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魄连忙应道,接着便退了出去。
凤傲天抬眸,看着殿外的天色,接着起身,便离开了帝寝殿。
流星这两日,一直衣不解带的待在偏院,照看着无风。
无风今日醒来的较早,自行下了床榻,便看到流星正流着口水,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睡意正酣。
他嘴角勾起淡然的笑意,缓缓地走了出去,端着铜盆前去打水。
凤傲天抬步走了进来,便看到他走了出来,她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铜盆,“怎得不多歇会?”
无风缓缓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便看到凤傲天已经卷起衣袖,走向一旁的厨房。
凤傲天打了热水,便端了出来,放在无风身旁的石桌上,接着抬步,入了屋子,将洗漱的用具拿了过来。
因着这处偏院,素日都是酒公公所住,无人打扰,故而,一应的物件都是酒公公亲力亲为,而无风自幼便在山中长大,也习惯了如此的生活,事事亲力亲为,也便没有下人前来准备。
凤傲天沾湿了锦帕,拧干,递给他,接着沉声道,“去将早膳拿来。”
“是。”刚刚赶到偏院外的四喜连忙应道,接着便命人前去准备。
无风接过凤傲天手中的棉帕,自行洗漱之后,便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皇上可想到了对策?”
凤傲天随即坐下,四喜亲自入内,摆了早膳,便退了出去。
“先用早膳吧。”凤傲天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舀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
无风也不推辞,而是平静地端着粥,径自用着。
流星揉着惺忪的双眸走了出来,待看到桌上的早膳,连忙埋怨道,“怎得不叫醒我?”
凤傲天看着他嘴角还留着口水,“还不去洗漱。”
流星“哦”了一声,接着便转身前去洗漱。
神犬已经缓缓地行至凤傲天的脚下,用脑袋蹭着她的腿。
凤傲天抬手,摸着神犬毛茸茸的脑袋,笑着说道,“这几日可是辛苦了。”
神犬晃着脑袋,看着凤傲天总算搭理它了,心里莫名高兴着。
流星快速地洗漱之后,便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坐在凤傲天的身侧,拿起碗筷,埋头吃着。
凤傲天看着他这幅改不了的饿狼扑食的模样,轻轻地摇着头,眼眸中却是宠溺的柔光。
无风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默不作声地用着早膳。
待用罢早膳之后,凤傲天抬眸,看着他,“进去吧,外面风大。”
无风缓缓起身,慢悠悠地向前走着。
凤傲天上前,扶着他的手臂,与他一同入了屋内。
无风斜靠在一旁的软榻上,凤傲天将毯子拿了过来,盖在他的身上,接着便拿过药箱,坐在他的身旁。
无风看着她如此干净利索的便将动作,将他的手腕抬起,解开前日给她包扎的锦帕,接着重新上了药,而后用白布包扎好,这动作甚是熟练。
凤傲天抬眸,看着无风,“今日的气色好多了。”
“嗯。”无风点头,看着她,“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凤傲天挑眉,“爷需要回答你吗?”
无风低笑一声,“那便不用回了。”
流星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一旁,双手撑着下颚,看着他,“你从来没有如此损耗过内力吧?”
无风微微点头,“头一次。”
“你还真是个怪人。”流星想着无风虽然是邢无云的师弟,但依着他的性子,犯不着如此的为圣主拼命。
无风自然知晓流星话中的意思,其实,他也不知自个为何会如此做,可是,做了便做了,他从不后悔。
凤傲天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低笑一声,“好好歇着,剩下的事,爷自会处理。”
“好。”无风笑着应道。
凤傲天接着起身,便离开了偏院。
流星见凤傲天离开,再看向无风,“你是不是中招了?”
