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哥哥!”小池朝着她伸手晃荡了一下。
秋叶白看着她淡淡地点头:“小池。”
见秋叶白回应了她,小池似颇为高兴地继续伏在窗口笑盈盈地道:“叶白哥哥,你可记得小时候,我就这么趴在阿妈的窗台,你也趴在老仙爷爷的窗台,咱们大老远地这么说话?”
秋叶白想起少年往事,唇角亦微微弯起一点子笑容来:“记得。”
小池比了比自己的窗台:“你说你会像神仙一样飞檐走壁,我不信,你还从老仙爷爷的窗台上飞到了我的窗台上呢!”
秋叶白想起过往那些在苗疆的快乐时日,也轻笑了起来:“那时可是将你这个小丫头吓了一大跳罢?”
小池歪着脑袋,对着她再次笑盈盈地道:“叶白哥哥,你再学一次神仙飞檐走壁进我的房间好不好?”
宁秋在一边闻言,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要脸!”
秋叶白看向宁秋,忍俊不禁地低声道:“你这是说我呢,还是说她呢?”
宁秋冷哼一声:“当然是说她,黄花大闺女当街拦住男人一诉相思情也就算了,还大半夜邀请一个男人进自己的闺房,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她忍不住失笑:“我是男人么?”
宁秋这丫头是糊涂了罢?
“你才糊涂呢,四少你在这里就是‘男人’,你可别去,谁知道她要折腾什么幺蛾子!”宁秋理直气壮地道。
不说那是个浑身是蛊毒的妖女万一又用什么蛊去折腾四少,就说万一大半夜,那小妖女喊几声做个仙人跳,让人以为四少真和她怎么样了,四少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秋叶白微微眯起眸子看向那不远处一副翘首以待的模样的少女:“就是因为我想知道她到底准备折腾什么幺蛾子,才要去看看,总有日日做贼的,哪里有日日防贼的?”
她体内既然已经有赤焰,自然要好好利用。
说罢,她便足尖一点,一提气轻巧地直接从自己房间的窗口直接掠向小池的房间窗口。
小池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说来就来,愣了愣不及反应过来,一下子避让不及,就被她撞得跌倒在房间的地板上。
“砰!”一声颇大的响声,立刻让门外骚动起来。
孟获一下子闯了进来,看见秋叶白竟半伏在小池的身上,顿时大怒:“你这个……!”
小池立刻转头看过去,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滚出去!”
孟获看着小池,欲言又止了好一会,脸色阴沉得比黑夜还黑,但是一对上小池空洞森然的眼瞳,他瞬间一个激灵,还是乖乖地退出去把门给带上了。
站在对面楼里的宁秋看见这个情形方才松了一口气,还好,那什么圣女似乎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折腾什么仙人跳。
且说这头孟获怏怏离开之后,秋叶白立刻起身,同时伸手将小池扶起来:“小池,你可还好,没有伤着罢?”
小池伸手给她,轻声嘟哝:“叶白哥哥,你怎么突然说飞过来就飞过来了,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秋叶白含笑握住她的小手,一边拉着她起来,一边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么?”
小池看着她,又轻嗤了一声:“叶白哥哥,你嘴巴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呢,一点都没有变。’
秋叶白笑了笑,并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小池被她那清冷而锐利的目光看得似有些羞涩一般,她转过脸,拉着秋叶白坐下,同时伸手比了比自己的房间:“叶白哥哥,你看这个房间可和以前我住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吗?”
秋叶白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地道:“依稀觉得差不多罢,毕竟这么多年了,细微之处我也有些不记得了。”
小池忽然伸手指着自己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问:“叶白哥哥,你还记得这副画吗?”
秋叶白看了下那一幅画,愣住了。
画里是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小小的少女,皆是苗人打扮,正坐在花丛里含笑看向画外的人。
她声音微微喑:“这是当年我帮你和蛊王一起画的一幅画罢?”
当年的小池极为喜欢这一幅画,蛊王还开玩笑与老仙说这便是小儿女的定情信物,当年她以为蛊王不过是随便说说,却不想老仙后来才告诉她,蛊王当年是真的打算将小池嫁给她。
“叶白哥哥,你还得老仙和阿妈说过的婚约么?”小池再次看向她。
秋叶白则是静静地看向小池片刻,好一会才淡淡地问:“你真的想要嫁给我?”
小池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看着她,很认真地颔首:“当然,我们苗女从来不轻易许嫁,难道叶白哥哥不知道么?”
秋叶白顿了顿,轻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苗女虽然多情,但从不轻易许嫁,但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既然你真的想要嫁给我,为何又给阿呐那样狠毒的蛊,让他利用龙卫杀我?”
小池不觉得她自己的说话非常自相矛盾么?
小池怔住了,好一会才若有所思地道:“叶白哥哥说的我的鬼灵蛊么?”
秋叶白微微挑眉:“鬼灵蛊?”
她倒是没有想到小池竟然坦率地承认了蛊是她给的。
不过……那种操控那么多人来攻击她的烈性恶蛊叫鬼灵蛊么?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颇为阴森不吉。
小池微微颔首:“没错,鬼灵蛊,但是这蛊虽然是我给阿呐的,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用来对付你的。”
说着,她便将荣乃耶写信和阿呐来求她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秋叶白。
秋叶白听得心中怔然,原来一切都是阿呐自己擅做主张么?
她想起阿呐近乎疯狂和怨恨的眼神,不免颦眉:“阿呐到底为何这般怨恨于我?”
虽然蛊王去世了,但小池并没有死,阿呐何至于怨恨她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