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凌看似温和,实则冷漠,对许多的人和事都毫不在意,想诱他进圈套,必须拿捏住他最在意的东西,沐雨棠和萧天凌不过是点头之交,清晨时分,他们还激烈的争抢过一梦千年的碎片,是仇不是友:“凝霜公主,你绑我要挟三皇子,打错如意算盘了!”曲线救国,找错了对象。
韩凝霜和她的看法完全相反:“我追在萧天凌身后跑了那么久,他对每位女子都是温和、淡漠加疏离,那天在狩猎场,他送你火狐狸,绝对是对你有意,听到你有难,他肯定会舍身来救……”
萧天凌送她火狐狸是笑她狡猾如狐,哪是什么喜欢、在意,韩凝霜曲解了萧天凌的意思,沐雨棠也懒得和她解释,慢悠悠的道:
“凝霜公主,你来青龙国这么久了,难道还没弄明白皇上的意思?他最多让你做臣子嫡妻,三皇子妃的位置绝不可能属于你……”
“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尽力为自己争取嘛,怎么说我也是一国公主,你们青龙国那些臣子的儿子,太平庸了,我看不上!”
韩凝霜身为皇室公主,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心高气傲,人才济济的青龙国,能入她眼的人也不多,能接近的更是少之又少,她千挑万选才选中了萧天凌,自然要坚持不懈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望着她满脸的傲气,沐雨棠只觉好笑:“凝霜公主,这里是青龙国,青皇只手遮天,就算你算计到三皇子,让他不得不娶你,皇上也会横加干涉,怜悯你的话,会让你做个侧妃,如果他气恼发怒,估计你就要做妾了……”
“做妾?你们皇帝有那么缺德?”韩凝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满是愤怒,仔细想想,沐雨棠说的也没错,青皇完全没将她们这和亲公主放在眼里,不然,她那如花似玉的皇姐就不会嫁给能做她爹的沐国公做平妻了。
她堂堂玄武国公主,有身份,有骄傲,怎能给人做妾:“如果青皇真这么对我,我就算鱼死网破,也要把青皇抹黑了,哼哼……”她出事,青龙皇室也休想好过。
沐雨棠听着她的毫言壮语,心中嗤笑,她居然还没看清局势:“青龙国是青皇的天下,你抹黑了它又能如何?皇上一声令下,平民百姓,满朝文武谁还敢多说什么?你凝霜公主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什么目的也达不到!”
韩凝霜面色阴沉,她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沐雨棠说的很有道理,九五之尊刻意封锁的事情,没人敢议论:“那你说要怎么办?”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了。
“顺着皇上的意思嫁人吧,皇上虽然看你们不顺眼,但也不会明显的为难,只要你安份守已,他会给你选个年轻有为的夫君的!”
如果韩嫣然没有连环算计的自作孽,她会嫁个年轻夫君,就算夫妻同床异梦,不能琴瑟和鸣,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对着沐振那张中年男子脸,苦不堪言。
韩凝霜一张小脸瞬间苦了下来,怒气冲冲的道:“我已经试探过皇上的意思了,你知道他给我选的夫君是谁吗?就是我皇姐没嫁成的那个断袖男!”知道对方不是正常男子,她思量再三,才下定决心算计萧天凌的。
断袖男?不就是秦致远!
姐姐没嫁成他,直接送给妹妹了,都没再挑选挑选,皇上可真会敷衍。
韩凝霜性子开朗,心机、手段不算卑鄙,沐雨棠不介意告诉她实情:“秦致远不是断袖,他不怀好意设诡计,被人算计着扬出了断袖的臭名!”
“真的?”韩凝霜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她已经仔细打探过了,秦致远断袖一事闹的沸沸扬扬,京城人尽皆知,他怎么可能不是断袖?
“秦尚书府和沐国公府是世交,秦致远也算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是不是断袖,我能不清楚?如果你不信,可以悄悄观察秦致远,自己判断他是不是断袖。”
那天,沐雨棠走进客院时,只看到满地的鲜血,知道战况很激烈,至于谁是攻谁是受,她倒没在意。
但愿秦致远是主动的那个,如果是被动的,他娶妻后还能不能尽为夫之责就难说了。
韩凝霜在皇宫长大,谋算人心,暗害人的事情见过不少,深信真相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沐雨棠神情自然,不像是在说谎,那秦致远还真有可能不是断袖!
她在皇宫里曾远远的看过秦致远一次,身材挺拔,相貌没看清,应该是蛮英俊的。
青龙国皇帝只会贬低她,不会抬高她,绝不会同意她做三皇子妃,如果她不服,乱折腾,可能会像皇姐那样得不偿失,她不想臣服命运,更不想嫁老头子,或给人做妾,先考察考察秦致远,也注意着三皇子的动向,两手准备,看到时的具体情形如何,再做定夺!
