨娘还有别的心思了不成?”
“而且,你口口声声‘恭亲王’,我却不知道恭亲王是谁!”
“我只知道大周国曾经有人好好的亲王不做,非要当逆臣贼子,最后被贬为庶民,满门抄斩。要是大姐硬要跟他扯上关系,我反倒要说一句,若不是有忠义侯府庇佑,你和姨娘未必能周全地站在这里!大姐好歹是姓玉,不是姓夏侯,不要说出大逆不道的话,给玉家惹来麻烦!”
玉芝兰从来不知道玉绯烟这样伶牙俐齿,她扯出陈年旧事,不但让南山夫人颜面尽失,也狠狠地打击了玉芝兰的自尊心。
当今圣上初登基时,恭亲王心怀不轨,最后被杀,也让南山夫人遭遇到了人生当中最大的难关。
还好玉老爷子没有在危难时刻落井下石,护下了她们母女。
即便南山夫人最后还是被剥夺了郡主的身份,可她依旧掌握着忠义侯府的实权,府里也没人敢提恭亲王的事情,让玉芝兰快要忘了,她还有一个罪臣外祖。
“贱丫头,你说什么!”
被玉绯烟撕开这层面纱,让玉芝兰恼羞成怒,扬手抽向玉绯烟。
“你干什么!”
玉惊雷瞪大了眼睛,在玉芝兰的巴掌快要落下的时候一把就捉住了她的手。
玉芝兰是大武师,她这一掌用了十成的气力,若真的落在玉绯烟脸上,不只是打掉几颗牙齿那么简单!她这是想要玉绯烟的命啊!
虽然老爷子耿直忠厚,但并不蠢。
早先在宫里,霍神医提到玉绯烟身中剧毒,就让玉惊雷有了怀疑。
玉家多年来一直驻守大周国东部的海域,防范倭人。
因为玉绯烟出生时难产,身子骨极弱,而沿海条件差,玉惊雷要长期指挥作战。
怕亏待了孙女,老爷子特地命义子浙夏筠护送玉绯烟回到生活安逸,远离战火的京城。
这些年关于玉绯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浙夏筠飞鸿传书给他。
因为浙夏筠常常提到南山夫人很好,对玉绯烟极有爱心。所以恭亲王出事,玉惊雷才上书新帝,保下了南山夫人。
如今想来,这么多年他对忠义侯府的了解仅限于浙夏筠的书信,并不曾从旁人哪里打听。
真是太过大意,太信任义子了!
如果南山夫人真的如信中那般善待玉绯烟,为什么玉绯烟会得痴症?为什么会在围场莫名地失踪?又为什么会中毒?
到底,是谁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