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煌抱着她,重新返回了自己的房里。
让她安然睡下之后,端木煌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到了药房那,端木煌进了内室里,然后扭动了机关就进去。
司马奕和鬼隐正在那紧张地炼药,见端木煌来,点了点头。
司马奕指了指那石床,“坐在上面。”
端木煌点头,坐好,三两下,就已经将外袍和上衣都给脱了,只穿着白裤。
此时,皇宫深处,御书房。
端木赤雪保持着对崇帝的行礼状态,崇帝在那御案前,手中翻阅着书信,另外一边站着的是朱皇后。
崇帝越看越怒气冲天,“好,好,原来如此!他竟然狗胆包天地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崇帝说着一把拍了御案,“赤儿!”
“儿臣在!”端木赤雪拱手上前。
“速率领禁军,将睿鬼王府围起来,搜查睿鬼王府!”崇帝立即冷哼!
端木赤雪听着看向朱皇后,二人皆是嘴角一笑。
端木煌坐在那石床上,开始运功。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秦翎飞快地跑进来,当看到在运功中的端木煌,吃了一惊,“王爷……”
“怎么了?”司马奕从里面出来,“不要吵他,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的。”
“王世子,赤王率领禁军将我们王府围起来了!”秦翎紧张道。
司马奕惊了惊,“为何?可有说什么原因?”
“听闻有人揭发王爷曾经在边疆私通外敌,所以现在皇上派赤王前抓人和搜查。”
司马奕黑眸一沉,“秦翎,赶紧去将小六房里的四小姐带回到她府上去,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到她!”
“是!”秦翎点头,赶紧就去办。
却不知道的,凤无忧偷偷地躲在那暗处,听着他们说完了这所有的话。
凤无忧赶紧抄了近路就到了鬼隐那,鬼隐还以为是司马奕回来了,头也不回地道,“来,赶紧来看看,没了女娃娃的血,能不能成。”
凤无忧上前去,“鬼隐先生。”
鬼隐惊愕,顿时回头凤无忧,“女娃娃?”
“你们有解阿六牵心一线的方法了是不是?为何不告诉我?”凤无忧的语气有些冷,她嘟了嘟嘴,但立即将刚刚的事情说给了鬼隐听,末了道,“鬼隐,帮我,我要救他!”
“怎么帮?”鬼隐立即问道。
凤无忧上前,凑上了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鬼隐听着点头,“可以,可以。”
“谢谢,谢谢!”凤无忧跪在地上,“将解救牵心一线的方法告诉我,我可以照顾阿六。”
“这……”鬼隐有些迟疑,凤无忧见,立即磕头,“求你了……”她说着猛地磕头,“不告诉我,一切就来不及了!”凤无忧说着就又要磕头,司马奕却是一把就扶着凤无忧的肩膀,“不要命了?”他看向凤无忧。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王世子,你不是在外面?”
“你这动静,也许可以瞒得住秦翎的,但怎么能瞒得住我?”司马奕说着就要扶起凤无忧来,凤无忧却一把就拉住他的袖子,“你肯定也知道解掉阿六身上牵心一线的方法,求你,求你告诉我!”
司马奕看着她,此时她因为磕头,头都有些磕破了,沁出好些的血来。
“你如此不爱惜自己,他醒来,定会责怪我们。”司马奕淡淡道,他说着就要扳开凤无忧揪着他袖子的小手。
凤无忧一急,“司马奕!”
司马奕和鬼隐都看着凤无忧。
“求你,求你们。”凤无忧看着他们,眼神定定,“我知道王世子用银针封了阿六的穴道,他现在不会知道任何事情,也只记得的是,我在他的房里睡着。”
“你在骗他。”司马奕肯定句。
“鬼隐,还不赶紧去部署!”凤无忧却是此时一转头就看着鬼隐,眼神冷冷。
鬼隐放下手中的药材,赶紧走了出去。
凤无忧目光重新看向司马奕,司马奕此时眸色也看着她,他伸出手,却是捏上了凤无忧的下颌,那力道狠得几欲将凤无忧的下颌捏碎!
“你就这么愿意,为他去死?”他的语气万分冰冷。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但是随即点头,自己有过千万种的猜想,知道他的方法无非是用自己的血,但是自己因为中了黑蛊,所以也许那血不够纯净了,但是,自己却在想,这个司马奕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王世子,所以,自己愿意去拼。
自己有时候在他们不经意的时候靠近秦翎,然后跟他说话,多少了解到一些消息的。
“成全你。”司马奕那薄唇微微向上翘起,“之前敲定的方法不太有把握,如果你愿意用你来,那就可以解救他的牵心一线。”
凤无忧立即松了一口气,阿六有救了!