韩凝霜没有伤到沐雨棠,认错态度良好,并保证不再算计她,沐雨棠便没和她多做计较,走出小巷,顺着街道缓缓前行,准备回沐国公府,不想,走着走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姐姐!”
沐雨棠顿下脚步,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家绸缎铺,沐云嘉,沐紫妍,沐紫玲三人各穿着一身新衣,站在铺子里笑眯眯的望着她:“姐姐也来买衣服?”
沐雨棠瞟一眼铺子上方的牌匾,兰锦阁三个飘逸大字映入眼帘,兰锦阁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铺,衣服样式又多又漂亮,但她对衣服、首饰不怎么感兴趣,只是逛着街,不知不觉的走来了这里。
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解释,目光望到了沐云嘉的眸子,那毫不掩饰的嘲讽看的她紧紧皱起眉头,冷声道:“沐国公府主人的夏衣不都是夫人统一定制的么?什么时候可以自己私下买了?”
沐云嘉得意的笑容凝在了脸上,眸子里闪过一抹寒芒,随即又恢复正常,微笑道:“在府里闲来无事,我就带着三妹妹、四妹妹出来逛逛,没想到来到兰锦阁,刚好碰到他们新做出三件新衣,我们三人一试,非常合适……姐姐来晚一步,真是可惜!”
沐雨棠来青龙国不久,但她是沐国公府千金,多见多闻,对衣服料子也有些了解,软烟萝的衣料再加上独特的设计,花费绝对不少:“这三件衣服最少也需要三四千两银子,妹妹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吗?如果银子不够,人家绝不会让你把衣服带走。”
沐云嘉明媚的小脸黑了下来,她说一句,沐雨棠就堵一句,她分明是来和自己作对,找自己晦气的,可恶。
“三件湘裙共是四千五百两,我确实没带够银子,准备先付定金,回府后让管家来付余款!”沐云嘉娇滴滴的声音里透着炫耀与得意,兰锦阁的新衣,贵族千金人人喜欢,沐雨棠肯定也不例外,自己将三件衣服全买下来,送给庶女也不给她,气死她!
“妹妹的意思,要用公里的银子为自己买衣服?”沐雨棠淡淡望着沐云嘉,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沐云嘉猛然想起她们已经发下了夏季的衣裙,最近也没什么盛宴需要特别定做裙子,她如果想再另外做衣裙,需要自己出银子,四千五百两银子,让她自己出,心疼,就算事后母亲会补给她,她手里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银。
目光一闪,她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难得三妹妹、四妹妹都遇到了喜欢的裙子,这次购买就算是定制了,公中出银子,人人有份!”
望着她璀璨的目光,沐雨棠微笑,她倒是聪明,自己拿不出银子,就将事情推进了公里……
“姐姐,这兰锦阁的上等衣料你随便挑,水绿色的是软烟萝的料子,你如果喜欢,也可以挑一匹做新衣,样式虽然比不上我们这新设计出来的,但绝对很漂亮!”
沐云嘉晶亮的美眸光芒闪闪,傲然的语气真叫一个得意,沐国公府庶女穿新设计的软烟萝,身为嫡女的沐雨棠却要定做旧样式的衣裙,她肯定气炸肺了吧,自己就是故意嘲讽她,鄙视她,气死她。
沐紫妍,沐紫玲是庶女,身份低微,都在沐雨棠手中吃过亏,也不敢得罪沐云嘉,见她们两人争持,非常聪明的缩在角落中做隐形人,两边不得罪。
面对沐云嘉的故意刺激,沐雨棠不气不恼,微笑着看向她:“不就是一件软烟萝湘裙,价值一千五百两而已,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我娘的嫁妆多的数不清,充在公里几乎都要占到沐国公府财富的一半了,你们刚才花费的这四千五百两银子,有二千二百五十两是我娘的嫁妆。”
“将来,我离开沐国公府时,会将嫁妆全部带走,就算我现在穿着乞丐装,我也是坐拥金山银山,而你们,也就值这一身的绫罗绸缎钱。”
沐云嘉的小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她曾听母亲说过,苏雪晴是太傅之女,出嫁时的十里红妆让京城无数少女羡慕不已,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嫁妆队伍至今都有人津津乐道。
她母亲也经常望着公中的账本感叹着金银盈利,那确实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她拿这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湘裙刺激沐雨棠,的确有些贻笑大方了。
望着沐云嘉阴沉的面色,沐雨棠心情愉悦,懒洋洋的道:“我累了,先回府休息,你们慢慢挑衣服,记得多挑几件,把自己打扮的值钱一点儿!”
沐云嘉闻言,美眸中折射出锐利寒芒,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沐雨棠嘲讽她本身不值钱,需要贵重的衣服、首饰帮衬!她也是沐国公府嫡出千金,就算母亲嫁妆不及苏雪晴多,她也是高贵、值钱的,沐雨棠欺人太甚!
