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平终于问出心里话:“那你觉得……你可能会捆绑我多久?”
如果你继续贼心不死,那就是很久很久。
【估计有点久】
沈妙平追问道:“具体是多久?”
系统慢慢斟酌了一下语言:【可能是……从生到死的那种久?】
手忽然有些冷,沈妙平淡定的倒了杯热茶:“有没有可能发生一些意外情况,导致系统不得不解除绑定的?”
【有……如果宿主意外死亡,系统会自动解除的。】
换句话说,要么吃硬饭,要么死。
再热的茶也温暖不了逐渐冰冷的心,沈妙平不是个十足的好人,但也不是个十足的坏人,他穿越到这个地方获得第二次生命是好事,但明明身在权贵之家,却一点便利都占不到,金银财宝,官位权势,他着实有些不甘心。
十指交叉相握,是一个谈判的姿势,沈妙平垂着眼道:“我既不会什么民生学问,也不会什么科技发明,唯一知道的知识都是纸上谈兵,都快忘光了,你让我自强起来,我能做什么?总不能去乞讨吧?”
【叮!不可以哟,乞讨也是吃软饭的一种呢~】
沈妙平:“……”
“你不觉得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太苛刻了吗?”
【叮!不苛刻哟,鉴于宿主与任务对象是婚姻关系,系统有酌情放宽权限哟,你在侯府的衣食住行都未算进软饭条规】
沈妙平脸上是和谢玉之如出一辙的冷笑:“我图他家两碗饭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自顾自出了亭子,谁曾想在假山拐角处遇上一人,对方一身浅色长袍,与谢玉之有几分相像,身后还跟着一名书童,应该是府上的三爷谢平之。
二人险些撞上,幸亏沈妙平反应快,及时往后退了一步,等站稳后道了歉:“对不住,方才不曾看清。”
“哪里哪里,是我走的太快了些。”
谢平之眼神不正,待瞧见沈妙平的容貌时,不由得心念大动,直勾勾的望着他,眼睛移都移不开,半晌才回过神道:“我在家中行三,名平之,那天也未瞧仔细,你就是二哥昨日……
男子倒是不太好称呼,沈妙平笑着道:“你唤我沈大哥吧。”
他看出对方眼神中的那些许意思,要是换做往常可能会逗趣儿一番,可惜了,今天没心情,再者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对方样貌不如谢玉之,身段也不如谢玉之,更没有那种清清冷冷的勾人劲,着实普通的紧。
便宜岳父真惨,统共就俩儿子,俩都是断袖,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
沈妙平心中暗自摇头,假装没有看见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客套两句便借故离开了。
谢平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了很久,忽然幽幽的对书童道:“父亲对二哥可真好,这样的绝色也能寻来……”
谢玉之能舍得名声,他可舍不得,庶子承袭爵位的可能性本就微乎其微,倘若再将断袖之名传了出去,那可真是半点希望也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话不好接,书童低了头,只拿自己当哑巴。
沈妙平回去的时候,谢玉之已经醒了,正一个人盘膝坐在书桌后的紫檀椅上静静出神,他到底初经人事,可能刚才折腾狠了,脸色还是有些病态的苍白,愈发显得一双眼睛黑如点墨。
沈妙平难得有了那么些良心,他走上前与他挤坐一处,理了理袖袍问道:“怎么了,蔫头耷脑的,莫不是刚才输给了我觉得羞愧难当?”
谢玉之闻言暗自勾了勾嘴角,轻叹一口气,慢悠悠的道:“父亲刚才回来了。”
沈妙平挑眉,所以呢?
“散朝后皇上曾私下召了他议事,父亲回府后就说让你到点云阁找他去。”谢玉之点点他的胸膛,最后做了总结:“你要倒大霉了。”
很明显,皇帝找昌国公告状了,你家女婿科举作弊呐,快收拾他去。
沈妙平飞速眨了眨眼,忽然感觉有些牙疼,他问谢玉之:“你也同我一起去么?”
谢玉之挑眉道:“不去,父亲只让你去,又没让我去。”
沈妙平顿时陷入沉默。
谢玉之眼底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不走心的宽慰他道:“父亲虽然出身军伍,私下却并不严厉,左右你死不了的。”
沈妙平没有被他吓到:“非也非也,妙平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陛下若革去了我的功名,岳父觉得我配不上二爷要逐我出门可怎么办?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算了,还是答应吧,莫要耽误了二爷的前程,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谢玉之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道:“胡言乱语,谁说父亲要逐你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