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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论忠犬的炼成 > 论忠犬的炼成_分卷阅读_15
  为什么?
  虽然最开始,她并不想跳舞,但是都已经准备一个月了,付出努力期盼着这一天,结果却毫无缘由的付诸东流。这种失落太大,让楚瑜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楚瑜一直不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她习惯顺从,习惯随遇而安,习惯从不满意的选择中寻找快乐,然后说服自己接受,从而喜欢上这个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可以任由他人揉圆捏扁。
  她难得对陈喜发了火:“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菜也由姑姑准备,免得轮到我的时候又变卦,累我白费力一场。”
  插手主子的事,越俎代庖,这已经是难得的重话了。
  楚瑜绷着小脸,低着头,身体僵着,一动不动,只有耳珰轻颤,像是风中吹着东倒西歪的小花,带着委屈和不妥协的坚持。
  陈喜突然不知道怎么回话,好半晌,才慢慢解释:“姑娘有所不知,这次三十一位秀女中,有十个人准备了舞蹈,姑娘这样很难出挑。”
  楚瑜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向陈喜。她是典型的桃花眼,平日总是醉蒙蒙的,看人时带着股子迷离。但如今却是清澈无比,带着少女特有的真挚和坚持,“姑姑不是说过,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想跳舞。”
  陈喜愣了回神,半晌点头:“好。”
  楚瑜托着下巴,眯起眼睛笑了。
  她想起小学时,班中挑选女生跳舞去外校参加节目,虽然练习的时候各种辛苦,偶尔还要跟同学抱怨说太累,不想去,老师为什么要挑中她。
  但其实这些都是甜蜜的辛苦,带有炫耀式的抱怨。
  一旦出现意外,不能跳了,心里一定会非常难过。
  紧接着她又想起上大学时军训,虽然每个人都想逃,不想受苦,但是看着其他同学在检阅时,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主席台,心里不是不失落的。
  楚瑜不想为了这一次侥幸,一次未必的‘出挑’,在观看其他秀女跳舞时,失落后悔。
  她总要证明自己,为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辛苦付出做个交待,谁说她就一定跳得不好,比不过别人。
  楚瑜觉得自己很棒,她忍不住站起身扯着裙角转了一个圈,“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任性,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
  楚瑜欢快地笑起来,觉得自己仿佛能飞了,嘻嘻嘻,她也能像小彩旗一样,转好多好多圈。
  ——
  李茂夜里睡不着,在床上跟烙饼似的来回翻身,一会嫌床太硬,一会嫌夜明珠太亮,被子盖在身上热,掀开冷,总之各种不爽地想捶床。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那天晚上楚瑜震惊的目光仍旧停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因为怕她会在背后怨他、骂他,更或者怕他,李茂提心吊胆,一直不敢去见她,晚上也不敢,只能自虐似的捶床。
  李茂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她在干什么?
