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恍然。
只有沈氏遗憾道:“那你们不是白忙活了?”
“哪能?过些日子会给我找个好差事,勺子不但得了粮食,还给他在县里的酒楼找了跑腿的活计,这往后啊他们一家子也不用愁了。”随独龙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提,他可不是新手,当然是好处最大化。
“那……那个什么孝子的……”二丫头好奇道。
“也是得了差事,不过是医馆的,他到是连赏钱都不要了。”随独龙摇摇头笑道。
二丫头只觉着这个县令太会做人,据说他也是无岛人,是因为办差办的好被提上来的,所谓无岛人治理无岛人的典型,看着这人办事的本事,就知道此人有了那珠,恐怕日后去余岛的日子不会太远了,也难怪他大方。父亲就想要个好差事,明显是想走县令的路线,勺子家贫,他们也不可能张口与县令要粮食,可县令却是给了,而那孝子母亲生病,无岛的所有医馆因为草药无法生存都来自于余岛的缘故,几乎九成都是官家的,只有一成是余岛的善心人士在此开办的,之前孝子想要进医馆简直难上加难,这次也算遂愿了。
投其所好,要说这县令事先没打听好,那就是神仙了。
真可谓皆大欢喜。
二丫头也很满意,瞧着父亲斗志昂扬的模样,她也有了底气,准备回屋里再好好画一些图样。
只是刚开了门,她就愣愣的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滚来滚去的熊猫。
“熊猫你好,熊猫再见!”
房门砰得被二丫头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随二一家子只是初级怪,用给新手练手的,不会有太大难度。
男主又出现刷存在感了,你们居然不收藏,不评论?
☆、王树根上门
如果二丫头相信世上有鬼的话,那么她肯定以为她是中邪了。不过很可惜,她对此一直保持着科学的态度,所以她以为她是出现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比如幻觉。
她努力按照前世网上所得到关于出现幻觉后的处理方式来暗示自己,比如无视那只熊猫,比如尽量放松心情,比如故意从熊猫的身体上穿过,以表示那只是一团空气。
然而,收效甚微。
二丫头木着脸坐在自家厨房里,扒拉着火堆里虫子,她身边飘在空中的熊猫冲着那虫子凑了凑,接着居然嫌弃的撇开脸,又飘到二丫头身边打起了滚。
二丫头看了看窗外铺洒在屋前的阳光,重重叹了口气,她身边的这只熊猫,已经越来越频繁的出现了。从一开始只是偶尔在晚上出现,到后来是每天晚上趴在她的床上,现如今更是连阳光都不怕了,大白天的就在她身边打转。二丫头试验过,真的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这只熊猫,今早她与母亲一同吃早饭,就瞧见这只熊猫蹲在桌子旁,好奇的看着桌上的饭菜。
“看来我已经病入膏肓了。”二丫头坚信自己是得了精神上的毛病,或者也有可能是脑子出了问题,还记得上辈子世界为了激活大脑细胞,以便于人类可以用自己的大脑解析世界的各种简单代码,促进各项代码的进一步发展,曾经做过很多不人道的试验,也造就了不少精神疾病,其中就有幻觉,严重的自杀都是有的。二丫头还记得前世一位教授就曾经说过,精神疾病是最不容易解析的代码,因为这种代码的变异性太强,根源也不易察觉,有时候可能是一段记忆,有时候可能是某种刺激,跟那种抓得到摸得着的病毒完全不同,除非将来完全解析大脑的秘密,不然精神疾病依旧是难以完全攻克的代码。
熊猫君翻滚了一下,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二丫头皱紧的眉头。
“辫儿?辫儿在家么?”
二丫头将剥好的虫子扔进嘴里,咀嚼咀嚼就吞了下去,接着拍了拍腿上的灰站起身就往外头走。
“来了,谁啊!”
“辫儿,我做出来了,我做出来了!”王树根激动的冲了过来,拉住二丫头的手晃着。
二丫头见他上衣散乱,一双破布鞋满是泥泞,就知道他是跑着来的,再见他挥着手里的木块,心里也跟着激动起来。
“你咋来了呢?不是说好等我去县里瞧你?”
“你看,辫儿你瞧,是不是这样的,这弧度,这深度?”王树根摸着木块上的花纹,眼眶居然有点泛红。
二丫头低头看去,果然花纹要比之前好的多,瞧那弧度也确实是熟手了。
“没错,到时候咱们可以尝试更难的,比如在新桌子上或是椅子上雕刻,有了花纹肯定要比现在更好看。”
王树根点点头笑道:“我爹也说是,听说丰岛上那些大户人家用的家具都是有花纹的,咱们的这些花样应该能吸引余岛上的人。辫儿,谢谢你!”
“谢我干啥!”二丫头虽然对王树根没啥特别的感情,可这时候也有点脸红。
“嘿嘿,那啥,你看我一高兴吧,来了也忘了带东西,婶子还在里头躺着吧……我……”王树根来之前压根什么都没有想,只觉着要找个人分享成功的喜悦,可等他见着二丫头之后,人又清醒过来,反而腼腆了。
“没事,别见了,我娘睡着呢。”大小伙子进一个妇人屋里也不太好,更何况她娘还有病,再扰了她娘休息就不美了。
“恩,那我下次带点东西上门来看看。”王树根之前也算是半推半就,当年二丫头在他跟前露了一手,又拿全家搬去余岛当诱饵逼着他将来娶她,他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可娶媳妇本就困难,再加上二丫头手里还有这么一个手艺,他怎么想怎么觉着合适,也就应下了。如此一两年下来,他还真就心甘情愿了,只等着这次比对之后,他若能获胜从余岛领了名额,他便好上门提亲了。
“行了,我送你吧,到时候过几天我再给你几个花样。”二丫头轻笑,推着王树根往外去,微黄的发梢一翘一翘的,看着俏皮,王树根只瞅了两眼便走到前头去不敢再看了。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既不太近,又不太远。
“树根?”二丫头突然道。
“啥?”王树根似乎心里满是那翘起的小辫儿,有点魂不守舍。
“我不喜欢辫儿这个名字,你叫我二丫吧。”二丫头早就想说了。
王树根微微愣一下道:“好……”
其实他本不想答应的,他觉着辫儿这个名字很可爱,总觉着念着这个名字就能看见二丫头从远处过来,然后甩着她微黄的小辫儿,充满朝气又活泼可爱,比他见过的女子都好看。
“哟,这还没成婚就勾搭上了。”
二丫头一转头,就见花氏带着随绳儿往村外去,竟然和王树根同路。
“二妹妹,王小哥……”随绳儿今儿打扮的格外漂亮,头上居然还插着一根木簪子,一身的宝蓝色裙子没有一个补丁,可见是随二家花了血本了。
二丫头理都不理,对着王树根道:“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一会儿我娘该醒了,过段时候我去看你。”
王树根也听说二丫头和随二一家关系不好,便点点头道:“你放心好了,这段时间我自己琢磨琢磨。”
二丫头抿嘴一笑,挥手转身回去了,竟是一个字儿都没和花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