“起来。”司马奕语气很冰冷,但是凤无忧并没有去探究这到底是什么情绪。
凤无忧站在司马奕面前,她的明眸就看着他,“快点。时间不够。”
司马奕看了她一眼,给她迅速配药,不多时,捣药,然后弄出了好些的汁水来,弄了小半碗之后,端到凤无忧的面前,“这里是密室,他们是不容易找来的。而且你让鬼隐使的计谋,他可以拖上好一会儿。”
凤无忧点头。
“这是清血药,吃了,能暂时将你的黑蛊和新造的血分离开,然后你可以放上一些血作为给小六解牵心一线的药引。”司马奕道。
凤无忧点头,立即就要捧起碗来喝。
司马奕却是临时一把将凤无忧的手给挡住,“此药喝下去,你三年内不会有孕,你明年要嫁给小六,如果一年内无所出,众贵族会施压让小六娶侧妃,甚至,你的正妃位置不保。”
“无碍,只要阿六没事,一切就好。”何况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黑蛊,还有未来很多事情,自己怎么会去想一年后的事情,或者是三年后的事情?凤无忧说着推开了司马奕的手,然后喝了那药,虽然很苦,但是全都喝完了。
司马奕黑眸沉了沉,“他会恨我的,而且很恨我。”
凤无忧怔愣了一下,下一秒看着司马奕,“阿六不会怪你的,要怪,怪我。”她说着笑了笑。
她径自上前去,拿了一个碗,然后拿了那边上放着的匕首。
“慢着。”司马奕道,“停下。”
凤无忧看着他,不是很明白。
“过来。”司马奕说着就走到了端木煌所在的那石床边,“扶着他躺下来。”
凤无忧点头照做。
“坐边上去,守着,即使你赶紧冷也要熬过去。”
“嗯。”凤无忧听着点头,坐在端木煌的身边。
司马奕快速走到一边,运功赶紧炼药。
凤无忧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冻僵了,但还是咬牙坚持住。
凤无忧低眸看向此时一动不动的端木煌,他此时已经洗掉了自己之前上的妆,而今安安静静的。
凤无忧伸出手探上端木煌的鼻息,见他呼吸顺畅,并没有大碍,才放了放心。
由于端木煌脱了上身,所以凤无忧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牵心一线已经到了脖颈的位置。怪不得他最近总是穿高领的衣裳,为的大概就是不让自己看到他这般。
而且他应该在不断压下。凤无忧真是好担心,若是有一天爆发,这样的他会不会疯掉?
“过来。”凤无忧失神思绪飘远的时候,却听得司马奕喊了一句。
“是。”凤无忧冷得牙关上下直打颤,但还是挪动着脚步走到司马奕的面前。
司马奕看着她,心中闪过一丝的叹气,他们走得不容易,自己跟小楼呢?貌似也是万分的不容易。
“我让你在那里坐着,是因为冰冷可以让你的血液慢慢流动甚至不动,动不动?”司马奕撇开思绪,道。
凤无忧点了点头。
“割右手腕,将血放在药罐子里,我不说停,你不许停。”司马奕语气有些淡,“要放多少,得要看药丸吸收你的血的效果,你可明白?当然,如果你现在后悔,还可以。”
“不会后悔。”凤无忧绾起袖子来,自己的左手都已经黑了,倒是右手还不曾,怪不得司马奕让她割右手腕。
司马奕拿过了匕首给她,凤无忧接住了。
司马奕揭开了那药罐,“开始吧!”
凤无忧点了点头,用力在右手腕上划开了又一道深深的口子。
司马奕看着她两只手腕都有着深深浅浅的划痕,心中无奈叹气。她只能用自己的血去救端木煌。
她也从来不曾吝啬。
那药罐依然在燃烧着,凤无忧一边承受着南药罐沸腾涌上来的热气和炉火的热,一边撑着自己的身子放着血,整个人煎熬又难忍。
凤无忧咬了咬牙。
只是,头慢慢地就晕了起来,而司马奕根本没有要让她停下来的意思。
“血不够。”司马奕看着凤无忧,凤无忧惊了一下,回神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腕处竟然没有血流出来。
“你……”
没等司马奕说完,凤无忧狠狠地又是一匕首划下去,但不是原来的伤口,而是另外一道伤口,更深,更宽。
司马奕的心怔了怔,他看着凤无忧,凤无忧此时已经脸色惨白,身子似是摇摇欲坠!
“求,求扶扶我……”凤无忧低声,司马奕快手就接住了她,“四小姐!”
“继续。”凤无忧脚软地靠在司马奕的怀中,依旧看着那药,“药一定要炼好。”
司马奕咬了咬牙,他扶着凤无忧,摇了摇她的身子,“撑下来!不许睡!”
凤无忧轻轻“嗯”里一声,“你,用银针扎我的太阳穴,让我痛。”
司马奕怔愕了一下。
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困、不让自己的累得倒下,竟然让他用银针刺痛她?
“快点!”凤无忧催促一声。
司马奕拿出银针来,有些颤抖,面前的她,已经深深震撼了他。
如果阿尔黛不曾死,应该也是如此的年纪,她应该有十四五岁。
怎么自己竟然会想到阿尔黛?阿尔黛,自己内心处深深的愧疚。
司马奕深深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