“中招是什么?”无风幽幽地问道。
“装傻。”流星瞪了他一眼,“哎,圣主的魅力还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无风勾唇一笑,接着便合上双眸,继续小憩。
流星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言,接着跳下软榻,便走出了屋子。
南回国南面,冷千叶当即便受到了黑风的袭击,经历了一夜的恶战,他带着人马节节败退。
阿九攻下了第一座城池,并未急着带兵一鼓作气,而是带着人马在第一座城池内休整。
孟初被囚禁起来,而乐启国的将士则是被同意地关押在不远处的军营内。
乐陵自然是得到了消息,前去的二十万人马,剩下了十万,他不禁有些气结,难道,自个手下当真没有良将了吗?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凤栖国打败。
不过,乐陵擅长的便是隐忍,考量再三之后,他当即便下了命令,让十万大军回国。
可惜的是,孟初却要被扣押在凤栖国手中,不能回来。
如此,又过了一日,凤傲天依旧未寻到易沐的下落。
而阿九也得到了乐启皇的传来的旨意,而后,将密函给了孟初,他看罢之后,不过是叹了口气,接着便转身,不再理会她。
阿九并不着急,如今,他虽然在这处,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阿九想要的是他彻底地臣服,而不是被迫在这处的心有不甘。
当日,阿九便放了乐启国十万大军回国,而孟初则是被留了下来。
这一日,李肃再也等不下去,前去请战,慕寒遥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当即便应了下来。
李肃蓄势待发,带着人马便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城楼之下,攻城又一次开始,不到片刻,城楼上空便传来了喊杀声。
慕寒遥并未前去督战,而是站在军营内,看着远方,冷峻的容颜透着猜不透的神色。
夜魅晞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不远处上空飘荡着的阴霾,他指尖划过城墙边缘,一身暗红的锦袍,任由着冷风吹起,他妖媚的容颜,承载着的是别人无法看透的冷意。
凤傲天端坐与帝寝殿内,魄站在一旁,低声说道,“主子,那灵珠是在媚妃难产当时消失不见的。”
“如何消失的,可查清楚?”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时隔百年,实在是无从考证。”魄如实回禀道,“那灵珠一直放在雨国皇帝的寝宫内,不曾有人动过,只是,那日,寝宫内突然闪过一道红光,接着那灵珠便消失不见了。”
凤傲天冷笑一声,“倒是神奇。”
“属下不知,此事与易侍妃失踪有何关系?”魄心生疑惑,低声问道。
凤傲天勾唇浅笑,“爷也很想知道,看来要重新去一趟密室。”
“主子,属下陪您去吧。”魄紧接着说道。
凤傲天起身,“无妨,不过是一个密室而已。”
魄不免有些担心,不过,他知晓凤傲天的脾气,便径自退下。
凤傲天足尖轻点,飞身便落在了行云宫,抬眼,便看到一抹雪白身影安静地站在大殿内。
凤傲天抬步入内,看着他,“你不好好歇着,跑这处做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无风转身,看着凤傲天,淡然地开口。
凤傲天看着他,“你这身子还未痊愈,即便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已经歇息了两日,身子好了许多。”无风看着她,“自个的身子,我自个知道。”
凤傲天听着他的话,知晓他的性子,便起身,与他一同入了密室。
待行至密室之后,凤傲天便将他护在一侧,握着他的手腕,向前走着。
无风垂眸,看着握着他手腕的手,他眸光闪过一抹幽光,接着抬眸,便看向前方。
前夜,他们是循着路向前走,这次,凤傲天则是观察着密道的两旁,脑海中浮现出那夜两旁的情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甚是平稳。
无风见她如此专注,随即,便看着自个的两侧,二人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走着。
直至走到一半的时候,凤傲天眸光微闪,接着向后退了几步便看到这处的灯盏看似与其他没有异样,可是,却有着不同。
无风亦是看到了不同之处,接着抬手,便要碰触灯盏。
凤傲天抢先一步,将他的手按了回来,拽着他手腕的手轻轻用力,便将他拉入了自个的身后,接着抬手,碰触着灯盏。
无风对于凤傲天如此的举动,显然有一些惊讶,毕竟,这世上,哪有将危险担子自个身上的人?尤其是身在高位的帝王,哪个不想长生不老,面对危险的事情,哪个不是躲在身后,怎会像她这样,挡在身前呢?
越是如此,他便对她越发地好奇。
凤傲天按着灯盏地盘下凹进去的地方,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将无风揽入怀中,紧紧地护着。
无风被迫靠在她的怀中,感受着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气息,他的神智有着片刻的恍惚,如若他再能理智一些,或许能发现凤傲天身上的不同,只可惜,他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霸道地抱在怀中,而眼前密闭的密道,更是透着诡异的气息,让他不由得失去了原有的判断,一时间忽略了该有的警觉。
凤傲天见眼前的灯盏晃动着,接着缓缓地移动着,待眼前彻底地移开后,她才将无风松开,接着抬步,向内走去。
无风跟在她的身后,再一次地看着她挺拔的背影,却有种错觉。
凤傲天抬眼,看着眼前的布局,跟前夜的密室布局一模一样,她环顾着四周,寻找着出口。
无风淡然地看着她,眸光一沉,收敛心思,恢复了以往的神情,也跟着看着四周,二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各自的倒影上。
凤傲天上前走着,无风则朝着她不同的方向走着,二人循着身影缓缓地迈着步子,直到,两个人站在对立面,同时踩在眼前的青石上,便看到眼前的铜镜缓缓地升起。
凤傲天嘴角一勾,“这处密室还真是精密。”
“看来建立这座密道的人,精通五行八卦。”无风接着说道。
凤傲天微微点头,便步入了前面的密室,二人继续寻找着出口,似是一早便形成的默契,二人再一次地合作,成功的入了另一座密室之内。
凤傲天感觉,眼前的密室就像是在她前世所玩过的魔方一样,她冷笑一声,接着看向无风,“你可记得一共走了几个密室?每个密室所开启的青石的方位?”
“记得。”无风点头应道。
“你将这些都拼凑在一起,能得出一个什么字?”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无风合上双眸,脑海中回荡着适才每每走过的青石,淡然地睁开双眸,虽然心中甚是惊讶,可是,神情依旧,“死。”
“这本就是个死局。”凤傲天接着说道,“如何能破死局?”
“活。”无风再一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