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动作却起到了截然相反的作用。
江成路一言不发地突然用力。掰着白秀麒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来,紧接着用力将他禁锢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白秀麒光_裸的脊背因为江成路的推挤而撞在了墙壁上,贴紧了冰冷而坚硬的马赛克。
“你干什么……等一等!”
洁癖症状的发作显然是不分时间场合的。脊背上传来的恶心感觉强迫着白秀麒摇晃身体,努力想要离开那结满了水垢的墙面。
可是一向来体贴的江成路却完全无视了他厌恶慌乱的表情。反而更用力地将他往角落里挤压着。
“你放开!”
忍无可忍,白秀麒发出了愠怒的低吼,同时双手抵住江成路的胸膛,用力将他推出一点距离,准备趁机逃走。
可是江成路的反应比他更迅速,不待他迈出第一步,就俯身死死地拽住了他的右腿,用力往上一抬。
……!
在同一个地点不慎摔倒的记忆如今还历历在目,白秀麒吓得浑身都绷紧了。尽管心里头气恼,但还是不得不扶住江成路的肩膀。
从他此刻的视角,可以看见江成路也已经被热水淋得湿透了,打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竟然增添了几分平时绝不会有的阴沉。
不……白秀麒猛地一震,这绝不是正常的江成路;更像是曾经出现在自己梦境之中的那个人。
所以说,难道这又是一场噩梦?难道说梦境和现实终于彻底分不清了?!
正当白秀麒因此而慌乱的时候,江成路却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牢牢地抓住白秀麒的大腿,将它抬起并且固定在身体的一侧,然后没有任何的润滑一口气挺进!
“呃——!”
毫无防备地,白秀麒疼得眼前发黑!
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热水从高处洒落呛进了气管,他痛苦地咳嗽着,感觉喘不过气来。
身体被一点一点劈开的痛感还在持续,每动一下都好像被钝刀在同一处伤口上反复地切割着。不用低头白秀麒也能够确定自己正在流血,原本期待着享受欢_愉之处,却被毫不留情地撕裂着……
身体好难受、好痛苦,但是更加难受的地方是心脏。
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江成路,是在短短几天之前,还想方设法抹讨自己欢心的心爱之人啊。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混乱,白秀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保持着被深深楔入的被动姿态,他努力地抬起手臂,扳住江成路的脑袋。
于是他看见了一张,同样充满了痛苦和迷惘的脸庞。
“阿江。你究竟是怎么了……”
白秀麒捧着他的脸颊,强忍着疼痛低声问道。
江成路依旧是一言不发。但是作为回答,他却低下头,朝着白秀麒的锁骨张开了嘴。
“——!!”
利齿穿透锁骨下方皮肉的可怕感觉,让白秀麒痛得几乎快要发狂。
他用力地捶打着伏在自己胸前的江成路,扯着他的头发想要让他松口。然而感觉到的,却只是从伤口上流下来的温热液体被贪婪地舔舐着。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
“求你。不要离开我……”
血腥与狂乱之中,白秀麒依稀听见了什么温柔的声音。
那是埋首在他胸前的江成路,发出的一声无意识的低语。
“绝对。不要背叛我……”
那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在凶残与温柔的巨大反差和双重折磨之下,白秀麒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融化,一点一点,被江成路给完全吞噬了……
_______
凌晨十二点三十分。
研究院招待所里万籁俱寂。接待处的大妈睡在躺椅上,毫无防备。苏紫悄无声息溜进了大厅。走上四楼,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面站住了。
他伸手敲门,重复了四五次之后,屋子里头才有了动静。
门被打开了很小的一个角度。里面没有光亮。苏紫还想看得更清楚一些,视线却被一个高大的人影给堵住了。
不是白秀麒。
出现在门后面的男人光裸着健实的上身,正用一种介乎于木然与厌烦之间的可怕表情低头看着他。
苏紫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就记起来了。这个人是江成路,是白秀麒的爱人。今天下午他从城里赶过来了。
“我来找小白。”苏紫解释道:“我们原来约好了今天晚上有事一起出去的。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江成路应该是听见了他的话。却又好像根本无动于衷,反而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紫。
“你是谁。”