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沐浴了。”提到这个小女儿,皇后精明的眸子里涌上些许无奈:“出宫去趟外祖家,跑的满身汗,劳烦雨棠,碧莹送她回来,临去沐浴前,还特意叮嘱碧莹不要离开,等她回来,她和碧莹倒是投缘……”
上官燕眼眸微沉,她嫁进皇宫半年,对九儿颇为爱护、照顾,可九儿却不喜与她亲近,皇后也渐渐变的不喜她,就像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夸奖苏碧莹,对她这个尽职尽责的儿媳,没说半个字的好话……
沐雨棠看着皇后微笑的目光,轻轻蹙眉,皇后对碧莹表姐各种满意,想让她做太子的侧妃,可皇后看中的不是表姐这个人,而是她身后代表的势力……
“娘娘,莲开并蒂花不见了。”小宫女的惊呼声钻入耳中,沐雨棠蓦然回神,顺着小宫女的目光,看到了一张红木桌,桌面上摆着一只漂亮的楠木支架,精致的架上空荡荡一片,不见任何物件……
皇后紧紧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奴婢正要擦拭莲开并蒂……看到楠木架空了。”宫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着,纤弱的身躯快要抖成筛糠!
九儿去沐浴时,她还见到莲开并蒂在桌子上!
皇后紧紧皱起眉头,精明的目光在沐雨棠,苏碧莹,上官燕三人身上流连,从刚才到现在,除了她的心腹宫女,嬷嬷,就只有她们三人在内殿,难道盗走莲开并蒂的人,就在她们三人之间?
“娘娘,要搜查吗?”小宫女问的小心翼翼,那朵莲开并蒂不是普通的莲开并蒂,而是皇帝和皇后的定情信物,二十多年来,皇后一直摆在内殿,丢失了,必须要找回来。
皇后面色微微阴沉,太子妃,世子妃,将军府千金,都是身份高贵之人,如果被怀疑成盗贼,搜了身,可是极大的侮辱,尤其太子妃还是她的儿媳,太子妃是贼,她这个婆婆也有管教不严之过,可如果不搜查,她的莲开并蒂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苏碧莹看着她为难的神色,目光闪了闪,优雅的站起身,正准备说话,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一朵玉色莲花掉在了地面上,一大一小的花朵同出一宗,相依相偎,晶莹剔透的成色,美的动人心弦。
“莲开并蒂!”上官燕惊呼一声,惊讶的看向苏碧莹:“原来是你。”
美丽的玉色莲花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散着淡淡的光芒,美的让人错不开眼,苏碧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不是我……”
“不是你拿的,它怎么会从你身上掉下来?”上官燕看着苏碧莹,眸子里满是怒意。
“我也不知道……我进了内殿后,一直坐在这里,动都没动过……雨棠,皇后娘娘都可以作证……”苏碧莹急急的解释着,美眸里满是真诚。
上官燕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盗贼之所以被称为盗贼,就是因为她们手段高明,当着主人的面偷东西,也不会让主人察觉到……”
宫女们看苏碧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异样,皇后娘娘在内殿招待过很多客人,还是第一次丢东西呢,堂堂将军府千金,手脚居然这么不干净,品性真真恶劣……
苏碧莹看着众人鄙视,嘲讽的目光,心里很难受,抬头看向沐雨棠,清亮的眼瞳里闪着点点希冀:“雨棠,你相信我吗?”
沐雨棠看着她,重重的点头:“我相信!”苏碧莹不懂武功,又坐在沐雨棠身边,如果苏碧莹悄悄偷东西,她绝对能够察觉到。
“谢谢你!”苏碧莹暗沉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光亮,看的上官燕紧紧皱起眉头,冷冷的道:“莲开并蒂喻意夫妻和美,同心同德,爱情坚贞不变,苏小姐一直重病在身,尚未痊愈,偷盗莲开并蒂,是想借它的美好喻意,寻个好夫君……”
“表姐不必借助任何外力,也能寻到好夫君。”沐雨棠打断了上官燕的话,声音冷若寒冰:“莲开并蒂不是她偷的,而是别人偷了,放到她身上的!”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名门贵族的女子最重清誉,如果苏碧莹坐实了偷盗的罪名,会被贵族们鄙视,嘲讽,整个苏府都会被她连累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如果她真是被人嫁祸,那人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方法栽赃陷害她?