冷眼看向沐雨棠,她在行人街道上慢腾腾的走着,身后跑来一辆马车,她全然无知。
沐云嘉目光一寒,急步冲上前,猛的伸手去推沐雨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沐雨棠被马车撞死了,就不会天天晃在她面前碍她的眼,苏雪晴那巨大的嫁妆财富,也都是她的了。
身侧恶风袭来,沐雨棠嘴角扬起一抹轻嘲,沐云嘉不懂武功,她也懒得下重手,脚步加快,轻轻一飘,纤细的身体瞬间避开了沐云嘉的突袭,反手一掌打到了她后背上。
沐云嘉偷袭时用尽了全力,一下推空,根本收不住势,沐雨棠那一掌,更是给了她无限助力,让她径直冲到了飞驰的马车前。
中年车夫见冲出了行人,大惊失色的急忙拉紧缰绳,仍然晚了一步,快马前蹄狠狠踢到了沐云嘉胸前,将她踢飞出四、五米远,重重掉落在地,摔的头晕耳鸣,眼冒金星。
快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马车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似是有人撞到了车厢上,一名嬷嬷的惊呼声随之响起:“老夫人,您怎么了?醒醒啊……”
沐云嘉摔的极重,目光迷蒙着,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沐紫妍,沐紫玲走上前将她扶起来时,她都没力气自己站了,用目光示意两人扶她去医馆看诊。
不想,车夫走上前来,面无表情的挡住了她们三人的去路,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森冷的寒芒:“伤了我们老夫人,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是你不会驾车,撞到了我二姐姐,还想让我们道歉?你讲不讲理?”沐紫妍唯沐云嘉马首是瞻,她不敢得罪沐雨棠了,但遇到其他事情,还是会讨好沐云嘉,沐云嘉受了重伤,无法与人辩驳,正是她表现忠心的最佳时机。
车夫依旧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冷冷冰冰,毫无感情:“行人都有眼睛,清楚看到是你二姐姐自己冲了过来,撞到了马蹄上,并非是我不会驾车!”
一名小小的车夫,也敢这么对她说话,沐紫妍怒气冲天,刚想狠狠教训车夫,沐云嘉开了口:“我不是有意撞到马车上的,是有人推了我!”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车夫顺着她的目光向前望,却见沐雨棠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瞟一眼重伤虚弱的沐云嘉,故做不知的蹙蹙眉:“我离开兰锦阁时,二妹妹明明在试衣服啊,怎么眨眼间就被马踢成重伤了?”
她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像是十分疑惑,看的沐云嘉怒气冲天:“沐雨棠,你少装模作样,我受伤的原因,你心里最清楚!”
沐雨棠撇撇嘴,慢悠悠的道:“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刚才你想推我撞马车,没推巧,自己冲马蹄底下去了,这是你自己不小心,不能怪我吧!”
“你……”沐云嘉没想到沐雨棠毫无顾及的说出了真相,一张小脸涨的血红,狠瞪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中年车夫也是见多了世面的,两姐妹的明争暗斗他冷眼旁观,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见一丝变化。
阻拦马车,迫其停下的是沐云嘉,车夫也紧盯着不让她走,沐雨棠可来去自如,望着她眸子里翻腾的怒火,沐雨棠心情很舒畅,刚想说些道别的话,刺激刺激沐云嘉,马车里响起嬷嬷一声悲过一声的呼唤:“老夫人……老夫人……快醒醒……”
沐雨棠迈出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沐云嘉挑事在先,她算计在后,两姐妹争斗殃及到了马车里的无辜之人,她不能一走了之,见死不救。
快步来到马车前,她掀开帘子向里望,车厢里半躺着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夫人,眼眸紧闭着,昏迷不醒,一名四五十岁的嬷嬷坐在她身侧,紧按她的人中。
“嬷嬷,老夫人年龄大了,被撞昏后气血不通,只是按人中,她醒不过来的!”沐雨棠身为特工,对流血、昏迷之类的事情最有经验,老夫人的年龄在那摆着,被撞昏了,不能只掐人中。
嬷嬷闻言,眉头皱的更紧,眸子里满是担忧:“那要怎么办?”
