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稍稍沾了沾墨水,然后开始在那台下画起一些士兵来,竟然是身穿黑甲的冥士,每一个冥士左手为盾牌,右手却是金蛇剑。
端木煌微微怔愣了一下,这一切,凤无忧都能够画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应该曾经到过那里,然后看到过那所有的一切,不然,也不会在这梦中就画出这整个地下宫殿!
端木煌不打扰凤无忧,就坐在凤无忧的身边,他转头看着那画,凤无忧正在继续画着一个个冥士。
端木煌的眸光放在那画作上,那站在神台上的阿姆罗圣女,阿姆罗背对着,凤无忧并没有画出她的容颜来。
端木煌慢慢转头,眸色深沉地看着凤无忧,过了小半会儿,他轻声喊道,“阿姆罗。”
凤无忧似是听到他的这话,身形一颤,然后慢慢转头看着他。
她竟然有回应……
端木煌整个人都惊愕了。
她是阿姆罗。
博朗圣女!
“金蛇郎君。”凤无忧低声道,黛眉一蹙,“金蛇郎君。”她又是喃喃一声,然后执起狼毫来,在画作上,阿姆罗的身边,开始画起来。
那是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身穿黄金铠甲,另外一手拿着的正是一把金蛇剑。他的右手上套着一个银环,那银环上有一条金蛇在缠绕着,栩栩如生。
端木煌怔愣了一下,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来,自己这右手的银环一直都戴在手上,不曾取下过。还当真是跟画上的一模一样。
他转头看向凤无忧,凤无忧此时依旧在那画作上作画,她在阿姆罗的发髻上画了一支金蛇簪。
端木煌心中一惊,但是已经明了。
圣女阿姆罗是她,而他则是那金蛇郎君。但是自己记得的是,博朗书籍中并没有记载过金蛇郎君这一号人物,而只有圣女阿姆罗的存在。
如果沉睡中的凤无忧有着以前阿姆罗的记忆,也记起了金蛇郎君,那自己为何没有一丁点的这记忆?
凤无忧画完了之后,然后转身看着端木煌,“金蛇郎君,你终于回来了。”
端木煌怔愣,但是他也很聪明,立即接着她的话,道,“是,我来了。”
“那你还会走么?你让我守候如此多年,守候得我几乎都要忘记你了……你还会离开么?”
端木煌一愣,自己离开很多年?她守候很多年?守候到……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
“不会。我想……守着你。”端木煌低沉了声音,手放在她的手背上,“阿姆罗。”
“不要骗我了……”凤无忧低声道,泪水忍不住就落下来,“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说不会再走了……可是我始终不曾将你留下。”
“这次不会了,我累了,只想留在你身边。”端木煌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你一直在地下宫殿那里等着我,苦不苦?”
“我忘了。”凤无忧闭上眼睛,“金蛇郎君,若是你再离开,我就死在你面前了,我就不会替你守着这一百万的冥士了,我也不替你守着你的博朗。”
端木煌整个人怔愣了一下,下一瞬将凤无忧更加抱紧在自己的怀中,“我不会离开你。可有感觉到我的温度?”
凤无忧吸了吸鼻子,她抬眸,伸出自己的手来,然后慢慢的抚上端木煌的容颜,“我爱你。”
端木煌心中一颤,他看着凤无忧,凤无忧稍稍上前来,然后吻上了他的薄唇,“可是,你让我等得太久了。”
端木煌眸色深沉地看着她,她也是看着他,“但,总算是等到你了。”
端木煌没有说话。
凤无忧抱住他的腰,动作已经慢慢没有了。
端木煌轻轻摇了摇凤无忧,“阿姆罗?”
凤无忧似是已经沉睡着了,端木煌浓眉皱了皱,他抱着凤无忧在自己的怀中,然后看向那一幅画。
圣女阿姆罗,守卫神金蛇郎君。
端木煌低眸然后看向怀中的凤无忧,他起身抱着凤无忧进了内室,放着她到了床榻上,盖好了锦被之后,端木煌才回到了书案那。
他拿起那幅画来,然后再细看了一周,可是没想到,在那地宫的殿门上,端木煌看到了一行小字。
端木煌睁大了眼睛更加靠近去看。
“谁打扰了阿姆罗,金蛇郎君就将死亡降临在他头上。”
端木煌愣了一下。
金蛇郎君是阿姆罗的守卫神。
他卷起了这幅画作,然后放到了梳妆镜后的暗格中。
他重新走到了凤无忧的床榻边,褪掉衣物在地之后,才上了床榻,将凤无忧轻轻地拥进自己的怀中,吻着她的唇。
以前的什么阿姆罗金蛇郎君的事情,自己还真是不想知道,那什么阿姆罗替金蛇郎君守着那冥士和博朗,自己也不想知道。自己只想着的是,能够跟她就现在的好好在一起,慢慢过着这些日子就已经足够。
凤无忧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自己也是万分熟悉他的怀抱,遂更加靠近了一下他。
凤无忧抱住他强劲有力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胸膛处,继续睡着。
端木煌也是如此抱着她,只是眸神却是一直都睁着,久久不能入睡。
清晨的时候,凤无忧醒来,正看到端木煌有力的臂膀圈着自己的腰。她睁开明眸就可以看到他那赤露的胸膛。
凤无忧此时就跟着他一同睡在这锦被之下。
自己身上是穿了薄薄的纱衣的,但是他……凤无忧眸光扫了一下,他的腿此时还压着自己的腿呢,虽然不累,但是这姿势,倒是够亲密的。
不看了,他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凤无忧脸上有些羞红,想着要慢慢后退一下,想着要将自己的腿给抽出来,可是又怕惊醒了他。
凤无忧抬头看他脸色,他那双眸依旧闭着,并没有醒来。
凤无忧伸手,然后握上了他的大腿,努力想着要扳开一些,好将自己的腿给抽出来。
端木煌浓眉此时一皱,她那小手抓到他的大腿,很快就引起自己内心的悸动了。
自己只碰过她一次而已,如今天天都是看着不敢吃,也不敢深吻她,而今她倒是要点燃他么?