上官燕见众人眉头微皱,对这件事情有了疑惑,目光闪了闪,傲然道:“内殿里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莲开并蒂从苏碧莹身上掉出来,足以证明东西是她偷的。”
沐雨棠毫不客气的反驳:“一个在众人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将莲开并蒂偷到手的盗贼,必定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贼,她会粗心大意到将赃物掉落在众人面前,被人抓吗?”
上官燕面色阴沉,沐雨棠还真是聪明伶俐,能言善辩,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定论全部推翻,她想自讨苦吃,自己就成全她:“如果苏碧莹不是盗贼,那谁是?”
宫女,嬷嬷们相互对望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内殿里只有上官燕,沐雨棠,苏碧莹三人,如果苏碧莹不是盗贼,那上官燕,沐雨棠之间肯定有一个是贼,上官燕是太子妃,更是皇后娘娘的儿媳妇,不会偷盗莲开并蒂,那盗贼就是沐雨棠了。
沐雨棠迎着众人审视的目光,看向莲开并蒂,翠绿的叶子里就像注入了水,晶莹剔透的轻轻浮动,白色的花蕊里也涌动着淡淡的水液,猛然看去,就像一朵鲜活的并蒂莲花。
“莲开并蒂上是不是抹了油脂?”
小宫女怔了怔,轻声道:“回世子妃,奴婢每隔七天,都会用特制的清新油脂擦拭莲开并蒂。”
上官燕心里格登一下,一张小脸微微泛白。
沐雨棠则微微的笑,莲开并蒂是玉所制,而养玉的最佳方法是佩戴,让玉吸收人体的油脂,越来越透亮,这朵莲开并蒂是装饰,不能佩戴,无法用人体来养,可它色泽鲜亮,肯定是平时经常接触油脂,得到了足够的滋养。
“盗贼并不知道莲开并蒂的特殊保养,偷盗莲开并蒂时,用手接触了莲开并蒂,只要仔细检查检查,看谁手上有相似的油脂,谁就是真正的盗贼。”
苏碧莹眼睛一亮,急忙伸出手:“我的手,你们可以随意检查。”
小手莹莹白白的,在阳光下散着莹润的光泽,没有丝毫的油迹,她不是偷莲开并蒂的人。
众人的目光落到了沐雨棠身上,沐雨棠慢悠悠的伸出手,素白小手纤长,细腻,也没有丝毫油迹。
众人看向上官燕,上官燕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握,慢慢伸了出来,左手白白嫩嫩,不见丝毫异样,可右手莹白的掌心泛着点点水色的光泽,细腻的掌纹里,隐有点点油光。
沐雨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太子妃的掌心怎么有油迹?”
上官燕瞟她一眼,柳眉挑了挑,傲然道:“这不是油迹,是水痕,我喝热茶时,溅了几滴在手掌……”
“是吗?茶水痕抹到衣袖上,泛不出油色吧。”沐雨棠清冷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嘲讽。
众人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只见上官燕衣袖里侧,印着一只不怎么完整的油色手掌印:原来是太子妃偷了莲开并蒂,故意嫁祸于人给苏碧莹……
众人看着上官燕,眸子里暗闪着浓浓的嘲讽:堂堂太子妃,手贱偷东西,还栽赃嫁祸给别人,心思真真歹毒!
“不是我偷的……莲开并蒂真不是我拿的……”上官燕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她只见过一两次莲开并蒂,当时离的远,她并不知道莲开并蒂上抹了油脂,刚才拿玉时,时间紧迫,她手里也没有油腻的感觉,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闯出了大祸,但沐雨棠想治她的罪,也没那么容易:“我来坤宁宫前,吃了一小片糕点,沾了油……”
听着她欲盖弥彰的借口,沐雨棠嘲讽的笑:“玉上抹的油,是特意精制的清香油,与做糕点的食用油完全不同,味道也不一样,太子妃身上散发的油香,就是清香油的味道……”
上官燕一噎,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她对付的是苏碧莹,沐雨棠居然也出头和她做对,真是可恶至极!想扳倒她,没那么容易:“母后,你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皇后看着她泪水盈盈的美眸,面色阴沉的可怕: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有什么冤可喊?当着这么多宫女,嬷嬷们的面,她陷害别人不成,背上了偷盗的罪名,真是愚蠢,天骏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回房闭门思过,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踏出太子东宫一步!”
上官燕一惊,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母后……”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皇后冷冽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厉色,听的上官燕身体一颤,不敢再说解释的话,委屈的应下:“是!”