“嬷嬷别急,我略懂些医术,扎几个穴位就好了!”沐雨棠抓着车棱上了马车,拔下了发上的发簪。
嬷嬷用尽了各种方法,老夫人依然没有清醒,她彻底束手无策了,听闻沐雨棠说能救人,眼睛一亮,死马当活马医的请她上来,还非常配合的扶起了老夫人。
马车外的沐云嘉见沐雨棠受此礼遇,她却像犯人一样被看管着,心中很是不愤,不屑的嗤笑一声,小声嘀咕:“三脚猫的医术也敢到处卖弄,万一治死了人,估计她一条命都赔不起!”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但沐雨棠耳力敏锐,听的一清二楚,冷冷望她一眼:“请妹妹瞪大眼睛看清楚,我是如何施展三脚猫医术给人治病的。”
素白小手拿着发簪在老夫人的手掌、后颈力度均匀的各扎了几下,再掐人中,随着她力道均匀的轻掐,老夫人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老夫人,您醒了!”嬷嬷喜笑颜开,声音微哽,眼角也噙了点点湿润。
“咳咳……我没事……”老夫人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眸子里闪着些许疲惫。
“大姐姐还真把那老夫人救醒了!”望着慈眉善目,缓缓坐起的老夫人,沐紫玲小声嘀咕着,低垂着眼睑,若有所思。
沐云嘉不屑的撇撇嘴,她运气好,侥幸救醒人而已,有什么可赞扬的?
沐雨棠不知她们心中所想,收回发簪,望望老夫人苍白的嘴唇,轻声建议:“老夫人身体虚弱,不宜过多劳累,在府里静养最好!”
老夫人循声看向沐雨棠,明媚的小脸一入眼帘,她慈祥的眼瞳里绽放出异样的光彩,颤微微的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沐雨棠的小手:“雪晴啊,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最近都在忙什么?”
沐雨棠一怔,老夫人把她当成她母亲苏雪晴了,看老夫人激动的神情,她和苏雪晴关系很不错……
见沐雨棠不说话,嬷嬷以为她被吓到了,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小声提醒:“老夫人,这位姑娘不是雪晴小姐!”
老夫人转身瞪了嬷嬷一眼:“你看她这眉眼,这脸型,完全就是雪晴的模样,怎么会不是雪晴?你老眼昏花了吧。”
嬷嬷额头瞬间浮现三条黑线,老夫人啊,老眼昏花的是您老人家,您真的认错人了,面前的女孩虽然长的和雪晴小姐很像,但她们年龄完全不同,再说,苏雪晴已经过世好多年了……
老夫人听不到嬷嬷的腹诽,笑眯眯的和沐雨棠聊天:“雪晴,小楚今天怎么没陪你?居然让你独自一人上街,就不怕你这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被人抢跑了?”
小楚?哪个小楚?沐雨棠将苏府,沐府的人全部想了一遍,没想到一个名字里有楚字的。
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夜幕快要降临,中年车夫走上前来,恭敬的询问:“老夫人,是否起程回府?”老夫人清醒了,身体已无大碍,不宜再在外面过多耽搁。
沐雨棠坐在马车边缘,车夫站在车前,从老夫人的角度看过去,车夫亲密的站在沐雨棠身后,当即沉了面色训斥:“你是谁啊?靠雪晴那么近干什么?”
“属下知罪!”车夫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低垂了头,快速退到一边。
望着老夫人眸子里渐渐和缓的神色,沐雨棠挑挑眉,老夫人连她自己的车夫都不认识,思绪混乱,不记事了,上了年纪的人大多会犯这种毛病,但她深深记住了苏雪晴的样子,和苏雪晴关系绝对不一般……
“老夫人,天要黑了,少爷在家等您一起用晚膳呢!”见老夫人还想再继续聊天,嬷嬷采用了亲情战术。
老夫人果然上当了:“对对对,我今天答应了要陪儿子、儿媳一起用膳,咱们快回去!”
依依不舍得目送沐雨棠下了马车,老夫人慎重的叮嘱:“雪晴,我先回府了,你有空记得来看我,和小楚一起来,我有礼物送给你们!”
马车呼啸而过,望着老夫人眼中慈爱与真诚,沐雨棠蹙蹙眉,苏雪晴,小楚,听老夫人的口气,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她要不要查查小楚的身份?
沐云嘉被马踢成了内伤,躺在云嘉苑大床上,痛的面无血色,嘴唇苍白。
陈静亲自端了熬好的药,一口一口,仔细喂她,关切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怎么又伤的这么重?”
最近几个月,云嘉好了旧伤,又添新伤,身上的伤基本没断过,她都要怀疑,云嘉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才会如此倒霉。
“还不是那个沐雨棠暗算我!”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沐云嘉恨的咬牙切齿,想到沐雨棠说的那些话,她目光阴沉着,压低了声音道:“娘,沐雨棠出嫁时,真的会带走沐国公府一半财富吗?”
陈静喂药的动作一顿,眼瞳里染了一抹凝重:“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情了?”
“沐雨棠说,沐国公府的财富有一半是她母亲的嫁妆,她要全部带走!”
愤怒、不甘的声音听的陈静变了脸色,目光陡然变的凌厉起来:“她真这么说?”
沐云嘉重重的点头,望着陈静愠怒的神色,她心中知晓沐雨棠说的全是真的:“娘,咱们能不能阻止她带走那些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