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冷淡地看了被五花大绑捆在角落的阿呐一眼:“春儿,让阿呐将军闭嘴。”
“是!”宁春非常干脆,一拳对着阿呐鼻子揍了过去:“闭嘴!”
阿呐只觉得鼻子一酸,瞬间流下两管鼻血,他如同被激怒的兽一般,怒吼:“你这狗……。”
“砰!”宁春又是一拳头砸在了阿呐的鼻子上,让他鼻血流淌得更加奔放。
阿呐眼前一花:“秋……。”
“砰!!”在宁春又一拳砸在阿呐的鼻子上之时,空气里响起了令人牙齿发酸的骨骼折断的声音。
而这一次阿呐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软绵绵地倒在车里,再没有出声。
秋叶白看了眼阿呐恣意横流的鼻血和有点扭曲抽动的脸部肌肉,她轻叹了一声:“春儿你真暴力,他鼻梁断了。”
一边的小七和梅苏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点头,确实,作为一个女人,这种让人闭嘴的方法太暴力了。
宁春扯了扯唇角,表情仿佛有些愧疚:“哦,下次我会注意点。”
秋叶白挑了下眉:“要有效率一点。”
宁春沉吟道:“嗯,一定争取一拳打爆鼻梁。”
秋叶白笑了笑,很欣慰:“这就对了。”
小七和梅苏:“……。”
……
让阿呐闭嘴之后,秋叶白看着梅苏没有什么大碍,便道:“我先下去看看苗人的情况。”
随后便和宁春两个下车去了。
梅苏目送着她窈窕敏捷的背影,神色有些怔然。
小七在边上看着梅苏的神情,他轻哼了一声,起身扶着梅苏趴回软垫之上:“别看了,再看也不会是你的。”
梅苏那眼神,他太熟悉。
梅苏瞳孔微微一缩,垂下长长的睫羽,幽幽地道:“嗯,那是谁的?”
小七看着他,下意识地道:“是……。”
但是他立刻意识到不妥,把后半句吞了回去,轻嗤:“总归不是你的。”
梅苏没有再说话,只伏在软枕上,阖上眸子。
小七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伸腿把昏迷的阿呐往车厢深处踢了踢,随后他也半靠在软榻边上,嘴里叼了根草,轻哼小曲。
……*……*……*……*……
司礼监和龙卫等人一路慢行了大约三个时辰,渐渐地靠近了粤东和南疆的边界。
看着远处的情形,几名苗兵忍不住对着站在树上的九簪道:“九簪小姐,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出地界了!”
九簪看着远处蜿蜒的军队,一咬牙从树上一跃而下,一身银饰叮铛作响,轻灵如山间精灵。
她对着也在张望的阿奎道:“阿奎哥,怎么办!”
他们已经一路大军在飞鸽山跟着龙卫这些人走了好几个时辰,从黎明到正午,原本以为飞鸽山里四处有瘴气迷潭,乃是天生的迷魂阵,而且当年有一任蛊王曾经在这里修行练蛊,所以曾经布置下各种机关,对方无人带路一定会陷落入机关之中走不出来。
就算不被困死,他们也能有时间想法子把阿呐九耶解救出来,再围歼了这些汉人。
但是谁曾想这些汉人竟然像是来了无数次飞鸽山一般,除了偶尔有人掉进沼泽,他们竟然一路避开和解开所有的阵法,前进的速度极快,眼看最多再走上半个时辰这些人就要出山,走上出边界的大路了。
“这些人里面一定有懂得奇门遁甲的高人!”阿奎咬牙看着前方一路前行的龙卫队伍。
“阿奎哥,要不要动手,你给个话吧!”九簪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神色有些凝重。
阿奎一僵,随后不耐地冷笑道:“我做主,我做什么主,昨夜你在山上若是听我的,现在还有这些棘手事儿么,现在那些汉人手里有十车雷火弹,若是炸了山,害死阿呐将军,在大王那里受罚的是我,不是你!”
九簪闻言一呆,瞬间红了眼眶:“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我是为了救你……!”
“救我,我要你救我了么?”不提此事还好,一体此事,阿奎就忍不住恼恨,瞪着九簪怒道:“你从来都那么任性,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九翠那样做事过脑子!”
九簪一呆,明媚艳丽的面孔瞬间变得苍白,她恨恨地瞪着阿奎端方俊朗的面孔,气得浑身颤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喜欢姐姐,你是因为父王要你娶我,所以宁愿被汉人杀了,也不愿意娶我是不是,是不是!”
面对着九簪的咄咄逼人,阿奎先是一僵,随后面无表情地别开脸道:“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奎木耶,你以为我不舍得杀了你是不是!”九簪只觉得浑身冰冷,双目含泪地恨恨瞪着他,握紧了手里皮鞭高高地举起,却怎么也抽不下去。
一边的苗兵们看着这情形,赶紧上去将九簪拉开。
“小姐、小姐不能这样,咱们还是赶紧商量这事要怎么办吧!”
苗兵们皆满心憋闷,山神哪,阿呐将军一不在,这两位主事的看着敌人都要跑了,火烧眉毛的时候,竟然还在这里争执纠缠这些男欢女爱的破事儿!
但是偏生九簪是他们逐汉大王和歌舒王妃最疼爱的小女儿,得罪不起!
正是纠结之间,忽然有苗兵留意到自己追踪的敌人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你们看那边,那些汉人好像也吵起来了!”
阿呐和九簪闻言一惊,齐齐停了下来,看向远处,方才发现对方的队伍停下来了,而且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情形,说是争吵起来,倒是不如说——
内讧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