皇后闭了眼睛不去看她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眉头紧皱着,眉宇间浮上丝丝疲惫。
沐雨棠目光闪了闪,拉着苏碧莹道:“臣女告退。”上官燕是太子妃,当着她们的面,皇后不方便过多教训,她们就离开,把空间留给皇后和上官燕。
皇后淡淡嗯了一声,眉宇间的疲惫又浓了几分,目送沐雨棠,苏碧莹走出坤宁宫,她目光一寒,反手甩向上官燕的小脸,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震人心弦。
☆、第200章 拒婚
上官燕的小脸被打偏过去,半边脸上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她慢慢转过头,震惊的看着皇后:“母后……”
“别叫我母后,本宫没你这么愚蠢的儿媳。”皇后厉声怒喝着,眸底怒火翻腾:“算计将军府千金,得罪将军府,祁王府,延王府,对你有什么好处?”
上官燕目光闪了闪,倔强的道:“儿媳没有……”
“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没有?”皇后厉声打断了她的话,面色阴沉的可怕:“你是见本宫对苏碧莹满意,就想设计陷害,破坏她的名誉,让她做不成太子侧妃吧。”
心思被拆穿,上官燕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目光沉了沉,一字一顿的道:“儿媳和天骏成婚方才半年……”
“你身在皇宫,怎能只顾着儿女私情!”皇后冷声训斥,眸底闪着少有的凝重:“萧天凌能力出众,一直觊觎天骏的太子之位,天骏想顺利登基为帝,必须要有文臣武将们的相助,而拉拢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联姻!”
上官燕面色苍白,贝齿紧咬着下唇,低低的道:“我父亲是太尉,母后的父亲是太师,麾下都有不少的文臣武将,还保不住天骏的太子之位么?”
皇后目光幽深:“他们麾下的文臣的确够了,但武将太少,能力也不够出众,天骏想永保太子之位,必须拉拢到南宫延,苏长靖这样的顶尖武将。”
上官燕面色阴沉,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皇后见她安静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渐渐缓和:“萧天凌精通兵法,他在朝堂,军营的势力都在一步步壮大,天骏想和他分庭抗争,也要壮大势力,多多吸纳厉害的文臣武将,以后少不得要纳侧妃,庶妃,你是天骏名媒正娶的太子妃,其他女子再美,再好,也越不过你,你吃什么醋,担什么心?”
上官燕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美眸里隐有暗芒闪掠:她不是吃醋,是不想和别人分享夫君。
“天骏现在只是太子,你阻他纳侧妃,就是在阻他吸纳势力,万一萧天凌越过了他,他不能为帝,你又怎么做皇后?”
皇后看着上官燕,毫不客气的教训:“身为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必须要有宽阔的胸襟,嫔妃再多,你也要容下,天骏现在不过是纳个侧妃,你就小肚鸡肠的阻三阻四,将来他登基为帝大选嫔妃时,你是不是要将所有秀女全部算计走?”
“儿媳知错。”上官燕低低的说着,眼睑轻轻沉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见她态度虔诚,像是心里想开了,眸子里的怒意消了几分,不咸不淡的道:“你回太子东宫,好好闭门思过吧,再吩咐宫女们将东宫布置的喜庆些,不久之后,会有新人入住。”
新人入住?不就是苏碧莹入太子东宫为侧妃!
上官燕心里紧紧皱起眉头,眼角眉梢尽是抵触,不甘不愿的福了福身:“是!”
皇后目送上官燕走出坤宁宫,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上官燕的算计肯定会让苏长靖有所警觉,加快寻找女婿的速度,未免夜长梦多,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门亲事定下,将苏长靖收入阵营:“皇上现在在什么地方?”
心腹宫女上前一步道:“回娘娘,皇上正在御书房!”
皇后嘴角弯起一抹浅笑:“摆驾御书房!”只要皇上下旨让苏碧莹为太子侧妃,苏长靖纵有千般不愿,也不敢抗旨不遵。
须臾,皇后来到御书房前,得到宣召,拨开半透明的珠帘,袅袅婷婷的走了进去,书房角落里燃着龙涎香,淡淡烟气氤氲一室静溢,皇帝坐在龙椅上,拿着奏折细细翻看,批阅,蒋贵妃站在他旁边,笑盈盈的磨墨,看到皇后,保养得当的小脸上浮现挑衅的笑:“参见皇后娘娘。”
“妹妹不必多礼。”皇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朝着皇帝轻轻福身:“臣妾参加皇上。”
“平身!”皇帝拿着狼毫笔在奏折上快速挥洒,不咸不淡的道:“皇后有事?”