  睡了吗?有没有蹬被子,会不会着凉,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李茂已经脑补出一场楚瑜病入膏肓的大戏,然后心疼得直哆嗦,不停地自虐着。
  最后他实在受不住,爬起来,从床下的暗格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用挂在脖子上的小金钥匙开锁。李茂像怕弄坏了似的,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几件绣着各种猫的肚兜,铺了满床。
  他心满意足地趴下,肚皮蹭着光滑的缎面,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楚瑜身上的甜香,缓缓进入梦香。
  ——
  要跳舞了,楚瑜早上特意打扮了一下,画了柳叶眉,点了朱唇,眨眨眼,铜镜里立刻映出一张好看的容颜。
  “魔镜魔镜。”楚瑜双手握住铜镜,正襟危坐,“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然后,她又捏着嗓子,压低声线:“回主人,楚瑜,楚瑜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哈哈哈哈——
  楚瑜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了,真是,这魔镜也太诚实了吧,怎么能净说实话呢。
  今天延熙帝休沐不上朝,德麟殿早早就准备上了,楚瑜过去的时候,秀女们基本都到了,一个个安静地站着。同刚来时相比,秀女们看着明显更加沉静温婉,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韵,像是脱胎换骨般。
  看见楚瑜,楚敏主动迎上来,神色里带着一种以往不常见的活泼:“三妹妹,我都要紧张坏了,早上起来,嗓子居然有点哑,幸亏音姐姐给我送来了薄荷糖,否则说不准今天就不能唱了。”
  楚敏有一把好嗓子,这次表演的节目是唱歌,曲子和词都是王佳音请人做的。楚敏因此对王佳音推崇备至,话里话外都要提点个一两句,意思连个外人都能为她做到这个程度,埋怨楚瑜对她不够好,比不上王佳音。
  楚瑜没说话,这种时候,真是说什么都不合适。
  秀女们是五人一组,前面一组在一边等待表演,后面一组就在后台做最后的准备。楚瑜分在第五组,楚敏和王佳音在第六组,很靠后的位置。
  果如陈喜所言,跳舞的秀女很多,楚瑜一边观看她们的,一边比较自己的,觉得都差不多。这种慢悠悠的舞蹈,她真是不太能欣赏得来,想来延熙帝也是,除非是非常出众的。
  今日的延熙帝表情很严肃,很难从他脸上看出喜好,而且他好像对太后很孝顺的样子,只要太后说好,他就点头说留。
  前面的几组秀女,除了凌晓苏的曲、白芷的舞、以及洛云雅的画,其他几乎没有出众的。
  很快轮到楚瑜了,好紧张。
  殿内很安静,楚瑜深吸一口气,轻脚走到殿中央,深屈一礼:“妾身楚瑜为陛下、太后献上一舞。”
  话音一落,上坐的延熙帝眸光立时暗了暗,有些阴沉。
  楚瑜脚尖轻点,做了个起式,这时乐声响起,欢快的乐曲像是清晨草叶上跳跃的精灵。楚瑜抿抿唇,眉眼弯起来,整个人沉浸在欢快的乐曲中,仿佛与乐曲融为一体,身体自然摆动起来。
  这将是一曲很美很美的舞姿,只是,她刚起个头,就有宫女慌慌张张跑过来,说王佳音摔倒了。
  乐声戛然而止,骤然收声的短促结尾,刺得楚瑜耳膜一疼,连带着心尖也跟着一颤。延熙帝没有犹豫地从龙椅上起身,直奔后殿,太后也被人扶着,急慌慌地跟了过去。
  大殿上,只有楚瑜还摆着动作,像傻子一样站着。
  秀女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楚瑜身上,那一瞬间,楚瑜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后殿很快传来消息,说是楚敏推了王佳音。
  楚瑜猛地抬头,心里有点明白王佳音的算计了,她是想借着楚敏坏她们楚家姑娘名声。
  楚瑜稍一犹豫,就迅速跑去后殿,后殿内一片凌乱,王佳音靠在太后怀里,哭得花容失色,目光却一直依恋地看着延熙帝,“表哥……”
  楚敏已经被太监扣了起来,眼眶腥红,眼中满是疯狂之色。在看见楚瑜的一瞬间,顿时泪如雨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叫她,但却一个字也没发出来,只有呜嚕声。
  楚瑜慌了,赶紧跑到她跟前一块跪下,按着她的脑袋连连磕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一定要先消了皇上和太后的怒火。
  楚敏这时虽是失去了理智,但是本能还在,下意识地依赖亲人,并没有反抗,跟她一块磕了起来。
  楚瑜动作太快,延熙帝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时,楚瑜已经梆梆在地上磕了重重两下。
  李茂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立刻吼道:“快拦住她!”