凤无忧小心翼翼地扳开了端木煌的腿,然后长呼吸了一口气,赶紧抽出自己的腿来,可没想到,由于紧张,竟然一个不小心倒是踢了一下。
“额!”端木煌一声轻呼,顿时就睁开双眸来。
“你,你醒了。”凤无忧有些紧张道。
“你踢,要看着来踢……”端木煌咬了咬牙,面色有些痛苦地捂着自己。
凤无忧脸色一白,“你,我,该不会是……”
“上次踢过了,这次你还来……”端木煌委屈地瞟了她一眼。
“啊?”凤无忧惊愕了一下,“不,不会吧?”
“我岂会骗你?”端木煌浓眉紧皱,“会断子绝孙的。若是坏了,谁给你?”
“这个,这个……”凤无忧脸上尴尬,但是貌似有这样过,自己的脑海里貌似真的有这样的画面,但是他说的刚刚的那些话……还不是一般的没有个遮掩。
“严重么?要不要我看看?”凤无忧忍不住问道,自己好歹是个大夫,他现在这个样子,貌似挺难受的。但是自己不明白,为何他怎么不穿个衣服来睡?这样即使自己踢到他,也可以不那么受伤吧?
“你……”端木煌眉头皱了皱,不过自己还真是想要她,最起码也要简单的一次也好,最近忍得厉害,真是想她的。
凤无忧嘀咕了一下,靠前来,“我是大夫。”
端木煌点了点头,“掀开锦被来看?”
凤无忧脸上一红,但是想想自己都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也已经嫁给他了,这个看看也已经无所谓。
“我来。”凤无忧小声道,轻轻给他掀开了锦被。
凤无忧脸上顿时爆红,她立即别过脸去,然后小心翼翼伸手。
端木煌另外一手抱住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来,“阿九……”
“不,不要乱动。”凤无忧不禁说道。
端木煌面上有些桃红,然后仰着身子就躺在那床榻上。
过了良久之后,端木煌一把翻身将凤无忧困在自己与床榻之间,他的眸深沉,然后就看着她,“我……”他不再说话,吻就悉数落在她的唇上。
“不,不要,停下,我,我还没好……”凤无忧抓着他的手臂,希望他能够停下来。
“我温柔一些。”端木煌低沉了声音,炽灼的汗水烫在凤无忧的身上,即使隔着纱衣都能够烫得凤无忧身子轻轻颤抖。
端木煌吻了吻她的唇,然后一直往下。
鬼隐在药房中忙碌好了之后,端着一银盘的药就来了,但是才刚刚转过走廊来靠近这屋子呢,就听得里面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鬼隐顿时小脸一红,“这个小六,大清早的,不害臊!”他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良久,端木煌才收了,凤无忧虚脱一般地抱着他一动不动,身形还在那里轻轻颤动。
端木煌翻身,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他轻轻地抚了抚她那湿漉漉的墨发,凤无忧无力得趴在他的胸膛。
“累着你了。”端木煌轻声道,然后吻了吻她的耳垂。
“不,不要了。”凤无忧身形又是一颤。
“不要动。”端木煌此时声音变得沙哑了。
凤无忧不敢动,可却是清楚地感受到他。
端木煌那异瞳一沉,大手握了她的柳腰。
“阿六……”凤无忧轻声哭了起来。
日中过了,凤无忧已经在床榻上又睡着。
端木煌神清气爽,然后到了药房那里。
鬼隐此时正靠在那凳子上打着瞌睡。
端木煌心情很好,亲自辨认了一下他自己的药,然后倒出药来放凉,而另外一方面,则是看着另外的一些药炉。这其中肯定是有凤无忧的药。
鬼隐听着一些声音,然后睁开眼睛,当看到端木煌的时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哎,日中了呀!”
“嗯。”端木煌依旧在那里扇着风。
“女娃娃呢?”鬼隐上前来与端木煌一起站着。
“她,她还在休息。”端木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说着还搔了搔头。
“咳咳。”鬼隐轻轻地触碰了端木煌的手一下,“多少次?”
“什么……”端木煌顿时脸上一红。
“控制好你自己,女娃娃体质不行。”鬼隐抚了抚自己的花白胡须,“该研制一些让女娃娃的体质变好的药才行……老夫要抱个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