蒋贵妃近在咫尺,皇后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起身体,开门见山的道:“回皇上,天骏年近双十,可以纳侧妃了,臣妾是来为他和将军府的千金苏碧莹请婚的。”
皇帝书写的动作猛然一顿,抬头看向她,眸子里浮现一抹古怪的神色!
皇后眨眨眼睛,不解的道:“臣妾说错什么了吗?”
“蒋贵妃也是来向朕请旨,赐婚天凌,苏碧莹。”皇帝轻飘飘的声音钻入耳中,皇后面色一变,心中暗道,蒋贵妃也很聪明,想借联姻将苏长靖,萧清宇,南宫延拉进自己阵营……
“苏碧莹只有一个,朕要赐给天骏还是天凌?”皇帝犀利的目光扫过皇后,蒋贵妃,平平静静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蒋贵妃眸子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萧天骏娶了上官府的上官燕为正妃不够,还想纳将军府苏碧莹为侧妃,准备文臣武将通收么?真是好算盘!
“皇上,太子殿下半年前已经大婚,侧妃早娶晚娶都无所谓,三皇子已经十八岁,早到了大婚年龄,应该尽快娶个皇子妃才是……”
皇后皱皱眉,毫不留情的反驳:“妹妹此言差矣,男女成亲,讲究两情相悦,碧莹心悦天骏,自愿嫁天骏为侧妃,咱们这做长辈的,自然要成全他们的美好姻缘,至于三皇子的正妃,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还怕找不到合适的。”
“臣妾听闻苏碧莹体弱多病,十多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是怎么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的?”蒋贵妃柔美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嘲讽。
“前几天宴会,碧莹和天骏相见,刚才碧莹又去了坤宁宫拜访本宫,提到天骏,她满面娇羞,难道不是心悦天骏?”皇后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蒋贵妃不屑的轻哼:“苏碧莹是未出阁的女孩子,又久居将军府养病,极少与男孩子接触,提到年轻男子,自然会娇羞,姐姐可不要太自作多情……”
皇帝看着激烈辩驳的皇后,蒋贵妃,紧紧皱起眉头,同在皇宫十几年,她们两人几乎是一见面就争执不休,远的暂且不论,就说半年前,她们争抢上官燕为儿媳,半年后又抢着要苏碧莹为儿媳,真是烦人:“别吵了,将军府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许给哪位皇子,等朕召苏将军商议过再做定夺。”
争持声戛然而止,蒋贵妃嘴角弯起一抹浅笑:皇上的决定对她和天凌很有利!
皇后则是面色微变,轻轻沉下眼睑,苏长靖是军营大将军,肯定不想委屈自己女儿做侧妃,天骏已有太子妃,不能再娶苏碧莹为正妃,而萧天凌尚未娶妻,可以给苏碧莹正妃之位。
如果苏长靖,萧清宇,南宫延都被蒋贵妃母子拉拢,萧天骏的势力将会是如虎添翼,在朝堂,军营都能所向披靡,她和天骏哪还有活路,她一定要阻止苏碧莹和萧天凌的婚事……
一柱香后,苏长靖走进御书房,轻撩长袍,跪地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平身!”皇帝放下奏折,看向苏长靖,眼瞳里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深邃,任谁都无法窥探他的真意:“苏爱卿,天骏,天凌都想求娶令爱为妃,不知苏爱卿意下如何?”
苏长靖目光一凛,他以为皇帝召他进宫是为商谈朝中大事,没想到竟是为了碧莹,碧莹性子很纯,不适合在皇宫生活,他也不想让她卷入到皇子们的争斗里:“回皇上,碧莹体弱多病,微臣早为她定了寒门子弟为夫婿,不能再嫁太子,三皇子了。”
皇后精明的眼眸猛的眯了起来,沐雨棠不是说苏长靖还在寻找女婿吗?怎么突然间就找到了?
皇帝也没料到苏长靖会这么回答,目光凝了凝,眼瞳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
“此话当真?”蒋贵妃将信将疑,堂堂将军府嫡出千金,下嫁寒门子弟为妻,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微臣不敢欺骗娘娘。”苏长靖面色凝重,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