  李有财反应快,一个飞窜过去,双手就垫在了楚瑜脑门下。他都快哭了,“姑奶奶啊,您快别磕了,快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李茂猛然转头瞪向王佳音,目光如寒冬中最锐利的冰棱。
  王佳音吓得一哆嗦,立即心道不好,她低估了延熙帝对楚瑜的看重。
  同时,心里也愈加恼恨起来。
  王太后更是被吓了一跳,连王佳音都有些抱不住了,她身旁的宫嬷嬷赶紧上前,接手扶着王佳音。
  王佳音缓了一会,憋回眼泪,还笑了一下:“误会,都是误会,楚二姑娘并不是有意推我的。”
  李茂不想听她啰嗦,不耐烦:“既然是误会,就赶紧回去养伤吧。来人,送太后和王氏回永安宫。”
  王佳音低着头,乖巧地靠着宫嬷嬷,然衣袖中的手却悄悄握了拳。
  ☆、第17章 亲亲
  还真的是误会,楚敏只不过贪多,一时多吃几块薄荷糖,嗓子才发不出声,没用上半个时辰就恢复了。
  所以,是楚敏误会了王佳音,失手推了她。
  楚瑜呵呵笑了两声没说话。
  既然太医都来看了,说是误会就误会吧。
  楚瑜虽然才磕了两下,但她用的劲不小,额头都磕得破皮了,红红一片。
  陈喜低着头小心地给她额头上药,延熙帝挤在一边,紧张得根本不敢看她额头上的伤口,双臂一阵阵轻颤。
  楚瑜倒是不觉得额头疼,只是磕得太猛太用力了,脑袋一阵阵发晕。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磕出脑震荡了,心里面都快恨死王佳音了,死王佳音,臭王佳音!
  楚瑜姑娘生平最怕两件事,一是疼,二就是没饭吃。
  因为疼,她小时候真是没少掉金豆豆,好不容易长大,不会弄伤自己了,居然要被王佳音陷害。
  真是混蛋啊!
  楚瑜在心里默默诅咒王佳音祖宗十八代,同时各种幻想,比如她是女神仙,当场揭穿王佳音的阴谋;或者她爸是高级李刚,她是行事酷霸拽的公主,上前啪啪两个耳光打的王佳音跪地求饶。总之是各种完虐王佳音。
  好爽!
  想着想着,楚瑜控住不住,噗哧笑了,然后赶紧憋住。
  延熙帝心一抖,立刻对陈喜吼道:“轻点,你弄疼她了。”
  陈喜被吓了一跳,手一抖……这次楚瑜是真疼了。
  呜呜,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延熙帝:陛下,您快回去吧,杵在这,她压力好大。
  李茂的一颗心都要被楚瑜的眼泪泡软了,他柔和语气:“疼不疼,能走吗?”
  楚瑜眨眨眼,好想告诉他,自己伤得是头,不是脚。
  结果刚眨了两下,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她被抱住了!
  (⊙v⊙)!
  居然还是公主抱!
  快点给她来点新鲜氧气,楚瑜觉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太浪漫了有木有。
  她小羞涩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的双臂没地方放,犹豫了半晌,终还是羞答答地环住了延熙帝的脖子。
  贴近延熙帝胸膛的胳膊一抬起,她整个胸部就贴近了过去。
  感受到胸前那异常柔软的触感,延熙帝脚步一乱,而后又将她紧了紧,声线发涩:“我抱你回去。”
  羞死了!
  楚瑜把头埋进延熙帝胸膛。
  他身上清新而又浓郁的男子气息混合着龙涎香的香气,熏得楚瑜脑袋晕乎乎的,而且心跳加速,咚哒咚哒咚哒。
  楚瑜不好意思,想往外挪一下,离他远一点。结果,延熙帝颠了她一下,将她收得更紧,一只大手更是覆在了她胸上。
  真是不作不死!
  呜呜,楚瑜觉得被他碰到的胸口异常得发烫,沉甸甸的。她不敢再乱动,像是小鹌鹑一样,乖巧老实地埋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